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時尚的名牌服飾、藝術品……季雲冉每一天都能夠收到很多這些禮物,那個男人在討她的歡心。
以前,很多男人做過同樣愚蠢的事情。季雲冉內心嗤笑,那些男人從來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這個六爺也是。
“大嫂,我六哥對你這麼好,你爲什麼還說不開心?”小九問道。
季雲冉躺在牀上,看着窗外飛翔的海鷗,語有慼慼然的回道,“如果你被遮斷了翅膀,像是一隻金絲雀一樣的被人養在籠子裡,你會開心嘛?”
此刻,她的狀況就是被人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六哥最近太忙了,等忙完了,會帶你出去走走的。六哥以前很喜歡旅遊,去了很多的國家,走了很多的地方。”
季雲冉不接話,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她對那個六爺沒有絲毫的興趣,她只想着如何的逃出生天。
……
有一天,那個叫六爺的男人送了她一匹黑色的英俊的馬,季雲冉給這匹黑色的英俊的馬起名字叫“六爺”,就看到六爺的臉黑了。
“哈哈……”
兩個月,在某個男人的刻意討好下,和某個女人別有用心的算計下,兩個人因爲這一笑,冰釋前嫌。
“淘氣!”
“那你說叫什麼?”
“隨便叫什麼,就是不準叫‘六爺’!”六爺看着季雲冉,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就叫……花兒吧。”
“這匹馬是公的。”
“那又如何?”
季雲冉撫摸着那匹黑色的馬,居然還親了親他,一旁的男人不樂意了,“喂!除了我,不準親別人,即便是馬也不行!”
她嬌嗔道,“霸道!不講理!”
“隨你怎麼說。”
季雲冉踩着馬蹬,翻身上馬,身形利落,倒是驚了一旁的男人,“你會騎馬?”
“嗯。”說完,季雲冉雙腿一夾馬肚,馬一揚蹄,奔了出去。
這是一匹擁有貴族血統的奧登堡馬。馬術賽場上的明珠,德國高貴的大型馬,溫血馬,適合馬場馬術,障礙超越,三日賽。季雲冉其實也有一匹馬,名字叫“花兒”,自然沒有這匹馬好。
她策馬飛馳,第一次將這座島飽覽一遍,當她騎着馬,將這個島看完了一遍,心頭竟然生出絕望之感來。
這座島四面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據說周圍還有鯊魚,她就算逃出了六爺的屋子,又能夠逃到哪裡去?
逃不掉,難道要一直被禁臠,成爲那個六爺的玩物嗎?
“駕!”
她雙腿夾緊了馬肚,一揚鞭,馬還沒有來得及加速衝出去,追過來的另一匹白色的馬上那個男人居然跳到了她的身後,他有力的雙手環住了她的腰,將她牢牢的捆縛着,她討厭這份親密。
“你爲什麼不騎自己的馬?”她扭頭,一臉的不樂意的樣子。
他奪過她手中的繮繩,用力一拉,馬驟然受驚,猛地揚蹄,整個馬身幾乎都立了起來,季雲冉靠在了六爺的懷中。
“噗噗……”馬雙蹄落地,在原地踏了踏蹄,石塊落地,砸向了下面的滿是礁石的懸崖,季雲冉悚然。
“你想死?”
“我不知道下面是懸崖!”
“我給你一匹馬,是讓你開心的,可不是讓你玩自殺的。你是我的女人!想死,也得經過我的允許!”他霸道的說道。
調轉了馬頭,他們原路返回,季雲冉留戀的看着四周的景色,思考着要如何逃出去。
她試探性的問道,“我們要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島上嗎?”
“怎麼?才呆了兩個月,就耐不住寂寞了?”他的聲音瞬間充滿了危險,季雲冉如果回答的不好,很可能會激怒這個男人。
“你送給我的衣服,我不喜歡。下次,逛街的時候,能陪我一起去挑嗎?”她撒嬌着,討好着,同時也試探着,試圖離開這個四面環海的小島。
“我哪有陪女人逛過街。衣服也是讓塔圖把所有當季的衣服統統買了下來。那些衣服,你不喜歡扔掉便是了。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的,告訴塔圖,讓他去給你買。”
季雲冉眉眼上染上了黯淡,低聲問道,“我要一輩子呆在這個島上嗎?”
“不會!我現在有些麻煩,等我處理完,我就帶你迴文萊。”
文萊是六爺的家。
季雲冉還知道文萊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就是不知道她是第幾個老婆,“我是你第幾個女人?”
“什麼?”
“我聽瓦瑞說,在文萊,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瓦瑞有三個老婆,你有幾個老婆?情人有幾個?我是你第幾個情人?”
男人看着她的側臉,她皮膚很白,細膩如絲,耳廓小小的,很好看,“我有十個老婆,情人二十個!”
季雲冉大驚,“……那麼多?”
“是,那麼多。”他眸色深深,一直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寸的表情,他看到她皺眉,很是煩惱的樣子,唯獨沒有嫉妒和憤怒。這個女人心裡沒有他。
這份感覺非常不好!
“你有孩子嗎?”
“沒有!”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像是一把拉滿了弓的弦。
季雲冉想着他有十個老婆,二十個情人,卻沒有孩子,猜測着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孕不育,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多女人,一個都生不出孩子來。
“你呢?”
“我?”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季雲冉不吱聲了,只是低着頭,看着馬蹄踏踏的踩在地上,她家裡有一個寵愛她的父親,一個偏心的母親,奶奶,還有一大堆居心叵測的親戚……當然也少不了,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要置她於死地的妹妹。
“我有一個母親,一個哥哥,我父親……在我13歲那年得癌症去世了……”
這是她養父母家的情況。
13歲那一年,養父病重,他們賣掉了房子,寄居在一個潮溼陰暗的地下室裡,一家人愁雲慘淡,每日往醫院奔波,記憶裡,養父越來越瘦,臉色越來越黃……然後她的親生父親來了,要帶她走,她不願意,後來養母像是丟垃圾一樣讓她走。
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季雲冉不願意回想,她一直都是被拋棄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