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家規矩,皇女三歲便需要至上書房啓蒙,五歲入校場習武,十六歲成年後,便可離開上書房,出宮立府,入朝爲官。
當年司慕涵亦是這般過來的。
只是在十三歲那年,她求了和安皇貴君讓她出宮遊歷,方纔提前離開上書房。
三歲的孩子根本便不懂什麼,可是規矩便是規矩,便是司慕涵心疼年幼的女兒,但是還是不得不遵循,有些事情,就是手掌大權也未必能夠改變。
況且,這樣的規矩對她們將來有好處。
在這個時空,女子十六歲便要立業成家,在皇家更是如此。
若是晚了一年,很可能便被耽誤許多。
皇家對皇女的要求極爲的嚴格,但對皇子卻較爲寬鬆,皇子六歲進上書房中特意爲皇子設的學堂啓蒙,兩日一次,且每次不過是上半天的課程,所學的,也不過是一些尋常的詩書規矩,皇子不必入朝爲官,也不必建功立業,只需不失皇家威嚴便可,所以,皇子也不必進武場。
自然,正常來說,皇子也是不會想進武場騎射防身武藝等的,而大周立朝以來,還真的沒有過一個皇子入武場的。
可是偏偏,到了司慕涵這一代,便出了這般一個皇子。
三皇子司以琝,全宸皇貴君所出,身份也僅僅低了嫡出的大皇子一級,雖然如此,但是鑑於這般多年其父君的得寵程度,在外人的眼中,三皇子可以說是與大皇子受關注程度並駕齊驅。
有了這般尊貴的身份,他本該是一個人人喜愛的皇子方纔對,可是偏偏,卻不知爲何的生出一霸道執拗的性子。
大皇子雖然在母皇父後以及一衆父君面前愛撒加使些小性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卻是規規矩矩的,可是三皇子卻偏偏生了一顆天不怕地不怕的心,便是再大的公衆場合,卻還是那般胡鬧。
別的不說,便說他三歲那年硬是吵着要跟自己同胞所出得四皇女司予述去上書房這事,當時便鬧的皇宮雞飛狗跳的。
雪暖汐自然不願意兒子壞了皇宮的規矩,可是最後被鬧的卻不得不屈服,也正式意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兒子絕對是個惹禍的主。
這幾年來,他不止一次抱怨,自己怎麼便生出了這般一個孩子,甚至說若不是兒子和女兒長得一個樣,他真的懷疑當初是不是誰將他的兒子給偷換了的。
他說,他真的不知道這孩子的性子隨了誰。
自然,經過了這般多年的歲月洗禮,全宸皇貴君似乎忘了,許久以前的一些記憶。
司慕涵聽了這些話心底失笑,她能告訴他,如今琝兒這樣子便是當年他的翻版嗎?
