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死人

暗白暗黑一驚,納蘭傾這是要找她們算賬了嗎?

她還記得幾個月前,她們兩個幫着藍玉棠對付她,所以一心想殺死她們兩個嗎?

步子情不自禁的後退,面色慘白如紙,今天如果納蘭傾想殺她們兩個,她們絕對難逃此劫的。

在車上的段鴻羽有些納悶,暗白暗黑爲什麼這麼怕輕寒,爲什麼輕寒身上殺氣那麼重?她不會是想殺死暗黑跟暗白吧?

那可不行啊,暗黑跟暗白可是她的得力手下呢?就算她們兩個保護他們不周,也罪不至死啊。

起身,就想出去勸顧輕寒饒過她們兩個,楚逸一把拽緊他,低聲道,“大哥,你別去,危險。”

段鴻羽不解的回頭,“不怕,咱們的妻主這麼厲害,這兩幾個老不死的,奈何不了我們的。”

面對段鴻羽以爲他說的危險是指夏長老與鍾長老,楚逸不知該如何解釋,更怕她們在馬車上的話,被納蘭傾聽了去,只是眼含懇求的看着段鴻羽,“大哥,弟弟求求您了,不要出去好嗎,弟弟沒有求過您什麼,今天弟弟求求您了。”

段鴻羽徹底一怔,看着楚逸臉上的擔憂緊張,心裡一軟,楚逸確實沒有求過他什麼,即便以前他百般折磨他,他也不曾求過他。知道楚逸是擔心他,不免又愛又恨,他這個傻弟弟,瞎緊張什麼,有輕寒在,還怕有什麼危險,沒看到輕寒只是一掌過去,鍾長老就吐血不起了嗎?

不過埋怨歸埋怨,心裡卻是挺開心的,他有一個好弟弟,一直關心着他。

算了,就當作爲了讓他安心吧,他不去就是。拍了拍楚逸的肩膀,豪情壯志的道,“大哥聽你的,誰讓大哥這麼疼你呢。”

楚逸一笑,握住段鴻羽的手,心中更加堅定,無論一會發生什麼事,他都要好好的保護他的哥哥。

隨着納蘭傾一步步前進,黑衣黑暗不斷倒退,幽深的眸子裡緊緊的看着納蘭傾,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納蘭傾的殺氣毫無掩蓋,憑誰都看得出來,納蘭傾想死暗白暗黑。

所有的存活的暗衛都是一怔,不明白主子爲什麼要殺首領及副首領,主子不是一向待兩位首領很好的嗎?

暗白跨身擋在暗黑身邊,準備危險時刻,用自己的生命,保住暗黑。

尚真憶也察覺到了不妙,不管納蘭傾是不是真的想殺暗黑她們,他都不允許,暗黑那麼好的人,對她又衷心耿耿,怎麼能夠說殺就殺呢。當即,也站在了暗黑面前,與暗白一起,雙雙將暗黑護住。

納蘭傾看到她們三個人的動作,冷笑一聲,憑她們,也想護住那個叛徒,門都沒有。

既然她們這麼有情有義,她倒可以一起送她們上西天。

腳步頓住,擡掌就想拍過去,古公公上前一步,正想勸她的時候,夏長老夾着雷霆之威衝着納蘭傾打了過來。

顧輕寒嗜血的眸子一冷,眼中的血紅越加濃烈。

轉頭,冷冷的看着夏長老掄着拐仗洶涌而來,嘴角勾起一末嘲諷的冷笑。

古公公擔心納蘭傾,驚呼道,“小姐小心,這個老婆子武功很高。”

正在爲鍾長老的療傷的路逸軒看到夏長老衝了過去,心裡頓時一緊,連忙加速運氣,將身上的內力都踱到鍾長老身上,讓鍾長老重重的吐出一口淤血。

這才拔腿前去。

她的速度很快,然而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納蘭傾,只見納蘭傾擡步往夏長老身上衝去,“砰”的一聲,兩個對了一掌。

