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惡鈴浮現

周小海整整一個上午都沒見着小張的影子,他急的不得了,手機一直沒人接聽。他問昨天跟小張一塊去的另外一個人小王,

“小王,你昨天跟小張是一塊送鬱峰迴的家麼?”

“是啊,昨晚我們一塊把鬱峰扶回嫂子的住處,把他放在牀上,我們就走了啊。”

“是一塊走的麼?當中你們沒有分開過?”

“沒有啊,是一塊回去的啊,我們一起上的公交車啊。”

“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想想,哦,我們在下樓的時候,小張說他把鑰匙不小心掉在嫂子家了,所以又返回去拿了,可是,也就幾分鐘就下來了啊,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周小海有點慌了,他安排好其它人的工作,跟着小王,一塊打車,來到小張的住處。

小張住的地方,按上海人的話講,就是上海的貧民窟,這一塊地方全是民房,在龍吳路上,是比較集中的一個外來務工者居住的地方,像小張小王這樣的外來打工者,每月工資還不到兩千塊,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房價如天價的地方,想要住居民樓,沒個一千四五,根本別想,所以,絕大多數外來打工者,都無奈的選擇了像這樣的房租比較便宜的民房,一月三四百塊的房租,還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不過也因此這種地方的治安一直比較亂。周小海就是擔心小張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小張的門緊鎖沒開,怎麼敲門也敲不開,周小海只得找來房東老太太,幫着打開房門。

這是一間不足六平米的小房間,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箱子,便是裡面全部的家當。小張此時,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周小海大着膽子上去摸了摸,屍體已經涼了。

房東老太太差點沒嚇暈過去,小王年級輕,也嚇的發傻了。周小海畢竟是快三十的人了,此時還能沉得住氣,他先打了110報警,然後馬上又給鬱峰打了個電話,這才把房門關上,等候在外面了。

鬱峰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警察在現場做勘察,看樣子在做筆錄,可憐小王已經嚇的六神無主了,回答的話,也是亂七八糟的。警察見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得讓法醫先把屍體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並且開始通知小張的親屬趕到上海處理後事。

鬱峰憤怒了,徹底的憤怒了。

他緊咬着牙,攥緊了拳,眼裡像能噴出血來一樣。

又一條無辜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同樣的場景,同樣是送他回家,同樣是回來的夜裡便無故死亡,上次是楊偉,這次是小張。鬱峰感覺自己神經都要崩潰了,又沒法跟別人訴說。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他明知這一切都與那隻叫丫咪的貓有關,可偏偏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這纔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鬱峰掏出手機,撥通盈盈的電話。

“盈盈,小張死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聽到盈盈的一聲嘆息,

“鬱峰,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但我還是不能理解,這一切,跟它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想跟它有什麼關係,可是前前後後兩個人,就這麼無緣無故死掉了,相同的遭遇,相同的死狀,這怎麼解釋?別告訴我這純屬巧合。”

說到最後,鬱峰簡直就是在咆哮了。

“鬱峰,你冷靜一下好麼,你再衝動,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接二連三的,都是因爲我,兩條活生生的生命沒了,你現在讓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鬱峰,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晚上我們見面再說好麼。”

“行吧,我們再這麼爭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晚上再說吧,先掛了啊。”

剛掛掉電話,鬱峰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鬱峰一看號碼,是公司的。

“豬頭豬腦,聽說你的項目昨天驗收順利通過了啊,恭喜恭喜,嘻嘻,記得要請客哦,要求不高,一根哈根達斯就行啦。”

鬱峰一臉的苦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公司新來的前臺MM,那個叫王蕾的小丫頭,典型的80後,人很活潑,也很可愛,成天變着法子嚷嚷着要鬱峰請客。好好的名字不叫,非要叫他豬頭豬腦,搞的鬱峰真是哭笑不得,沒點脾氣。試想一下,一個可愛活潑的小姑娘站在你的面前,調皮的給你起個外號,你忍心發脾氣麼?所以鬱峰一直當王蕾是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

不過,現在鬱峰可是半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小王妹妹,放心好了,你要的冰淇淋我一定會請你的,不過,我現在心情很煩,能讓我安靜一會麼?”