自然,她是絕對不能說。
司以琝今年年底方纔滿六歲,卻已經在上書房中混跡了三年了,可是他隨着四皇女去上書房,卻不是爲了學習,而是搗亂。
從永熙帝特准司以琝可以隨着四皇女去上書房之後,上書房的太傅們每日最怕的不是永熙帝前來巡視衆皇女的學習情況而是三皇子的到來。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上書房的太傅們開始鬆了口氣。
因爲三皇子殿下的注意力似乎漸漸地從上書房移開了,移向了武場。
這件事還得從去年的秋獵開始說起。
依照規矩,皇女五歲便可隨行前往圍場。
而去年,四皇女雖然還差兩個月左右方纔滿五歲,但是永熙帝卻還是領着她一同去了圍場,而三皇子殿下因爲是皇子,便被留了下來。
四皇女並不是第一個隨永熙帝前去圍場的皇女,之前大皇女二皇女和三皇女都去了的,可是當時,三皇子殿下卻沒有吵着要去,雖然他真的很想去,但是他未滿五歲,而且,四皇女也是一樣沒去。
所以,前幾次,他都沒有吵鬧。
可是去年,卻不一樣。
四皇女得了允許隨永熙帝前往,而與她同樣年紀的三皇子殿下卻被留下了。
當時,三皇子殿下便鬧得永熙帝幾乎無法成行。
最後是水墨笑出了面,方纔讓他安靜了下來,悽悽慘慘地看着四皇女高高興興地隨着永熙帝離開。
而三皇子殿下之所以屈服了,便是因爲水墨笑的一句話。
他說,他連最基本的騎射都不懂去了圍場只會丟人。
當時四皇女雖然未曾真正的滿五歲,但是早在年前,她便已經進了武場去學習基本的騎射,而那時候,三皇子殿下的注意力卻依然放在了上書房,所以,他雖然爬樹爬閣樓等功夫厲害,但是卻真的不會一丁點的騎射。
他在聽了水墨笑的這番話之後,自尊心徹底受到了打擊,甚至難過了好一陣子,不吵不鬧的,硬是嚇了他家父君一次。
便是連司慕涵從圍場回來之後,也是憂心了一陣子。
只是,過不了多久,三皇子殿下的一個行爲再一次讓皇宮衆人側目。
他不再去上書房鬧,而是轉向了武場。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表明說自己要去武場和一衆皇姐一同學習騎射,而是轉爲了地下行動。
因爲他知道,他家父君一定不會允許的。
而他家父君不允許,母皇便是再疼他也不會答應的。
所以,他只能偷偷地去學。
只要學會了騎射,那便不會有人阻攔他去圍場了。
三皇子殿下第一次去武場的時候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直接跑去了馬廄當中選馬來騎,而結果差一點沒被受驚了的馬匹給一腳踢翻了,雖然那些馬都是小馬匹,但是卻足以要了三皇子殿下的小命。
幸好當時武場的師傅及時發現了,方纔救了三皇子殿下的一條命。
可是因爲這般,整個武場的人都倒黴了。
而三皇子殿下更是被他家父君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雪暖汐多年以來第一次發飆了,第一次動手打了兒子,平日裡便是兒子闖了再多的禍,他卻只是口頭訓訓而已,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動手了。
一向不愛哭的三皇子也在衆目睽睽之下嚎啕大哭了。
可是三皇子雖然捱了打,但是卻沒有得到教訓,反而更加熱衷於前往武場。
雪暖汐便是想盡了法子阻止,但是他這兒子總是會尋到方纔溜出去的。
因而,武場內,三天兩頭的便會出現這樣一幕畫面。
全宸皇貴君怒氣衝衝地趕來,然後提着正玩的興起的三皇子殿下離開。
隨後兩日之內,三皇子殿下便會閉門不出。
聽說是被全宸皇貴君給禁足了的。
雪暖汐氣極了,但是卻也捨不得打兒子,因爲第一次打了兒子之後,他的兒子便硬是三日不跟他說話,不能打,口頭教訓沒用,他便只能禁足。
可是便是禁足,卻也只能讓兒子安靜兩日。
武場內
雪暖汐壓着滿腔的怒火努力維持着形象對着騎在小馬上邊的兒子喝道:“司以琝,你給本宮下來!”
隨着而來的蜀羽之見了這一幕,心裡無奈嘆息。
司以琝正玩真興起聽了這句喊聲,臉上的笑容垮了,自從上回他出事了之後,父君便對他看的死死的,便是最後還是讓他找到了機會跑來武場但是來的次數卻不多,而且每一次他一到,父君後腳便跟上來,他根本便沒有多少的時間學騎射,所以今年的秋獵,他還是被丟下了。
他打定了注意了,明年他一定要跟着母皇去!
所以,在接下了的一段日子當中,他一定要學好騎射!
而且,如今他六歲了,年紀也大了,學的更是快!
他相信,只要他多來幾次,一定可以學會的!
可是爲何這一次父君又這般快便到了啊?
他明明聽到了大皇兄去找父君的,父君應該陪着大皇兄玩方纔對。
難道他身邊有叛徒?!