這一掌夏長老是攜着九分力道的,卻仍被納蘭傾一掌震得五臟六腑劇烈翻涌,口吐鮮血,面色慘白,就筋脈都嘎蹦嘎蹦的碎裂。

身子不斷倒飛,即便身受重傷,納蘭傾仍然沒有放過她,身子瞬移,又一個大掌過來,簡單而利落。

夏長老此時的表情已經不用震驚來形容了,整個人直接傻了,做夢也沒有想到,納蘭傾的武功竟然這般高強。

望着那恐怖威壓襲來,夏長老直接閉上眼睛,這一掌力道那麼大,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躲過了。

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要橫死在此,她的大仇還沒有報,就要死在仇人手上。

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極度不甘心。她還沒有看到納蘭傾伏屍,還沒有看到古國征服流國,還沒有找到若離……

若離……她最疼愛的孩子,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人又在哪裡,是不是被這個暴君欺負了,所以纔不敢吭聲。

她不是想找掉他的孩子,只要是若離的孩子,她都喜歡,即便那個對像是女暴君。她只是擔心族裡的人,不會放過若離,會將若離焚燒而死。

“噗……”

倒飛的同時又吐了一口鮮血。

一直等待着納蘭傾的掌力拍到她的身上,可是納蘭傾的掌力卻一直都沒有拍到她身上,而是聽到一聲巨響聲,緊接着,落入一個清香的溫暖懷抱中。

路逸軒在千均一發之中,將手中的洞簫刷的一下扔出去,與納蘭傾的掌力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吼聲。緊接着才接住重傷的夏長老,緩緩落下,擔憂的看着夏長老,連忙將掌心貼在她的後背。

夏長老有氣無力,虛弱的阻止,“不要浪費內力,你剛剛爲鍾,鍾老浪費很多了,走,快走,離開這裡,別讓夏長老擔心你。”

路逸軒眼眶一紅,“夏長老,您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只要有我在,我就會護着您跟鍾長老。”

夏長老看到路逸軒眸間噙着的淚水以及焦急擔憂,身子一震。

他不是逸軒,逸軒向來風清雲淡,腹黑深沉,他不會有這種眼神的。

這種眼神是若離的,若離的氣質出塵,心思單純,對她們四大長老情深意切,他就是若離。

張口想詢問他是不是白若離,納蘭傾的掌力卻又襲了過來。

夏長老驚恐的看着那道帶着死亡之氣的掌力。

路逸軒自然也發現了,單手仍然貼在夏長老身上,另一隻手不斷結印,召喚一條金黃的神龍,轟的一聲與納蘭傾的掌務撞擊在起。

“轟……”

漫天粉塵濺起。

衆人皆捂住眼睛,身子倒退幾步,避免那恐怖的餘波蔓延到自己身上。

等到粉塵轟擊聲過去後,衆人放開捂着的手後,纔看到納蘭傾向後倒退了幾步,嗜血的眸子裡,充滿濃濃的訝異,似乎震驚於路逸軒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納蘭傾是倒退了幾步,路逸軒就沒有那麼舒服了,身子直接凌空倒飛而去,嘴角溢血,與夏長老雙雙撞擊在大樹上,才停了下來,滑倒下去。

面色頓時一白,即便被撞飛了,即便身負重傷,路逸軒掌心仍然緊緊的貼着夏長老的後背,源源不斷的輸送內力。

夏長老原本就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靠着路逸軒的內力才稍微好一些,然而此時,路逸軒與納蘭傾硬碰硬對了一掌後,即便有路逸軒的罡風保護,五臟六腑仍然劇烈翻涌,原本就蒼白麪色,越加蒼白如紙。

張開虛弱的眸子,見納蘭傾帶着嗜血的笑容,一步步的走近,而路逸軒還在幫着她穩住絮亂的內息,心裡一陣着急,就想甩開路逸軒,大吼道,“走,我命令你,馬上走,離開這裡,以後別再跟這個暴君糾纏在一起了,她不是好人。”

