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擡舉的東西,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姬美琳掛掉電話,心中憤憤不平,她壓根沒想到這個混小子是塊臭石頭,根本就不上套,她一個當岳母的,把話說得那麼直白,自己都覺得臉上無光,可他,他竟然拒絕了她的好意,並且,聽話裡的意思,他和女兒的婚事還有點懸呢,這讓她很焦慮,自己的女兒可是打小就奔着周家的長媳去的啊,如果...沒有如果,她趕緊打消念頭。
“媽,你在這兒自言自語什麼呢?”
“靜姝,你怎麼在這兒?你都聽到什麼了?”姬美琳一回頭看到女兒站在她背後,直呼不妙,擔心剛纔和周厲軒通電話被她聽到。
“什麼?我就聽到你在這裡罵人了,你罵誰呢?媽”其實溫靜姝站在母親身後很久了,由於母親打電話太投入,所以一點也沒有發覺,當她從兩人的對話裡聽到周厲軒委婉拒絕母親的提議時,心裡很痛苦,但是當着自己母親的面,她又表現的若無其事一般。
“哦,我罵人了?噢,我剛纔是在罵那個司機呢,真是不識擡舉,給他一件衣服,他居然嫌棄是你父親穿過的,不穿,你看,是不是不識擡舉啊?”
“哦,是有點。”溫靜姝沒有揭破母親的謊言,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多說話。
“靜姝,你回房間躺會吧,我怎麼看你臉色發白呢?是不是前幾天生病,身子虛啊?”姬美琳催促着女兒。
溫靜姝看到母親這麼關心自己,又想到某人的無情,心裡只覺得委屈不已,淚水打着轉兒滾出眼眶。
“怎麼還哭了?哪裡不舒服嗎?”姬美琳一看,着慌了。
溫靜姝搖了搖頭。
“誰欺負你了?”
溫靜姝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咬着嘴脣不肯多說話。
姬美琳這個時候,算是明白了,這個寶貝女兒一定是聽到了剛纔她和周厲軒的通話,但是又不想自己知道。
既然這樣,她也就沒點破,她嘆了口氣:“哎,沒有就好,敢讓我知道誰給你氣受,我一定不放過他!”
溫靜姝帶着滿臉的淚水撲進了母親的懷裡,母女倆相擁在一起。
等女兒前腳剛出房門,姬美琳就等不及撥通了電話:“暗海,再給昊正集團送一份大禮!!”
哼,不是骨頭硬嗎?有你哭的時候。姬美琳眼中射出陰狠的目光,如果被人看到的話,一定不會相信如此貌美如花的貴婦人,還有這幅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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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周副總,發現一個異常情況!”陳巖慌慌張張的連敲門都給忘了。
周厲軒猛地從桌子後面站起來:“說!”
“我們的股票出現異常反彈,發現有大戶在大量吃貨,如果像這樣的量,再持續買進幾手,恐怕...恐怕...”陳巖聲音都是顫抖的,硬是說不出“股東就要換人”這幾個字。
周厲軒舉起拳頭狠狠砸在了桌面上,桌子上放着的文件框被震起老高。
“我們的現金夠不夠來拉高股價?”周厲軒握着拳頭,低聲問陳巖。
“那樣做會很冒險的,如果被套牢,現金鍊一斷,我們就沒有退路了。”陳巖把可能發生的後果一一給周厲軒擺了擺。
“不要管那麼多,先照我的意思去辦。”
“可是...哎!”陳巖看到周厲軒決絕的樣子,他沒敢多說,只好嘆着氣從他辦公室裡退出來。
沒想到剛一出來,就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長沒長眼睛?”陳巖沒好聲氣的質問了一句,這才發現是保衛上的劉處長。
“劉處長,你這是...?”陳巖問道。
“不好意思啊,陳經理,我有急事向周副總彙報。”劉處長神色慌張,在光禿禿的腦袋中摸了一把,雖沒有頭髮,依然摸了一手汗。
“怎麼了?”陳巖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現在堵在我們集團門口,非要採訪周副總。”劉處長略帶緊張的回了一句。
“真有此事?”陳巖不相信的反問道,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天雨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企業發生這種事,最怕的就是這些難纏似小鬼的記者了。
“嗯,對不起,我先不和你說,我要馬上向周副總彙報。”劉處長歉意的衝陳巖扯了扯嘴角,擡手開始敲門。
“真是麻煩事一件接一件那啊!”陳巖苦笑着搖了搖頭。
“陳經理,發生什麼事兒了?”丁香看到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沉頭喪氣的,就走過來問他。
“還不是你們丁家村的那些事!”陳巖平時對丁香都很客氣,這會因爲股票的事情,又加上下面記者的事情,讓他很心煩,就衝丁香嘟囔了一句。
丁香吃了一個癟,馬上羞愧的漲紅了臉,怯怯地退回到了座位上,呆坐着看着電腦。
不行,不能再任由事態這麼發展下去了,否則,昊正集團這次會很難挺住的,丁香不由地替周厲軒感到擔憂,卻不知,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昊正集團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情。
她飛快地從e盤的文件夾裡調出一個文案,又打印了出來,細心地訂好。
她捏着這厚厚的文案,又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暗想:希望能夠幫到你。
等劉處長從周厲軒的辦公室出來後,她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才伸手要敲門。
不想,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她的手就那麼舉着,愣在了當場。
“有事?”周厲軒心神不寧,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比往日急躁了許多。
“嗯!”
