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簽完字的蔣蔓枝正準備離開,沈洛祺卻是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她蹙眉,不解他什麼意思。
“沈洛祺,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在這裡拖拖拉拉的,我懶得聽你說廢話。”
“你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被燙成這個樣子了,你去看醫生嗎?”
“放心,抹過藥了,死不了。”
昨天他幫過自己,蔣蔓枝不應該對他有這麼大的脾氣,偏偏就忍不了。
尤其是剛纔他所說的那一些話,直接就觸到了她的雷點,好像蘇清清做什麼都不可能一樣,還真是維護她。
蔣蔓枝的脣角勾起了嘲諷的笑,沈洛祺並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只一個勁的擔心她手上的傷,上面都已經起了些許的白泡,他不敢碰。
“我還是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吧。”
“不就燙傷不用這麼大動干戈,何況我覺得沒事兒。”
“不是你說沒事就沒事的。”
他邊說着邊拉着蔣蔓枝不讓她走,很快就有人上門來了,還是見過的,給沈洛祺看過病的那位白醫生。
“你怎麼回事?怎麼燙的這麼的嚴重,你抹過什麼藥了嗎?”
對於這個白醫生,蔣蔓枝還是非常有好感的,不好將對沈洛祺的態度對他了,如實道:“被剛剛出鍋的雞湯燙到的。”
“這樣啊,那溫度很高啊,你第一時間應該放到冷水下衝的,你這麼做了嗎?”
白醫生仔細查看,發現:“你這不僅僅是燙傷,還有被瓷器劃過的傷,雞湯打翻了?”
還真聰明,蔣蔓枝還能說什麼?這位白醫生還真是料事如神,什麼情況都猜到了。
蔣蔓枝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承認了,有重新開了一副藥以及包紮了一下傷口。
“這段時間還是避免水碰到傷口,洗澡的時候注意點。”
“我知道。”蔣蔓枝點了點頭目送他的離去,又看向了身旁的沈洛祺,問道:“現在可以了吧,我可以走了。”
“你就那麼着急嗎?”他邊說這邊看了一下時間,道:“下班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也開不了車。”
手傷成這樣子,蔣蔓枝當然不可能開車回去的,都是打車回去。
她要送自己蔣蔓枝懶得迴應他,因爲她知道自己拒絕沒有什麼用,沈洛祺的脾氣還是如從前一樣,他決定的事情,根本不會有轉還的餘地。
“我住的和你做的這麼近,你燙傷了,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早上還能送你過來。”
他是住在隔壁,蔣蔓枝隨時都可以找他,可她不願意,懶得搭理他。
蔣蔓枝走在了前面,沈洛祺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後,兩人就算沒有拉拉扯扯,卻還是讓路過的人感到了別樣的氣氛,露出了一臉曖昧的笑。
到了家裡,駱雲也在,看見蔣蔓枝受傷的手又是關心詢問了一陣。
蔣蔓枝扯出了萬能的理由說自己不小心燙傷的,她聽了之後感嘆道:“你小心點啊。”
“我知道了。”
“爸爸。”
開開撲到了沈洛祺的懷裡,父子倆又是親暱了,後一陣蔣蔓枝去廚房看了一下,看見自己母親在裡面嗎?還有保姆她也上去幫忙被她阻止了。
“手都燙成這個樣子了,你就安分一點。”
蔣蔓枝無奈,只好在旁邊看着,本來他們做好了飯直接端到樓上給蘇清清就好了,誰想到她自己倒是下來了。
“洛祺,你來了啊。”
裝的還真像,她平時根本就不可能會下來跟他們吃飯飯,而是需要他們端上去,大概是早就知道沈洛祺來了才特意的下來吧,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洛祺,你坐這裡。”
蘇母熱情的將沈洛祺安排到了自己女兒的身旁,其意味明顯。
“蘇阿姨,不用了,你都行,不用特意的管我,你們吃你們自己的就好了,不過清清你身體不是不好嗎?怎麼還下來吃飯?”
他坐在了蔣蔓枝的身旁,蘇清清掩飾掉臉上的一絲憤恨,故作輕鬆的道:“沒什麼,在上面一個人吃實在是太悶了,就想要下來跟大家一起吃,熱鬧。”
說着,蘇清清將視線放到了駱雲的身上,主動的道:“這就是駱雲駱前輩吧。”
“是。”
駱雲對她的態度倒是不鹹不淡,她是聽說了蘇清清的事情,同情的同時又覺得怪異。
他們反倒像是一家人一樣,蘇家母女則像是被排除在外。
吃飯時沒有什麼人會搭理她們,都各自吃各自的,尤其是看着沈洛祺給在場的許多人都夾了菜,偏偏沒有給她,更是讓她心裡不舒服了。
她咳嗽兩聲,沈洛祺看向了她,將一塊雞肉放到了她的碗中的,叮囑:“多吃一點,你最近好像瘦了。”
“我就知道洛祺你最心疼我了。”
蘇清清蒼白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和昨天那副氣勢洶洶囂張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從上次事情發生之後開開,似乎是忘了自己幹過什麼,見到自己家裡多出了一個陌生人,聽外婆說,說是個失去孩子的可憐人。
開開不懂什麼是可憐人,但是卻懂阿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平時沒怎麼見着面,現在見到了她便想要安慰她,主動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到了她的碗中,聲音很稚氣:“姨姨,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哦。”
這是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一臉錯愕的看了過去,蘇清清的臉色更是僵住,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把就踹向了開開。
小孩子自然抵不住一個大人的力道,摔在了地上,咚的一聲,特別的響,他一臉的無辜,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蘇清清見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她捂嘴哭泣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看見這個孩子就會想到我的兩個孩子,一時之間沒有忍住就推了他,洛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此時的蔣蔓枝上前扶起了開開,將他遞給了自己的母親,冷冷的看着蘇清清。
她說不是故意的,不知爲何,蔣蔓枝就覺得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