路逸軒被夏長老一甩,身子往後翻了過去,被迫離開夏長老的掌心。

一擡頭就見夏長老掙扎着起身,想替他攔住納蘭傾。他怎麼能讓夏長老替他攔住納蘭傾呢,夏長老根本不是納蘭傾的對手。

幾乎條件性的,路逸軒直接雙手不斷結印,一個個翻天印,搶在夏長老動手之前印了出去,阻止納蘭傾的攻擊。

隨後,繼續結印,運氣勾動天地中的雪花,讓紛紛落下的雪花爲他所用,變成一朵朵潔白雪蓮花,又變成一把把的利刃,漫天飛舞的襲向納蘭傾。

一道白衣,靜立在林間,天地間的雪花隨着他的動作,上下翻飛。

這一朵朵雪蓮花看似無害,甚至唯美靚麗,卻帶着致命的氣息,一旦被雪蓮花傷到,必定會帶起一片片的血花。

納蘭傾凝神,眸子一沉,沒有立即追擊夏長老,而是運氣與這些飄揚而來的雪蓮花對峙在一起,控制這些雪蓮花在空中凝固,入不得她的身體。

馬車裡面的無名及楚逸緊張的看着場中的一切,迫切希望路逸軒能夠打敗納蘭傾,但他們知道,這個可能很小。

尤其是無名,他以前習過武功,知道一些武功套路,知道路逸軒根本不是納蘭傾的對手,現在還能抵擋一陣,時間一長,必敗無疑。

車裡,仍然不懂的是上官浩跟段鴻羽。

段鴻羽着實不解。

這兩個老太婆,剛剛還想殺他們呢,路逸軒爲什麼要救她們,路逸軒到底站在哪邊啊。

更不懂的是,爲什麼輕寒看起來好像想殺了路逸軒?即便路逸軒做錯了,也罪不至死吧。

不過路逸軒弄的這些雪花真漂亮,到時候讓他再使一些雪蓮花出來,讓他玩兒。

輕寒應該是想恐嚇他,所以纔會故意殺氣騰騰的嚇路逸軒吧。

嚇吧嚇吧,那個冒牌貨總是揭他的短,跟他作對,嚇一嚇也好。

上官浩則沉思起來,總覺得今晚的顧輕寒很不對勁。

突然間想起來,以前每到十五的時候,她都特別瘋狂,動不動就把人把一頓,經常在十五的時候,將人打死,打殘。

十五的時候,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今天……今天剛好又是十五,她又想殺人了嗎?

上官浩心裡一震,她不會是想殺路逸軒吧,路逸軒人那麼好,她怎麼能殺他呢?轉頭,看到楚逸與無名擔憂緊張的樣子,越發證實他心中的猜測是正確的。

夏長老看到路逸軒使出這一招,心中再無疑慮,他,就是白若離。

是她最爲疼愛的白若離。

只是逸軒呢?逸軒哪去了?難道真的死在姑蘇城了嗎?

鍾長老受傷過重,仍在調息,此時看到路逸軒召喚雪蓮,不禁疑惑了。

路逸軒怎麼會這招?這不是若離的絕技嗎?是若離又將武功教給別人,還是他就是若離?亂了,真的亂了,徹底亂了。

不過亂雖亂,她也希望,路逸軒能夠將那個殘暴的女皇給殺了。

這邊在大戰,暗衛這邊也起了爭執。

暗白見路逸軒暫時攔住納蘭傾,急忙拉着暗黑的手,焦急的道,“暗黑,你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她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呢,你怎麼辦?還有衆貴君怎麼辦?”暗黑仰頭看着暗白。

“沒時間了,路公子攔不了多長時間,能走一個算一個,你趕緊走,張三,你速度,駕車,帶着貴君們遠離這裡。”