便在司以琝苦思着誰背叛了他的同時,旁邊替他牽着馬蹄的師傅看了滿臉怒容的全宸皇貴君,心裡暗暗叫苦。
一年前三皇子差一點命喪武場,整個武場的人都被陛下給狠狠責罰了一遍,原本她以爲三皇子被嚇過了之後便不會再來的可是偏偏過不了幾日,他居然出現了,幸運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偷偷的,而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衆人面前,說讓人叫他騎射等,便如同叫他的一衆皇姐一樣。
當時整個武場的師傅徹底愣住了。
她們誰也沒有聽過有皇子進武場的。
當時,她們誰也不敢應下,只能一邊哄着這位小祖宗,另一邊去稟報陛下。
原本她們以爲陛下會下旨嚴令禁止三皇子進武場的,但是陛下卻只是給出了一個指示,讓她們好生照顧着三皇子,之前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也因爲這道旨意,她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供奉着這位小祖宗。
可是爲何陛下明明同意了,全宸皇貴君的態度卻不一樣?
“還不下來!”雪暖汐再一次怒喝道。
司以琝轉過了視線,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正在下了馬正往雪暖汐走去的四皇女,心裡認定了便是她向父君告密,然後不輕不願地在師傅的攙扶之下下了馬。
大皇女和二皇女以及三皇女都比四皇女早進入武場,所以她們和四皇女的進度不太一樣,此時她們正在另一邊的武術廳中學其他的武術,而武場外的騎射場便只剩下四皇女和三皇子。
司予述沒有看見司以琝憤怒的目光,她走到了雪暖汐的跟前,“兒臣參見父君,蜀父君。”
雪暖汐見了女兒,怒意收斂,“快起來,累了吧,你看,滿頭大汗的,父君給你擦擦。”說完,便拿出手帕仔細地擦拭着女兒頭上的汗。
司予述仰着頭讓父君更好地幫她擦汗,微笑道:“父君,兒臣不累。”
“父君偏心!”一道悶聲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認命走出來的司以琝。
雪暖汐幫女兒擦好了汗,隨後板着臉看着兒子,“我上次跟你說什麼了?我說了你若是膽敢再來武場,我便饒不了你!”
司以琝哼了一聲,隨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司予述,轉而便投向了蜀羽之的懷中,“蜀父君,我也要擦汗。”
蜀羽之擡頭看了一眼雪暖汐。
雪暖汐氣結,在見了兒子滿頭大汗,卻也壓下了怒火,“你要擦汗便過來!”
“我不要!”司以琝橫聲道,“父君只疼愛四皇妹,根本便不疼我!”
“什麼四皇妹?!”雪暖汐覺得這個兒子定然是來跟他討債的,“述兒比你大,你該稱四皇姐方纔對!”
什麼四皇妹的,到底是誰教他的!
他怎麼就生了這般一個專門跟自己作對的兒子?!
“你騙我,母皇說了,我是和四皇妹一起出生的,憑什麼她就比我大,我偏要比她大!”司以琝霸道地道,說完了又狠狠地瞪了司予述一下。
司予述有些委屈,又不是她說她比他大的,他看向雪暖汐,“父君,沒關係,兒臣不當皇姐就是了……父君不要生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雖然她也是想當皇姐,可是每一次和琝兒吵架,輸得人一定是她,而且,父君還會被狠狠地氣一頓,她不要父君生氣。
母皇說了,生氣會傷身子的。
雪暖汐看了一眼懂事的女兒,隨後看向膩在蜀羽之懷中宛如找到了靠山一般的兒子,明明是長了一張的臉,但是爲何性子卻是天差地別?!述兒的性子像涵涵,懂事關心他,可是琝兒,也不知道像誰!他看着兒子,認真嚴肅地道:“誰是皇姐誰是皇弟可不是你說的,你們出生的時辰早便記在了玉牒之上,述兒比你大一刻鐘,便是你的皇姐!”
