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豬,沒錯,是一隻豬的模樣,但是它卻並不是真的豬,因爲它的頭頂長得有一根半米長的尖尖骨刺。就像是犀牛的角一樣,而且它的身上還披着黑色的鐵甲,四隻蹄子上都還長着尖銳的骨刺,粗壯的尾巴上長着一個人頭大的流星錘,錘上佈滿了可怕的鋼錐,這玩意兒要是砸到人的話,一砸一個死!
許刈摔在這隻滿身是刺的鋼豬旁邊,咳着血又慢慢的坐了起來,他的臉上盡是濃濃的殺意:“該死的,該死的,師叔說得沒錯,你不能留,不能留啊。吼!”許刈發出一聲類似於野獸般的咆哮。一邊咆哮,他一邊摸出一顆用符紙包着的東西,打開一看。那居然是一個正在不停扭動的嬰孩兒!
這嬰兒很小,只有大拇指般大小,但是卻四肢俱全,五官皆有,還很小聲的哭着。這根本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嬰兒嘛!
“嬰靈?茅山派還真是財大氣粗啊,區區一介弟子便擁有這等靈物,嘖嘖……”韶識君嘖嘖稱起贊來,身後萬千毒蛇嘶嘶作聲。
說話間。許刈已經一口吞下了那不停扭動身子低聲哭鬧的嬰靈,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嬰兒般,嬰靈被許刈一口咬死,噴濺的鮮血流了許刈一嘴。
抹了一把鮮血,許刈一口吞下嬰靈,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他身體就像是爆豆子一般響了起來,那被黑金衛打得有些凹陷下去的胸骨居然奇蹟般的恢復了,不僅如此,許刈的身體開始變大了,肌肉隆起,因爲他已經拍了幾張符紙在四肢身上,再掏出一張木頭卷軸,隨手一拋,嘴裡唸唸有詞,在卷軸落下來的時候許刈口含鮮血,一口噴了出去。
我已經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因爲已經不止一次見他如此,不能再等了,先下手爲強!
與黑金衛一起悶不作聲,趁着許刈伸手從那捲軸中抓出法器神兵的空擋,我跟黑金衛突近到了他的跟前,正準備偷襲他,卻聽到一聲響亮的豬嚎,緊接着,一陣狂風襲來!
偏過頭,我便看到那頭渾身是鋼甲的豬一甩尾巴,那人頭大的流星錘直逼我肚皮而來,這要是砸中了的話,肯定是腸穿肚爛的下場。
危機之下,白蟲自主的驅使着黑金衛過來擋駕。
“當……”一聲震耳欲聾的驚爆聲響起,緊接着,我便被黑金抱着,被一股巨力轟飛出去,最後摔在地上砸出了兩三米遠後才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區區黑金衛,怎麼可能是我朱厭的對手!”許刈手裡抓着一柄絢爛至極的金色神兵跨騎到了滿身鋼甲的朱厭身上,得意非凡,剛剛所受的傷在他吃下了那隻嬰靈之後居然悉數恢復了!
雖然只是騎了一隻豬,但是許刈手握神兵,朱厭也是神勇無匹,威勢很濃,不遠處的血字鬼他們都歡呼了起來,他跟另一名鬼差也驅使着那一羣遊魂過來準備擋住我們。
我跟黑金衛連忙爬了起來,被黑金衛護着,我只在地上擦傷了點,到是黑金衛的腰眼上被朱厭尾巴上的流星錘砸中後崩了一個小點,雖然毫不起眼,但這可是連張梓健的不羣之芳都斬不開的黑金衛啊,可見這朱厭的尾巴力量到底是有多大!木歲每劃。
看到夏龍鴻都被血字鬼他們牽扯着拖過來擋我們,我的怒火不由得再次勃發:“滾開!”
那帶火的拳頭再次揮了出去,這一次是打向了血字鬼,血字鬼臉色微變,卻在這時,頭頂上有厲風襲來,居然是許刈無聲息的一劍砍了過來,黑金衛的拳頭狠狠的迎了上去,兩者交擊,發出一聲脆脆的鏗鏘聲,火花亂濺,朱厭狂嚎一聲,身體一擺,那人頭大的流星錘便再次襲來!