暗衛張三不知道首領爲何要讓她駕車帶着衆貴君離開,看到首領焦急的模樣,卻也不敢耽擱,急忙奔過去,就欲駕車帶着衆貴君離開。

暗黑一急,“不行,要走一起走,她不會放過我,同樣不會放過你。”若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現在離開天亮還那麼久,足夠納蘭傾將他們全部殺了。

“你怎麼那麼多固執,我是首領,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速走,暗衛都在這裡,我身爲首領必須留下。現在,我以首領的身份命令你,馬上離開。”

暗白說罷,將頭看着尚真憶,真誠的道,“多謝你們出手援助,不過,如今已經不用了,你們的人,你趕緊讓她們走吧,最好一人一路,分開走,速度要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暗白說完,見暗黑跟尚真快還仵在那裡沒有動作,心裡一急,將她們推開,低聲喝道,“走。”

暗黑還想說話,見暗白臉上執着,再看雙眸赤血的納蘭傾,知道留下也沒有用處,不過是枉送性命罷了,納蘭傾再殘忍,也不一定會將貴君都殺了,但他跟暗白,他知道,納蘭傾絕對不會放過她們兩個的,即便她們留下,也救不不了貴君,反而會起逆反作用,讓納蘭傾殺了她們。

不再多言,看了一眼暗白與尚真憶,以及馬車裡的衆貴君,衝着暗白道了一句,“保重。”選中一個方向,拔腿就跑。

尚真憶雖然不解顧輕寒的突然變化,經歷了這事,也知道顧輕寒如今殺人不眨眼,早已失去理智,揚手,衝着她的手下,沉聲道,“你們全部都去保護上官公子。”

說罷,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疏散暗衛的暗白,沉聲道,“對不住,我們是奉主子的命令保護上官公子的,即便血染在此,也要拼死護住上官公子,多謝你的好意了。”

尚真憶朝着暗黑離去的方向擔憂的看了一眼,隨即快步走到馬車邊。

暗白緊皺眉,暗道—聲,這一個個的,就這麼想找死嗎?

馬車裡,段鴻羽看一個暗衛上車,就欲駕着車子離開。

眉宇間一陣不解,正想張開發問,暗衛就揚起鞭子,駕着馬車欲駛離這裡。

馬車突然急速前進,讓坐在馬車裡的衆人皆是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路逸軒越來越吃力,卻硬撐着自己運氣,擋住納蘭傾,爲她們爭取離開的時間。

轉頭,衝着鍾長老大喊,“鍾長老,請您速速帶着夏長老離開。”

鍾長老剛好調息好了,見路逸軒吃力,再見納蘭傾似乎要掙破千雪蓮,破身而出,不敢多做耽擱,拽着身受重傷卻不肯走的夏長老,急忙撒丫子狂奔,順便衝着四個身受重傷的四個老嫗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火速離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場中所有人奔相逃走,只留古公公一個人愣在原地,摸不着頭腦。

路逸軒冷汗直冒,身上的內力幾乎都被她催動了一個徹底,身子越發無力,咬牙苦撐着。

心中暗自驚道,納蘭傾到底練的是什麼武功,爲什麼才二個月不見,就變得這麼般厲害?

如此下去,有誰能夠攔得住她?

納蘭傾雖然在運氣應付路逸軒的千雪蓮,嗜血的眸子卻緊盯着在場所有人。

赤紅的眸子閃了閃,眼中盡是一道道的戾氣,擡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咬牙苦撐的路逸軒,森冷一笑。

這一笑既冷,且陰,如同剛從地府爬起來的惡魔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路逸軒心裡一沉,一股不詳的感覺充斥而來。

果然,只見納蘭傾加重功力,“咻”的一聲,直接而簡單的動用自己高深的功力強行破開他的千雪蓮。

右掌一翻,一道掌力過去,瞬間洞穿剛欲逃走四個百花谷老嫗。

“砰……”