“什麼人嘛,難得給你打個電話,就這樣對人家啊。真過分。”

“好了好了,算我求你了,我現在真的有事,你要沒什麼事我掛了啊。”

“找你當然有事啦,知道你忙,沒事我哪敢隨便打擾您老人家啊。。”

看樣子,王蕾真的生氣了,平時鬱峰還能跟她開兩句玩笑,逗逗她,可今天,實在一點心情也沒有。

“好啦,算我錯了好吧,找我什麼事?”

“有你的加急快遞啦,趕緊回公司來收吧。拜拜。”

鬱峰打完電話,看見周小海手捧着臉,蹲在地上,滿臉都是淚,不由得心情越發沉重了。

“頭兒,你知道麼?小張是我從老家帶出來的,他們家跟我還是遠親,臨走時,他父母再三囑咐我要我照顧好小張,可現在,可現在,卻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他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可怎麼向他父母交待啊。”

“小周,我知道你傷心,你難過,我心裡也一樣不好受啊,可人都死了,再傷心也沒用了,你還是趕緊通知小張的家屬吧,這事不能耽擱了。”

鬱峰起身要走,周小海也站起來,一把拉住鬱峰,

“頭兒,我怎麼感覺小張的死,你好像知道點什麼?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

鬱峰嘆了一口氣,拍拍周小海的肩膀,

“小周,事情太複雜,太離奇了,一句兩句我實在說不清,總之呢,小張的死,雖說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跟我的確有些關聯,原因我也還在調查中,放心,我不會讓小張就這麼白白死掉的,相信我。”

周小海眼圈紅紅的,他知道,鬱峰現在不告訴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相信鬱峰。

一個小時以後,鬱峰趕到了公司。

一進門,就看到王蕾翹着個小嘴巴,看樣子,還在生他的氣呢。鬱峰只得苦笑一下。

“小王妹妹,我的快遞呢?”

王蕾從地上拿起一個包裹,丟給鬱峰。

包裹很輕,好像裡面沒有什麼有份量的東西,可能是供貨商發來的電子配件吧,鬱峰想着,邊拆開來。

剛拆開,就聽鬱峰怪叫一聲,就像丟**一樣,把包裹扔出老遠,而且是滿頭大汗的。

王蕾這下樂了,很奇怪的看着鬱峰,

“喂,我的鬱大哥,你收到一個從非洲寄過來的**?還是從南美郵過來的病毒?扔那麼遠幹什麼?我倒要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好東東。”

說完,王蕾離開位子,撿起地上被拆開的包裹,裡面是一本很古樸的線裝書,

“咦?怎麼會有人給你寄這個?好奇怪哦。是一本《莊子.齊物論》耶,嗯,樣子蠻好看的,拿回去當收藏不錯耶,這個人還真有品味,很與衆不同嘛。”

鬱峰這纔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王蕾,像發瘋一樣,呼吸急促的追問,

“小王妹妹,快,快告訴我,這個東西是誰發給我的?”

“喂,鬱峰,你抓疼我啦,放手啦,你幹嘛?腦袋發暈了?還是發燒了?一本書嘛,至於激動成這樣子嘛。”

“快點告訴我,是誰發的!!”

王蕾看到鬱峰的表情非常恐怖,像要吃人一樣,頓時也被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

“我,我哪知道啊,我只管收快遞,從來也不問是誰發的啊,這是我的工作流程啊,你,你怎麼了?”

鬱峰放開王蕾,一屁股坐在前臺前面的會客沙發上,不停的在大口喘氣。

王蕾從來沒有見過鬱峰會失態成這樣子,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大哥哥雖說平時脾氣暴燥了點,但對她從來都是一副很溫順的樣子,她也知道她小,鬱峰老讓着他,怎麼開玩笑也不會生氣,所以才一直跟他鬧着玩,可剛纔那情景,真的把王蕾嚇住了,她實在難以想像的出來,一個人的表情,可以恐怖到如此的程度。

她見鬱峰坐在那裡,神色不對,馬上幫他泡了杯茶,端到鬱峰面前,很小聲的說,

“豬,豬頭豬腦,哦,對不起,鬱大哥,你,你沒事吧?”

