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天晚上,族長的兒又來了,他嘻皮笑臉,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也不用裝什麼貞潔烈婦,不如陪他好好爽一爽。
他差一點就要得手了,只是差一點。
那一天,北燕軍隊趁夜攻擊了邊境上的村莊,樑晶晶所在的村莊,也沒有幸免,族長的兒受到驚嚇,狂奔出去,被北燕人一刀劈成兩半,村裡其他的人也都被殺了,最後,他們還點燃了房,被綁結實的樑晶晶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旁邊的房被點着,火焰順着連在一起的稻草屋頂燒過來,原本已經破舊不堪的屋頂很快被燒塌,火星崩到樑晶晶身邊的枯枝上。
幾乎已經感受到火焰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樑晶晶閉上眼睛等死,沒想到,卻聽見有人喊:“這裡還有個活的。”接着便被人一把抱起。
“剛剛跑出去,屋頂就塌了,變成一片火海。”樑晶晶起這麼令人感到後怕的事,卻一點也沒露出害怕的樣,嘴角反倒還帶着甜蜜的微笑。
鳳歌輕笑:“那個抱你出來的,不會是黃雕吧。”
“咦,你怎麼知道?”樑晶晶有些驚訝,很快又釋然:“你這個聰明的丫頭,猜對了。”
林青鸞笑道:“你和黃雕什麼時候纔能有個正果?”
“我不會再與任何人結婚了,”樑晶晶得輕輕鬆鬆,望着紅芳閣的屋頂,“有緣則聚,無緣則散,何必一紙婚書將人縛在一起,我這把年紀了,對於這些,早已看透。”
“呸,什麼你這把年紀,我還比你大兩歲!我今年剛十八!”林青鸞呸了一聲。
樑晶晶笑道:“青鸞姐自然是不同的,青春永駐,紅顏不老!千秋萬載,永享仙福。”
“怎麼得跟個邪教似的。”林青鸞又呸了一聲。
“罷了罷了,我看你也是心思活絡的很,記得原來還有個北燕人對你挺不錯的,你是不是喜歡他?”
“就算今天十八,嚼上一天這種家長裡短的八卦,明天就八十啦!”樑晶晶完,笑着躲開了林青鸞的一擊。
鳳歌看着她倆就好像親姐妹一樣的胡扯,心裡很是羨慕,她自己雖然兄弟姐妹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跟她這樣話,彼此間話跟金殿對奏似的,彬彬有禮卻生疏的令人感到心底發寒。
有些年紀的弟弟妹妹也會跟她沒大沒的笑鬧,但是很快,就會被他們的親孃又是道歉又是賠罪,然後帶回宮中好好的教訓一通,等他們再次被放出來的時候,也變成了畢恭畢敬的木頭樁。
“對了,那個北燕人,高真北,你們有沒有看見他?”
鳳歌的意思是今天有沒有見過她,林青鸞卻:“看見了,昨天我看見他和北燕使節團的人話。”
“北燕使節團的……一個特別高的胖嗎,叫也速該的那個?”
“不是,也挺壯,名字挺長,叫安什麼瓦沙,聽他是使節團的負責人,來也奇怪,他對高真北的態度,很客氣,好像下屬對上級那樣。”
“今天呢?”
“今天沒見着,門給你帶來的人踢壞了,一早就忙着找木匠過來修呢。”
咳……到這,那就很不好意思了,鳳歌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那個,修門要多少錢,我付。”
ωωω◆Tтkǎ n◆℃o “你付?還是寧親王付?”林青鸞笑道,“妹妹,你還是挺有手段的,連這西夏裡最有權勢的親王都被你治的服服貼貼,你要不要去見見皇帝,不定你就會變成西夏皇后了。”
“西夏皇后還不如大恆的大家閨秀過得更舒服,我只是來西夏見見世面,順便倒一些兵器回去賣,能賺一點是一點,也好讓我家裡人看看我的能耐。至於皇帝,我可不想見到他。”
有些話,不要那麼早,太早,就會出現被自己過的話打臉的事情。
比如現在……
鳳歌處理完外面的事情,便回到寧親王府,卻迎面撞見李雲清,他睡了一會兒,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只見他已換上了一身朝服,對鳳歌:
“還得請公主殿下隨我一同入宮。”
“爲什麼?”
