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驚訝的看着段鴻羽,“你會不會看錯了?”
段鴻羽艱難的搖了搖頭。
顧輕寒坐近一步,好奇的道,“那他們說了什麼話呀?”
“兩千兩。”段鴻羽虛弱的道。
“靠,兩千兩,你怎麼不去打劫。”妹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兩千兩是多少?剛剛不是纔給了他一千兩。
段鴻羽嘴一撅,頭一扭,閉上眼睛,忽略顧輕寒的表情。
“行了,兩千就兩千,快說。”尼妹,如果真是藍玉棠的話,那她被耍得到底有多慘,仇人一直在她的身邊,她卻將他當朋友。
段鴻羽蒼白的臉上綻放一抹魅人微笑,“那天我去賭坊的時候,在二樓的雅間無意間聽到的。”
“雅間無意中聽到?那他們沒有發現你?”顧輕寒挑眉。
“我……我走錯雅間了,後來,我就躲在櫃子後面,聽,聽到好多穿着黑衣的殺手,還有好多老頭,叫死變態少閣主,還說,要,要去奪紫玉,就是明天晚上去奪的。”
“你什麼時候聽到的?”顧輕寒忍不住爲這隻妖孽擔心了一把,還好她們沒有發現,要是發現了,他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第,第一次去的時候,贏了一百兩,還想接着賭的,可是死變態的人好多,我怕他欺負我。”
“那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
段鴻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那個時候太開心,後來就給忘記了。今天他們襲擊,我纔想起來。”
顧輕寒望向窗外,紫玉……他們也知道紫玉了?
而且也是明天晚上去奪的?
那她身上有橙玉的消息,那她身上有橙玉消息,應該也敗露了吧?那些人連寒山都敢去闖,何況是從她身上搶橙玉。
“她們總的有多少人,長什麼樣?”顧輕寒回頭,看着虛弱的段鴻羽。
段鴻羽想了半晌,冒出一句,“一千兩。”
顧輕寒哭笑不得,染上財迷的嗜好真的好嗎,“不說算了,反正早晚也會知道的。”
“八百兩。”段鴻羽趕緊道。
“七百兩。”段鴻羽不死心,見顧輕寒還是不理,咬咬牙,“最少五百兩,你不給我,我就不說了。”
“我就想不通了,你需要什麼,直接跟古公公講一聲,他還不買給你,至於抱着這麼多銀子嗎?”
段鴻羽嘴一撅,有些難過,“古公公,只對你好,對我們,都不好。”
段鴻羽的這句話,着實把顧輕寒難住了,古公公那性子還真的是那樣。雖然他對她很好,可是對她的侍君,又另當別論了。
“行了,五百兩就五百兩,你說吧。”顧輕寒揮揮手,今天算是大出血了。
“她們說,在流國的據點都被你除了,現在只要一露面,就遭到官府的追殺,說,得到所有玉佩後,就撤出流國,還說,閣主有令,讓少閣主殺了你。”段鴻羽每講一句,就虛弱一分。
讓藍玉棠殺她?呵……
“她們當時有四個黑衣老嫗,還有一個黑衣少女,看起來都好厲害,密謀的都是從什麼山奪什麼玉的。”段鴻羽講完這句話後,徹底虛弱下去,無力再說。
顧輕寒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臉頰,“寶貝兒真乖,今天讓朕刮目相看了,看到你們兄弟相親相愛,互幫互助,心裡特別欣慰,知道你也累了,乖乖睡一會,睡一會就不疼了。”
段鴻羽眨了眨眼睛,憋出一句,“早知道這麼疼,我就不擋了,讓楚逸自己疼去。”
顧輕寒直接賞他一個爆慄,“這個笨蛋,趕緊睡一覺。”
“嗯……”
段鴻羽虛弱的閉上眼睛,臉上盡顯疲憊,眉頭痛苦的蹙着,嘴脣毫無血色。
顧輕寒低頭,看了看他的肩胛骨,那裡剛好接近筋脈,稍一不注意,別說他的右手,只怕左手都要廢了。
伸手,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徹底睡過去。
蓋好的他的被子。轉着空氣中道,“暗白。”
“主子。”一道白影不知從哪飄了過來。
“今天暗衛都去哪了?”有暗衛在,怎麼會傷到?
