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不由一愣,本能的用月影清音笛將那把飛來的匕首打落。
“請姑娘讓開。”蕭然開口,他的目標自然不是月神,而是剛剛蹲在他身旁,現在跟在月神後面的綠衣人。
只是蕭然卻晚了一點,月神手中的月影清音笛已將匕首擊落在地,斷在地上,小綠柳驚呼了一聲,不知發生了什麼,月神趕緊將他護在身後。
“喂,你發什麼瘋?”剛剛還蹲在蕭然身邊的金璜一臉懵逼,不知道這個人剛剛纔從一團氣裡面跑出來,明明一副累的要死要活的樣子,卻還惦記着殺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剛剛很明顯是想要殺小綠柳,金璜本能的一出手,就向蕭然的身上扎過去,蕭然努力擡起另一隻手,擋下了金璜這一刀。
鳳歌也已經救治完了所有人,聽見了金璜這裡的動靜,就帶着關林森趕過來,蕭然擡頭看着衆從,森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你們都是人,何必與妖物同流合污?”
“你有病啊!”金璜聽到同流合污四個字,就很不高興,擡手就對着蕭然的腦袋敲了一下。
殺手出身的金璜,動手一向乾脆利落,就算是蕭然,躲過了上一次,也沒有躲過這一次,隨着腦袋上一聲悶響,蕭然又軟軟的倒了下去。
雖然知道金璜絕對沒有拿出平時殺人放火的實力,但是鳳歌還是挺不高興:“他都這樣了,你爲什麼還出手這麼重。”
“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絕望啊,你沒看見,他還不是二話不說,直接就要把小綠柳給殺掉,我想給他機會,他有給小綠柳機會嗎,這個神經病,我倒是想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呢,你覺得他能聽進去嗎?”
蕭然的手指在地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金璜被驚了一下,腳尖又對着他肋下的穴道重重踢了一腳:“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這是金璜此時的心裡話,如果蕭然這會兒醒來,還得跟他打一架,自己平時都是無利不起早的,這幾天打了這麼多場架,實在是太累了,又沒有額外的收入,想想就虧的要死,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每動一次手,就是一次血虧,這是她的基本原則。
“你好歹也問問他是什麼人再動手啊。”鳳歌攔住了還想再多踢幾腳的金璜,金璜將自己剛剛從他腰間摸出的小口袋對着鳳歌晃一晃:“別慌,我們一會兒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她將小口袋裡的東西倒了出來了,除了一些散碎的銀兩之外,還有一些控制石。
想到他剛剛對自己的態度,小綠柳看着那些妖物死後留下的控制石,嚇得小心肝直跳,
“到底是什麼人啊。”
金璜又繼續翻,小口袋裡還有一個小小的令牌,上面寫着:“靈樓十八衛蕭然。”
“我勒個去!”一向不願意沾惹朝廷的金璜一臉懵逼,我靠,靈樓啊,那不是最大金主杜書彥的手下嗎。
要是杜書彥知道自己把他的手下就這麼給,呃……那會不會取消所有訂單啊。
想到這裡,金璜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腿有些軟,膝蓋有些酸,好像有點站不穩,過了一會,金璜努力的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那什麼,咱們剛剛弄死的這個人,好像是個朝廷命官來的……靈樓的,十八衛。”
“你緊張個什麼勁啊?”書奇一臉鄙視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明明就是你一個人殺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的話中將其他人與惹事精金璜分得非常乾淨。
哎喲,這個人可千萬不要死啊,金璜現在已經顧不上書奇的態度了,若是平時,她少不得要跟書奇鬥上一番嘴的,現在她已經把自己在月黑堂學到的所有能耐都用在蕭然一個人的身上了,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按壓胸口,可是蕭然卻根本不爲所動,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鳳歌的靈藥之上,如果招惹了靈樓,像杜書彥那樣對手下那樣好的人,肯定得把自己這個外來戶給滅了,那自己到時候不僅沒有靈樓的外快拿,就連這條性命就未必能保得住。
關林森摸了摸蕭然的脈象,已是油盡燈枯之象,不過與方纔金璜的行爲無關,他剛剛使用空間技,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量,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鳳歌的那些靈藥,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不過,人力造出的丹藥沒能用的話,那麼妖力,也許可以一試?
鳳歌擡頭看了看被嚇得要死,縮在月神身後的小綠柳,想來想去,還是把他給招來了幫忙。
這樣也不錯,雖然這個靈樓的人死不死,對書奇來說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又不是他殺的,死一個兩個靈樓的人,甚至對於祀星族來說,還是削弱皇權的大好事,只不過,再怎麼說,自己現在身份是祀星族藏書樓的侍衛,如果真的有一個靈樓十八衛死在自己面前,到時候如果讓人掀出來,就憑着他自己的一張嘴說蕭然的死真的與他沒有關係,只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到時候,那就是巨大的麻煩了。
以藏書樓侍衛與靈樓十八衛之間的關係來說,很微妙,兩家說好了,彼此之間,絕不先動手,畢竟雙方都不只是自己一個勢力而已,他們的身後分別是祀星族與大恆皇朝,而且身份在彼此的陣營之中都不算低,如果哪一邊都佔了上風,對方都不會滿意,你報仇來,我報仇去,殺來殺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祀星族與朝廷之前的一場解不了的恩怨,其後果,最終會演化爲天下兵禍,民不聊生。
如果自己站在一個靈樓十八衛的屍體前這件事,被有心人看見,拿出去一說,人傳人之後,到時候還不知道扭曲成什麼樣子,造謠的動動嘴,闢謠的跑斷腿,自己追都追不上謠言飛起的速度,到時候,人人都說是他殺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辦法來自證清白,因此,現在書奇此刻最大的心願就是,不要有人看見,不要有認識他的人看見,不要有認識蕭然的人看見,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中止了,讓一切都回歸到最初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