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蔓枝的確是感覺自己管的太多了,換成平時的話,哪裡管男人的死活,可是現在她在拍戲都心不在焉,這明顯很不對勁。
或許有些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改變。
她的心裡不停的勸告自己她只是太善良了,不想讓男人死在她家,至於其他的,她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蔣阿姨,今天晚上我可以再住你家嗎?”陶蓓蓓走過一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有一些懵逼,問:“怎麼了嗎?”
小女孩低着頭不說話,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陶媽媽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笑問:“蓓蓓,你怎麼了,怎麼一天到晚的麻煩別人啊,你這樣子是不對的,你知道嗎?乖,我們回去,阿姨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別看這個陶媽媽表面上如此善良的說這話,實際上,這裡都不知道朝着攪拌至翻了多少個白眼了,好幾次,她都看見了。
她不知道到底哪裡惹到了她,讓她好像對自己特別的戒備。
蔣蔓枝不想管那麼多,只是笑了笑,目送着陶媽媽拉走了陶蓓蓓的身影,孩子回頭看了她好幾次,滿眼的委屈。
她愣住了,她是知道了陶蓓蓓的事情,小小的年紀卻要出來拍戲,她的父母就好像是將她當成了一個賺錢工具。
這些事到底是別人的,她哪裡敢說這麼多。
幫得了一時,哪裡又幫得了一世。
不是沒有質問過陶媽媽,陶蓓蓓身上的那些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她卻只是笑,是孩子不小心弄的,他都這麼說了,蔣蔓枝沒有什麼證據,更不可能拿她怎麼辦。
戲拍到後半場的時候,颱風越刮越大,把一些設備颳倒在地上了,還有的摔壞了。
導演看這天氣直接宣佈:“今天先收工吧,這天氣不好拍了。”
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蔣蔓枝同樣是着急的想要回去看看沈洛祺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茜茜早就給她發來了信說是已經把粥送過去了,本來還要趕回來,半途上蔣蔓枝直接告訴她不用回來了,已經收工了,她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誰知道,蔣蔓枝回去就看見沈洛祺摔在地上,一副暈過去了的模樣。
她的心猛的一驚,不能上去想要服氣男人,可是他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扶不起勉強的幫他翻了一個身,拍了拍他的臉。
“沈洛祺,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
“水,水……”他模模糊糊的就出了這幾個字。
男人的嘴乾裂的厲害,大概是要喝水,蔣蔓枝立刻端起了旁邊已經倒好的水,已經涼了,遞到了他的脣邊。
她試圖想要喂水,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喝不進去,水順着嘴角下巴脖頸流了下來,浸溼了衣衫。
蔣蔓枝心裡一急,頭腦一昏,不知道怎麼的自己喝了一口水直接將嘴附在了他的脣上,喂他喝了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當中無形的瀰漫着曖昧。
“你……”
男人的聲音還是有一些嘶啞,蔣蔓枝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躺在地上我還以爲你死了呢,原來沒有沒有的話就回牀上吧,我給你打電話找救護車送你去醫院。”
現在他這副猶如林黛玉般的身體,蔣蔓枝肯定是抱不動的,只能讓救護車擡他去醫院。
他現在的身體好像還在燒着。
男人回過了神,清清的咳嗽了兩聲:“本來下午要去外面拿粥,誰想到身體這麼不給力。”
聽說早就給他發了消息,說是有人給他送菜,送到外面餐廳,讓他自己拿一下,誰想到他站都沒有站起來就直接暈倒在地了,蔣蔓枝覺得很無語。
“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一個叫白醫生的人,讓他過來就行了。”
“你的私人醫生?”這狐疑他不是都已經被撤職了,還有私人醫生。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人主動的解釋。
“現在我是付不起來工資了,讓他們出於情分的面子上幫忙看一下病還是夠的。”
蔣蔓枝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到底還是打出了這個電話。
那邊很快的接起,知道是發燒了,人又很快的趕了過來,給他治療了一番。
“死不了,還挺好的,就是別再着涼了,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醫生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就要走,被蔣蔓枝攔住了。
“醫生,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帶他一起走,我相信你照顧他更好。”
這回輪到醫生愣住了,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躺在牀上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問道:“吵架了?”
什麼吵架了,說的好像太曖昧了。
蔣蔓枝下意識的反駁,可正當要張嘴的時候,醫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但他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還怎麼帶他走,就他這樣,至少要請兩個保鏢啊,八擡大轎的送他走還差不多,我又抱不起他。”
說了他就急不得離開的,似乎生怕惹上這樁事一樣,蔣蔓枝看得特別的無奈。
沈洛祺沉默,從牀上爬了起來。
“我可以重新睡沙發。”
就他這副站起來還晃晃悠悠的模樣,怎麼可能還能睡沙發,蔣蔓枝將他攔下。
她還沒有不近人情到這種程度。
“行了,你好好在這裡躺着吧。”
蔣蔓枝說這話霸氣無比,讓沈洛祺乖乖的躺着就不動了,眼睛卻還是一個勁的盯着她看。
她走到哪裡他就看到哪裡,讓蔣蔓枝覺得特別的不舒服,轉頭看向了他。
“你有什麼事嘛?”
“沒有。”
他在裡面仍然能夠聽到外面門開的聲音,是開開回來了,他直蹦進蔣蔓枝的臥室,看見自己的爸爸躺在那裡,在旁邊關心的問道:“爸爸,你怎麼樣?”
聲音小小的好像還帶了一天的哭腔,明顯是在學校裡都擔心一天吶,沈洛祺被兒子感動到了,內心柔軟一片,摸了摸他的頭回答。
“爸爸沒事。”
不打擾他們父慈子孝了,蔣蔓枝離開,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