鬱峰擡起因過度激動而通紅的,佈滿血絲的雙眼,看到王蕾一副害怕的樣子,知道剛纔自己的失態嚇着她了。

“不好意思,小王妹妹,剛剛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別介意。”

“沒事的啦,來,喝杯熱茶吧。”

“謝謝。”鬱峰接過杯子,

“小王妹妹,你能幫我查下給我送這份快遞來的是哪家快遞公司麼?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他們。”

“這個簡單,我幫你去查下。”

一分鐘以後,就查出結果了,

“送快遞的是順風快遞,電話是********,要我幫你現在打電話問不?”

“好的,麻煩了,幫我問一下,這份快遞是哪個快遞員送的,要他的手機,我有事要問他。”

不一會兒,那個送快遞的叫老徐的人,手機接通了。

“喂,順風快遞老徐是麼?我是****公司鬱峰,我想問你一下,你剛纔給我送的一個包裹,是哪家公司發出來的?”

“哎呀,這個怪了,我也正奇怪呢,從來沒有人送快遞這麼送的。我上午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說是讓我到我們樓下接待臺取一個包裹,可等我到了那時,根本沒看到人,只看到一個包裹,一張送貨地址,還有二十塊錢快遞費放在那裡,給你們公司送快遞多了,我也沒多想,就給送過來了,我送了這麼久的快遞,這麼奇怪的客戶,我還第一次見過呢。”

“那他有電話留下麼?”

“這個沒有啊,他是直接打到我們公司來的,我也不知道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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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公司接電話的人知道麼?”

“這就難啦,固定電話接的,一般看不到來電顯示的。又不是家裡電話。你有事麼?”

“哦,沒,沒,我就是問問,算了,你忙你的吧,不打擾了。”

鬱峰拿着那本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又是該死的《莊子.齊物論》,跟前三本一模一樣的書,包裹裡面空空如也,除了這本書,再沒有其它任何的東西,鬱峰拿起來,翻了翻,書很新,裡面也沒有夾着什麼小紙條。

鬱峰的腦袋都要炸了,小張昨晚剛剛遇到不測,這書今天就有人寄給他了,難道說,真的是有什麼人在向他提示着什麼?可是爲什麼一定要用生命來換取呢?而且,爲什麼一定是這本一模一樣的《莊子.齊物論》呢,這個人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鬱峰又想起昨天早上自己書桌上那三本被人動過的《莊子.齊物論》,這一切的一切,越來越讓鬱峰感覺無比的恐懼,可偏偏它又像惡魔一樣,緊纏着鬱峰不放。這本妖書到底隱藏着什麼玄機?

如果這一切都是衝着我來的,那就乾脆來找我吧,別再殘害無辜的生命了,鬱峰在心底吶喊着。

對了,一會下班,我要去買個鐵籠子,說什麼也要把那隻該死的貓鎖在籠子裡!

鬱峰心裡暗自說道。他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管用,會不會阻止這可怕的接二連三的事情再發生,鬱峰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他再經不起再一次的刺激了。

晚上,進了盈盈家,鬱峰什麼也沒說,咣噹一聲,把一個鐵製的籠子丟到了盈盈腳下。

盈盈怔怔的看着鬱峰,半天沒說話,之後,又是一聲長嘆。

很出乎鬱峰意料之外的是,盈盈沒有跟鬱峰有任何的爭執,便站起身來,抱起還賴在牀上的丫咪,把它塞進了籠子裡。

“這下,你該滿足了吧。。。我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是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也不想跟你多爭辯什麼,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把它關進籠子裡,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鬱峰看的出,盈盈有些不高興,但是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多了個鐵籠子,至少在心理上,鬱峰感覺安全了一些,因爲他實在不明白,這隻看似普通的小貓,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雖說沒有直接證據,但在心底,鬱峰已經認定丫咪,就是兩條人命的兇手。

“盈盈,我知道你不開心,但是,兩個送我晚上回家的人,都莫明其妙的死了,我心裡不安,如果你真的愛我,答應我,千萬不要把它放出來,至少,在我把問題查清楚之前。好麼?”

