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小的時候,很想去看她最喜歡的一個韓國歌手開的演唱會,但是那一天還得上鋼琴課。她的朋友便教她撒謊,說自己病了,請假偷偷去看演唱會。
但是,溪溪沒有。
她寧願不去看那場她最喜歡的演唱會,也不會撒謊。
這樣子的溪溪,怎麼可能騙人?”
謝韻漪一臉自豪的說起季云溪光輝燦爛的歷史,聽得季雲冉冷笑連連。
季雲冉嗤之以鼻,“她還真是會在你面前裝乖。”
“溪溪,是什麼樣子的人,你不用說了,她自己養大的孩子,我心裡有數。你別轉移話題了,你爲什麼要打人?冉冉,你是女孩子,爲什麼你可以這麼野蠻,像個潑婦一樣?”謝韻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痛心疾首的說道。
季雲冉看到謝韻漪,冷笑不止,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是她親生母親,她都懷疑當年季家是不是搞錯了。她纔是那個被包養的,季云溪纔是親生的。
“既然如此,讓她報警就是了。”季雲冉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是她姐姐,溪溪怎麼可能去報警。你以爲溪溪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謝韻漪指責道。
“季太太,我在聲明一次,我妹妹只有一個季雲雪!季云溪那個女人,我和她真的不熟。”
“冉冉,你瞧你這個樣子,你怎麼能夠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老太太把公司交給你了,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原來你以前的畏畏縮縮,膽小的樣子都是裝的,現在纔是你的真面目。”
“……季太太,我以前的懦弱膽小的樣子,不過是因爲我在乎罷了。現在我不在乎了,所以我沒有必要再你面前懦弱膽小了。”
“……”
“季太太,你一定知道我以前在乎的是什麼?哦?”季雲冉看着謝韻漪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現在我不在乎了,我不要了!”
謝韻漪自然知道她曾經在乎的是什麼,她曾經很努力,很用心地學習,讓自己變成一個像季云溪那樣的名門淑女,小心翼翼的討好,試圖得到自己的喜歡。
謝韻漪說不清楚心裡的那複雜的,激盪的情感,啞聲說道,“那你也不應該自暴自棄。”
“自暴自棄?哈哈……季太太,自暴自棄,這個詞可永遠都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要是個那麼容易自暴自棄的人,今天也許就沒有辦法坐在這裡,和你聊天了。”
“……”
“季太太,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插手!你好像總是忘記,你現在在我心裡是什麼身份!——季——太——太!”
“冉冉!”
老太太看着季雲冉說道“冉冉,你待會到我房間裡來一趟。”
“奶奶有什麼話,現在說就是了,我待會還要去一趟東明製藥廠,也不知道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媽,你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她現在翅膀硬了,連你都話也不聽了。”
老太太看着季雲冉,季雲冉身上剛剛來到季家那份怯懦和沉悶消失了,她的身上隱隱有一個霸氣,那種處於上位的霸氣。
那兩年,在季雲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雲冉回來的時候,說是季云溪和左瑞林要殺她,她當時是不信的,可是現在老太太猶豫了,季雲冉不是那種在背後搬弄是非的人。如果季云溪真的做出了那麼殘忍可怕的事情……
老太太閉了一下眼睛,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他也是看着溪溪長大的,曾經也真心的疼過那個孩子。
“老太太,季耀明的夫人和兒媳婦來了……”傭人進來彙報道,打斷了老太太的思緒。
“讓他們進來。”老太太說道。
傭人爲難說道,“老太太,我們讓他們進來,她們不來。”
季耀明的家人來,季雲冉能夠猜到她們想要做什麼,無非是求老太太讓季耀明繼續當東明製藥廠的總經理,不過季雲冉是不會再讓季耀明回來的。
“不來,難道讓老太太親自去接嗎?她們倒是好大的面子!”季雲冉諷刺道。
“冉冉,你去看看吧。”老太太說道。
“嗯。”季雲冉正要把卷寶交給香香,老太太年齡大了,喜歡孩子,便說道,“來,我抱抱我的乖孫。”
季雲冉起身,把卷寶抱去,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老太太懷裡。
“姆姆!”卷寶的小胖手扯住了季雲冉的衣服,不讓她走。
季雲冉太忙了,陪伴女兒的時間少的可憐,“卷寶,乖乖等着,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季雲冉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有個女子抱着個吃奶的孩子正堵在季家門口哭鬧。
今天是週六,大家都沒有上班,所以女子的周圍已經聚了一堆人,街坊鄰居不乏有抻着脖子看熱鬧的,加上孩子的哇哇大哭聲,現場很是“熱鬧”。
“這是在鬧什麼?”
季雲冉頓時臉色不悅起來,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冷睨着跪在地上哭鬧的兩個女人一個孩子。
“老太太呢,我們要見老太太。”中年女子的嗓子尖銳,聽來耳朵都要痛一下。
“老太太身子不適,讓我來見你們。”季雲冉說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雲冉緩步走到大門的臺階處,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頭髮凌亂的女人,隨即目光又移到了她懷裡那個臉憋得通紅正張着嘴哭叫的孩子,真是可憐至極,而那個母親此時卻只知道整理衣衫,未曾哄他一下看他一眼。
季雲冉也是做母親的女人了,最見不得孩子受一點苦。
季雲冉心中竟涌起了怒氣,天氣如此炎熱,他不顧孩子冷熱,冒着毒日站在這裡與人撕扯,這樣女人還算是個母親嗎?親生骨血不疼惜,還有誰會在乎他?
她心中越是怒意與鄙夷,臉上越是冷若冰霜,目光掃了下那兩個人,竟然在人羣裡發現了記者。
這個季耀明,還真是有備而來!
年輕女子則是一隻手撫開面前的亂髮,看着眼前那個只見過兩面,同樣是站在那個位置居高臨下看她的那個季家小姐,她似乎比兩年前見到時更加的嫵媚動人,一頭溫軟,綿密的長髮,一條及膝的波點的裙子,外面套了一個罩衫,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搭配,卻無損她的風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