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地處市中心,小十剛跑下樓就看見一輛空出租車停在路邊,她擡腳就坐了進去,一邊指揮司機往北峰的方向開,一邊撥電話,她要再給彭磊打一個,問問他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唱的這是什麼戲。
響了十幾聲以後,那邊終於有人接了,要是再沒有反應,十爺就要罵人了。
“小彭,你什麼意思,阿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都急死了,你倒是跟二大爺一樣,身邊有貌美如花的未婚妻伺候,也不管那個傻丫頭的死活是不是?”
她噼裡啪啦說了好一通,氣的臉漲紅,若不是隔着話筒,她真的會給丫一拳。
對方沉默了好半天,忽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帶着質問,夾雜着不滿:“你剛纔打過電話吧,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彭磊正在忙,不方便接聽,至於你說的人,不認識,請不要再打過來了,方便的時候,我會讓他給你回電的,謝謝!”
小十正準備反駁,還未張嘴,貼在耳邊的手機傳來掛斷的忙音。
她瞬間火氣沖天,握緊的拳頭憤恨的砸在出租車後座的皮墊子上,嚇的司機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以爲自己拉了個神經病女人。
什麼叫不認識?
她不認識還是彭磊不認識,還有,什麼叫方便的時候,因爲有未婚妻在身邊所以不方便接聽她們這些人的電話嗎?她讓他回電,憑什麼?
憤怒的小十大概忘了,對於彭磊來說,電話那端的女子,纔是最名正言順可以待在他身邊的人。
而阿金,什麼也不是。
那棟熟悉的公寓裡,一個陌生的女子拿着手機,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臥室裡燈火通明,有一位中年女人坐在牀邊,憂心的看着躺在牀上的男子。
“若雨,是誰打來的電話?”
“阿姨,沒事,打錯了。”
年輕女子說完話後,將手機扔進牀頭櫃的抽屜裡,並轉動了插在上面的鑰匙,確定鎖好之後,將鑰匙拔出來裝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她們的目光,全部投在男子的身上,他的頭上,纏着一圈厚實的紗布,肩膀上,胸口上,皆綁着繃帶,舊的傷痕上,疊加着嶄新的傷口。
若不是反應迅速,這次翻車,會給他帶來致命的傷害。
“磊兒,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中年女人輕聲的唸叨着,眼眶裡泛起晶瑩的淚花,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向那個被她稱作若雨的女子說道:“明天給你安茹姐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好的。”
阿金暈倒之後,唐坦因爲擔心她,給林醫生打了個電話,剛好他在部隊裡值班,他叫他拿着藥箱過來一趟。
話說他一直跟林醫生關係不錯,雖然說對方和韓部長的女兒結婚了,唐坦又不是傻子,關於這件事情,他是感到很尷尬的,當初部隊裡有聯繫過他,問他是否能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他拒絕了。
所以這次回來,還沒有主動去見過韓部長,海軍醫院的事情,他幫過他,更不用提這些年來他闖的大大小小的禍,他是他的領導,更是他的恩人。
只是,再怎麼感恩,也不能因爲回報就去娶他的女兒。
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唐坦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