“主子,段公子沒有說錯,藍公子或許是清風閣的主人,暗衛遭到調虎離山之計,被引出去了。而暗衛們,碰到的敵人,剛好是藍公子,藍公子武功高強,我們敵不過。”暗白沉聲道。
藍玉棠,真的是藍玉棠……可如果是藍玉棠的話,上月十五,爲何要將魔症的她引入清風閣,這不是想搭上清風閣衆人的性命嗎?
“明日我要去寒山一躺,暗衛都別去了,嚴加守護,保護好三位公子。”
暗白一驚,明日是十五,主子的魔症會發作,寒山又兇險重重,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我意已決,你們只需遵從就是,回來後,若是發現他們少了一根頭髮,我拿你治罪。”
“是,主子。”
顧輕寒一揮手,白影立即消失。
轉頭,望着暗白的方向,心裡嘆了一口氣。
除了害怕她的三位美人受傷外,她更怕暗黑暗白出事,納蘭傾對她們恨之入骨,若是碰到納蘭傾,第一個找麻煩的就是她們兩個。
納蘭傾武功那麼高,即便她們去了,也無濟於是,倒不如留在無雙城。
推開門,走出去,卻見門外的衆人全部散去,到了客堂,只有上官浩一個人呆在屋前,顧輕寒一怔,誰候在屋前,她都不奇怪,可爲什麼偏偏是上官浩呢。
“這裡風大,怎麼不回房?”
上官浩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關心,輕輕咳了一聲。
顧輕寒解下披風套在他身上,拉住他的手,帶着他往他的屋子裡走去。
上官浩怔了怔,對於她的親近,條件性的想掙開。卻如預料中的一樣,顧輕寒握住他的手很緊,緊得他根本掙脫不了,只能任由他牽着。
直了屋子後,顧輕寒挑了挑炭火,讓它燒到最旺。
“現在天氣那麼冷,都下雪了,以後別在外面站那麼久,會着涼的。”
上官浩恍惚了一下,垂下眼眸,輕輕的點頭。
挑完炭火後,顧輕寒又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喝一杯,暖暖身子。”
上官浩接過,楚逸沒有說錯,現在的陛下跟以前的陛下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陛下,懂得體貼人,照顧人,也不再虐待人了。
“咳咳……其實段貴……段公子,想保護的人是我,那一刀,是衝着我來的,段公子把我推開後,那一刀便斜砍向站在旁邊的楚逸,後來段公子才擋在楚逸的面前。”上官浩眼裡帶着一抹愧疚,自責。他以前一直認爲段鴻羽是個壞人,不僅欺負他,更是無時不刻的折磨着楚逸。
可是真正的危險降臨,他才知道,段鴻羽並不壞,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欺負了,也只是佔佔小便宜,不會把人往死裡整。
顧輕寒笑了笑,呼出一口濁氣,“是啊,他有時候很二,經常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爭風吃醋,比如撒嬌討好的事,有時候,又讓人無端的感覺陰沉恐怖,心思惡毒,更讓人感到高高在上。其實,他只是沒有安全感罷了,只是不想讓人看不起他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僞裝的,現在,纔是真正的他。以前,他過得痛苦,過得壓仰,看看他現在,活潑亂跳的,像個猴子似的,居然還染上賭博了,剛剛還敲詐了我三千多兩銀子。”
上官浩望着顧輕寒嘴角的微笑,那是發自內心裡的喜歡。
心裡不由羨慕,段鴻羽跟楚逸都有人真心疼他們了,他呢,他的幸福又在哪裡?
