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袖慌了,她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將她送上來的男子,只見那個男人微微點了點頭,幅度很小,幾乎看不見,已經到這樣的地步,只能動手了。
珠袖心中一橫,從懷裡抽出金色的匕首,厲聲喝道:“拿命來!”
所有的變故都發生在轉瞬之間,話音還沒未,落,只見一道刀光直刺向杜書彥的胸口,接着,又是一道。
雙匕合一,封住了杜書彥所有的退路,只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匕首鋒利的刀尖已經扎向了他的胸口,只需要再往前一點點,就可以輕鬆的將杜書彥殺死。
匕首尖上淬有劇毒,見血封喉,無藥可救。
後續一系列都已經準備好,就等着珠袖等手。
可惜,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差的,一點點也不能差,就在珠袖此時雙手出招之際的時候,一切都凝固了。
杜書彥的兩根手指輕輕的捏在珠袖那雙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看上去是那麼的輕鬆自容,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是隻小雞,也不會受到傷害。
緊接着,珠袖就感覺到對方那兩根手指中傳來了撲天蓋地的如山內力,她腦中就好像炸開了似的,整個人向後飛去,胸口一陣悶,張口便吐出一口血在地上。
哐當,珠袖一下子摔在地上,一路翻滾,還撞飛了許多小桌子,桌上的那些食具和食物還有酒水翻了一地。
“發生什麼事了”
“有刺客!”
“來人,快來人啊!”
“守衛,守衛!”
在座的都是身家性命極其貴重的客人,他們平時都是護從如雲的,到了鬼市,也就依着鬼市的規矩,沒有帶太多人進來,沒想到,這裡還會橫生枝節,出現了刺客。
那個帶着珠袖進來的人見狀,不得不咬了咬牙,機智的指着珠袖:“這個女人竟然想要傷害杜公子,來人,快把她抓住,打死!”
早就已經有準備的幾個僕人從那個男人的身後涌出,他們雖然身上沒有武器,但是每個人的身體都足以致使,他們向伏在地上,無力反抗的珠袖奔雲,顯然就是想要殺人滅口,然而,就在混亂之中,卻沒有人有心情雲管這個女刺客到底怎麼樣了,他們都慌亂的關注着自家的性命,正當衝在最前面的人伸出手,就要拍上珠袖腦門的時候,另一旁的首席之上,杜書彥卻隨手的將杯中的毒酒潑出,那動作也是優雅而高貴的,隨後將自己身上的青雲斗篷解開,順手扔出雲。
斗篷呼嘯着飛過了衆人,其中含着無窮的霸道氣勢,靠近的人無不一一退後,就連那幾個衝到前面雲準備動手的僕人,都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緊接着,披風飄搖而下,落在了伏在地上的珠袖身上,正好將她摔倒時露出的身體蓋住。
整個席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見杜書彥身後的小書童雲墨大喊一聲:“保護大人。”
瞬間草屋附近,傳來許多腳步聲,接着,大門被踹開,許多侍衛手中拿着刀劍,將整個歡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席上所有人大驚失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無辜的牽扯到了什麼大事裡面,那個男人此時已經知道大勢已雲,但是他不愧是朝中多年的重臣,還能保持着從容鎮定的神色:“大家都不要慌,安靜,杜公子,您沒事吧,來人,快將杜公子扶下雲休息,把此女抓起來,好好審問。”
杜書彥嘴角帶笑打斷他:“李大人,你急什麼?”
他慢慢從案後走出來,繞過木案,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走下了玉階,停在了珠袖面前,場中的氣氛十分緊張,只有人們急促緊張的喘息聲,只聽見杜書彥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
珠袖伏在地上,許久,又吐出一口血,這才勉強開口道:“我就是要殺你,需要什麼理由,你始亂終棄,欺凌弱小,玩弄了我姐姐的感情之後,又將她無情的拋棄。”
“呵呵?”杜書彥忍不住笑出聲。
想必,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野史吧,只有杜書彥自己知道,從來沒有跟什麼女孩子正經的接觸過。
那聲音中的冰冷與不屑紮在珠袖的心上。
“你!你與你姐姐沆瀣一氣,玩弄聖心,將陛下玩弄在股中。”珠袖恨恨的罵道。
原來是后妃爭寵,嘖嘖,杜書彥搖搖頭。
他從來也沒有從姐姐是貴妃這件事里弄到什麼好處,事實上,很多人把他和姐姐的關係給弄反了,以爲是杜嫣然先進宮之後,他才能以外戚的身份被皇上寵幸,誰知道,是他先被皇上寵幸,爲了限制他的權力,讓他投鼠忌器,不敢亂來,皇上纔會納他姐姐入宮爲妃。
唉,誰喜歡全家都被皇上扣着當人質的感覺呢。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不會有人聽的,只會說他矯情裝蒜。
杜書彥笑笑,女人的戰爭,他不想摻合,但是,如果有人找上門來,他也不會一味退讓。
事情其實差不多也清楚了,所以,杜書彥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他淡淡的吩咐道:“把她押下,好好審審,別讓她死了。把他家給封了,不準任何人進出,待我明日進宮稟明聖上之後,再做定奪。”
身後那些衛士齊聲應道:“得令。”
那個男人一下子摔在地上,根本就支持不住,整個人的精神都老了十多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杜書彥出門之後,門外燈火輝煌,整個草屋都被包圍住了,幾個心腹守在門口。
“杜公子。”之前那個處理掉失手手下的老闆向杜書彥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杜書彥停下腳步,定定的看着他,又是一笑:“我知道跟你沒關係,鬼市能來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多謝公子體恤。”那位老闆又是深深的施了一禮。
杜書彥擡手讓他不要說話,隨即,那位老闆又給他遞了一個錦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杜書彥收了錦盒,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