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天然的山洞,冰涼而乾燥,曲曲折折,然後……再往前,就已經是一堵嚴嚴實實的石壁,沒路了。
“什麼都沒有,我們走吧。”林翔宇轉身,他手中的火把晃着了鳳歌的眼睛,她一下沒留神,腳下被突起的石頭絆了一下,不由自主用手一撐,碰觸到石壁。
看似已全無去路的前方,石壁竟然“咔咔”從中裂開,黑暗的前方隱藏着無限的可能與神秘。
“機關!”本來十分緊張的林翔宇,忽然來了精神,他彎腰湊在鳳歌剛纔無意間摸到的位置看了好久,“厲害!精巧!一定是大師做的。”
林翔宇不緊張了,鳳歌反倒緊張起來,她想確定一下關林森是不是還緊緊的跟着自己,以及,她不確定,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是不是算自殺。
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只是,如果按穩妥的處理方式,有可能會耽誤時機。
對,那就不算,哼,我乃堂堂儲君,我什麼就是什麼,好歹沒指着一頭梅花鹿它是大白馬已經算賢明瞭!鳳歌給自己鼓舞打氣。
兩人踏進石壁之後,走了十幾步,石壁忽然合上了。
林翔宇一轉頭,見石壁合上,自言自語:“它怎麼知道要延時合上,這難道是水力錘的動力系統?”
兩人在石壁上摸來摸去,想要找到出去的開關,石壁卻靜靜的立在那裡,完全沒有想要動一動的意思。
“放心放心,這種地方既然是讓人進的,就必須有讓人出的機關。”林翔宇也不知是在安慰鳳歌,還是在安慰自己。
又摸了一陣,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鳳歌直起身,對林翔宇:“算了,我們再往前走走看,在這裡耗着也沒意思,興許這就是個單向門,出口在前面也未可知。”
火光明亮,看來這裡的空氣還是十分充足,沒有被憋死的煩惱。
前方,有一塊石碑,上有幾個黑乎乎的幾個大字,林翔宇用火把一照,頓時吃驚不,只見上書“忠武韓王陵”,下面還有幾個字,應該是這座韓王陵建成的年代。
“沒想到,前朝的那位韓王竟然埋在這裡。”鳳歌感慨道。
這位韓王武勇過人,當初若不是他撐着,只怕太祖早早的就立國了。太祖當初對這位對手也是讚譽有加,只可惜,太過忠心,拉攏不過來,只得使了一招“反間計”,讓前朝昏庸的皇帝親自將這位韓王斬了。
至城破之時,前朝的最後一位皇帝才知道,自己錯殺好人,卻是悔之晚矣。
太祖命人將這位可敬的對手好生收斂,同時也在史書中記下這一筆,警示自己的孫後人,若是素來忠勇之人疑有謀反,必須慎之再慎之,不可輕傷人命。
“割人頭,不是割韭菜,後悔了等來年,還能再長出來。”
鳳歌知道這段舊事,卻不知道竟然是埋在這裡。
可惜現在情勢不對,否則她一定會好好祭一祭這位英雄。
鳳歌十分感慨,藉着火光,又向前走去,忽然,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微微向下一陷,巖壁裡似乎有聲音。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不知從哪裡飄出淡淡的香氣,她剛想閉住呼吸,卻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軟軟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好吵。
周圍一片嘻嘻哈哈的喧鬧聲。
鳳歌皺着眉頭,嘟囔着:“再睡一會兒。”肩膀卻被人搖動,她想要躲開:“就一會兒。”卻感覺到,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根本動不了。
而搖動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現在這些宮女,膽越來越大了,誰給了她們勇氣,母后嗎!
“大膽!”鳳歌終於受不了了了,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不是熟悉的丹鳳殿。
陰暗的房間,簡單的傢俱,還有一些根本不認識的男人,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竊竊私語,發出邪惡而曖昧的笑容。
“你終於醒啦。”其中一人湊過來,捏着鳳歌的下巴,仔細端詳着她的臉:“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呢,有沒有婆家啦,有沒有相好的情郎啊?”
鳳歌腦裡還是暈乎乎的,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很煩,廢話連篇,操的心比宮裡的管事大宮女還多,她用力甩開那隻手:“閒事管太多,心死得快。”
“嗨喲,娘脾氣不,辣辣的,我喜歡。”
“喜歡你大爺!”這幾天在市井裡聽見這句話聽見好多遍了,鳳歌覺得這話特別有氣勢,一直想要找機會出來,現在終於脫口而出,那一瞬間,感覺異常的舒爽。
“麥老大,主上來了。”有人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被稱爲麥老大的人一驚:“怎麼這會兒來了。”忙召呼衆人:“快出去迎接主上。”
片刻,人便走了個乾乾淨淨,鳳歌這會兒也清醒的差不多了,她四下張望,發現一旁還綁着個林翔宇,低垂着腦袋,似乎還沒醒。
“喂。”沒有動靜。
“醒醒。”沒有動靜。
“林翔宇。”沒有動靜。
“工部尚書來啦!”
“哪哪哪!”林翔宇整個人忽然精神百倍,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處境:“我們這是……剛纔好像聞到了一股香氣,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們中了迷香。”
“……而且還是從西域的大雪山下,專門採來的阿修羅花精煉而成的迷香……”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屋裡兩人的耳朵。
石門,緩緩縮入兩邊的機關裡,一個穿着斗篷的男被一羣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簇擁在中間,向鳳歌走來。
要看一個人的身份和家世,不是看衣服,而是從儀態與談吐的細微之處,這個男人的步邁得不緊不慢,身形端正,腰背挺直,卻不是侍衛或習武者的那種緊繃感。
而是習慣對別人發號施令,久居上位者,不自然流露出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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