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沈清,閻王都會責怪你的

秦意眼睛微微一擡, 沒有想到明月分析事情如此有條理,他說道:“這是他們沈家的規矩,因爲這藥膏是用於外傷, 藥膏所需要的配料裡面又有幾種稀缺的藥材, 所以量產並不大, 沈家的先祖怕朝廷將每年的藥全部收購, 這樣其他百姓不能用到, 但是又怕得罪朝廷,故而對外宣稱只產不銷,這是沈家祖宗立下的規矩, 整個唐國人盡皆知,朝廷也不好明着干預, 影響朝廷的臉面。”

“就沒有問爲什麼要立下這樣的規矩?”明月仍不解。

秦意笑道:“據傳是這藥膏的秘方是沈家的這位祖宗做夢夢見一位神仙傳授給他的, 然後告誡他可以產藥膏, 但是隻能通過別人的手賺取銀兩,因爲這藥膏是救世人的。”

明月啞然失笑, 這明顯就是胡謅出來的,就跟歷史人物出場總要編些神奇的故事來彰顯這些人物的出生不凡,來爲此人上位造點兒勢。

看着秦意的笑容,想必秦意也知道這是瞎編的,但是不管怎麼樣, 反正這故事不在於是不是真的, 反正這藥膏藥效是很好的, 如果再有這樣的神仙類的故事, 那麼更是添了神秘的色彩, 有了輿論的壓力,自然朝廷也不敢明着說什麼。

明月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思索着, 既然不是沈家作假?那麼又是誰想至於沈家於死地?

秦意起身,看着屋內的裝扮,不禁啞然失笑,“眼看到了成婚之日,我也放心了,卻沒有想到,哎,你也不必多想,一切都有二哥在,我出去找人打聽打聽,或許還能幫上忙。”

他說完,安慰的拍了一下明月的肩膀,走了出去。

秦意走後只留下明月一人,她環顧四周。

滿屋的喜慶還在,憂愁又蜂擁而至。

枝枝站在門口,看着明玉一身嫁衣獨坐在燭火旁。

也不禁生了幾分悲傷。

她站在門口,看着遙遠的東方,不知何時,一輪明月已經露出了天際。

……

沈府內。

沈老夫人一聲不吭的坐在太師椅上,本來今天是沈府的喜事,卻未料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不光沈清被官府抓了起來,不知情況如何,整個沈府也被官家的人禁閉,進出都不行。

在此時,精明能幹一輩子的沈老夫人,第一次只能被動的在這沈府中等待明天的到來。

憤怒,無奈後,只能無能爲力枯坐在這大廳中。

大廳仍舊是喜事的裝扮。

老嬤嬤怕夫人觸景生情,更是擔憂沈清的處境,悄悄讓人將紅燈籠等喜物扮撤去。

沈老夫人見狀,未說一句,也算是默認了。

下人正要將喜茶端走,突然明月穿着一身紅色的嫁衣輕步走了進來,她輕聲道:“等下。”

下人猶豫片刻,看了一眼老嬤嬤,老嬤嬤示意他放下。

沈老夫人意外道:“明月,你怎麼來了?”

明月畢恭畢敬的對沈老夫人行了個禮,“今天是我和沈清的大婚之日,我不能不來。”

她說完,將喜茶遞到沈老夫人面前,“還請奶奶喝完孫媳婦兒的這杯茶。”

沈老夫人未料到沈家正身處漩渦之中,明月竟然孤身前往府中,若是換做其他,甚至是如果自己是女方,她也會找各種藉口退掉這樣的婚事,因爲弄不好,受到假藥一事牽連,不光沈清,整個沈府都會受到牽連,顏府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其實在擔憂沈清後,她也想到了明月,她心裡也做了打算若是秦府退婚,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是未料到,明月隻身來到這沈府。

她以前只道這倆人不過是一對璧人,此刻看來,這位明月真的實乃真情真義的奇女子,她一口喝掉明月遞過來的茶杯,疲乏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她動容道:“明月,沈清這輩子值了。”