鳳歌此來西夏,並非持節而來,而是偷偷摸摸,連通行令都是假託他人身份弄來的,難聽就是非法入境,這樣的身份在親王府鬧騰已經算是頂了天了,哪裡還敢招搖過市進皇宮?這也太不給西夏人面了吧。
李雲清揚了揚手中裝着風靈草的鐵盒:“整個東方大陸唯一的一株可以剋制風靈草毒性的霞絮在公主殿下這裡。”
想想也對,而且,鳳歌也不想把自己塞過鼻的東西拿出來再給別人塞,感覺上有點接受不了。
鳳歌問道:“我以什麼身份去?”
“公主殿下即是白龍魚服而來,那也不便亮明身份,何不繼續以璇璣才女之名入見?”
走在外皇城與內皇城之間的夾道上時,鳳歌忽然覺得自己那位表兄鳳安年的確是很有才,虧他急中生智,想出個璇璣才女這個名號,仔細數數,這個名號已經用來招搖撞騙好多次了。
進宮之後,由鳳歌親自將風靈草放入藥湯之中,再由太醫看顧火爐煉製。
李雲陽在御書房接見了李雲清和鳳歌。
御書房的桌椅不像金殿御座那樣的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一張桌上堆滿了奏摺與書籍,鳳歌這也是頭一回見到除了自己父皇之外的鄰國皇帝。
李雲陽只比關林森大一歲,看起來卻是虛弱而蒼白,彷彿一碰就會碎掉,眼神中卻蘊着一股精采光華,好像能看透人心。
鳳歌站在他面前,盈盈行拜見之禮,李雲陽聽她是大恆有名的璇璣才女,前來大夏是爲了遊歷,頓時心生結交之意,免其禮,並賜座賜茶。
從鳳歌這一路的見聞起,漸漸談到了國計民生,話題越來越沉重,好在李雲陽身體不佳,平日政事多由符太后操持,他對於政務的實際處理辦法並不是太熟,只會紙上談兵。
而鳳歌不僅會紙上談兵,還因爲這幾個月遇上了不少事,比起大夏皇帝李雲陽反倒更有見地一些,一番侃侃而談讓李雲陽聽得津津有味。
看着時候不早了,鳳歌本想告辭離開,不想李雲陽卻:“王兄也難得進宮來一趟,正巧朕今日要宴請北燕使節團,也請王兄和戈姑娘一併參加。”
“我?不太適合吧?”鳳歌微笑道。
李雲陽爲什麼要讓一個大恆國的人,參加大夏國宴請大燕國使節的宴會?在大恆國的外交事務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景,還是大夏皇宮實在是太窮了,李雲陽又想盡地主之誼請鳳歌吃飯,但是又沒錢,於是便藉着宴請北燕使節團的名義,順便把鳳歌給請了,這樣不掉面,在太常寺那裡也好走賬。
事實上,是鳳歌想太多了,不是每個國家的皇帝,都像她的父皇那樣,面對唾沫星橫飛的戶部尚書和太常寺帳本面前選擇閉嘴認慫。
宴席開始,北燕使節團被邀請的共有十四人,坐在鳳歌對面,鳳歌身邊只有一個李雲清,北燕人好奇的看着鳳歌,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什麼身份。
“這位是大恆國的使者,戈鳳。”李雲陽是這樣介紹的。
頓時,北燕使節團那十四人的目光,從好奇轉成了殺氣滿滿。
*v本文*/來自\ . . ]更s新更q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