顧輕寒說完後,看到上官浩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止住,“別想那麼多了,過幾天,他就活潑亂跳了,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夠了。”
上官浩輕輕點頭,這是他第一次,與她面對面聊這麼多的。
“明天,我有點事,可能會出去一趟,少則兩天,多則數天,你們就在呆在雲風鏢局,等我回來後,我們立即趕路,你也剛好趁這個時候,好好調理身子。”
“嗯。”
顧輕寒微微笑了笑,推門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上官浩緊閉的屋子,上官浩,你可知道,明天去寒山有多危險,這次不止要面對寒山的危險,還有她的魔症,以及清風閣,甚至古國的圍攻。
即便現在表面很好,可碰到利益衝突的時候,呵……
不過只要能治得好你,即便要闖刀山火海,又有何妨。
步入客堂,賭王已經走了,衆人的傷勢也已經包紮妥當,顧輕寒連聲抱歉,是她們將人引了進來。
雲老鏢頭卻是豪爽的一揮手,直說下次她們若還敢來,殺他個片甲不留。
顧輕寒笑了笑,與她們閒聊了一下,就說明日要出去幾天,請雲老鏢頭代爲照顧楚逸等人。
雲老鏢頭拍着胸膛保證,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住他們,讓顧輕寒儘管去。
聊了好一陣,直到暮色降臨才分開。
夜晚,顧輕寒獨自望着月色,惆悵的嘆氣,一天不解決她的魔症,她就一天不能放鬆自己。
這對她來講,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爆炸,而她卻無力阻止。
路逸軒端着兩壇灑,丟了一罈給顧輕寒,衣袖一撩,瀟灑的坐在草地上,望着後花園,波光粼粼的湖面,“擔憂那麼多做什麼?該發生的,總會發生,與其擔心,不如找個對策。”
顧輕寒轉身,學着路逸軒,衣襬一撩,席地而坐,打開瓶塞,灌了一口酒,發出享受的聲音,“你知道的倒不少。”
路逸軒笑了笑,如沐春光,仰頭也喝了一口,“你不說,我怎會知道。我只知道,上個月的十五,你魔性大發,把我打得重傷在牀,整整躺了十幾天,差點要了我的一條小命。”
顧輕寒轉頭,看了看路逸軒,卻見她嘴角勾着一抹淺笑,不由譏諷,“看來,你很想再被揍一頓啊。”
“如果被揍一頓,你能夠告訴我原因,那我寧願再被揍一頓,只要別把我的小命打沒了就好,躺在牀上也舒服啊,正好有個理由可以偷偷懶。”
顧輕寒嘴角咧開一抹微笑,想套她的話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
“每個月的十五,我都會發作,發作起來,六親不認,胡言亂語,並且,武功巨漲數十倍,你可以當我練功走火入魔,以後十五的晚上,看到我,離得遠一些,省得倒黴。”
顧輕寒仰脖,又喝了一口。
路逸軒瞭然,是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十五會發作就夠了。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雲風鏢局,保護他們。”
“放心,我會保護好的,但是,如果你想去寒山,我勸你別去了,那裡,是個禁忌之地,有去無回的多。”
顧輕寒怔了一下,轉頭看着路逸軒,卻見他拿起一個樹枝,在地上無聊的勾劃。
沉聲道,“你知道寒山?”
