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書房共寢

弓天佑慢慢平復心情,向外走去,不曾想李虎跑了過來。

“大人,不好了,孫姑娘失足調到水塘了,您快去看看吧。”李虎連忙對弓天佑彙報說。

“什麼?在哪?快帶我去。”話音未落李虎便帶着弓天佑向外跑去。

趕來事發之地,一羣正圍在周圍大喊“快來人”。弓天佑跑過去,轉過衆人的包圍,來到水池邊,一刻都不猶豫便跳了下去。

而此時的孫天妙已經漸漸失去了意識,弓天佑跳下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有順勢將她摟在了懷了,隨後發力向上游去。

弓天佑抱着孫天妙向房間跑去,順便大聲吩咐李虎說:“李虎,你去給天妙找幾身乾衣服,總穿着溼衣服對她的身子不好。”李虎應聲而去,弓天佑也加快了返回的速度。

“來人!”弓天佑匆忙跑回客房,將孫天妙放在了牀上。

“大人,衣物在下已經找到,只是樣式大多爲大家閨秀所穿,孫姑娘性情豪放,在下怕不合孫姑娘。”李虎緊接着將衣物放在了桌子上。

一位女僕推門而入,跪下行禮道:“請大人吩咐。”弓天佑指了指躺在牀上的孫天妙,說:“我不便如此,你幫天妙換上着桌上的衣物。”

“是。”弓天佑點點頭,拉着李虎出了門。

“大人,要不在下去請個太醫,這宮中的藥物怎麼說也該比宮外的要好。”李虎見弓天佑愁容滿面,對弓天佑建議道。

弓天佑搖搖頭,:“這次的事是誰幹的,可知幕後指使是誰。”李虎嘆氣道:“在下已經向宮中掌管宮女太監名冊之人詢問過了,並無在下所描述之人,那些在場之人也都否決,說是不認識那人。”

“看來,是宮外之人,指使那人乾的,這宮中不宜久居吶,我們還是儘早離開皇宮,返回舊宅的好,至於請太醫之事也算了吧,我怕那幕後黑手在太醫院也安插着眼線,我看天妙傷得還行,我親自照料一下便可了。”

這時給孫天妙換衣服的奴婢走了出來,行禮道:“大人已經給姑娘換好衣物了,這換下來的溼衣服,小人這就去洗了。”說完後那奴婢應聲而退。

弓天佑正準備推開房門,又對李虎說道:“我們至少也得在皇宮再住一天,辛苦你多留心一下,防着些那人。”

說完,弓天佑便進了房間。

弓天佑看着躺在牀上的孫天妙,走到牀邊,握住了她的手。

弓天佑心裡想道:哎,走到了哪裡也讓你跟着我受苦,哼,也許…也許你上輩子……

弓天佑停頓了一下又想: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情,這輩子才讓我這般照顧你吧。

想着想着,弓天佑臉上便禁不住露出了一種滿足的笑。

就這樣弓天佑整整陪了孫天妙一個通宵。

第二天早上醒來,弓天佑覺得渾身痠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剛走出房門,一直守在門口的李虎便站了起來,說道:“大人,我們今天就能回府了,昨天趙王知道了孫姑娘落水的事,就多派了寫人手,去收拾舊宅了,今日一早就派人向我捎來口信,讓我轉告您。”

弓天佑聽完李虎的話,嘴角不知怎麼微微上揚了一下。

“那正好,我去叫天妙,你收拾一下東西。”

又回到房間,弓天佑湊到孫天妙耳邊說道:“好了,休息夠了,就快些起牀吧,今天就能回府了。”

孫天妙慢慢睜開雙眼,一瞬間竟和弓天佑四目對視,那一刻對於孫天妙來說彷彿想靜止了一般。

弓天佑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什麼,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脣,眼神開始躲閃,隨後便把孫天妙又放在了牀上。

弓天佑背過身,不知爲什麼感覺很熱,頓了頓,說道:“快更衣吧,我等着你。”孫天妙紅着臉,點點頭,應道:“哦。”

弓天佑一行人收拾好了之後,便走出了宮門,弓天佑回頭望着身後富麗堂皇的宮殿,心想:但願我此生不會在踏入這宮門半步。

不久,他們一行人便回到了弓天佑的舊宅,推開府門,依舊是簡單的幾件房屋,可是在弓天佑眼裡卻遠勝過皇宮的富麗堂皇。

“大人,您可還有什麼吩咐?”李虎看着弓天佑一臉愁容,於是湊上前問道。

弓天佑搖搖頭,說道:“很好,沒什麼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書房看看。”

孫天妙和弓天佑一同來到書房,弓天佑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筆墨,突然起了壞心思。

“幫我磨墨,我幫你畫一副丹青怎麼樣?”

孫天妙正要動手磨墨,就發現了不對勁,質問道:“大人,您騙誰呢,我幫您磨墨,您難不成照着空氣畫我?”

弓天佑也不傻,早留了後手,說道:“傻丫頭,你的樣子我早就刻在腦子裡了,那還要看着畫,趕緊磨你的磨吧。”

就在兩人互相揭穿的時候,李虎走了進來,說道:“大人,趙王派人來,說是到府上一敘。”

沒等弓天佑張口,孫天妙就拋下手裡的活,拉着弓天佑的手,央求道:“走吧,大人府裡怎麼悶,多出去走走吧。”

就這樣弓天佑被孫天妙硬生生拖出了門。

來到趙王府上,司馬康文和郭星移早就等着他了。

趙王見弓天佑還帶着孫天妙,就對郭星移說道:“星移吶,你帶孫姑娘出去到處轉轉,我和賢弟敘敘舊。”

說完,郭星移邊走到孫天妙身邊,問道:“姑娘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轉轉。”

孫天妙扭頭看着弓天佑,弓天佑點點頭,示意孫天妙不用擔心。見弓天佑同意了,孫天妙便放心和郭星移走了。

待孫天妙走後,弓天佑走到趙王身旁,問道:“有什麼事,還要瞞着天妙?”

