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這不是……內褲嗎？”
娟子也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嗯。”
“怎麼用內褲當抹布，是不是拿錯了？”
樑琪胃裡一陣陣的噁心，那股噁心的感覺往上涌，樑琪要不是拿過那噁心的，不知道是誰的內褲，都想用手捂住嘴。
她長這麼大，就沒有碰到過這麼噁心的事情。
“沒有拿錯，是奶奶的內褲。奶奶說內褲壞了，丟了可惜，正好拿來當抹布。”
“內褲怎麼能夠當抹布，多……算了，我明天去多買几几塊抹布來吧。”
樑琪知道張揚暉家你窮，也不好說什麼，娟子擡頭看了看樑琪，還是聽話的把抹布給扔了。
“我去趟衛生間。”
張揚暉家的衛生間倒是修的挺乾淨的，和城裡差不多，樑琪上完廁所，正要衝廁所，發現馬桶的抽水箱壞掉了。
樑琪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問娟子，“娟子，馬桶水箱壞了，怎麼辦？”
娟子從廚房裡走了過來，說道，“嫂子，我們家都是用大缸裡的水沖廁所的。大缸旁邊有一個小水桶，用小水桶提水沖廁所就行。”
衛生間裡擺放着一個大缸，裡面都是髒水，如果只是洗衣服的水，樑琪也不說什麼，髒水裡面還有菜葉子，還飄着油星，樑琪霎時風中凌亂了。
張揚暉見樑琪一直不回房，找了過來。
“樑琪！”
樑琪一直待在衛生間裡，臉色有些白，張揚暉擔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舒服？”
“張揚暉，裡面的水好惡心，我不敢沖廁所。”
婆家窮點，樑琪都忍了，就算餓肚子，吃不上飯也行，可是……
張揚暉嘆了一口氣，用小桶拎起了水，幫樑琪衝了廁所，衝完廁所，樑琪吐了。
“樑琪……”
“嘔……”
……
樑琪難受了一夜，夢裡一直做噩夢，夢到有個看不到臉孔的人把那個內褲的髒抹布塞到了她的嘴裡，她想吐都吐不出來。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張家老太太又一次刷新了她的底線。
早餐還是吃餃子，骨頭湯。
娟子把調料端上來，樑琪發現調料裡還有韭菜餡，碎渣渣的那種。
這是新的，誰都沒有用過，裡面不可能有韭菜餡的，
樑琪奇怪的問道，“娟子，裡面怎麼還有韭菜餡？”
昨天他們吃的餃子是韭菜餡的，應該是誰昨天吃餃子在裡面蘸料的時候，掉進去的，如果樑琪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盤剩的，可是誰家吃餃子，剩下的蘸料還保存着，那麼多人用，多噁心啊。
“因爲是昨天吃還剩下的倒到了一起了，所以裡面有餃子餡。”
樑琪：……
卷卷直接放下了筷子，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她說道，“還能更噁心一些嗎？”
他們還真的能更噁心，骨頭湯，是他們昨天啃排骨剩下的骨頭，收集在一起，重新熬了一鍋骨頭湯。
樑琪再也不肯在張家吃飯了，寧願餓肚子也不在張家吃飯，張家老太太嘰嘰哇哇的，說樑琪嬌氣，懷了一個女兒，還這麼樣子難伺候，不懂事。
卷卷在這裡呆煩了，要讓米常和樊明帶着自己回家，樑琪不放心，正好也要回家了，想要跟着走，張家人卻不放。
張母說道，“你們雖然領證了，可是在我們這裡辦了酒席纔算真正的結婚。等你們辦完了酒席走吧，要不然還得在回來一趟。”
樑琪諷刺道，“辦酒席多浪費錢啊，奶奶可不捨得，我看還是算了吧。”
在張家呆了幾天，樑琪算是領教了張家老太太那節儉到病態的行爲。
“唉……你再忍忍吧，她畢竟年齡大了。你也她講道理，她也不聽。”
“媽，我忍受不了。”
有一次卷卷還看到老太太用抽油煙機，機盒裡的廢油給他們炒菜吃，卷卷噁心的不行，不肯在家裡吃飯了，經常去外面吃零食。
來的時候，樑琪答應過季雲冉好好照顧卷卷的，她整天吃零食不吃飯，也不是辦法。
餓瘦了回去，六爺還不和她算賬？
她也確實不想呆了，反正她的回去。
“你吃的飯和他們吃的不一樣，都是我親手做的，乾淨的，也不是剩菜剩飯。”張母說道。
樑琪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卡，那張卡是樑琪的父親給她的，她把密碼寫到了卡上，交給了張母，說道，“媽，這些錢，你拿着，想吃什麼就買些什麼，不要在這麼節儉了，對身體不好。”
張母自然不要，把卡還給了樑琪，說道，“咱們家沒有那麼窮，是你奶奶是窮怕了。”
“她那麼節儉，太恐怖了，我是受不了。”
“唉，她就那個樣子。
有一次去鎮上她閨女家，明明有公交車，只要兩塊錢，她捨不得，非要自己騎車去，結果半路上跌了一跤，肩膀裡有塊骨頭碎片卡在關節處，醫生說要動手術把碎骨頭取出來，大概需要5000，婆婆寧可這條右胳膊廢了，也不願意動手術，我們都勸她，她就要死要活的，最後沒有辦法，拿了點藥家了。
你奶奶的右胳膊就這麼殘了，舉不起來，一變天就特別的疼，就這樣子，你奶奶還是特別的自豪，至今還誇自己聰明，怎麼哭着省下了5000塊錢。”
聽完了這件事情，樑琪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摳門了，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讓他們吃油煙機裡的廢油，吃啃過的骨頭……真的不算什麼。
卷卷被樊明和米常提前送回了家，樑琪留下來參加婚禮，還有三天，樑琪忍了，只是除了張母給她準備的食物，樑琪任何食物都不在吃，寧願餓着。
張母單獨給樑琪開小竈，次數多了，老太太忍受不了了，在院子裡罵罵咧咧了起來。
“……我年輕的時候，懷孕的時候能吃個蛋就不錯了，生了不值錢的丫頭片子，那是連月子都沒有臉做。”
“……”
“現在的女人，懷了孕，真把自己當成了娘娘了，要是生個那娃也行，生了個丫頭片子，真有臉了。”
張母聽到婆婆說得不像話，出來拉她，“媽，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