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當然回來了。”慧嬪帶着一行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態度謙卑,帶着和順的笑容。
月霖銳回頭看着她,面露疲憊:“你來看過了?”
“嗯,已經看過了,她在裡面休息,臣妾親自給她包紮了傷口。”慧嬪賢惠的說道。
夙雲心聽着,忍不住嘲弄的一笑。
月霖銳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主子們說話,你何故發笑?還是宮裡的老宮人,就這麼不知分寸?“
一腔怒火,發泄在了夙雲心身上,她能感覺到月霖銳的氣息,就在面前,可她怎麼都沒辦法擡起頭來,膽怯的將頭越埋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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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是不要在這久留了,以免再生事端。“慧嬪若有所指的提醒,說的是映月和那個她一手打造的”老宮人“。
“走吧。”月霖銳有些恍惚,不知道爲什麼,他能聞到夙雲心身上特有的香氣,那通常都是她出汗的時候纔會散發出來的。
這個味道距離他這麼近,好像夙雲心就在他的面前。
老宮人低着頭,不敢言語,他開始有些懷疑,這人雖然駝着背,可那一頭青絲卻如墨染的一般黑亮。
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慧嬪一把拉住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到了一邊:“皇上,她們都是太后的人,你不要和她們有太多的接觸。”
月霖銳知道她的心思,這時候裝好人也沒用,她的把戲早就被看穿了。
只是,她若還想裝好人,那就不會對夙雲心不利,這一點是月霖銳可以利用的。
故而,他溫和的笑了笑,拍了拍慧嬪的手背:“你多心了,這個皇宮還是朕的,沒有人敢在這對朕怎麼樣。鳳藻宮朕不能進去,就只能靠你細心打理了。”
“是,臣妾照顧皇后也是應該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找到宮外的人,解釋清楚這一切纔好,皇上有消息了嗎?“慧嬪好似故意這樣問,在一邊聽着的夙雲心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千萬不要說,千萬不要說……“夙雲心給了歐陽漠提示,不知道他告訴月霖銳實情了沒有。
月霖銳同樣狐疑的盯着慧嬪看了看,把手臂從她的懷裡撤出來:“時候不早了,朕要去前殿等候消息,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好,臣妾恭送皇上。“慧嬪被他突如其來的眼神嚇了一跳,笑容僵持着,目送他離開。
“哼哼……“夙雲心再度笑起來:”自作孽不可活。“
“你……
“慧嬪上前兩步,還想打她,不想她先下手爲強,從腳步聲辨認了她的方向,擡手給了她一巴掌。
慧嬪被這一巴掌打了一愣,踉蹌着從臺階上摔下來,倒在地上。
“無論如何,本宮還是皇后,皇上一日不廢后,你見了本宮就要行禮,動手的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看見的好,否則最後遭殃的還是你自己。“夙雲心笑起來,那紅豔的脣,英挺的鼻,即使容顏被毀,也還是掩蓋不住她威儀氣勢。
慧嬪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夙雲心伸手招呼着映月,扶着她走進鳳藻宮。
“鎖門,把門給她鎖上,一天只給她送一頓飯,我就看她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慧嬪惱羞成怒,叫她的宮人守着鳳藻宮,既然皇上和太后都把夙雲心交給了她,那她就要好好照顧照顧了。
轉天早朝,月霖銳就公佈了司馬玉萱入宮及恆王爲新御林軍統領的事,另外他修書一封,先送到了邊疆歐陽老將軍的手中,告訴他宮中情況,讓他讓出兵權,七日之內,司馬玉烈前往邊疆,接手兵權。
“爲什麼要把司馬玉烈派到邊疆去?你不是答應了哀家,要把兵權給他,還給哀家耍花樣!“早朝後,太后公然帶着司馬常赫闖到了議政殿,和月霖銳理論。
月霖銳不動聲色的批閱奏摺,頭也不擡的說:“既然要接受兵權,就要連老將軍的任務一起接手,邊疆戰亂未停,他就不許回宮。“
“這……“太后再偏袒,也不能眼瞅着邊疆失守。
“不行,絕對不行,烈兒是老臣唯一的兒子,他不能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皇上務必要把兵權調回都城。“司馬常赫囂張至極,他已經不是在恭請,而是命令。
“司馬宰相是在和朕說話嗎?“月霖銳放下筆,冷冷的盯着他。
四目相對,凜冽之光一閃而過,斟酌片刻,司馬常赫低下了頭:“請皇上見諒,老臣愛子心切,氣急攻心,纔會頂撞皇上。“
“無妨,只要司馬宰相還知道自己是臣,朕是君就行,要兵權就只有這一個選擇,否則就留在宮裡,做個閒職,邊疆不能失守,否則戰亂會繼續蔓延,想必司馬宰相也不想看到那一幕吧?“
司馬常赫還能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月霖銳擺擺手,讓他們離開,繼續低頭批閱奏摺。
太后和司馬宰相走出議政殿,氣焰滅了大半。
“一定要想辦法弄到實
權,這個皇帝威脅太大了。“司馬常赫捂緊了拳頭,老謀深算的臉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陰險表情:“你剛剛爲什麼不說話了?”
“你寧願邊疆失守?“太后瞪着他,捉摸不透他的態度。
“那又如何?馮國遲早是我的天下,區區莽野之衆,能有什麼作爲?“司馬常赫一點都不把南國的人放在眼裡。
可當初建立馮國時,南國險些就要把根基不穩的馮國給滅了,要不是戰疆王領兵有方,英勇對戰,現在馮國早已經不復存在。
那時候季太后雖然還小,可她就已經知道了戰火的可怕,這個司馬常赫,他不會不知道。
回到壽康宮,司馬玉萱迎上來,高高興興的問道:“姑媽,什麼時候開始籌備婚禮啊。“
太后睨了她一眼,咧嘴一笑:“乖,已經在籌備了,皇上日理萬機,你也不能對婚事太過着急,反正都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她拉着司馬玉萱坐到軟榻上,親暱的說着:“玉萱啊,姑媽今天和你父親說了好久的話,他可是責備你了,最近也沒有和他請過安。”
“哼,以後我就是娘娘了,誰還和他請安?姑媽你說我做個什麼妃?貴妃?”她眼睛一亮,太后的臉色沉下來:“剛進宮就這麼沉不住氣,妃位是那麼好拿的嗎?就算哀家是太后,也不能縱容你爲所欲爲,先做個嬪位,將來你若爭氣,產下皇子,再給你妃位也不遲。”
司馬玉萱不太高興,可還是點了點頭:“也行吧,反正宮裡也沒有別的人了,我也不怕他能跑到哪去。”
“別天真了,夙雲心還沒死呢。”季太后喝了杯茶,想起了剛剛想說的話:“哦,對了,最近你父親忙什麼呢?和哀家說了沒兩句話就跑了,神神秘秘的。”
“就是啊,還怪我不給他請安,平時忙得都看不見人,前兩天還從外面來了兩個很奇怪的人,看打扮不是馮國的,他招待他們在聚寶樓好吃好喝的……“
“你是說,他和南國的人見過面?“太后聽出了端倪。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南國的人……“司馬玉萱努力回想着。
“孩子,聽姑媽的話,大婚之前按理說女兒家要住在家裡,哀家會派孫姑姑去你家,教你宮裡的規矩,還有大婚需要注意的禮儀,這一次咱們要辦的漂亮,不能讓宰相家的女兒委屈了,轎子會從宮外一直擡到宮裡來,好嗎?“
季太后誘惑着她,那種虛榮是所有的女人無法抗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