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也怪,樊銘宇說他要換藥,可就是不讓茯苓和韓玄等平時照顧他的人進屋,反而讓月霖銳進去了,說是月霖銳的功力能幫他恢復,怎麼以前沒有聽說內力能幫他的腿疾恢復?早知道這樣也行,他們四個誰不能幫忙一下啊,又不是上次救夙雲心,還要考驗自制能力的。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瞅着就要天亮了,辛玉珏來安排他們去準備大婚的事,樊銘宇房門口也就清靜下來。
羅剎一時也沒有辦法辨別蠱蟲的來歷,因爲種類多,毒性強,等到能辨別的時候往往就是發病的時候,到那時就是辨別出來,也回天乏術,來不及救治。
羅剎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點點的刺激月霖銳,看他最哪一種毒的反應和蠱蟲的感覺最像。
這可是要廢去好大的精力,也會讓月霖銳嚐盡痛苦。
但這是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方法,只有提前知道了蠱蟲的毒性是哪方面的,羅剎才能着手調配解藥。
銀針,沾取毒藥,爲了不讓月霖銳露出明顯的傷痕,全部都在頭皮裡面試。
頭皮本來就薄,平時拔掉一根頭髮都會疼半天,何況是用銀針刺入,灌毒。
“沒關係的,我受得了。”爲了活着,爲了能給夙雲心將來,爲了馮國的未來和仙都子民的未來,月霖銳無論如何都要挺着。
樊銘宇倒是體貼,給了他一塊紗布讓他咬着。
第一滴毒液滲入,毒性強烈,猶如一顆炸彈在他腦中爆發,他立刻咬緊了紗布,握緊拳頭,還不能提起真氣抵抗,只能挨着。
“是不是這種感覺?”羅剎問道。
月霖銳搖搖頭,羅剎趕緊給他解毒,等到毒性減退一點,月霖銳說:“沒有這麼強勁,是那種有點麻,有點暈的感覺,就好像喝醉了酒沒清醒過來一樣。”
他費力的解釋着,羅剎想了想,又給他試了另外一種毒。
月霖銳毫無防備,整個人倒在地上,抓着頭皮:“差不多了,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差不多不行,再試試吧。”羅剎可能是來報復社會的,月霖銳深深這樣覺得。
一直折騰到天大亮,婚禮就要開始,月霖銳才擺脫了痛苦,找到了根源。
那是一種情蠱,於是爲情所困就越是嚴重,只要不去想就能延緩蠱蟲成長。
可月霖銳怎麼能不想?
“解藥很簡單,就是忘情丹,吃了,忘記了情愛,就能解毒。”羅剎收拾着藥箱,感覺這蠱蟲完全沒有挑戰性。
月霖銳想了想,那種麻木,暈乎乎的感覺不是就是愛情給人的滋味嗎?
如果要忘了夙雲心,那他寧願中毒死了算了。
“先去參加大殿吧,你是皇帝一定要到場的,去換一下衣服,羅剎儘量配置一些剋制的藥物,這藥就是針對他來的,那人也知道,他必死無疑。”因爲他就不可能忘記夙雲心。
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大典即將開始,辛明雪拜別了夙雲心和辛玉珏,隻身踏上了幸福之路。
一路上鮮花鋪地,張燈結綵,還有煙花禮炮,雪雕在半空中不斷的拋灑喜糖,場面歡喜之極。
夙雲心笑望着,收拾東西,淡然的說道:“該走了。”
樊銘宇趕來,說了他的安排,樊凝塵隨夙雲心,辛玉珏回國,羅剎留下,其餘人都到大橋的一線幫忙,務必要把大橋儘快修好。
夙雲心倒是沒有意見,只是這樣一來她和歐陽漠就很難見面了,可爲了大局着想,她還是答應了。
那一天,月霖銳給辛明雪和司馬玉烈主持婚禮,遠遠的看着他再高臺之上,氣度不凡,舉止高雅,夙雲心嘴角緩緩的揚起,別了,我最愛的人。