“放肆!”韶識君一聲輕叱,陶壎聲起,萬千蛇蟲如潮水般撲天蓋地的殺了過去,在我跟黑金衛又一次被朱厭撞退的時候,萬千蛇蟲已經扭成兩條大蛇,嘶吼着撲向了許刈等人。
與此同時,喬沫沫也已經腳踩蓮花,踏步而來,人還沒到,她便已經做了一個拉弓的動作,一蓬蓮花組弦建弓,被喬沫沫拉了一個滿圓。
“魑魅魍魎當前坐,蓮華聖路開天光!”一星粉色藥沫組成箭頭,被她拉弓射出,直襲許刈面門,與此同時,兩條纏繞中的大蛇也已經撲面而來。
許刈一咬牙,咆哮道:“這是你們逼我的,吼!”
樹林深處,再次響起嘻嘻索索的聲音,但是這一次卻不是那些蛇蟲了,而是屍體……一排接過一排的屍體,帶着詭異微笑的屍體,足足數百上千,正組成一種奇怪的陣形,把我們全部都包圍了……
“咦,這是……地火陣?愚蠢的東西,憑你也想驅使三境地火陣?”韶識君停止了陶壎吹奏,第一次她的話裡有些驚慌之意。
而在我們奮戰的時候,招待所那邊的戰鬥卻已經進入了尾聲了……
招待所新修起來的圍牆已經倒下成爲了廢墟,寧怨身首異處,身體被切成了無數個小零件,只有腦袋保持完整,現在她的頭就被一柄劍刺穿插在地上,死之前,她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遍地的黑魂蛇屍體,都是被斬斷的,它們還在扭動着已經斷成了幾截的身體,但是卻已經無法恢復了。
戰鬥的痕跡一直持續着到了送魂場這邊,兩名老道士身穿灰色道袍,一手拿拂塵,一手捏神兵,正哈哈狂笑着追殺前面的人。
一路上,不停的會有黑魂蛇彈出來咬向他們,但是兩位老道士身手敏捷,出劍之快,咬來的黑魂蛇往往只在眨眼之間便被斬成了幾段。
在兩位老道士前方不到三十米處,三頭美女犬全身是血的駝着紅伊玩命狂奔着,劉旭,張梓健,等人渾身是血,在同樣滿身是傷,卻不知道疲憊的端午與陳曉威他們的幫助下逃跑着。
兩位老道士沒有偷襲,就在張梓健他們回到了招待所之後便來了,甚至他們還給了大家恢復的時間。
只是,對手實在是太強了,哪怕是給了大家準備的時候,還是完全不能力敵。
只一個照面寧怨就因爲保護紅伊想要逃跑被兩位老道士分屍了,劉旭跟張梓健等人都含怒出手,卻連兩位老道士的身都近不了,被他們諸多的道術殺得片甲不留,傷痕遍身。
現在,他們也就只有護着紅伊邊退邊等待時機了,只是,每一個人心底都壓着一塊天大的石頭,因爲兩個老道都實是太強了,根本不是大家可以對付的……
“哼,等了半天紅伊也沒有出手,看來根本就不用擔心她了,就在這裡把人都殺了吧!”一老道嘴裡唸唸有詞,將拂塵插在背後,抽出一張符紙挑在劍尖,忽然朝面前的地面猛然一插。
“畫地爲牢!”
“哧!”尖銳的聲音響起,一道半透明的光罩以老道的劍鋒爲支點,擴成一個半圓向着前方猛的包去,眨眼之間便包住了前方五十米方圓的地方。
“啊……”衝得最快的管佳龍一條手臂剛好伸了出去,光罩一成,他的那條手臂接觸光罩的那裡,居然直接就被截斷了,斷口就好像是用鋒利的刀子切割了似的!
“大家不要亂動,那光罩很鋒利的……”劉旭沉聲說了一句,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看着正如同散步一樣慢慢走過來的老道。
“看來,想不解印今天就得死在這兒了啊,哎,師尊,請贖弟子不孝!”說完,劉旭忽然重重的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
“咚!”一圈白色的漣漪從劉旭的頭頂盪開,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頭虛影自劉旭身後浮現出來,老頭不像兩位老道一樣仙風道骨,就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普通老頭,短髮短鬚,眼睛閉着,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種膜拜的衝動,玄妙異常!
對面的兩位老道看得一愣,同時變得驚訝起來:“居然是靈識封印,小子,你,你居然是正一道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