“嗯,知道一點,早年也曾經闖過寒山,差點把小命丟在那裡。”
顧輕寒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路逸軒擡頭,看着她的眼中熾熱,搖了搖頭,繼續勾劃,緩緩道,“寒山的寒冰,凍的是筋骨,是血脈,內力不夠的人,勉強上去了,也只會凍成冰雕,即便撐過寒冰,那裡還有無數猛獸,很多都是上古留下來的,頻臨滅絕,殺傷力極強。躲過了猛獸,還有石門,別小看這座石門,想破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路逸軒最後勾劃一筆,揚脣淺笑,“看,這是寒山石門,仔細看的話,石門還包含着着九宮圖。”
顧輕寒低頭一看,只見路逸軒將周圍的地圖全部畫了出來,還有石門,雖然只是一道門,卻被她密密麻麻的畫了一堆符號。
翻了翻白眼,“拜託你,你要畫能不能畫在紙上,你畫在草地上,我怎麼看得清楚,再說了,你這些什麼鬼畫符,欺負我看不懂陣法嗎?”
路逸軒失笑,“這張圖若是畫在畫上,你覺得下一秒,會不會有人衝進來,直接把圖給搶走,你自己看不懂陣法,可不能賴我。”
顧輕寒撇撇嘴,低頭仔細的看着,將這幅圖記在腦海裡,可是看來看去,還是不懂那道門所畫的那些鬼畫符,彎彎曲曲,扭扭斜斜的,“得了吧,看不懂,你乾脆跟我一起去寒山得了。”
“不去,那個鬼地方,去一次就夠了,這輩子再也不想去第二次,我勸你也別去了,所謂得玉佩者得天下,我從來都不信,心思不良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無福享用,想得到天下,還得靠仁政,只有心懷天下,心懷百姓的人,才能夠真正得到天下。”
天下……可是,她最想的,卻是治好上官浩的病,所以這玉佩她必須得到。
“哎,你就保佑我,能夠活着出來吧。”顧輕寒最後喝了一口酒後,將瓶子往湖裡一扔,瞬間盪漾起一片水花。
“祝你好運。”路逸軒也喝下最後一口,將酒瓶往湖裡一扔,起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顧輕失笑,又坐了一會,才揉揉有些暈眩的腦袋,起身,往自己屋裡走去,走到一半,看到楚逸推開門,進了屋子,腳步一轉,朝着楚逸的屋子走去,推開門,看到楚逸正欲出來。
顧輕寒腳一勾,直接將門關了起來,傾身就往楚逸身上撲去。
楚逸一驚,“輕寒,你,你別這樣,這是……嗯……”楚逸瞪大眸子,看着眼前放大了臉的顧輕寒。
身子一麻,全身癱軟,只感覺一陣一陣的電流擊打在他身上,嘴裡,是顧輕寒的甜蜜,纏着他,不斷的吸取他的甜蜜。
楚逸雖然很喜歡顧輕寒的味道,可現在在路逸軒的屋裡子,萬一路相回來怎麼辦?
推了推顧輕寒,想掙脫出來,可顧輕寒卻死死的摟住他,手上在他身上上下撫摸,嘴裡更是不斷纏綿,楚逸腦子轟的一下,徹底癱軟在她的溫柔之下。
顧輕寒一把抱起楚逸,朝着牀上走去,與他纏綿在一起,發出陣陣曖昧的聲音。
路逸軒在內室沐浴到一半,聽到她的屋子有聲響,連忙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出來,這一出來,就看到最火辣,最尷尬的一幕。
即便她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撫額,嘴角抽了抽,陛下,你想尋歡作樂,能不能回您的屋子,在大臣的屋子裡做這種事,真的好嗎?
隨着他們的曖昧聲響,路逸軒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着,想出門,可門卻被關上了,如果要出去,必定會驚動她們,可是如果躲的話,她這裡也沒有什麼可躲的,唯一可躲的就是她剛剛沐浴的那間小屋子,可是小屋子並沒有門,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個浴桶,難道躲在浴桶裡?