四個老嫗胸膛被貫穿,當即炸開,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掌心一翻,又一掌襲向暗衛,只是不知是不是剛好暗黑運氣好,因爲走得太急,腳上踩到乾枯的樹幹,直接滑倒,避開納蘭傾的必殺一招。

雖然避開了,暗黑仍然被餘波傷到,當場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第三道掌力則是衝着暗白而去,雖然有暗衛搶先擋在暗白麪前,替暗白擋住那一擊,仍然透過暗白,擊中暗白,一口鮮血吐出,身子一軟,直接栽倒在地,黑色的眼球漸漸無力,望着暗黑逃去的方向,久久不肯閉眼。

納蘭傾的掌力一掌接着一掌,如閃電般迅速,又帶着磅礴的威壓,讓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擊,也無力反擊,就被打死在地。

第四道掌力是衝着馬車旁邊的衆人而去的。

駕車的人首當其衝,當場身體爆碎。

而陌寒衣的屬下也難逃一劫,除了還未動身,望着暗黑離去方向的尚真憶外,所有人,被掌力震到,當場死亡。

馬車原本失去了駕駛後,仍舊急速前進,駕車的馬,雙腿皆被納蘭華的掌力齊腿削斷,兩匹馬瞬間倒了下去,痛聲哀鳴。

這一切動作都太迅速,駕車的臉也死得太突然,馬車裡的衆人齊齊一摔,四仰八翻。

更甚者,段鴻羽跟上官浩直被摔了出來,栽倒在地,額頭擦破,一縷縷鮮血冒了出來。

段鴻羽捂着胳膊,連連哀呼,“好疼啊,好疼啊,我的手,我的手撞到了,流血了。”

楚逸連忙出來,幫段鴻羽看了胳膊上的傷口。一撩起袖子,只是一塊小小的擦傷,緊繃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緊張,他多害怕,納蘭傾一掌就將他的哥哥拍死。

第五道掌力,納蘭傾是衝着夏長老與鍾長老去的。

前面幾道掌力路逸軒即便想救他們,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而今這道掌力卻讓路逸軒徹底面色大變,即便拼着一死,也要救下夏長老與鍾長老。

人的潛力都是無窮無盡的,只是沒有被激發出來。此時路逸軒因爲擔心親人安危,即便身受重傷,也是第一時間爬起來,雙手一翻,用僅餘的力量,火速將夏長老與鍾長老推了出去,避開納蘭傾的掌力,逃過一劫。

路逸軒三番兩次阻攔納蘭傾殺人,讓納蘭傾本就暴戾的眸子更是火紅嗜血。

面無表情,一步一步朝着路逸軒走去,擡掌就想將他掐死。

這個時候,古公公見納蘭傾想殺死路逸軒,纔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擋在路逸軒面前,慈藹的看着納蘭傾,溫聲道,“小姐,他不能殺,他是路逸軒啊。”

納蘭傾赤血的眸子早已失去理智,只知道要殺人,此時看到古公公攔在前面,二話不說,直接上前,鬼魅的身子一傾,以衆人看不到的姿勢,直接就掐住古公公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手上不斷用力收縮,讓古公公難以喘氣。

古公公一驚,條件性的掙扎,兩隻腳使勁瞪踢,驚恐的看着失去理智的納蘭傾,掙扎着說道,“陛下,陛下,咳咳……是老奴啊,老奴是古公公啊。”

納蘭傾嘴角一直帶着嗜血的陰笑,欣賞着古公公不斷掙扎求饒。

似乎別人痛苦在她眼裡,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陛下……陛……陛下……鬆手,老奴快撐不住了……”古公公憋得臉色通紅,呼吸困難,隨時有斷氣的可能。

路逸軒一見,心裡一沉,盤膝而坐,雙手再次結印,身子如同入座的神僧般無法撼動,進入神道,周身出現一股股的詳和,以及無數個金光璀璨的卍字。

這些數字密密麻麻,自路逸軒身上散發出來,發着神聖的金光,紛紛涌進納蘭傾的體內。

金色的卍字涌到納蘭傾身上,讓納蘭傾身子一顫,赤血的眸子出現一抹痛苦,掐住古公公的手情不自禁的鬆手。

雙手捂着腦袋,痛苦的緊皺眉頭,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血色的眸子時淡時濃,陰晴不變。

