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秦師叔,真一師祖已經說了你帶來的人可以不用銘牌直接帶上去。”
秦小谷聽到後,收回銘牌,腦海裡不停地滾動着“秦師叔”、“真一師祖”這兩個詞。
真的是歲月不饒人,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從師妹升到了師姐,又升到了師叔。
秦小谷拍了拍顧城,示意他繼續走。
“顧城,往左邊走。”
“這邊?”
“嗯,走進那個竹林,那個竹林有陣法,你應該沒有問題吧,穿過去。”
“走那個橋。”“飛過去。”...
秦小谷指揮着顧城在掩月宗的地盤上橫衝直撞,“就是這個瀑布,沒想到它也完全沒有變嘛。”
“它有什麼特殊的。”
秦小谷似乎想起了什麼值得回味的事情,眼睛眯了眯,“以前它也算是我的練功場所吧,好像在記憶之中,我大部分功法都是在這裡完成的一樣。”
秦小谷也不知道,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就把掩月宗當作了自己的家,或許是因爲親切的長輩,或許是因爲友好的同門,或許什麼原因都沒有,就因爲這個地方伴隨着她走過修仙界的“童年時光”。
“顧城,走近一點。”
“吶吶,顧城,你看到了嗎,就是這塊石頭,以前我可喜歡坐在這裡冥想了。”
秦小谷帶着顧城在掩月宗裡面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看見一點點熟悉的景物就拉着顧城講個不停。
就這麼一耽擱,囫圇吞棗的把掩月宗的後山逛完的時候,太陽公公也藏起了半張臉。
顧城和秦小谷坐在無人的山頭。看着在陽光的映射下泛着橙色光澤的天空,“好累,好久沒有見了,今天有些興奮過頭了。”
顧城右手手指在秦小谷鋪散的髮絲中來回穿插,“你高興就好。”
秦小谷頭倚靠在顧城的肩,沒有回頭看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顧城。我知道你有事情瞞着我。我不期待你一瞬間就向我完全袒露,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像我分享我的過去給你一樣,你也可以分享給我。”
顧城手突然停住。
秦小谷接着說。“我知道讓你一瞬間這樣做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我們慢慢相處慢慢相處,總有一天,你能夠慢慢向我袒露你那些不爲人知的過往。在你不想說之前,我不想勉強你。有一天你想說了,你就說。”秦小谷頓了一下,“如果你一直不想說,那就別說。我會等。等到你想說的那一天,好不好。”
顧城並沒有馬上搭話,而是專注的看着秦小谷的側臉。看着秦小谷因爲陽光而染上暖金色的睫毛,然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好”字。
秦小谷和顧城一直呆在山頭看日落。直到太陽收斂了所有的光輝,慢慢沉寂下去之後,顧城纔再一次抱起秦小谷往山下走。
“你們終於捨得回來了...”
秦小谷聽到真一真人這哀怨的聲音,眼睛高興得眯了眯,拍了拍顧城的手,示意他把她放下來。
秦小谷撐着柺杖,一瘸一拐的走進院落,“師父,你還記的徒兒我?我還以爲你把我給全忘了呢...”
真一真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笑眯眯的看了秦小谷一眼,“沒大沒小的,還跟師父貧上了。”
秦小谷笑了笑,正準備說什麼,突然手一滑,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顧城一個移動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秦小谷。
秦小谷勾了勾虛弱的笑容,左手死死的按住腹部,“沒事兒,就是突然脫力了而已。”
真一看着秦小谷的狀態,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他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把她抱進來,我看看。”
“好。”
“我真的沒事兒,別擔心了。”
“你做不讓我們擔心的事兒,我們才能不擔心。”
秦小谷本想笑笑再安慰安慰真一,但是卻抵不住突如其來的睏意,睡了過去。
秦小谷在掩月宗的房間雖然比起秦小谷空間裡的房間的裝飾差了一籌不止,但是從整體裝飾上來看,也能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地面原本是棕色的,但是被秦小谷在桌子下,牀前鋪上了各色的靈獸皮毛,在門口處也做了非常多的精心小設計,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櫃子,桌子,椅子分別套滿了秦小谷在坊間淘來的各種花色的套子。一顆女兒心硬生生的把原本冷硬的房間裝點得溫馨起來。
秦小谷的牀上並不像一般修士一樣只擺放了一個圓圓的坐墊,而是從枕頭到被套一應俱全,而且看被子花色細節,還不是隨意買的,而是讓繡娘專門縫製而成的。
真一真人把秦小谷放進帶着草藥花色的淡黃色被單中,輕輕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後把她的手放在被單外,開始細細把脈起來。
顧城並沒有出去,而是一直站在旁邊看着真一真人的動作。
過了小半晌,真一真人動了動。
顧城迫不及待的問道:“前輩,如何?”
真一沒有說話,而是一臉嚴肅的看着秦小谷,眼中閃過驚疑的神色。接着,他的手又搭上秦小谷的手腕再一次細細的檢查起來。
站在一旁的顧城看到真一的動作,心裡暴躁異常,完全不像平日裡以冷靜和睿智著稱的顧城。
真一的靈力順着秦小谷的經脈在身體裡仔仔細細的檢查着,反覆推敲,這個一個耽擱,當真一真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暖洋洋的陽光也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秦小谷的睫毛幾個扇動,然後慢慢睜開,露出帶着迷茫,困惑又呆萌的神色。
站了一晚上的顧城一下衝了上去,半跪在秦小谷的牀邊握住秦小谷的手,眸子中的擔憂掩飾不住,但是卻一言不發。
秦小谷似乎知道顧城什麼意思,她微微側過身子左手從被窩裡面拿出來,輕輕拍了拍顧城的手,“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就是覺得身體一下子突然好沉好睏。”
似乎爲了確認自己話的準確性,秦小谷看了一眼坐在牀邊的真一,“師父,是吧,我沒事兒?”
“嗯,你可是我真一的徒弟,怎麼可能有事兒。”
“你看吧。”秦小谷看着顧城,笑着說道。但是她卻沒有看到真一眼中流露出的擔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