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放大了聲音,車中那人還沒反應,這小東西倒是先不高興了起來,立起了身子,衝着寧夏噝噝的吐着信子,那意思是:有膽子你試試看!
得,一條小色蛇也能威脅她了,她確定,這小東西,是雲閒留下來監視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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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腿軟的寧夏由秋怡扶着,到了小皇帝的馬車前。
林公公一見寧夏來,笑的有幾分的詭異“皇上等候多時,還道王妃不來了呢。”
來!怎麼不來!不來小皇帝還不給我穿小鞋?
雖說和雲閒談判是她設計的,可是,卻沒想到被雲閒給反擺一道,寧夏真覺得自已已經是腦透支了,跟這些個人精周旋,真的很費腦子!
“阿姐看上去心情不錯。”
小皇帝坐在書桌前,手裡拿着一本書看着,見寧夏進來時,不冷不熱的來了這麼一句。
赤練在進了馬車時,便藏進了她的袖中,寧夏只覺得那冰涼的東西纏在手臂上,說不出的難受。
雲閒果然是個變.態,整天纏着這麼一條冰涼的東西,他也不嫌滲的慌。
“心情當然是不錯了,過不了幾日便又有好戲看了,想必皇上也會高興吧?”見着那樂帥也在車中時,寧夏朝她點了點頭。
樂帥回之一禮“末將叩見榮王妃。”
“樂帥無需多禮,我非你軍中將領。”
據秋怡得來的消息是,樂帥,名喚樂浩然,本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士兵,卻在不久前的一次戰役中以詭異兵法將敵方給打的潰不成軍,不敢再犯;因一次掛帥便得此成績,故此衆人稱之爲樂帥。
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能受小皇帝這般的重視,如今更是成了小皇帝的貼身侍衛,寧夏可不覺得,他是個小小的士兵出身!
看來,在她改變一些劇情的時候,小皇帝和太后也在以破竹之勢在將勢力擴張。
“阿姐深夜與雲公子進山,想來是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
小皇帝並沒有避着樂帥發問,寧夏再次肯定了樂帥的身份,上前兩步,提起桌上的筆,寫下一行字。
小皇帝看完,目光一閃“當真?”
這是自然!
也不避着樂帥,直接撩起了袖口,讓二人見着那纏在她小臂上的赤煉“看,他也不放心,弄個小東西來監視於我。”
小皇帝見着赤煉時,目光微寒“所以呢?”
“皇上若是信得過我,這次便按我的計劃行事,雙贏之事,他必不會拒絕。”
雲閒覺得自己虧,她總不能讓他太委屈;與其讓雲閒想來想去猶豫不決,倒不如直接將雲閒拉到小皇帝這邊來。
一個尚未篡位的攝政王,和一個坐上龍位的皇帝相比,雲閒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比較這其中誰的好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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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行,氣候便是越涼,前兩日還是穿着兩件衣裳,今日下車卻是得加個披風。
“越往前行天兒也就越冷了,王妃若是覺得冷,便在車中休息的好。”
冬沁這兩天恢復的不錯,跳下車來時,大口的呼吸了新鮮的空氣“只是這一路都在車中,要不下來透透氣兒,還真是難受。”
“你也知道難受,還讓我在車中呆着?”點着那丫頭的額頭時,赤煉順着她的手臂爬了出來,衝着冬沁吐着血紅的信子,
冬沁被這小東西給愣了半響,雖然知道王妃身上有這麼個東西,可是這總是神出鬼沒的冒個頭出來,着實讓人滲的慌。
“王妃,您看!”
冬沁和赤煉大眼瞪着小眼,秋怡扯了扯寧夏的袖子。
轉眼看去,只見謝雅容那嬌弱的姑娘從前頭經過,被北宮榮軒當做寶似的給扶着,看那情形,哪裡像是還未過門的?
前些日子二人還知道避嫌,她跟雲閒談判之後,這二人便是寸步不離了,想必,北宮榮軒是在擔心她對謝雅容下手?
說起來,寧夏還真是想殺了謝雅容;她不是什麼大義凜然的人,她不會說是爲了給莊映寒報仇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想殺了謝雅容,只是爲了自己。
一次次的設計和陷害,她對謝雅容的佩服和敬重已經消失殆盡,如今是她寧夏和謝雅容相互爲敵,莊映寒的仇,那隻順帶的。
“王爺有請!”
寧夏正在想着如何把之前所受的罪都給謝雅容還回去,北宮榮軒身邊的之桃卻是冷着一張臉走過來,連個安也沒請便是一副桀驁的語氣與寧夏說着話。
這個之桃,在王府的時候沒少給她臉色看,以前忍着,一直忍着,卻沒想到,這些人,把她的忍當成了不作爲!