趙王解釋道:“賢弟不要誤會,我只是與你商量一計策,怕孫姑娘知道後,有些不妥。”

弓天佑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你說,我聽着。”

趙王坐下,說:“不僅這朝野之中方文山的人遍佈,就連陛下也親信與他,你我二人要是想扳倒他,日後想必肯定要與陛下爭執。”

弓天佑默不作聲,點點頭。

“若是有一天觸了陛下的逆鱗,你我二人可是要殺頭的。”趙王嘆了口氣說道,“我怕那姑娘知道了,會擔心你。”

“天妙的事有我,我會護她周全的。”弓天佑放下了茶杯,補充道:“你忘了我還有一個‘恩賜’的妻室,連累孟大人他們一家子也不好。”

聽弓天佑這麼一說,趙王的眉頭又緊縮了起來。

趙王犯愁說:“是啊,弄不好孟大人他們一家也會受牽連,那你說怎麼辦?”

弓天佑的聲音很小,卻斬釘截鐵的吐出兩個字“休書”。

趙王有些震驚,詢問道:“你是想把青雲休了,以此來保全孟大人人一家嗎?”

“對,這樣一來我便是孑然一身了,就算將來陛下要罰我,所波及的最多不過是我一人。”弓天佑解釋道。

另一邊郭星移帶着孫天妙來到了龍城的大街上,而這看似繁華的大街,卻盡是虛僞。

孫天妙走在前面,對着身後的郭星移說:“郭大人,我本就不熟悉這龍城,您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帶我去看看吶?”

郭星移微微考慮了一下,回答說:“我們龍城有三大看頭,一是民間雜技,二是沿着永固河駕舟而遊,三是城外的龍息山,姑娘想去哪呀?”

孫天妙在一旁聽着聽着,就起了勁,興奮道:“額,我們就挨着來,走走我們先去看雜技。”

郭星移用手指着前面,說道:“那好,我們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來到雜耍的地方,有表演噴火的;有表演傀儡戲的;有表演口技、頂碗的。看着很是熱鬧。

孫天妙和郭星移擠進人羣裡,孫天妙看着一個個表演,不禁拍手叫好。

也許這一切對於孫天妙這個外鄉人來說,很是繁華,但是身爲久在龍城爲官的郭星移來說可不是那麼好。

仔細一看周圍看戲的人羣,都是些花花公子,豪門子弟。再看看那些表演的人,汗如雨下,卻爲了討得那些富人的歡心而一刻不停的表演,使盡自己的渾身解數。

過了一會,郭星移放下了一錠銀子,對孫天妙說道:“姑娘,走吧我帶你去,乘舟遊行,我們這龍城可不小呢,而且那船也行的不快,怕是一天都轉不完吶。”

孫天妙也放下了幾串銅錢,說道:“哦,知道了,這就走。”

兩人繼續沿街走着,走到了一處小碼頭,郭星移出錢租了一隻最大的船。

“真是讓大人您破費了,來日我讓我們家大人還給您。”孫天妙登上船後不好意思的說道。

郭星移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姑娘不必如此說,這不僅是爲您,再說陪姑娘您遊玩,這本就是在下的責任。”

郭星移當真沒有騙孫天妙,這龍城大的很,直到華燈初上,他們還有少半個城沒有遊歷完。

孫天妙摸着肚子,嘆道:“這龍城如此大,都快一天,還沒看完,大人,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怎麼樣吶?”

郭星移欣然答應,便帶着孫天妙到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好飯菜。

孫天妙竟還點了一壺好酒。郭星移本以爲孫天妙只是小酌幾杯,沒曾想孫天妙一不小心便喝多了。

郭星移無奈只得勉強將她扶起,一路搖搖晃晃的回了趙王府。

郭星移一進門,便遇到了剛要離開的弓天佑。

弓天佑看着眼前的一切立馬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醉成這樣。”

郭星移將孫天妙交到了弓天佑手上,立馬解釋說:“大人,在下帶着姑娘去吃晚膳,沒曾想姑娘非要拉着我喝酒,在下要陪着姑娘,自然不敢多喝,可是卻沒能攔住姑娘,讓她醉成這樣,還請大人恕罪。”

弓天佑邊聽邊將孫天妙抱在了懷裡,聽完後,說道:“算了,這也不怪你,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府了。”

告別郭星移之後,弓天佑怕坐馬車太顛簸,所以弓天佑就抱着孫天妙走回了王府。

弓天佑將孫天妙放到了書房的牀上,不曾想孫天妙竟耍起了酒瘋,拉着弓天佑的手不肯放。

“大人,你不要走,我們還有龍息山沒去玩呢!”孫天妙也不管拉着誰的手,只是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着。

弓天佑卻耐心的蹲了下去,回答說:“現在已經晚了,天黑了,明天帶你去龍息山好不好啊?”

孫天妙說的話卻還是八竿子打不着:“天黑?哦天黑,天佑你們這裡天黑了也挺冷的,你不要走好不好,陪我一起睡吧。”

面對孫天妙的這一要求,弓天佑一下子愣住了,糾結了一下,弓天佑還是選擇和孫天妙一起睡下了。

弓天佑看着醉醺醺的孫天妙,心想:這算是我的私心,還是算對你的要求的滿足呢。

想完,弓天佑便抱着孫天妙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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