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啊,去我的新房子看看吧,你們花的錢蓋的房子,我還沒好好地謝謝你們呢,中午就在我那裡吃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決不會像有些人那麼小氣。連飯也不捨得讓你吃一頓!”
高玉瑤這話就是暗裡諷刺着劉文翠的,誰都聽出來了。
方小芹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不住在這裡了,搬去了新的房子,而蓋房子的銀子定是朱萸所出。
她看了朱萸一眼,心中很感激他對宋家所做的一切。
“玉瑤嫂子,我們就不去了……”
方小芹不想去,高玉瑤卻是真心邀請她去的。
“去吧去吧,你家奇哥在家等着你們呢!知道你們要來,連酒都買好了!”
高玉瑤邊說邊親熱地上前來拉住了方小芹的手。
她怎會知道他們會來?
方小芹想不太明白,朱萸卻是明白的很,高玉瑤知道方小芹關心宋家的事,宋家珠死了,她當然會來宋家。而朱萸又是出錢幫宋家割麥子,又是出錢給他們蓋新房子。出手很是闊綽,高玉瑤就想巴結他們,這樣她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可以找他們幫忙了。
“小芹,你們就去吧!我這裡確實沒有好菜好飯款待你們!”
劉文翠瞧着高玉瑤冷冷地道。
高玉瑤也不善地回瞪了她一眼。
“芹兒,我們還是回去吧!”
看着方小芹爲難的樣子,朱萸開口道,也不等她答話,就牽起了她的手。
“阿婆,舅舅。舅母,我們走了!”
他又朝李巧菊她們打了聲招呼,然後牽着方小芹離開了宋家。
高玉瑤站在屋門口看着他們騎上了馬兒,心裡無比的豔羨。他們是騎着馬來的,要知道,一匹馬可貴着呢。
“相公,家永和家奇哥家蓋新房的銀子,是你拿的吧?”
騎在馬上,方小芹問朱萸。
“我家娘子變聰明瞭嘛,除了我還有誰呢?”
朱萸摟着她,吻着她的發。
“相公,你真好……”
方小芹動情地扭過頭來,親了一下朱萸的脣。
那日朱萸和方小芹姐弟三人來宋家,後來朱萸讓她們先回李巧菊的家,就是去辦這件事了。他直接把銀子給了蓋房子的人,要是把銀子交給宋大宏夫妻,宋家又免不了爲了銀子爭吵不休。
原本宋家永和宋家奇是不願意分家的。可看着蓋好的新房子,還是不要錢的,二話沒說就搬了進去。
兩個新家隔的遠,離宋家也有些遠,這是朱萸故意這麼安排的,離的遠一點之間的矛盾也會少一些。
分了家之後,自然就要分地。奇怪的是,分了地之後,宋家永和宋家奇兩家人沒有從前那麼懶惰了,每日早起下地,日落而歸。他們也知從宋大宏夫妻的身上是榨不出什麼油水了,再不好好種地,恐怕真的要餓死自己了。
“芹兒,我好捨不得你……”
朱萸緊緊地摟着她,他真想就這樣抱着她,騎在馬上。任憑馬兒漫無目的地飛奔,直到天荒地老。
過了今日,他就要離開她了,不能再拖了。
“相公……”
她知道他指的什麼,眼淚刷一下就流了下來。
之後,兩個人沒再說話。
到了許郎中的家,朱萸把方小芹抱下馬來,然後又上了馬,說出去一下一會兒就會回來。
看着他騎在馬上的背影,方小芹有片刻的失神。
一回頭,卻見朱逸朗正看着她,臉上是意味深長的淡笑。
方小芹垂下了頭,匆匆朝屋中走去。
快到天黑的時候,方小芹正在廚房裡做着飯,聽到馬蹄聲,激動地跑出了廚房,看見朱萸正從馬上躍下,有一隻手裡拿着一隻籠子。
而籠子裝着的,是五、六隻雪白的小兔子。
方小芹心裡頭一緊,突然想起割完麥子那會,他們在一起商量着地裡種蘿蔔的時候,她說想喂幾隻兔子的事。
原來,他還記着。
“芹兒,你看這幾隻兔子可愛嗎?”
朱萸放下籠子,微笑着問她。
方彩妮和方小松蹲下身來逗弄着兔子,不時地咯咯地笑着。
方小芹發呆般地看着朱萸,眼眶溼溼的。
“芹兒,這個冬天……我不能陪着你了,就讓這些可愛的兔子們陪着你吧!”
朱萸深情地看着她,眼中的不捨之意甚濃,明日,他們就要分開了。
“相公……”
方小芹的聲音哽塞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吃飯的時候,方小松突然好奇地問朱萸:“姐夫,你明日要走了嗎,怎的不帶我姐姐一起去呢?”
朱萸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埋頭吃飯的方小芹,道:“小松,我回去要處理一些事情,等處理好了,自會來接你們的!”
“姐夫,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方小松忽閃着他長長的睫毛道。
“當然會回來了!我怎麼會扔下你們不管呢?”
朱萸笑着摸了摸方小松的頭,卻瞥見了方小芹眼角的點點淚光。
他心裡一陣刺痛,他知道,她定也是很想跟他一起走的,可她卻一直忍着不說。但,那裡太危險,他真的不想讓她身處危險之中。
“萸兒,處理好你家裡的事之後,就趕緊回來,我們都在這裡等着你!”
聽着許郎中的叮囑,朱萸使勁地點了點頭:“放心吧祖父,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他看着一直低着頭的方小芹,心裡頭酸澀的很。
到了晚上,方小芹坐在炕頭,認真地縫着手中的衣衫。
看着她紅紅的眼睛,朱萸心裡頭又是狠狠一痛,她定是又偷偷地哭過了。
“芹兒,早些歇息着吧!別再縫了!”
他心疼地道。她不知道,他回去之後是無法再穿她做的衣衫了。
“馬上就縫好了!”
方小芹頭也不擡地道,然後用牙?咬斷了針線,站起身來,拿着衣裳輕輕地抖了一下,展開來給朱萸看:“怎麼樣相公,喜歡嗎?”
朱萸接過來,輕輕地撫摸着,聲音有些哽塞地道:“芹兒,我……”
看着她眼淚汪汪的樣子,他心痛地快要窒息。
“芹兒……我好捨不得你……”
他緊緊地擁住了她,緊緊,緊緊地,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面去,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分開了。土狀嗎技。
“相公……”
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可哪一句話,她都說不出來,她不想讓他爲難。
“芹兒,芹兒……”
他一遍又一遍地喚着她的名字,吻着她,深深的,動情的,激烈的,狂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