“父君偏心!”司以琝還是這句話,然後便趴在了蜀羽之的身上,哭喊道:“蜀父君,父君他偏心,他就會偏心述兒,他不疼我,總是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他就是偏心。”
“琝兒你別哭啊,我都說了讓你當皇兄了的。”司予述被司以琝這般反應給嚇了,他可是從來便不會輕易哭的。
雪暖汐板着臉道,“司以琝,若是我再聽見你哭,便將你關起來,便是你母皇的壽辰也不放你出來!”
這點小把戲他若是還看不出來,早便被他給氣死了!
司以琝聞言連忙收了哭聲轉過身等着自家父君,小臉上哪點有哭過的痕跡,“我都說了嘛,父君你就是偏心!”
蜀羽之見狀再一次在心頭嘆息,這孩子的性子究竟怎麼就成了這樣了?若是是被寵壞了的,可是宮中還有一個更爲受寵的大皇子,晏兒雖然也是愛鬧一些,但是卻不會這般難纏。
小小年紀便這般,那長大了還得了。
蜀羽之隨即又想起了一個人。
他看向眼前的雪暖汐,雖然他身上此時已經看不到了初相之時的蠻橫,但是,他卻沒有忘記當日雪暖汐的性子。
他想着,琝兒的性子難不成便是隨了他的父君的?!
“我偏心,我哪裡偏心了?你四皇姐有的我哪樣缺你的了?”雪暖汐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了偏心這個詞,他哪裡偏心了?對女兒對兒子,他不都是一樣的疼愛嗎?若說偏心,他偏的人一定是他,述兒懂事貼心根本便不需要他費心,可是他倒好,三天兩頭地闖禍,自從他學會了走路以來,他也不知道廢了多少的心思!
雪暖汐既是委屈又是生氣可是偏偏無法發作,因爲兒子是他的!
“哼!以前你不讓我吃好的睡好的,現在又不讓我入武場學騎射,不讓我跟母皇去圍場,這還不是偏心嗎?!”司以琝堅持自己的觀點。
他這話說得好似自己被虐待了一般。
雪暖汐氣的有些內傷:“我哪裡不讓你吃好的睡好的?!不讓你入武場那是爲你好,你是皇子,這般鬧的,將來誰娶你?!不讓你去圍場那是因爲這是規矩,規矩你懂不懂!你大皇兄二皇兄不是都沒去嗎?!”
司以琝瞪着父親,正想開口,遠處去傳來了一道焦急擔心的聲音。
“三皇弟我來救你了——”
司以琝轉過頭看向遠處,第一眼看見的正是和他差不多高度的大皇子,至於永熙帝卻直接忽略了,他見來人是大皇子,便立即離開了蜀羽之的懷抱,轉而衝向大皇子。
司以晏也鬆開了司慕涵的手往司以琝跑去。
雪暖汐見司以晏來了,也跟了上前。
“三皇弟你沒事吧?”司以晏發揮着皇兄的友愛關切地詢問着弟弟。
司以琝卻是興致勃勃的拉着司以晏的手,“大皇兄你終於來了,來來來,我教你騎馬,很好玩的!”
他以前去給他說了要多次讓他跟着自己來的,可是他都不願意,如今終於來了!
司以琝興奮不已,像是終於找到了同盟一般。
雪暖汐的臉瞬間黑了。
一旁的司予述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開什麼玩笑,他的自己都尚且需要師傅在旁牽着馬方纔能夠安全,如今居然說要教大皇兄騎馬?
若是大皇兄傷了……不,便是嚇着了,父後……
司予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司以晏聽了弟弟的話也擡頭看向前邊武場師傅拉着的小馬,但是卻沒有說話,眼中有些害怕。
司以琝像是知道他害怕似的,“大皇兄你別怕,琝兒會保護你的,等我們學會了騎射,便可以跟着母皇去圍場狩獵了,大皇兄不是一直想去嗎?”