“進來吧。”
“我想讓您過目一個文案,有關丁家村稀土礦的項目。”
“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時間看,再者,你怎麼會有這方面的資料?”周厲軒聽她提及這個,他往裡走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像是很不願意再浪費時間。
“周副總,資料的事情,我以後再詳細向您彙報,我希望您能抽出五分鐘時間過目一下這個文案,對解決眼下的危機很有幫助的。”丁香這次沒有放棄,依然高高的舉着那份文案。
周厲軒遲疑了一分鐘,接過來坐下匆匆翻閱了幾頁,但是越到最後,翻閱的速度越慢。
站在他面前的丁香,看到此種情形,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周厲軒全部看完之後,從頭又看了一遍,這次看的很認真,也很仔細,幾乎是用手指指着一行行看的,在有些地方,他用指甲摁下重重的痕印。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周厲軒合上了文案,擡頭,定睛看向丁香:“這是你寫的?“
“嗯”
“你有什麼把握我就一定會採用?”
“我沒有把握,我只是在賭。”
“賭?”
“‘我賭你會以大局爲重,不會讓這麼多的昊正人陪着你一起去冒險。”丁香也一臉篤定地看回周厲軒,絲毫不懼他的威嚴。
“我不會採納的,你出去吧。“周厲軒雙手抱臂,躺靠在椅子後背上,冷冷地說道。
“周副總,我希望您再認真考慮一下,真的可行的。”丁香誠懇地朝前走了半步。
“可不可行,我說了算,而不是你。”周厲軒猛地站起身,步步緊逼過來,赫的丁香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到底什麼居心?讓我放棄稀土礦開採,搞什麼生態旅遊?我看,你真是太異想天開了!”周厲軒把丁香逼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就像一隻雄鷹鳥瞰一隻麻雀。
丁香憋的滿臉通紅,她想要爲自己分辨,奈何周厲軒壓制着她,讓她無從開口。
“無話可說了吧?”周厲軒又向下了幾公分,兩人面面相對,之間的距離也就一個拳頭那樣。
丁香從他發紅的眼瞳裡看到自己怯怯的模樣,很不齒自己的懦弱,她就把頭一昂,心一橫,大聲說道:“是,我是不懷好意!”
“我就是想讓昊正集團破產,再也不能威脅到我們丁家村,你滿意了吧?“丁香氣急,專揀周厲軒聽了刺心的話來說。
果然,周厲軒一聽,就用手揪住丁香的領口,生生把她提離沙發,戾氣十足的說道:“如果昊正集團破產,我就讓你給它陪葬!”
丁香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像小溪一般,蜿蜿蜒蜒一直流到了周厲軒抓着她領口的右手上。
周厲軒眉頭一皺,十分嫌棄的,一把把她狠狠推在了沙發上。
“滾出去!”
丁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言不發的走回到桌子那裡,取了那份文案,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她剛剛關上門,周厲軒就抓起茶几上的茶杯投擲在了門上,清脆的響聲響徹了整個走廊。
丁香聽了,難過地趴在桌子上,肩頭一聳一聳的,壓抑着哭聲。她現在十分後悔自己這麼衝動地去找他,原以爲自己在他心中會有所不同,卻沒想到被他想的這麼不堪。你到底有什麼居心?呵呵,是啊,自己到底對他有什麼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