古公公一着脫身,立即倒在地下,劇烈咳嗽起來,剛剛好險,如果不是路逸軒出手相助,只怕他這條命都要交待在這裡了。

轉頭,看到納蘭傾身上情緒不穩,時而面色扭曲,狠戾絕情,時而嗜血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這讓古公公倍加心疼,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陛下萬一要是出現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見那些金光璀璨的卍字,夾雜着唸經聲,將納蘭傾團團圍住,古公公突然有些憎恨這些卍字金光,正想用拂塵將路逸軒的卍字金光找夠的時候,納蘭傾突然眸子發狠,身上的煞氣陡然上增數倍,面官也倍力扭曲,奮力一掙,將路軒佛光普照盡數破解。

“噗……”

路逸軒當場重傷,口噴鮮血,癱倒在地,除卻重傷外,腹部一陣陣疼痛,疼得他低聲呻吟起來,捂住腹部,緊張的看着自己的腹部,生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佛光普照被破開後,納蘭傾沒有停留,直接衝上來,揚手就是兩巴掌過去,將路逸軒扇得臉頰高腫,本就倒在地上的身子,倒翻過去,狠狠的撞樹上才停了下來。

血紅的眸子幽幽吐着寒光,似乎對路逸軒有着極大的仇恨,二話不說,擡起手掌,直接將他周圍全部鎖定,動彈一得,一個掌力,直拍心臟。

路逸軒大驚,掙扎着移動身體,卻發現移動不了分毫,並且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尤其是腹部,更是疼痛交加。

一顆冷汗溢了下來,手上死死捂着腹部,驚恐的看着納蘭傾的掌力橫拍過來。

想不到,他今天竟然要死在自己妻主手上,他死不要緊,卻連累他的孩子。

還沒有出世,還沒有見到陽光,就要離世了。

眼角滑下一顆淚水,靜靜的看着那一掌的到來。孩子,九泉之下,有我做伴,你也不會孤獨的。

然而,讓路逸軒目赤欲裂的是,那一掌並不是拍在她的身上,而是拍在養他,疼他,寵他,護他的夏長老身上。

“砰……”

夏長老不知何時,看到納蘭傾要殺他,飛身過來,直接擋在他面前,替他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掌。

一掌過去,他可以聽得到夏長老身上的筋脈盡數斷裂,身子倒飛倒在他的身前,面無血色,奄奄一息。

路逸軒瞪大眼睛,急步爬了過去,將夏長老扶了起來,看到夏長老猛吐鮮血,奄奄一息,眸中的淚水洶涌而下,顆顆掉落在夏長老手上。

鍾長老看到自己的人都被納蘭傾全殺了,連同夏長老都不例外,稍微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夏長老根本活不了,心頭狂怒,暴吼一聲,“暴君,我跟你拼了,啊……。”

路逸軒抱着夏長老的時候,驚恐的看着鍾長老,悲喊一聲,“不要,不要……”

“砰……”

鍾長老的全力出手,只不過才接了納蘭傾一招,就被納蘭傾橫甩出去,身子瞬移,還想再補上一掌,徹底解決了鍾長老,古公公卻撲了過來,跪倒在納蘭傾身下,悲聲道,“陛下,陛下,您醒醒啊,醒醒啊,老奴是古同安啊。”

