‘玉’簡記載,在上古的時候,有仙,有巫,有妖,也有人。事起於仙巫之間的矛盾。那時的仙人並不像現在人所想像出的那麼高高在上淡泊冷清,他們也有七情六‘欲’,也會勾心鬥角弱‘肉’強食。那時的巫也和現在的巫不一樣,有着更勝於仙人的強大能力,卻因修煉方式不同而被視爲邪魔外道,只是人數太過稀少,被仙界之人打壓數萬年,不得不潛形匿跡,夾着尾巴偷偷修煉。直到一個叫滅的大巫誕生,巫族之人才得以揚眉吐氣。滅就如他的名字一樣,他爲人強橫霸道,甫一出道便挑了一個欺壓巫族最厲害的修仙大派,之後更是連連滅了不少在剿巫之事上蹦達得很歡實的‘門’派以及仙界大能,一時間仙界人心惶惶,不得不達成一致,集結衆派之力,準備除掉這個魔頭。而巫族之人自然不可能任由他們的英雄被仙族所滅,也從各地自發聚積起來,站在了滅的身後。
那一場戰爭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焦土千里,時空破碎,最終以仙界的低頭求和結束。因兩方皆傷亡慘重,自此後仙與巫漸漸消沒於人前,代以妖族與人族的興起。暗境便是仙巫之戰戰場的殘留碎片,裡面原本是沒有任何生命,後不知被哪位大能扔了一種名爲淨穢的仙草到裡面,經歷千萬年之後,暗境終於被淨化一分爲二,一個就是現在的暗境,雖不能生長草木,但卻滋生了‘陰’暗的生物,另一個就是子萬他們目前所在的晴中境,擁有着勃勃生機。大約是在淨化暗境的死亡之氣時耗盡了生機,原本成片生長的淨穢也逐漸消亡,直到後來百年才長一株,且只長在大雨之後的暗境,發芽,生長,開‘花’,結果,凋謝整個過程全在暗境中有光的那半個時辰裡完成,一旦凋謝,它所在那大片區域就會被徹底淨化,成爲小晴境的一部分。
淨穢就是子萬看到的那株外形似蓮的植物,是身處‘陰’暗之地的生物渴望又畏懼着的存在。它不僅能淨化天地間的死氣以及污濁之氣,也能淨化人體,觸發人體中的靈根,以宜於修仙。不過這淨穢極其霸道,它不僅淨化人體的濁物,如果你是修煉者,那可對不住了,它會一起將你辛辛苦苦修煉了幾十年幾百年的內氣淨化掉,而且以後你想再修煉,得按着它的要求來,不是什麼功法都可以的。所以,它雖屬仙草,卻不是每個人都願意以身相試的。
“怎麼聽着跟話本小說似的。”紀十嘀咕了句,心裡着實有點懷疑子萬是不是因爲看不懂,所以胡‘亂’編造的。
她眼珠一動,子萬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給了她一個爆慄,“我編來有什麼用?關鍵是這‘玉’簡裡記載的就是適合被淨穢淨化過的人修煉的功法。”
“那你之前睡了那麼久,其實是在被化掉內力?而我能醒得早,則是因爲內力早沒了,淨化起來比較快?”紀十‘揉’了‘揉’被敲痛的額頭,以此推論。
“大約是吧。”想到失去的內功,子萬有些惆悵,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他們即將要修練的功法可比以前所練高明瞭不知多少倍,也許還能成神成仙也不一定。
“那這裡的主人是什麼來歷?他又怎麼知道這許多事?裡面有提怎麼離開這裡嗎?”紀十想了想,又問。
“主人之事沒提,也許是某個仙人又或者大巫吧。但說了怎麼離開晴中境。”子萬說,“晴中境與暗境之間隔着天然生成的結界,我們需要先破開這道結界進入暗境,然後等暗境開放的那一天。”
“還是要等那一天啊。”紀十微感失望,頓了下,纔想起:“結界要怎麼破?”
子萬‘露’齒一笑,拍了拍手中‘玉’簡。
“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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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紀十和子萬在晴中境的茅舍裡辛苦修煉時,十一郎正拉着紅綢的一端把梅六帶進‘洞’房。
絢麗的煙‘花’在果子山莊上面的天空炸開,一輪接着一輪,映着滿山滿野的‘豔’桃,如夢似幻,成爲在場所有人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景緻。
十一郎有親無友,梅六有友無親,但對於他們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裡,便也無憾了。
蓋頭挑開,紅燭下,‘玉’容生輝,嬌顏添媚,兩人相視一笑,說不盡的溫柔繾綣,情意綿長。
‘春’霄一刻值千金。纏綿情事之後,梅六慵懶地偎在十一郎懷裡正要睡去,突覺身下硌得慌,伸手‘摸’出一顆沒收拾乾淨的紅棗,先是覺得好笑,隨即睡意頓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了?”十一郎本已闔上眼,被她的動作給驚得睜開眼,有些緊張地看過來。
“我、我……”梅六臉‘色’有些難看,說話時‘脣’都在發抖了,“那時我與你日日都要行此事,且沒避孕……你說會不會……會不會……”
她語意有些含‘混’,十一郎卻聽明白了,不由鬆口氣,有些心疼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你急什麼?你身子纔好,多養養纔是。”
“可是,如果……”梅六心跳得慌,她好不容易纔與他在一起,卻不能爲他生兒育‘女’,那麼她現在有多幸福,以後定然就會有多痛苦。
“放心。那時我們中的情蠱有催發**卻抑制生育的作用,而今我們身上的蠱皆已去除,自然不會再受影響。等你養好身體,我們就要一個孩子。”十一郎撫着她的頭髮,憐惜地道。
他這樣一解釋,梅六總算稍稍放下心,這纔想起最近的兩次歡愛,他都是泄於她體外,心思一動,擡臂勾住他的脖子,與他‘吻’在一處。
十一郎本意是不想她太累,所以一次便停了下來,此時經她這樣刻意的挑逗,他戀她正熾,如何能夠拒絕,加上不想她繼續胡思‘亂’想,於是便順着她的意,兩人又做了一次。哪知完事後,梅六卻不允許他離開。
“一刻鐘。一刻鐘就好。”梅六手腳都纏在他身上,可憐巴巴地求他。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懷孕。”在這事上,十一郎是絕不容違逆的。他可不希望爲了生孩子,再次把她本來就不算好的身體再次‘弄’得糟糕。
“我已經好了。真的!”知道他若執意要離開,她是完全留不住的,梅六隻能採用哀兵之計,眼淚汪汪地看着十一郎。
“乖,你現在還小,再過兩年生孩子也不晚。”十一郎被看得心軟成一團,差點就失口答應,最後只能低頭一邊輕‘吻’她的眼睛,一邊伸手點了她的‘穴’。從她的糾纏中退了出來,還不忘叫人打來水,親手幫她把身體清洗乾淨,包括他沒辦法退出而遺落在她身體裡的種子。看到她又怒又氣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直掉,他心疼得不得了,只能繼續給予保證:“養一年好了。等一年以後,咱們就生孩子。你實在不放心,明兒我去請大夫給你看看。”
即便是如此,在梅六被換上乾爽裡衣,‘穴’道解開之後,還是背對着他睡下,跟他鬧起了冷戰。
十一郎哭笑不得,伸手從背後摟住她,‘吻’了‘吻’她的發,不再相勸,只是低聲說了一句。
“我希望在我老得走不動路的時候,你還在我的身邊。”所以請容他自‘私’一回。
梅六身體一震,驀然轉回身,鑽進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