鬱峰到最後的口氣,幾近哀求。

盈盈再不情願,但畢竟面前這個是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人與貓之間,換作誰,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人。所以她輕輕點了點頭。

鬱峰一直在觀察丫咪,很奇怪的是,它居然一點反抗都沒有,老老實實的任由盈盈把它關進鐵籠,並鎖上籠門,它眯起一對貓眼,冷漠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氣急敗壞的鬱峰,不情不願的蔣盈盈,似乎這一切,都與它無關似的。

它越是這樣,鬱峰心底越是感覺一陣陣的發涼,這太反常了,一般的貓,遇到這種情況,哪裡會乖乖就範的,免不了一場人貓大戰,才能把它關進籠子,可是丫咪的表現,冷漠的讓人可怕,這哪裡是一隻貓,分明就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別想了,親愛的,飯菜我已經做好了,吃飯吧。”

鬱峰這才感覺到飢餓,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人在飢餓時,面對美餐,是不會想其它事情的,所以鬱峰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對了鬱峰,馬上過年了,你的項目暫時也告一段落了,我們有好久沒回家了,今年過年到我家過吧,我爸來電話說了,讓我們回去過年。”

“嗯,行啊,那我這幾天得趕緊去訂票,過年期間,票可很難訂的,說不定要排通宵的隊呢。”

盈盈笑嘻嘻的從包裡掏出來兩張火車票,

“等你去買啊,早買不到啦。我一個同事的老公,是火車站的,我已經託他買好票了,一個星期以後的火車。”

“老婆,我發現你越來越有能耐了啊,足不出戶,火車票都買好了。”

“少貧嘴了,趕緊吃飯。我看你呀,這段時間也被搞的神經緊張,正好趁過年的時間,回家好好休養休養。”

“唉,是啊,我真的需要休息,絕對的休息,過年我哪也不去,就在你家睡大覺啦,老婆,你可要管飯。”

“真有你的,我啥時候不管你飯了,真是!”

“嘿嘿,老婆,我知道你最好了,全天底下所有的美女都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瞧一眼的。”

“你就使勁跟我貧吧,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好些天了,鬱峰難得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輕鬆,愛情真是讓人着迷的東西,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有愛情在,似乎一切都可以解決。

“對了,我們回去了,丫咪怎麼辦?”

“難得你還知道關心它啊,唉。放心吧,我已經跟我們附近一家寵物商店聯繫好了,過年這些天,他們幫我養着,我給他們錢。”

“說真的,要不是因爲你,我老把那小東西給宰了,你信不?”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一個大男人,成天跟只貓較什麼勁啊。真是的。我這不都按你的意思,把它都給關起來了嘛,你還要我怎麼樣你才滿意?”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吃飯,吃飯。”

鬱峰故意吧唧着嘴,好像吃的很有味的樣子,逗的盈盈又噗哧笑了出來。

吃過飯,鬱峰坐在沙發上休息,等盈盈全忙完了,鬱峰從包裡拿出那本《莊子.齊物論》,遞給盈盈。

“這是什麼?書?”盈盈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這本書,我家裡還有三本,一模一樣的。”

“鬱峰,我知道你平時喜歡文學,可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研究古文了?”

“我第一本書,是在書店時,隨手抽了一本,就是它,當時,我也沒在意;第二本書,發現在小楊的家裡,就在他死去的那個牀頭;第三本書,是王一泯那天特意去找時,整個書店都沒找着,可當他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它卻自己滑到了王一泯的腳下;第四本書,也就是你現在手裡拿着的這本,是今天上午,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發快遞給我的,而小張,昨晚恰巧離奇死亡。”

“鬱峰,你究竟要告訴我什麼?”

“想告訴你什麼?我自己都還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他媽的一回事呢,誰能來告訴我?”