大婚之後,司馬玉烈和辛明雪回到邊疆,趁着舉國同慶的時機,那個一直藏在邊疆的眼線終於出了城,快馬加鞭回到了司馬常赫身邊。
“什麼!你說什麼?”司馬常赫快瘋了,他都以爲這探子死了,可誰知道原來是被困住了,辛明雪沒死,夙雲心也還活着,這根本就是一個大騙局。
他當即殺到邊疆,司馬玉烈卻翻臉不認人,死活沒讓他進程。
月霖銳,夙雲心,好毒的計策,讓他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說,還失去了大業。
回到宮中,他想要找月霖銳理論,可想了想還是跑到了太后宮中,這話一說,太后就樂了:“不錯,哀家早就發現樊凝塵在歐陽漠那呆着,也就猜想到了,夙雲心肯定沒死。”
“那你不早說!”原來她也知道,司馬常赫氣得要死,一拍桌子,那桌子立刻散成一片。
“你彆着急啊。”太后屏退左右,小心的湊到了司馬常赫身邊:“如果夙雲心死了,那月霖銳就死不成了,我就是要看着夙雲心弄死月霖銳才行。”
司馬常赫一聽,就知道太后做了什麼手腳,太后狡猾的笑了笑,將她利用燕妃在歐陽漠的酒裡下毒一事說了個明白。
“那是情蠱,他只要想起夙雲心就會頭痛不止,漸漸的意志消沉,最後等蠱蟲成熟,他
就必死無疑,到時候哀家會親自告訴夙雲心,月霖銳爲什麼而死,那她還不跟着殉情嗎?那場面,多麼的美妙啊。”太后也是快被這兩個人逼瘋了,尤其是鬧鬼的那一次,若不是之後發現了信鴿,找到了樊凝塵,她還以爲自己真的遇到了鬼。
“好主意,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我那逆子是回不了頭了。”司馬常赫懊悔不已,不管夙雲心和月霖銳怎麼死,他的兒子是回不來了。
“唉,你也別這麼說,不是還有恆兒呢嗎?不管是誰做皇帝,只要咱們好不就完了?”太后這話一出,司馬常赫就要翻臉,太后急忙攔住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現在烈兒就想着嬌妻,不會在意你的好,你也不用和他唱反調,這樣會饒了你們父子之情,過段時間,你就給他寫信,說想明白了,還是父子之情重要,那辛明雪別的不說,總是有一身的好本領,他們倆若是誕下一個男孩,必定是國之棟樑。”
聽到這,司馬常赫有點明白了。
太后繼續說:“恆兒是什麼料子我很清楚,我只是讓他暫時作兩天皇帝,好讓我這麼多年的心願瞭解,出出這口惡氣,等到烈兒的孩子長大,我一定會讓恆兒退位,給那個孩子做皇帝,到時候天下還是司馬家的,沒有變,你若不信,我現在就讓恆兒寫下退位書,教給你。”
本來就是個激將法,沒想到司馬常赫小心駛得萬年船,直接答應了。
沒辦法,太后只能和司馬常赫到恆王的住所,把這件事說明,恆王聽得十分高興,只要能讓他做皇帝,之後誰做皇帝都無所謂了,他就乖乖的寫了退位書,並按上了手印。
司馬常赫想着,也不怕他們說話不算,兵權都在司馬玉烈手上,到時候他們不退位,讓司馬玉烈殺過去就行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靜靜的等候。
司馬常赫也要安生的調理他和兒子的感情,好讓司馬玉烈的心重新回到他這邊來。
一晃就是三個多月,樊凝塵在仙都一直都和歐陽漠保持通信,可最近幾天不知道怎麼了,歐陽漠不再給他回信,信鴿飛回來的機會也少了。
爲此樊凝塵給了辛明雪發去一封信,讓辛明雪幫忙打聽。
由於司馬常赫好心好意的說起父子之情,司馬玉烈已經完全被軟化,帶着已經有兩個月身孕的辛明雪回到了都城中小住,已解父親思兒之苦。
司馬常赫果然對辛明雪特別好,這讓他們都放鬆了警惕,直到接到了樊凝塵的來信,辛明雪才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