納蘭傾中食兩指掐着古公公的喉嚨,中食兩指一緊,就想掐斷古公公的喉嚨,古公公不知是心疼納蘭傾,還是替自己即逝去的生命感到可惜,悲情的看着納蘭傾,企圖喚醒納蘭傾。

一雙死人般陰森的眸子,帶着深深的悲切,眼含淚水,不捨而心痛的看着納蘭傾。

納蘭傾望着古公同安的眸子,身子一頓,手上的力氣情不自禁的鬆了些許,嗜血的眸子有些恍惚,身上的煞氣緩緩消失,戾氣也沒有剛剛那麼重。

“陛下,乖,鬆手好嗎,老奴帶您去玩,老奴做您最愛吃的清蒸魚給你吃。”

納蘭傾血紅的眼神又是飄閃了一下,似乎沉浸在過去的某種回憶裡。

路逸軒抱着夏長老,就想走到一旁昏死過去的鐘長老身邊,夏長老一把拽住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路逸軒,彷彿燃燒她所有的力氣,纔講出一句,“孩子,不要,不要回百花谷,也,也不要,也不要跟這個女暴君在一起。”

路逸軒將掌心貼在她的後背,輸送真氣,眸中的淚水仿如掉線的珍珠般洶涌直下,“夏長老,您別說了,我替你運功療傷。”

“沒,沒用了,我,我的筋脈已經全斷了,你,你跟夏長老的話,離開百花谷,百花谷不會放過你的孩子的,你,你去藍族,找,找藍族族長,把,把這個交給他,他會護你一命,照顧你的一生一世的。”夏長老顫抖的從懷裡拿出一條帶血的手帕,交到路逸軒手上。

“女暴君,性格陰晴不定,跟着她,太,太危險了,夏長老不捨得你出事犯險。夏長老,快,快不行了,以後也沒法照顧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夏長老望着路逸軒的眸子帶着一抹慈和的寵溺。

路逸軒緊抱夏長老,不斷安慰道,“夏長老不會有事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夏長老還沒有看到孩子,我也好多話想跟夏長老說,我還想照顧夏長老一生一世。”

突然,路逸軒想到什麼,連忙衝着楚逸大喊道,“楚逸,楚逸,救救夏長老,求求你,救救夏長老。”

楚逸剛好幫段鴻羽包紮好,此時聽到路逸軒的哀求,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害怕納蘭傾會直接滅了他,而是快步走到夏長老身邊,將手放在夏長老的脈搏上,細細把了起來。

然而越把,楚逸的面色越加凝重,有些抱歉的看着緊張中的路逸軒搖搖頭,示意他無能爲力。

筋脈盡斷,五臟俱裂,身體多處都被打斷了,即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夏長老。

路逸軒看到楚逸的表情後,心裡徹底一沉,緊緊抱着夏長老痛哭。

夏長老用盡力氣,緊拽路逸軒的手不鬆,咬牙道,“孩子,記得聽夏長老的話,去找藍族族長,聽到沒有。”

路逸軒含淚點了點頭,捏緊手中帶血的手帕。

看到路逸軒點頭,夏長老身子才一鬆,嘴邊綻放一抹微笑,只是眼底的擔心仍然那麼重。

她都不擔心,她只擔心若離,若離那麼單純,那麼善良,百花谷的人,都要打斷他的孩子,以若離的性格,豈會讓孩子被人打掉。

若是孩子沒有打斷,百花谷的人怎麼可能饒過他。

若離善良,念情,即便百花谷的人追殺他,他也不可能還手的。

現在他又身懷六甲,如何能夠讓她放心他一個人在這險惡的天地中生存。

“咳咳……”心裡一急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路逸軒再也忍不住,直接哭泣出來,“夏長老,只要您撐下去,我以後全聽您的話,再也不違背您的意思了,只要您撐下去。”說着,忍着身上的不適,強行將內力都注入她的身體。

夏長老撐着最後一口氣,攥着路逸軒胸前的衣服,“你告訴我,告訴我,姑蘇城死的那個人是不是逸軒,你,你別騙夏長老。”

路逸軒陡然停止哭泣,痛苦的點了點頭,“是,逸軒,死在了姑蘇城。”

“噗……”

