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仔細發現的話,自然能夠看見自己孩子的身上的那一些傷痕
不對,他看見了,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沈洛祺雖小卻還是有心機的孩子,他知道沈父多多少少對自己有着多少的關心,便故意的將身上的傷不給他看,提起自己平日裡在家裡的待遇什麼。
沈父沉默一陣,卻並沒有說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算是關愛嗎?
若是真是關愛的話,那沈洛祺他還真的是無法懂。
說他幸福,獲得了屬於沈蕭頌的那一份父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
說沈父疼愛他,沈洛祺還真的感覺不出來,與其說疼愛還不如說他的眼裡只有他自己。
“你都已經得到的東西,你當然不屑一顧了,爲數着你一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便是讓你入了沈家的家門,當時我就應該弄死你。”
沈母本來就是想要把沈洛祺接回來,慢慢的折磨,沒有想到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等他長大之後就更是沒有了,因爲十幾歲的沈洛祺便直接出了國。
還真是冤孽。
這個女人已經瘋了,仇恨充滿了她的腦子,沈洛祺說再多的都沒什麼用。
就在時候,手術室門終於打開了。
“醫生,情況到底怎麼樣?”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注射的藥物實在是過多,我們實在是無力迴天。”
醫生出來,彎腰給他們鞠躬,這無異於一道晴天披立劈在了他們的頭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醫生,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在是抱歉,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蔣蔓枝感覺自己的心涼了一截,她看向了沈洛祺的設計,他的脣色發白,想來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吧,這死的可是他的母親。
魏淑珍聽到駱雲死的那一刻,就像是大仇得報了一般的痛快,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猖狂,估計整個樓層的人都可以聽見了。
“好好,死的好,死的太好了,她終於死了,這個賤女人,她終於死了,哈哈哈哈哈。”
蔣蔓枝只是真的看不懂沈母,她爲什麼會這樣,她就這麼巴不得人死嗎,甚至不惜裝扮成護士混進來,她們倆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就因爲搶了她的丈夫嗎?
可是駱雲又何嘗不是一位受害者,一直以來她也遵守承諾,沒有再出現他們夫妻的面前。
每次的相遇不過就是一個意外罷了,可是他卻是裝的不放非要把人置於死地,這到底是何必呢?
有句話說的好,女人何必爲難女人,她這樣的做法,讓蔣蔓枝實在是看不懂也憤恨。
駱雲這麼好的人,她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蔣蔓枝再也沒有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把拍到了沈母的臉上,一道清晰的巴掌應該印在了她的臉上。
沈母好像沒有感到疼痛一樣的仍然在瘋狂大笑像,目光狠狠的瞪向了蔣蔓枝,似乎要殺了她。
“駱姨到底跟你什麼仇什麼怨,讓你至於殺了她,就因爲從前的那一些事情嗎?你真的瞭解從前的過往嗎?”
就這樣給他判了死刑,沈母惡狠狠的看向了她,像是一隻瘋狗。
“沈二少,這……”院長在旁邊汗顏,這可是已經害死了人了。
本來是家族內部的鬥爭,現在他也必須要請示一下到底要怎麼做
一個是生母,一個是養母,不用想,大概都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果然,他聽到了沈洛祺吐出了兩個字:“報警。”
交給警察處理是最好的。
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在外人看來,沈母收養了沈洛祺這個私生子已經是十分的大度了,現在他竟然爲了自己的生母,要把他抓到牢裡面去,實在是太殘忍了。
當然,院長是不可能說出這一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就去撥打了報警電話。
“沈洛祺你怎麼敢?你這個孽種,你敢報警抓我,我弄死你。”
沈母一臉的不敢置信,就算是被人按着也開始掙扎了起來。
“沈洛祺,我當初最後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有了你這個白眼狼害了我兒子不夠,還要來害有你這個畜生。”
到了這種時候,沈母可真的是一點都不顧忌自己是豪門闊太太的形象,不顧一切的罵了起來,多難聽的話都能夠從她的口中聽到。
蔣蔓枝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她有時候偶爾會說兩句口頭禪,但是也從來都沒有罵過這麼狠。
她忍不住的看向了沈洛祺,卻見他一臉陰翳,連眉都沒有挑一下,就直接冷漠地往病房裡面走了進去,蔣蔓枝沒有多說跟着一起走了進去。
駱雲已經被蓋上了白布,安詳的躺在了那裡。
都說世事無常,誰都無法預料到明天可以有哪一個先來到,雖然駱雲早就已經被下了生死判定,可是仍然還有機會,現在他們和她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蔣蔓枝覺得自己有一些不太忍心掀開白布,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她連連的後退無法接受,捂着嘴,便跑了出去。
沈洛祺就在原地並沒有去追他,他就待在這裡,看着那塊白布下被蓋着的人形。
說他對於自己的母親沒有恨嗎?其實還是有點的,他其實在見駱雲的第一面就已經認出了她,他當時離開他雖然只有三四歲,但是也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只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又善良的女人。
她會將自己輕輕的抱在懷裡哄,會給他講睡前小故事就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對着自己的孩子有着無限的寵溺與疼愛。
直至他三歲的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被接回了沈家,與其說是接回去不過如說是被迫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承受所有人的白眼。
那時他的心裡就會忍不住的想,爲什麼,爲什麼母親會不要自己,是因爲自己不夠乖嗎不夠聽話嗎?
他小小的年紀就在沈家吃了那麼多的無辜,從剛開始的鬧到後面的不鬧,其中經歷了多少的心裡路程,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見到母親,在心裡是有愛也有恨,一直只是不肯叫他母親,就是想要拖着她,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再叫,她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