“我願意跟沈清共患難,從今天起,我就是沈清的妻子,沈清不曾負我,我也定然不會棄他而去。”

明月字字斬釘截鐵。

清風明月下,今夜我就是你的妻子。

沈清,我等你回家。

等你親手爲我揭開紅蓋頭。

明月站在沈清親手爲他們置辦的婚房中,對月行禮。

明月輕言道:沈清,我未曾錯過我們的良辰,但願你不要錯過我們的美景。

……

第二日,官府的人就押着沈清來到了沈府。

沈府上下的人都被趕到了一起,明月也身穿了一個下人的衣服夾雜在其中。明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沈清,只能悄悄的用眼角的餘光偷看。

光偷看一眼,便心如刀絞。

只見沈清紅色的喜服已經被人脫去,白色的內衫滿是血跡,不光衣衫上,臉上也滿是被毒打的痕跡。

看來沈清是受了毒打,不過看樣子沈清沒有在重刑下招了自己沈府假藥一事,要不然官府的人怎麼會一早又將沈清押到沈府來。

明月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果然爲首的人下令搜沈府。

看來官府的人是想在沈府搜出假藥,來坐實沈府的罪名。

可是爲什麼昨日未搜?

明月想不明白。

她只能低埋着頭,見機行事。

很快,有人搜出一箱藥膏出來,一衙役取出一張藥膏拿給衙頭看,衙頭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他將藥膏拿到沈清面前,悄聲附到他耳朵旁:“這是真的假的?不過我怎麼看都覺得這藥膏是假的,你說是吧,沈大公子。”

他說完,然後裝作不小心踩到了沈清的腳,雖然力氣不大,但是沈清卻忍不住咬住牙齒,因爲昨日他腳上的指甲已經全部被拔光。

衙頭如此言行,無非是想給沈清施壓,讓他在衆人面前承認是假藥,免繼續再受皮肉。

沈清看了一眼前的藥膏,還未等他回答,門口傳來一陣女人的聲嘶力竭的哭喊:“沈府不會賣假藥,這是真藥。”

衆人尋聲望去————————

卻是秦明玉。

有人悄聲告訴衙頭這是被沈清休了的妻子秦明玉,衙頭沉吟片刻,揮手讓門口的衙役放秦明玉進來。

秦明玉趕緊跑了進來,手中還牽着沈瑄。

沈老夫人見沈瑄被秦明玉帶了進來,忍不住一怒對着秦明玉喊道:“你瘋了嗎?瘋了嗎?”

之所以沈老夫人如此憤怒,是因爲昨日沈清被抓走的混亂勁兒,沈老夫人趕緊託人趁混亂勁兒將沈瑄帶到秦明玉身邊,本來以爲留下了沈家血脈,絕望中還升了一絲生機,如若沈清無事,也不會對沈瑄造成什麼,畢竟秦明玉是沈瑄的生母,可是此刻眼見如此,沈老夫人只得恨恨的將柺杖往地上戳。

秦明玉沒有理會沈老夫人的憤怒,她拉着沈瑄齊齊的跪在衙頭的面前,哭泣道:“這絕對不是假藥,沈家是被誣陷的。”

衙頭“哦”了一聲,然後問道:“既然你說這是真藥,你如何證明?”

秦明玉一把將沈瑄拉到面前,然後捲起沈瑄的衣袖,白嫩的皮膚上赫然不知被什麼利物劃傷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口子還有血跡流出,看來受傷時間不是很長,她語速很快道:“瑄兒昨今日玩剪刀不小心傷到了,如若是假藥膏貼上去,必然傷口不癒合,如若是真藥膏,傷口必要癒合,瑄兒是沈家的血脈,怎麼會以假藥。”

她說着,跪着從藥箱中取出一張藥膏,因爲手有些顫抖,反覆敷了幾次才敷上,等敷在傷口上,秦明玉才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看着沈瑄,急切的問道:“怎麼樣?瑄兒?”

