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韋馱有沒有可能恢復記憶呢?”
望着段鴻羽那希冀的眼光,顧輕寒晃了晃眼神,摸了摸他的頭。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可能。如果可能,她還想回二十,一世紀呢,可是這可能嗎?
“只是一個故事罷了,聽聽就好,不用太放在心上。”頓了下,接着道,“無規距不成方圓,這世間總要有一個規則,玉帝身爲天帝,也有他的無奈,不是嗎?”
“陛下,那,是不是如果有一天,臣侍犯了錯,您身爲女帝,也會處罰臣侍?”
“陛下處罰臣侍的方式是不是跟玉帝一樣,將臣侍打入冷宮,一輩子只能在那孤寂的地方翹首以待陛下的垂憐,然後陛下也像韋馱一樣,將臣侍忘得一乾二淨。”
轉動茶杯的手頓了頓,有些無語的看着那一臉認真嚴肅的段鴻羽,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到冷宮去了。
“想什麼呢,怎麼又提到冷宮。”
“因爲,因爲臣侍看到上官貴君在那種荒涼的冷宮住了五年,臣侍害怕自己跟他一樣。”
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段鴻羽,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這廝,盡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放心吧,上官浩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除非你叛上作亂,或是殺人放火。”
“那如果有一天,臣侍真的叛上作亂了呢。”
斜睨了他一眼,“你有這個膽子,有這個本事嗎?”
“臣侍沒有。”希冀的眸光跨了下來。是啊,他擔心這些做什麼,即便他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叛上作亂啊。
“那不就得了,別成天胡思亂想的。”
望着這滿園春色,不禁有些糾結,趕情今晚是白來了,都是名貴品種,用來大量萃取精華,也太暴斂天物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算了,趕明兒將這事交給古公公去辦吧,省得煩心。
“陛下,怎麼了,可有什麼心事,臣侍可以分擔嗎。”起身,走到顧輕寒身後,輕輕的揉起她的雙肩,幫着她舒緩壓力。
“朕在想,你這滿園的奇花異草,在秋天居然也能開得如此燦爛。”
“陛下要是喜歡什麼品種的話,臣侍明兒就給您送過去。”
“你這些花都是名貴品種嗎?”
“差不多吧,有的是陛下您賞賜的,有的是一些誥命夫郎送的,嗯,還有一些是臣侍高價從其它地方得來的。”
“哦,你只種名貴的奇花異草,那其它的普通品種的花,你都不種嗎?”
“有種的,臣侍都種在瓊花園呢。”
身上的人突然一躍而起,捉住他的手不放,緊緊的看着他,那眼中的火辣,看得他毛骨悚然,陛下想幹嗎?
“你說,你在瓊花園還種了許多花。”
“是啊。臣侍還有另一種花園。”忍着手上蝕骨的疼痛,強顏歡笑了一聲。
“走,現在就帶朕去。”
啊,現在去,現在都都三更天了,再過二更天,都要早朝了,難道陛下不打算晚上歇在他房裡了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子被重力一扯,給扯了過去。
瓊花園內。
望着那一望無跡,五顏六色盛開的鮮花,顧輕寒簡直想大笑,這麼一大片的花海,這麼一望無跡的,她可以做多少香水。
嗷嗷,這些簡直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你怎麼會種這麼多花。”
段鴻羽魅惑一笑,望着成片的花海,伸直雙手,閉上眼睛,感受着這天地的靈氣,芬芳。
“臣侍喜歡花,各種各樣的花都喜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過來看看,聞着這沁雅的花香,臣侍心裡就會豁然開朗,所以臣侍就一直種一直種,慢慢就繁衍這麼多了。”
段鴻羽在心裡補加了一句,最主要的是這花兒神聖,漂亮,純潔,而他,很髒,所以他想借這些鮮花,抹除心中的恐懼,骯髒。
“段貴君,朕需要這些花,你看能不能把這園子裡的花讓給朕,朕可以用其它東西補嘗你。”
眨眨桃花眼,再眨眨花眼。
陛下要這些花做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如果真的想要,完全可以直接拿去,何必過問他。
“陛下您真愛說話,如果您喜歡的話,別說瓊花園,還有落羽居的花兒,哪怕是全天下的花朵,只要您開一個口,還不是手到擒來。”
淡淡一笑,她何嘗不知道,只是她不想那麼勞師動衆的。
長長伸了一個懶腰,擡頭看了一下,都三更天了,難怪這麼累。昨晚就一晚沒睡,今晚又折騰到現在,女皇可真不好當啊。
“陛下可是累了,這裡離落羽居不遠,陛下去臣侍那裡歇一晚吧。”
去你那裡歇一晚,到了你那裡,還能歇得下嗎,不被你折騰死。
搖搖頭,大步走出,“不了,朕記得朕還有一些重要奏摺沒有批閱,改日再來落羽院。”
身邊的人兒,頓時跨下臉來,一臉的委屈。
這廝,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巴不得將她哄騙到牀上去,到現在還不死心。那點小小的心思能瞞得過誰。
用美色得到寵愛的,是最不划算,最沒安全感的,紅顏終會老去。
而以牀弟之樂來取悅的,更不是一個好辦法,難道沒有人告訴他,女人都是貪一時的新鮮嗎。如果天天跟某個人那個,再純情的女人都會膩煩,尤其是這個女尊社會裡的女人。
“你回去好好歇息着,朕可不希望你頂着兩個黑眼圈來。”
“陛下,今日不行,那明日可好,明日臣侍去找您。”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吧。”
扒開緊抓着身上衣服不放的男子,一個邁步走出瓊花園。
漫步在這幽深的皇宮中,靜靜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她記得她穿越而來第一天,牀上只有十個柔弱的美男,那十個人,皆沒有一點防身技能,也沒有武力波動。
原主是怎樣死的?那十個人,完全就奈何不了原主啊。
是被人下毒嗎?
不可能,如果是下毒,那她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會有反應。
還是,她真的是縱慾過度而亡。
原主有那麼相信古公公嗎,不僅把後宮的事務都交給古公公打理,連御前侍衛都歸古公公管理。
御前侍衛總管,後宮總管,內務總管,這三個,無論哪一個職位,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悠關生命。原身的死,與古公公真的沒有關係嗎?
不知不覺的想着,轉眼就到了寢宮。
擺了一下手,示意守門的侍衛起身,推開門,直接入殿。
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隨意解開外袍,掀開被褥,仰身躺了下去。
還沒伸直身體,舒服的鬆口氣,一個火熱的軀體就纏了上來,直接摟住她的腰。
嬌軟酥麻的嗲聲自旁邊傳來,“陛下,今晚讓臣侍服侍您好不好呀。”
顧輕寒身體一怔,眸光一冷,陡然射出一道凌厲的眼神。
該死的,古同安煩不煩,又往她牀上塞人。
這都第幾次了,他是吃飽了撐着嗎。
怒,滾滾的怒火洶涌澎湃而來。
一把將那摟過來的人往旁邊一丟,凌厲的眼神射過去。
“滾,馬上給朕滾出去。”
身邊的男人被顧輕寒這一聲厲喝,本妖媚紅潤的臉上瞬間蒼白,一俯身,連忙跪在牀上。
那發出來的聲帶着陣陣的哭泣聲,卻又被他強行止住,那眸中,滿是驚駭,“陛,陛下,求求您,別趕臣侍出去,求求您了。”
只是撇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顧輕寒不禁又氣又尷尬。
上一次那個叫什麼凌清晨的,至少還有輕紗覆體,眼前的這個,完全是一絲不掛。整個熱辣均勻的身體直接呈現在顧輕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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