曖昧的聲音越來越響,路逸軒心裡卻極其無奈,聽到這些聲響,不由想起那天晚上,跟着她一起登上高峰的情景。
臉色瞬間尷尬起來,餘光看到顧輕寒一把將自己的褻衣,褻褲扔了出來,又將楚逸身上的衣服全部扔了出來。
忍不住以手捂住眼睛,往內室走去,皇家的生活太荒唐了。
耳邊,一陣高過一陣的曖昧聲響聲聲響起,響得路逸軒有抓狂的衝動。
一夜,整整一夜那聲響才停止。
叫醒她們的,是三三。
三三興高采烈的拿着一盒糕點過來,推開門,就看到顧輕寒赤身躺在牀上,懷裡還抱着一個人。
瞬間,怒火涌上心頭,第一次可以說是被他們下藥了,所以顧小姐和路小姐纔會上牀,可這會兒,她們卻……卻……卻如此不要臉的……
突然,三三爆吼大叫,洪吼的聲音傳遍整個雲風鏢局。
這一大叫,雲風鏢局的人,立即奔了過來,衝進屋子。
顧輕寒,楚逸也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瞬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顧輕寒看着眼前衆多雲風鏢局的人,不由傻眼,神經病啊,腦子有問題啊,叫那麼大聲,想嚇死誰?她跟她的貴君恩愛,你們一大幫的人衝進來的想幹嘛,想看她的男人嗎?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將身下的楚逸往被子底下按去,不讓她們看到。
路逸軒躲在內室,暗道一聲,糟糕了。
雲風鏢局的人,也全部都傻眼了,原來顧小姐跟路小姐,真的有一腿啊?
“出去。”顧輕寒不容拒絕的喝道。
三三怒了,大吼道,“我爲什麼要出去,這是我家,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路小姐那麼好,爲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她,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你趕緊放開了我家路小姐。”
“我什麼時候欺負路逸軒了?”顧輕寒挑眉反問。
聽到這句話,三三更火,做都做了,還敢不承認,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就是一個縮頭烏龜,“你看清楚,這是路小姐的房間,你現在在她的牀上,你看看地上白衣,那不是路小姐的嗎?你看看你身下,那不是人嗎?我都看到人頭了。”
顧輕寒傻眼,不至於這麼衰吧,她昨天恩愛的人,明明是楚逸啊,難道她又進錯房間,上錯人了?哇靠,不會這麼扯吧。
連忙挑開被子的一個縫隙,卻見楚逸紅着臉,尷尬着,勉強笑了笑。
顧輕寒瞬間又將被子蒙上去,沒錯,是楚逸,那就是進錯房間,上對人了。
緊繃的心,瞬間鬆了一口氣。
看到顧輕寒的模樣,三三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欲掀開她們的被子。
顧輕寒厲吼一句,“站住,不準上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們就是對你太客氣了,所以你纔會一直欺負我家路小姐,我今天就讓衆人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說着三三不退反進,一把就要掀開被子。
楚逸卻提前一步,掀開了被子,有些尷尬的道,“不是路小姐,是我。”
這次,衆人再次傻眼,不是路逸軒,是楚逸?
那路逸軒哪去了?顧小姐她們要辦事,爲什麼不在自己屋子裡辦?還跑到路小姐的屋子?