“這本《莊子.齊物論》一次次的出現,鬱峰,是不是在向我們暗示着什麼?”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一直沒有猜透這其中的奧秘。”

“可這跟丫咪又有什麼關係?”

“我也想讓它跟這一切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盈盈,爲什麼楊偉和小張,都是在送我回去以後,突然死亡的?這個怎麼解釋?”

“或許,或許這些只是巧合。”

“巧合???”鬱峰已經看出來,盈盈已經在艱難反駁了。“盈盈,你不覺得這些巧合,也太巧合了麼?”

“可是、可是、這也不能證明這一切就跟丫咪有關啊?你太牽強附會了吧?”

“哼哼,是啊,我是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不然,我早把那該死的東西點天燈,活拔皮了!”

“你爲什麼不早一點跟我說?”盈盈抱怨道。

“我有機會說麼?我只要一說,你就跟我急,上次就因爲把它關在廚房一夜,你硬是讓我抱着它睡覺,你說,我敢說麼?”

盈盈不說話了,她也開始感覺到事情的蹊蹺了。

鬱峰的目光不自覺得又飄向關丫咪的鐵籠子,丫咪依然趴在裡面,一動不動的睡覺,不過,它的僞裝逃不過鬱峰銳利的眼光,因爲它的耳朵,輕輕的動了一下,雖說動作很輕,很輕,輕到似乎根本沒動過,但是,鬱峰還是看到了。

“別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死在我手上,而且讓你充滿痛苦,受盡折磨的死去!”

鬱峰在心底暗暗對它說,心底涌動着強烈無比的仇恨。

突然,鬱峰看到了丫咪脖子上的那個鈴鐺,天吶,比起上次談談的紅色,現在鈴鐺上的紅色,似乎又濃了一些。

難道說,這跟死人有關?小楊死後,鬱峰第一次發現了鈴鐺上面有了一抹談談的血紅,這次小張又死了,這紅色,似乎又加深了一些。

看着那個鈴鐺,鬱峰心底有種說不出來詭異,妖氣!血氣!看來這東西,是個不祥之物。

“盈盈,你看丫咪脖子上的那個鈴鐺,上面有一層像血一樣談談的紅色,你仔細看。”

盈盈見鬱峰這麼一說,便湊到鐵籠邊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

“沒有啊,鬱峰,這鈴鐺還跟原來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啊,哪來的血紅色?你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鬱峰一下子坐起來,也來到鐵籠子邊,不可能啊,明明上面有着一層談談的紅色啊,盈盈怎麼會看不到?

“明明有啊,我現在還看見有啊,你怎麼會看不到?”

盈盈再次仔細的看了又看,比上次看的更加仔細,可結果,依然如此。她朝鬱峰輕輕的搖了搖頭,意思是說,她還是沒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鬱峰心底一驚,怎麼可能?我的天,難道說,那一抹談紅,只有他才能看得見?

事情越發詭異了。鬱峰頭上開始有汗珠在沁出來了。

對了,數碼相機,數碼相機不會騙人,它拍出來的東西,一定是真的。

鬱峰馬上拿來盈盈的數碼相機,把屋裡的燈光開到最亮,然後對着鐵籠子裡的丫咪就是一陣狂拍,起碼拍了二三十張,這才住手。

然後他打開電腦,把剛纔拍的照片全部都傳到電腦裡去,一張一張的看。越看,鬱峰的汗就越多。

電腦顯示器上面的照片,每一張都很清晰,可是,根本找不出半點那種紅色的影子,那個鈴鐺就像他第一次拿到手一樣,散發着古銅色的有點發青的黃色。

二十幾張照片看下來,全部如此,沒有一張帶紅色的。

鬱峰癱坐在靠椅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丫咪脖子上的那個鈴鐺,那抹淡淡的紅色,依然在那裡,若隱若現,可是,卻只有他鬱峰一個人能看得見,盈盈根本就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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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妖異的紅,那抹只有鬱峰才能看見而盈盈卻看不見,連數碼相機也拍不到的紅,就像一張妖魔的臉,如此真實的存在着,如此真實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鬱峰感覺手腳冰涼,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鬱峰,鬱峰,你怎麼啦?你沒事吧?”

