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嫌惡的看了段影一眼,若不是欠了帝師一份人情,答應替帝師保護這個草包,她才懶得理會她。
轉過頭,冷冷的注視着眼前這個如男人般俊美清秀卻又霸氣十足的顧輕寒。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的武學修爲必然登峰造極。能用一根筷子穿透掌心,並且入柱三分,這樣的人,天底下掰着手指都數得過來,只是,她爲何從未聽過有這麼一號人呢?
清冷的細眉皺了皺,蠕動嘴巴,正要開口,樓梯口處又一陣“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何人在此鬧事?”京兆府尹帶着一隊人馬趾高氣揚的走上樓來。
“何大人,何大人你來啦,這個刁民,居然敢打傷我的人,還甩了我幾巴掌,你看,現在還腫着的呢,更可惡的是,她居然還想殺了我”蹲在桌底的段鴻羽一看京兆府尹何大人帶着人馬過來,立馬鑽出桌底,恢復那自高自傲,目空無人的倨傲態度,指着顧輕寒。
看着眼前站着的是帝師大人的女兒,京兆府尹腳一抖,狗腿般的彎弓哈腰,“哎唷,段小姐,您沒事吧,怎麼臉上腫成這個樣子呢,是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將您傷成這樣子,下官我看了好是心疼啊……”
“何大人,就是她,這個鄉巴佬無緣無故想要殺我,你還不快快將她拿下。”
“大敢刁……”順着段影的眼光望去,話未說完,就看到站在顧輕寒旁邊那妖孽般的段鴻羽,眼睛一陣發直,盯着他那火熱妖嬈的身材,眼冒桃花,口水嘩啦啦的往下流,甚至連鼻血都直接噴了出來。
段鴻羽嫌惡的“哼”了一聲,如果是在宮裡,大卸八塊都算便宜了她。
黑衣少女望着眼前這一幕,垂垂眼瞼,不再說話,負手而立,往側方一站,如往常般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地觀看着場中的一切。只要不危及段影的性命,她就不會去插手。
“何大人,何大……”段影對着她的耳邊厲喝,何大人嚇得一顫,收回思緒。
“何大人,這個男人是我的,你想也別想,現在,你馬上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何大人抹了一把鼻血,抽了抽鼻子,看向對方穿着樸素的顧輕寒,不屑的哼了一聲,“大膽刁民,居然傷段小姐,來人啊,把這個意圖行刺朝廷官員女兒的刁民給我拿下。”
“你都不問問這中間的事非曲折,單單憑她一句話就定罪”坐回座位,無聊的把玩着杯子。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誰,她可是堂堂帝師大人的女兒,她難道會說慌話嗎?”
“你從哪看到她不會說慌話,沒看到這地上躺着這麼多人嗎?”
何大人一噎,她當然知道是段小姐強搶民男不成,反被教訓,只是帝師大人跟三皇女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哪裡敢得罪,她還指望着攀上段影這顆大樹往上爬呢。
此時聽到顧輕寒的話不由惱羞成怒,“大膽刁民,本官說你有罪,你就有罪,來人,把她給我帶回衙門大牢”
拉住正欲起身的段鴻羽,右手示意衙衛止步,漫不經心慵懶的道,“跟你回衙門大牢也可以,只是請神容易放神難,到時候何大人可別後悔啊。”說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何大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雖然這個如同男一個清秀的女人看起來平平淡淡,溫溫和和,可她怎麼就感覺自己得罪了一尊大神,一個可以將她推和地獄的死神。
甩甩頭,這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窮女人罷了,頂多就是她身上有一股不容忽略的威嚴霸氣。她怕她做什麼,還不如好好巴結巴結帝師的女兒,指不定還能升官發財呢。
看到段鴻羽亦步亦趨的緊跟着顧輕寒,那柔順的模樣,看她得跳腳,這個又妖孽,又嫵媚,又長滿刺的男人,對這個鄉巴佬這般恭敬卑微,可是對自己卻以俯視的態度,甚至從頭到頭,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着實讓人生氣。
“把這個女人給我關進大牢,這個男人我要帶走。”
“可以啊,你要有這個本事的話,儘管試試”慵懶而又漫不經心的聲處顧輕寒口中緩緩傳來。
想到顧輕寒的身手,再看向一旁漠不關注的黑衣,段影吞了吞口水,不敢相攔。想着進了大牢還不整死你。
就這樣,一個慵懶平凡卻周身透着一股威嚴的樸素女子被一個身穿紅衣的妖嬈男子挽着手臂,邊走邊逛,在大街上興致勃勃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玩得不亦樂乎。而她們的身後卻跟着一羣衙衛,一個朝廷官員,一個臉上帶着巴掌印高高腫起的肥胖女子,以及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少女,說不出的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