“路小姐在裡面。”人羣中不知是誰又喊了一句。
這次,顧輕寒等人,瞬間感覺晴天霹靂,一個接一個不斷。
路逸軒在屋子裡?那她昨天跟楚逸恩愛豈不是讓她給聽光了,哇靠,要不要這麼狗血。
路逸軒的尷尬一點兒也不比她們少,隨着那一聲大喝走了出來,向來溫潤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
看到顧輕寒一張臉色鐵青,路逸軒連忙將衆人喝退,自己也退了出去,竟然將門帶上。
衆人全部都走了,只剩下的牀上的楚逸跟顧輕寒大眼瞪小眼。
“對不起,昨天,昨天您……然後,我就給忘記了這是路小姐的房間。”楚逸小心翼翼的道。
顧輕寒鬆開楚逸,翻身平躺,大大的呼出一口氣,雙手拍了拍臉蛋,“烏龍了,最近烏龍的事情真多,丟死了,丟死人了,太丟人了。”
“對不起,我昨天本來是想拿藥給路小姐的,她的身上還有傷在身,沒想到……”
“不關你的事,是我太急了,沒看清這是路逸軒的房間,走吧,起牀更衣。”
“嗯。”
兩人迅速的穿好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這次走出去,衆人的目光都帶着一抹探究,看得顧輕寒跟楚逸極度不好意思。
屋子裡,楚逸,上官浩,以及念溪,路逸軒並坐在一起吃飯。
顧輕寒還是憋着一股火氣,衝着念溪吼道,“去,告訴路逸軒,說她品行不端,罰她半年月俸。”
念溪挑眉,路逸軒不是在旁邊嗎,還需要她傳。
路逸軒苦笑,品行不端,到底是誰品行不端?來她屋子的,是她們,做那種事的,也是她們,關她什麼事,躺着也中槍。
半年月俸,要是真扣半年月俸,那她這半年吃什麼?喝什麼?太狠了。
還想求情,顧輕寒一個眼神瞪了過來,衝着念溪又道,“去告訴路逸軒,說她不服旨令,再罰半年月俸。”
路逸軒欲哭無淚,不服旨令……這又是哪來的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一個早膳,就在顧輕寒的怒火,以及楚逸的尷尬,路逸軒的無奈中吃完。
吃完早膳,顧輕寒便匆匆離開,只留下一句,有事要出去幾天,讓他們乖乖在雲風鏢局等她。
一路狂奔往吉祥賭坊而去,臨近吉祥賭坊,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攔住她,沉聲道,“怎麼那麼晚?”
顧輕寒擡頭,卻見是白若離,依舊白衣飄飄,依舊丰神如玉,正欲說話,一道諷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宗主,早跟你說了,這個納蘭傾不是一個靠譜的人,都還沒去寒山,她就遲到了。”
白若離淡淡道,“只是遲到一會,無妨。”
“什麼遲到一會,她都遲到三個時辰了。”鍾老厲吼一句。
顧輕寒挑眉看了過去,只見,站在白若離的身邊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雖然頭髮發白,長滿皺紋,卻精神奕奕,中氣十足,駝着背,拄着一根柺杖。
雖然年老了,可她的臉上沒有一點慈祥的模樣,反而嚴肅而古板。
只看了第一眼,顧輕寒就不喜歡她,別說對她滿臉的敵意,就說她對白若離的態度,壓根就不拿他當回事,這算什麼僕人,屬下。
“來得及就好。”白若離淡淡一句話,睹住鍾老的話,轉身看向顧輕寒,“你就一個人?”
“是啊,一個人,落得清閒,沒有負擔。”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不過,如果你能夠帶上路逸軒,或許,會更有幫助的。”白若離淡淡道。
“不了,一個人就夠了,走吧。”顧輕寒無所謂的道。
“寒山兇險重重,就你一個人進去,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鍾老冷哼一句。
顧輕寒臉色一沉,“我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關你屁事,要你在這裡指手劃腳多管閒事。”
她在古國,向來都是別人敬仰她,崇拜她,走到哪裡不是衆星捧月,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當下聽了顧輕寒的話,倫起柺杖,就想拼命。
白若離連忙攔住,“我們還沒去寒山呢,就先內鬥起來,到時候在寒山,如何合作。”
“宗主,這個人壓根就不配我們跟她合作,就憑她也想找到紫鳳凰,滑天下之大稽,紫鳳凰是有靈性的,它會認主人,想找到紫鳳凰,必須心懷天下,仁善聰穎,就憑她,你看看她哪點合適?”鍾老恨恨的拄柺杖。