沈瑄因爲疼痛邊哭邊喊道:“娘,我疼。”

秦明玉捧着沈瑄的臉,哭泣道:“不疼,不疼,瑄兒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衆人安靜的看着 倆人,他們沒有辦法去追究爲何秦明玉怎麼會突然來到沈府,他們眼睛死死的盯着沈瑄受傷的手臂能不能癒合。

這可是關係到沈府的榮耀與否。

可是隨着藥效該有的時候,沈瑄上的藥膏仍有大量的血滲出來,甚至還伴有黑色的血跡,沈瑄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瑄兒疼,娘,好疼。”

衙頭示意在倆人旁邊的衙役撕下藥膏。

藥膏覆蓋下的傷口,本來只微微滲出血跡的傷口,此刻血流未止,周邊的血肉呈現出暗黑色。

衙頭一怒,“已經如此,你還有何話再說。”

秦明玉癱倒在地,嘴裡唸叨着:“不是的,不是的……”

沈瑄不知是因爲傷口疼痛還是被嚇到了,大哭不止。

沈老夫人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

這夜,沈府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無人能安睡,既盼着黎明的到來,又希望這夜會留的久一些,誰都知道這次沈府難逃一難了。

明月守在沈老夫人身邊未曾離去。

沈老夫人勸道:“我看沈家也就是如此了,販賣假藥給官府,何等罪,雖然不至於向顏家那樣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但是到底也是死罪難逃,你走吧,到底也是一條性命,奶奶不怪你,想必清兒也不會怪你。”

明月未語,她看着天邊出現的啓明星,許久才道:“奶奶,我一定會將沈清救出來的,他還沒有跟我一起行婚嫁之禮呢,我們已經錯過幾次,怎麼能錯過幾次,要是到時候就這樣去了閻王那裡,閻王也並不會饒了他,你說這失信之人閻王會讓他下第幾層。”

沈老夫人聞言,想笑卻笑不出來。

沈老夫人聞言,想笑卻笑不出來。

天即將明的時候,明月向沈老夫人告別,沈老夫人看着明月欲言又止,明月直到她要說些什麼,她微微一笑,“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她話畢,轉眼已經消失在沈老夫人的視線中。

……

此時天矇矇亮,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明月剛從沈府出來,不過走了幾裡步,就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身後有人在後面喊了一聲,“那位姑娘,你偷了我的東西就走了?”

明月放緩了腳步,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剛想回頭看個究竟,但是還未等她轉身回頭,一張臉就快貼近自己的臉。

這鼻子,這眼睛,這賤兮兮的笑容不就是顏如嗎?

明月冷不丁被嚇的退了一步,“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媳婦兒怎麼許久不見,膽子怎麼變得小?”顏如眨着眼睛笑道。

旁邊有人結伴過來,明月趕緊緊緊挨着顏如,待那幾人走過,明月舒了口氣,“你怎麼到寧城。”

要知道這顏如可是官府追捕之人。

顏如笑道:“我媳婦兒都跑到了寧城,我怎麼不能來寧城?”

明月看着顏如依舊是嬉皮笑臉,忍不住微微而怒道:“要知道這官府的人可是再抓你,坊城也就算了,畢竟偏僻,這寧城你……”

顏如說道:“看樣子,媳婦兒已經知道我的事情了,可是再難我也要過來,我這次是可是專程來娶你進門的,我娘可是答應我們的婚事了。她對你可滿意了,說你能武就能保護我,我就不怕那些官差來抓我了,我還聽說媳婦兒學得一手的好獵手,到時候也就不怕餓肚子了,我們去坊城,我們去木息山,這樣逍遙過一生。”

明月聽完,簡直是胡扯,若是秦意沒有說錯,他孃的墳頭草都不知道長高了多少,她白了顏如一眼,不想搭理顏如,可是又不想棄他而去,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慢慢前行。

