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還是我來說吧!”
高玉瑤嘆了一口氣,“在宋家的時候,我不是滑了一次胎嗎,我說是彩妮把我撞流產的。而事實是,是我陷害的彩妮。她根本就沒有撞過我。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懷孕……”
高家老爺知道高玉瑤懷不上孩子之後,就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假裝懷上宋家奇的孩子,再嫁給宋家奇,還可以以孩子爲由,敲宋家一筆彩禮錢。宋家奇雖然有些笨,但對高玉瑤卻是愛的不得了,對她百依百順。
後來嫁到宋家,高玉瑤怕假孕的事穿幫,就藉機滑胎,把事情推在了方彩妮的頭上。方彩妮癡傻,冤枉了她,她也說不明白的。只能背這個黑鍋。
成親後的幾個月,高玉瑤仍是沒有懷上孩子,劉文翠就急了,要帶她去看郎中。
高玉瑤的情況許郎中是再清楚不過了,但高家有恩於他,他只好幫着高家騙宋家,說問題出在宋家奇的身上。
這一切只是爲了忽悠劉文翠的,其實高玉瑤又何嘗不想要個孩子呢。
“你家奇哥傻,但對我卻是真心的。不管我能不能生孩子,他都會對我好的。我要是嫁了別人,知道我不能生孩子,早就把我給休了!我也想通了。病治好之後,我就好好地和你家奇哥過日子,生幾個孩子,種幾畝薄田,不再想其他的了,我也不嫌你家奇哥傻了!”
高玉瑤有些難過地道,“小芹,彩妮,我對不住你們,讓你們在宋家受了委屈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就別再提了,只要今後,你能和家奇哥好好的,就夠了!”
方小芹大方地道。“至於我舅母,她也是爲了你們好,急着讓你們生孩子,總不是爲了她自己吧,還不是希望你們老來有依!她只是性子直了些,嘴巴毒了些,嫂子,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待他們!他們辛勞了這大半輩子,真的挺不容易的!”
高玉瑤點點頭:“我知道,我高玉瑤並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只要他們待我好,我自然也會待他們好的!”
她想了一下,還是把另外一件事也跟方小芹說了:“小芹,還有一件事,我對不起你……那個時候,我知道家珠喜歡朱萸。就給她出主意,讓她燒了方家的宅子,這樣你和朱萸就成不了親了,你們就只能繼續住在宋家了,家珠也就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可這個笨丫頭,卻只燒了方家的一個廚房,還嚇的要死……”
“我看見家珠姐點火了,但她一看見我,就嚇的逃掉了!”
方彩妮突然道。
“大姐,你親眼所見家珠姐燒我們家的房子了?”
方小芹驚道,事情過去了好幾年,她到而今才知道放火之人是誰。
“是啊……”
方彩妮回想着那日發生的事情,“他們冤枉我,我覺得好難受,就想離開這裡。一出門,正好看見家珠姐,我跟着她,見她放火……”
她說的不太清楚,但方小芹也聽明白了,那日方彩妮想離開宋家,正好看見宋家珠也離開了宋家。她就偷偷地跟在了宋家珠的後面,那時候,她只是覺得好玩纔跟着的。一直跟到方家,宋家珠走進院子,就把最近的廚房給點着了。可一回頭,發現方彩妮正站在那裡,嚇的她拔腿就跑。
方彩妮也跟着她跑,直到追到泗留村,宋家珠竄進草叢裡不見了。方彩妮便不知道怎麼辦了,她可不知道回宋家的路。
巧的是,朱萸一直在找她,看見她便高興地把她帶回了宋家。
宋家珠雖然看見方彩妮有些心虛害怕,但知道她是個傻子,是不會把她放火的事跟其他的人說的。更何況,她根本就說不清楚。
“而今想起來,我覺得很慶幸,好在家珠只燒了方家的廚房,要是把你們方家全燒了,那我就是一個罪人了!”
高玉瑤自責地道。
也虧的張殿及時地發現着火了,要不然,方家還是會被燒成灰燼的。土叼來圾。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況且家珠也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們就不要再想着從前的事情了!過好當下的日子纔是最重要的!”
方小芹淡然地道。
她沒有責怪高玉瑤,她能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就說明她已經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就夠了。
“小芹,謝謝你的寬恕!”
高玉瑤感激地道
方小芹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方彩妮看着高玉瑤,還有些怯怯的。
“彩妮,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嫂子給你賠禮道歉了,你就別怪嫂子了好不好?嫂子以後會對你好的!”
高玉瑤真誠地對方彩妮道。
方彩妮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大眼睛眨呀眨呀的。
“大姐,而今,玉瑤嫂子對你好不好?她有沒有打過你,有沒有罵過你?”
方小芹笑着問方彩妮。
方彩妮想了一下道:“她不打我,也不罵我!”
方小芹又笑着拍了拍高玉瑤的手:“放心吧玉瑤嫂子,我大姐只會記得你的好,你過去的那些不好,她很快就會忘的一乾二淨的!”
“小芹,你們真好!”
高玉瑤的聲音有些哽塞,要不是方小芹,恐怕她的病一輩子也治不好,她一輩子也沒有做母親的機會。
“對了小芹,我聽香玉說,明日整個皇宮都要去廟裡祭祖,你去不去呀?”
她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就問方不芹道。
“我去做什麼呢!肯定不去了!”
方小芹淡淡地一笑,根本就沒有人來告訴她祭祖一事。再說,她能以什麼身份去呢。
只怕朱萸這幾日又不會來了,又要忙着陪受傷的婭妃,又要忙着祭祖的事。
夜裡,方小芹做了一個好長,好可怕的夢,在夢裡,她一個人在黑暗的叢林裡奔跑着,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她害怕地不停地奔跑着,大喊着,前面出現了一點亮光,她拼了命的向前面跑去,卻是怎麼也跑不到盡頭。
好不容易醒來了,方小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顫抖着一隻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頭髮和衣裳都已被汗水浸溼,溼衣黏黏地貼在身上很是難受。
嘆了口氣,她還是下榻來找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換上了,卻是連連地打着噴嚏。
莫不是要生病麼?
方小芹輕輕地甩了甩頭,重又躺了下來,卻是怎麼的也睡不着了,她怕一睡着,又要做那樣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