夏長老一聽到路逸軒的話,腳一瞪,當場死亡。

“啊……”路逸軒仰天大吼,抱着夏長老的屍體痛聲失哭。

他從小都是四個長老帶大的,每一個長老對他來說,都像他的父母,他們疼他寵,他還沒來得報恩,怎麼就走了……

爲什麼……爲什麼……

楚逸心裡陣陣難受,居然他不認識夏長老,夏長老更是連翻追殺們,但是夏長老對路逸軒的心卻是真誠的。

若是她不疼愛路逸軒,又怎麼可能會替他擋命呢。

納蘭傾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緩緩鬆開古公公的手,怔怔的站在原地。

此時聽到路逸軒的怒吼,血紅的眸子一閃,一股股的暴戾騰騰而起來。

古公公纔剛緩了一口氣,就看到納蘭傾身上的原本就濃烈的煞氣騰騰直接上,陡然一驚,急忙大聲道,“陛下,陛下,你醒醒,你別被控制了,老奴帶您回家,老奴帶您去玩好不好。”

“砰……”納蘭傾一把甩開古公公。

雖然只是輕輕一甩,卻也讓古公公身受重傷,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一聲聲的悲吼痛哭,讓無名與上官浩再也無法保持安靜,尤其是上官浩。

揉了揉碰傷的肌膚,挑開簾子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殘忍不堪的一幕。

現場除了他們幾個和納蘭傾外,就只有一些暗衛了,其他人,全被納蘭傾或打死,或打傷,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甚至頻頻吐血。

而暗黑暗白更是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段鴻羽放下衣袖,聽到路逸軒悲吼痛哭,又看到顧輕寒居然連路逸軒也想殺,還要殺暗白暗黑,甚至連古公公也想殺,心裡越發不解,輕寒這玩的是什麼啊?

暗白暗黑不死也要殘了吧,打得那麼用力,就算是玩兒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啊。

因爲納蘭傾一直背對着段鴻羽,段鴻羽並沒有看到她嗜血的眸子,只看到她的一個背影。

眨了眨不解的瀲灩眸子,段鴻羽飛身上前,一把拉住納蘭傾衣服,疑惑的道,“妻主,爲什麼要把殺他們啊,他們就算做得不好,我們大不了教訓一頓就好了,不用把他們全部殺了的,全部殺了的話,誰來保護咱們啊。”

楚逸倒抽一口涼氣,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大哥不是答應他,不出馬車的嗎?怎麼跑到那個暴君身邊了,那不是找死嗎?

想攔住段鴻羽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段鴻羽自找死路,跑到納蘭傾身邊,還親密的緊拽她的衣服。

無名心裡不由也替段鴻羽捏了一把汗,大家避之唯恐不及,他倒好,自個兒往上貼,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條性命。

段鴻羽哪裡知道別人都替他捏一把汗,又哪裡知道危險已經來臨了,他只知道今天的顧輕寒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

至於哪裡不對勁兒,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不對勁。

握住她冰涼的手,還想往她身上撲去,只是,剛握上納蘭傾的手,段鴻羽就跳了起來,大聲道,“哇,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啊,像死人一樣,你不會是死人吧。”

噗……

這次楚逸都想暈過去了,說什麼不好,你說納蘭傾是死人,這不是戳中她的痛處嗎?

納蘭傾就是一個死人,只是靈魂不散,附在輕寒身上罷了。

無名更是別過臉,不忍去看段鴻羽的下場,納蘭傾最大的痛苦就是,她死了,輕寒奪了她身體,讓她靈魂無以安家,只有十五晚上纔會出來。

試想,納蘭傾如何能夠不痛恨別人說她是死人,如何能夠不痛恨他們這些貴君。

這些原本是她的男人,現在卻跟奪走她身體,搶走她一切的女人,跟着那個她最痛恨的顧輕寒,耳鬢廝磨,長相廝守,恩愛甜蜜。

只要是女人都會受不了的吧,何況她是殘暴女皇納蘭傾。

段鴻羽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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