顏如見明月不理他,有些心急了,趕緊追了上去,說道:“我說得可是真的,我這次就專門帶你去見我孃的。”

明月本想說你娘都不知死了多少年,可是觸碰到顏如的笑臉,她將這句話嚥了回去,她轉而道:“我今天有事,見你孃的事情我們改天談,你這樣跟我在大街上走太引人注目了。”

“我也怕跟你跟我一起走。”

“爲什麼?”明月停下腳步看着顏如不解道。

“你等一會兒就要成爲劫獄的,到時候官府抓你肯定比抓我更起勁。”顏如懶洋洋道。

明月盯着顏如“你怎麼知道?”

顏如回答道:“你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明月說:“我想救他,其他我不想管了。”

顏如環顧四周,賊兮兮的說道:“我們在這長街上討論這救不救人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太放肆了,不過我的媳婦兒做什麼我都覺得挺厲害的,可是我可不想到時候娶個死人回家多不吉利,再加上這沈公子嘛,以前好歹也有些交情,我這人又不想欠別人的情,你說我該怎麼辦?”

明月聽着顏如這別有深意的話,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荒唐的事情,她凝視着顏如,“我聽你的。”

“真的?”

“嗯”

“那你親我一口。”

“不可以。”

“那你陪我去見我的娘。”

“這個可以。”

等死去的時候就可以見顏如的娘了吧,反正人最後都會死的,明月心裡如實想。

……

她本來以爲顏如可以告訴他的計劃,卻沒有想到顏如卻隻字未提,只是帶她去了一處客棧,明月不解看着顏如,顏如說:“當然是帶你去見我娘。”

明月一聲不吭的跟在顏如身後,想看他究竟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當顏如領明月來到一間客棧前,輕輕敲了一下門,當門被打開,明月見到了顏如口中所說的娘,頓時驚訝無比。

怎麼是自己在秦府的娘,秦夫人。

不對不對。

明月搖了搖頭,仔細瞧去,可是真的一模一樣。

顏如見明月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是我的媳婦兒了,是不是應該懂得禮數,該喊一聲娘。”

那婦人凝視着明月,眼中微微帶着笑意,感嘆道:“想不到我家的明月已經長這麼大了,來,讓娘摸摸。”

明月她呆呆的站在那裡,一頭霧水的看着眼前人,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在此刻真的不夠用了。

不,簡直是荒謬。

她喃喃道:“你是秦夫人……你是顏如的母親……你到底是誰?”

“不,我不是秦夫人”婦人聽到明月提到秦夫人眼中閃出悲慼,她輕輕用手將衣衫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裡面赫然露出被燙傷過的痕跡,她挽起衣袖,手腕也滿是燙傷過的痕跡。

明月雖然跟秦夫人接觸較少,但是她因爲職業的原因,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領,盛夏需着輕薄夏裝的時候,明月記憶裡清楚記得秦夫人脖子手腕處是沒有這些醜陋的痕跡。

她感覺自己接近了一個被掩藏起來的巨大的秘密,又聯想到那位秦夫人對待自己和二哥不冷不淡的態度,她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問道:“難道這些燙傷是秦夫人燙的?你是?”

她問的時候,感覺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雖然他跟秦夫人並無多大的感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具身體在某種程度上跟她的靈魂達到了契合,她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顫抖。

明月大膽的猜測得到了這位夫人的肯定,她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已經時過境遷,可是再次這樣當年的慘狀揭開給別人看,仍舊無法做到平靜如水,她說道:“其實我纔是秦府真正的秦夫人,你和秦意是我的女兒,而明玉是老爺跟她的女兒。她是我的親妹妹,一母所生的同孿,就是這樣血脈相同的姐妹,爲了她一己□□毀了我,取代了我的位置。”

秦夫人緊閉着雙眼,實在不願意想當初身體遭受的痛楚,同身體的痛楚相比,更是內心的悲痛,她實在無法忘記她的妹妹將調製好的藥水趁她沉睡傾倒在她四肢上,她在睡眠中痛醒,妹妹在牀下跪着,邊哭邊祈求姐姐原諒她,原諒她的自私,原諒。