司以晏眼睛亮了亮。
“司以琝,你再騙你大皇兄,看我怎麼收拾你!”雪暖汐怒氣衝衝地道,再一次在心中不斷地問着自己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生的!
便當司以琝想反駁他家父君之時,另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琝兒!”司慕涵走了上來,看着滿臉興奮的兒子,不禁有些頭疼。
司以琝興致勃勃的笑容僵住了轉過了身擡起了頭看向眼前的母皇,卻問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不禁氣結的話,“母皇你什麼時候來的?”
司予述從方纔的驚恐當中回過神來上前給母皇行禮,“兒臣見過母皇。”行過了禮之後,她便退到了一旁。
司慕涵看着懂事的女兒還有一臉僵硬表情的兒子,不得不嘆息一聲,以前聽過這雙胞胎性子雖然會有差別,但是卻不想差別這般的大。
“三皇弟,是我去叫母皇過來救你的。”司以晏代替母皇開口回答。
司以琝一愣,隨後恍然大悟似的,“哦,是這樣啊。”
“嗯。”司以晏點頭,隨後便轉過身,往雪暖汐走去,近乎撒嬌地求情,“雪父君你不要生三皇弟的氣嘛,晏兒求你了,三皇弟好可憐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雪暖汐面對自己曾經照顧了一年的大皇子,心自然是軟了下來,“如今快入冬了,晏兒身子不好,怎麼還跑來這裡,若是凍着了身子那就不好了。”說完,便又仔細地摸了摸大皇子的手看他是否冷。
司以琝見了這一幕,嘴便嘟了起來,從鼻子中溢出了一聲冷哼。
“琝兒!”司慕涵再一次沉聲叫了一聲。
司以琝擡頭看了一眼板着臉的母皇,他不怕父君,也不怕其他的幾個父君,便是連總是兇巴巴的父後他也不怕,可是就是怕板起臉的母皇,雖然他知道母皇也是極爲的疼愛他的,但是板起臉的母皇比兇巴巴的父後可怕多了!“母皇……”
他低聲叫了一聲,然後垂着頭不說話。
“跟你父君道歉。”司慕涵繼續沉聲道,這孩子她不是不心疼,可是有時候若是不教教,將來怕是他會更加的不像話。
司以琝乖乖地轉過了頭,看向了已然滿臉怒容的父君,“對不起……”
雪暖汐雖然是氣兒子但是見了兒子這般模樣,卻又心疼了起來,他看向司慕涵,“陛下……”
“朕已經允了你來武場,便不要再氣你父君了!”司慕涵繼續教導着兒子。
雪暖汐方纔還心疼兒子被教訓如今聽了司慕涵的話,便瞪大了眼睛,“陛下……”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打斷了。
因爲大皇女二皇女和三皇女聽聞母皇來了,便出來見禮。
雪暖汐不好在這般多的孩子面前跟司慕涵爭論,便先按下了心裡的惱怒,想着以後再跟她好好說說,琝兒的性子已經夠糟糕的了,若是還這般縱容着他,將來還得了!
司以琝一聽了母皇的話,笑容又回答了臉上,是啊,母皇已經答應了他來武場了,他幹嘛還要偷偷摸摸的!雖然心裡是這般想,但是看着父君難看的臉色,卻沒有說出口,雖然父君總是偏心,但是他也是疼父君的!
不過他疼父君是一回事,現在父君氣着,他自然要躲一躲,所以,他又奪回了蜀羽之的懷中。
蜀羽之見了這幕既是無奈卻也心暖。
大皇女等人走到了司慕涵的面前,一一行禮。
“兒臣見過母皇,雪父君,蜀父君。”
司慕涵看着眼前的女兒,不禁有些歲月不饒人的感覺,她笑了笑,“都起來吧。”
“謝母皇。”三人起身。
大皇女司予赫擡頭看着母皇,眼睛明亮帶笑,只是片刻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便低下了頭。
二皇女司予執垂着眼簾,默默地站着。
三皇女司予昀擡着頭,笑容滿面,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