顧輕寒冷哼,“哼,我不配是嗎?那你們找別人去吧。”
白若離一驚,連忙攔住,抱歉的道,“顧小姐,鍾老言語過激了,若離代她跟你賠禮道歉,還請顧小姐放下私人恩怨,以大局爲重。”
鍾老還想說話,白若離狠狠的瞪了一眼,滿含警告。鍾老柺杖重重一拄,扭頭看向別處。
白若離上前一步,沉聲道,“顧小姐,玉佩關係重大,如果讓不懷好意的人得到,後果將不堪設想。”
“哦……?”顧輕寒疑惑的拖長聲音問道。
“即便沒有湊齊七塊玉佩,但哪怕手上有一塊玉佩,只要運氣,就能夠讓人功能大增。如果沒有武功的人,只需要用心感應,玉佩也會源源不斷的傳送內力過去。”
顧輕寒一驚,大叫道,“哇靠,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靠,虧大了。”特麼的,她之前手上有那麼多塊玉佩,竟然不懂得運用,白白浪費了。
難怪那個時候暗衛跟她說,納蘭傾武功又高了一層,靠,原來是吸了她玉佩上的精氣,特麼的,人人都知道,就她一個傻逼不知道。
聽到顧輕寒這句粗話,鍾老恨不得將一仗將她打死,一點素質都沒有,髒話滿天飛。
白若離似乎習慣了,對她講粗話,也能夠接受,只是想不通,堂堂一個女皇,怎麼素質這麼差。
“你之前沒問過我。”淡淡一句。
“靠,我不知道我怎麼問,你就不會在介紹玉佩的時候,順便也跟我講下。”
白若離頭頂滑下三根黑線,只要知道鳳凰玉佩的人,就知道這一點,他怎麼知道她堂堂一個女皇,連這都不知道,還要賴他。
“我們趕緊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白若離看了看天色。
“要我去可以,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顧輕寒豎起一根指頭,邪笑道。
“什麼條件?”
“到了寒山後,凡事我做出的決定,你這個僕人,都不許反駁,不許拒絕,必須全權聽我的,我叫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鍾老瞪眼過去,就欲上前拼命,白若離連忙攔住,有些爲難的道,“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鍾老雖說是我的屬下,可我卻是她們四個一起帶大的,她對我如師如母,並不止單單一個僕人那麼簡單。”
顧輕寒撇撇嘴,“算了吧,我也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我提出的意見,別去反駁,更別來惹我就可以了。”
“行了,我替她答應了。”白若爽朗道。
鍾老還想反駁,白若離將她拖到一邊,低聲道,“鍾老,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不過你更應該相信我的,別讓我太過爲難好嗎?你知道玉佩的重要的,我們在賭坊失去了一塊,不可以再失去這一塊的。”
鍾老身子一震,恨恨的看了一眼顧輕寒。
宗主的能力,她從來都不置疑。她相信他的能力。
留着一命也好,寒山危險重重,或許,不需要她出手,她就死在那裡了。
“走吧,再不走就晚了。”白若離淡淡一句。
顧輕寒及鍾老皆是點點頭,朝着寒山而去。
三人拔腿狂奔,使用輕功,如一陣旋風似的,看不到人影,只能夠看得到一陣風疾馳而過。
一柱香的功夫,三個人就到寒山腳下。
顧輕寒頓住腳步,看着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由砸舌,不會是要攀上這座高山吧。
彷彿看出顧輕寒的疑惑,白若離淡淡的道,“我們得越過這座高山,再攀過一座山峰,才能到達寒山。”
“尼妹的,這麼高,爬上去,天色都黑了。還要爬一座,不是要到明天去了。”
“是的,所以我們要趕緊了,爭取在今晚月圓之夜,到達洞門。”白若離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顆藥,一人一顆分了下去,自己吞下一顆,“這是抗寒的藥,吞下去後,會比較不怕寒冷。”
顧輕寒依言,吞了下去,三人繼續拔腿往高峰狂奔過去,也不知奔了多少裡,卻見地上,凌凌散散的全是屍體,看樣子,這些人,死的也不過幾個時辰罷了,難道今天很多人上寒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