妹妹邊哭泣邊爲秦夫人端來緩解疼痛的藥,又跪下來,哭泣着求着姐姐成全她,成全她。

對妹妹疼愛無比的秦夫人見自己已經被燙傷,已經沒有勇氣將身體的醜陋展示在夫君面前,何不成全自己的妹妹。

於是她帶着燙傷的身體悄悄離開了秦府,妹妹就堂而皇之的成爲了秦夫人了。

明月聽完,頓然明白,難怪那秦府裡的秦夫人總是對待自己和二哥淡淡的,既然秦夫人是自己自願離開的,可是爲何數十年後,又來到了坊城,那顏如怎麼又稱呼她爲娘?

秦夫人沒有等明月問,繼續道:“本來我已經心灰意冷,決然不會踏入寧城,甚至還天真的希望他們一家能夠幸福,你說我可笑不可笑,我妹妹本來對秦老爺並沒有真心過,她愛上的是沈家成,沈家的老爺,誰料到沈家成心裡只有他妻子一人,妹妹得不到她的人,特別是在沈家成殉情後,偏執的她取代我的位置,想讓她的女兒能夠名正言順的也就是明玉光明正大的嫁到沈府,這樣她就可以跟沈家成有了某種關係。”

“她的女兒?”

秦夫人自嘲道:“是的,她的女兒,是她和我夫君的孩子,是她親口告訴我是她假冒我然後有了孩子。”

明月聽聞,不由哀嘆,看不出來那位冰冷臉的秦夫人也是個癡情種子。

秦夫人眼中增加了一些悲傷,“我自以爲我的善良,我的讓步可以成全所有的人,可是我錯了,我錯了,再我離開後不久,我的妹妹,我疼愛到連自己都可以不要的妹妹,因爲她並不愛我的丈夫,然後下藥毒死了他,查出有端倪的你的大哥也被她暗中下手毒死了。明月,是母親的錯,你能原諒我媽?如果當初我不軟,如果當初我不純良,他們都不死,對不對。”

“所以你這次再回寧城就是爲了報仇?”明月面對說到最後已經快奔潰的秦夫人,理智的分析着。

“是的。”不過是簡短的二字,秦夫人卻感覺自己的手微微顫抖。

明月輕輕嘆了口氣,眼前這位秦夫人雖然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對於真正的明月來講,不過是聽了別人一場悲傷的故事,除了唏噓,她感覺自己並不能因爲有着女兒的身份而有着更大的衝擊和悲痛。

秦夫人見明月並無多大的情緒波動,她輕輕道:“我知道這些年來,作爲母親我是不稱職的,我只想着我妹妹承諾我,她一定會好好的待你們,如同自己輕親身的,可笑的是我竟然相信了這些承諾,說到底,也是我的自私。”

明月想起了自己在坊城被暗殺的事情,想必也是那位假秦夫人的傑作,她啞然失笑道:“怎麼會承諾你,她都可以狠到心燙傷你,逼你離開秦府,又怎麼會對你兒女好?”

一滴淚滴落在秦夫人燙傷的手腕上,她緊抿着嘴,許久才嘆道:“我作爲母親,卻不如我女兒看得清楚。”

顏如聽着倆人的說話,笑容燦爛道:“當然,我選的媳婦兒能差到哪兒去。”

“誰是你的媳婦兒!”

“你答應的,帶你去見娘,就是我媳婦兒!”

“好像這位娘不是你的娘!”

“但是是你秦明玉的娘,你是我的媳婦兒,你的娘也就是我顏如的娘。”

“有病!”明月跟不上顏如的奇怪的邏輯,一雙杏眼瞪着顏如。

顏如不以爲然,轉而說道:“我現在將我媳婦兒的親孃找到了,現在呢,我要給我媳婦兒辦一件事情,正所謂好事要成雙,這樣纔有誠意嘛!”