半天,鬱峰才艱難的說出一句話來,

“盈盈,我中邪了。”

“中邪?中什麼邪?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鬱峰用手指了指丫咪,“那屋像霧一樣的血紅,只有我能看見,如此清晰的在我眼裡,可是,你卻看不見,數碼相機也一樣拍不到。”

“我的天,鬱峰,你別嚇我,大半夜的,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盈盈,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麼?我沒騙你。”

盈盈也開始緊張了,她看得出來,鬱峰沒有騙她,是認真的。

“盈盈,快,去找把剪刀來,趕緊把那邪惡的東西給剪下來,丟到垃圾桶裡。”

盈盈猶豫了半天,也沒動。

“怎麼了?盈盈,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鬱峰,剪刀在那邊,可是、可是,你去行麼?我有點怕。”

鬱峰一拍腦袋,唉,叫他這麼一說,盈盈一個柔弱女子,當然不敢去動那個鈴鐺了。於是鬱峰站起身來,拿起剪刀來,就要往籠子前去。

怪事再一次發生了,就像上次一樣,鬱峰的腳用盡了全力,卻無法動彈,費了半天勁,也挪不動半步,鬱峰已經滿頭是汗了。

“不行盈盈,我動不了,我的腳不知道給什麼力量控制住了,我邁不開步子,看來還是得你來了。”

鬱峰迴身把剪刀遞給盈盈,盈盈無奈的接過剪刀,奇怪的很,她卻可以行動自如,幾步就走到了鐵籠子前面,看來,這股力量只能影響鬱峰,鬱峰暗自慶幸。

可就當盈盈準備打開鐵籠門時,一直極安靜的趴在那裡紋絲不動的丫咪,突然睜開一對圓圓的貓眼,對着盈盈,張大嘴巴,發出貓兒受到威脅時的那種噝噝的聲音。

盈盈看到鬱峰剛纔那樣,本來就很緊張了,再這麼被丫咪毫無徵兆的嚇了一跳,哇的一聲慘叫,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臉上也滿是汗水。

“個狗日的死貓,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鬱峰咆哮着,捏緊了拳頭,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就是動不了半步,一股無名的力量牢牢的粘住他的雙腳,讓他邁動不了步子。

盈盈已經被嚇的哭了出來,已經方寸大亂了。

“鬱峰,鬱峰,怎麼辦,怎麼會這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嗚嗚~~~”

幾分鐘之後,鬱峰放棄了,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累的直喘氣。

“盈盈,我早告訴過你,你的貓有問題,你還一直不相信,現在知道了吧。”

盈盈這時也從地上起來,臉上還掛着兩個淚珠。

“可是,丫咪以前一直很溫順的啊,我從小把它養到大,它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對我兇過,鬱峰,難道它也中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盈盈,你讓我靜一靜,我頭疼。”

鬱峰閉上眼睛,胸部還在劇烈的起伏,剛纔看樣子,費了不少的勁。

盈盈再次看了看鐵籠裡的丫咪,此刻,它又像沒事發生過一樣,蜷起身子,靜靜的趴在籠子裡面,開始眯着個眼睛,打起了呼嚕,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鬱峰,看來,丫咪是不讓我們動它脖子上的那個鈴鐺,你看,我們只要不去動它,它就一點事都沒有,鬱峰,我看還是算了吧,就讓它帶着那個鈴鐺吧,以後找機會再摘掉它好了。”

鬱峰點了點頭,一時看來,也找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盈盈,從今天起,不准它再在屋子裡呆着了,把它關到廚房去。”

這次盈盈沒有絲毫的猶豫,站起身來,端着鐵籠就走了出去,這次,丫咪沒有任何的動靜,任由盈盈把它關在廚房。

回房間以後,盈盈重重的把房門關上,再從裡面打了倒鎖,確認沒問題了,這才鬆了口氣,經過剛纔這麼一折騰,盈盈和鬱峰都感覺無比的疲倦,也沒洗漱,脫了衣服,就這麼心有餘悸的上牀睡覺了。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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