明月聽出了顏如的言外之意,她忙問道:“你是說沈清嗎”

顏如笑着道:“不過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明月點了下頭,答應了顏如的要求。

40.明月,二哥心裡苦33.沈公子,我叫阿清8.明月,保管好我送給你的玉墜9.沈公子,此章放你假18.明月,我未來夫人姓秦(修)1.陳公子,良宵苦短27.明月,我帶你回家吧23.明月,沈公子揍了我39.二哥,我差點兒被你嗆死13.沈公子,爲什麼我總是在你懷裡10.明月,壞人已經被我嚇得跳崖了38.明月,你相信人會重生嗎?30.沈公子,你竟然有孩子了?35.明月,你還記得我嗎34.明月,我是沈清57.明月,沈老夫人親自來提親了25.沈公子,你可記得明玉27.明月,我帶你回家吧52.明玉,你想和沈清長相廝守嗎27.明月,我帶你回家吧33.沈公子,我叫阿清34.明月,我是沈清21.沈公子,原來我是前任未婚妻45.明月,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25.沈公子,你可記得明玉8.明月,保管好我送給你的玉墜3.公子,你長得真是好看(修)8.明月,保管好我送給你的玉墜23.明月,沈公子揍了我43.明月,我也有笨拙的時候45.明月,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60.你是明玉嗎3.公子,你長得真是好看(修)58.沈清,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48.沈白,明玉的孩子是你的吧26.明玉,我與明月情誼相同54.明月,我願用一身污穢換你清白53.沈清,你也會土味情話?47.沈白,萬一我與沈清舊情復燃呢16.沈公子,原來我們是故知17.明月,這是沈公子的未婚妻明玉29.沈清,我們就此別過吧16.沈公子,原來我們是故知33.沈公子,我叫阿清33.沈公子,我叫阿清57.明月,沈老夫人親自來提親了30.沈公子,你竟然有孩子了?36.明月,我只想緊緊擁抱你7.明月,我的眼睛在你那裡6.沈公子,我不想暖牀了47.沈白,萬一我與沈清舊情復燃呢15.明月,我是你二哥1.陳公子,良宵苦短6.沈公子,我不想暖牀了28.沈清,爲什麼29.沈清,我們就此別過吧12.明月,你偷了我的心13.沈公子,爲什麼我總是在你懷裡14.沈公子,你是靠枕嗎59.沈清,閻王都會責怪你的33.沈公子,我叫阿清26.明玉,我與明月情誼相同33.沈公子,我叫阿清60.你是明玉嗎39.二哥,我差點兒被你嗆死2.小六,你願娶我嗎1.陳公子,良宵苦短59.沈清,閻王都會責怪你的25.沈公子,你可記得明玉54.明月,我願用一身污穢換你清白24.明月,婚假之日再相見22.明月,我娶你2.小六,你願娶我嗎50.沈清,夜裡擁我入懷的人是你嗎?2.小六,你願娶我嗎21.沈公子,原來我是前任未婚妻49.錦兒,不好意思我要打你了23.明月,沈公子揍了我57.明月,沈老夫人親自來提親了46.明玉,你到底是希望我嫁還是不嫁20.明月,你就是賤人35.明月,你還記得我嗎24.明月,婚假之日再相見29.沈清,我們就此別過吧32.明月,我陪你13.沈公子,爲什麼我總是在你懷裡38.明月,你相信人會重生嗎?8.明月,保管好我送給你的玉墜43.明月,我也有笨拙的時候52.明玉,你想和沈清長相廝守嗎44.沈清,我想砍掉你嘴角的那股春風13.沈公子,爲什麼我總是在你懷裡45.明月,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50.沈清,夜裡擁我入懷的人是你嗎?27.明月,我帶你回家吧3.公子,你長得真是好看(修)49.錦兒,不好意思我要打你了10.明月,壞人已經被我嚇得跳崖了24.明月,婚假之日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