朝秋怡一眼看過,秋怡會意,上前一步,一巴掌給之桃扇了過去“好大的膽子,見着王妃連安也不會請了嗎?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王妃的婢女動手打王爺的貼身婢女,且還是曾經的通房,這自然又是一個熱鬧的場面了。
那之桃趾高氣揚慣了,顯然是沒料到秋怡敢打她;愣了半響之後,立馬就瞪着眼,擡手就要給秋怡打回來。
秋怡本就會功夫,再加上寧夏內力盡失之後,更是勤練苦練,就想着保護自家王妃,這會兒跟一個丫鬟動手,哪裡能吃虧了?
之桃扇來的手,被秋怡給握住,只是稍一用力,便聽着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之桃的哀嚎之音。
“王爺救命啊,王妃要殺奴婢,王爺救命啊!”
一邊哭喊着,圍觀的人也越加的多;那頭北宮榮軒正與謝雅容立於車前等着寧夏過去,聽到之桃這哭喊時,相視一眼,北宮榮軒便是冷着臉大步而來。
當見到之桃手腕呈詭異的角度扭曲着,臉上帶着淚時,北宮榮軒轉眼瞪着寧夏“王妃這是何意?”
“王爺也覺得這婢女讓人很生氣對不對?王府裡便是慣着她們,她們也不該如此沒有規矩!”
寧夏亦是沉着一張臉,那語氣盡是痛心“王爺與臣妾一向待下人和善,卻沒曾想,這些個下人倒是欺起主來了!見着臣妾不行禮也就罷了,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敢如此待臣妾,這分明是不將王爺給放在眼裡!”
一句‘欺主’,便是給之桃定了罪;之桃哭的很是傷心,跪着到了北宮榮軒的腳邊“奴婢沒有,王爺,奴婢沒有啊。”
正所謂,打狗得看主人,寧夏今日這麼雷厲風行的動手收拾北宮榮軒的人,就是不怕北宮榮軒再來生事;或者說,她就是在等着北宮榮軒來生事!
北宮榮軒看了一眼哭得傷心的之桃,繼而轉眼看向寧夏“王妃如今是有人撐腰了,便是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了?”
“王爺說的哪裡話?”
四周的人想看熱鬧,可見着攝政王臉色陰沉時,只得退開幾步,遠遠的看着。
寧夏看着謝雅容慢慢走來時,接着說道“臣妾這是在給王府爭臉,不管怎麼說,臣妾如今也是正妃,這些個下人仗着曾經伺候過王爺便這般的沒上沒下,今日敢對臣妾這般趾高氣揚,來日指不定如何與謝家小姐爭風吃醋呢!要臣妾說,這些下人,還是乘早打壓的好,免得謝小姐進門之後,被無端的欺壓。”
謝雅容聽完這話,垂下眼掩去眸中的神色,立於北宮榮軒跟前,用那聖母瑪麗亞的語氣說道“王妃言重了,之桃一向守禮,再者說了,之桃本就是伺候王爺的貼身婢女,來日若真是說了什麼話,那也是爲臣女着想,也是爲王爺着想。”
聽聽!這才真是聖母!分明是巴不得伺候過北宮榮軒的女人都死了纔好,卻非得裝出這種有容乃大的樣子來。
北宮榮軒瞪着寧夏,真是想上前將她一掌拍死纔好;偏偏她就這麼不喜不悲的立於跟前,那眸中的冷笑,讓他真是咬牙切齒。
“看來是臣妾想太多了,既然謝小姐這般大肚,倒是顯得我太守狹隘;哎,今日這天氣倒是不錯,我便不礙着二位賞景了!”
說罷,帶着秋怡二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北宮榮軒看着她這般放肆模樣,雙手握成拳;只覺得跪在腳邊哭泣的人讓人生厭,連看都不曾看上了眼,一聲冷哼,拂袖便追了上去。
“王妃,王爺跟來了。”
秋怡有些擔憂的看着寧夏“王妃還是當心些好。”
“放心,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眸中冷笑,看着一望無際的草原,寧夏在走了50米左右停了下來。
“王爺不用陪着你那謝小姐了嗎?跟着臣妾而來是想做什麼?”
轉身冷冷的看着她,對於他沉着一張臉,絲毫沒有怯意。
昨日那般大張旗鼓的與雲閒談判,他們跟了半宿,卻是一無所獲;如今她的價值比謝雅容要高,她真想看看,北宮榮軒會如何選擇?
“本王想單獨與你談談!”
“好啊,秋怡,去拿些瓜果點心過來,想必王爺這是想要在些一邊賞景一邊與我談心裡話了。”
秋怡一愣,“王妃……”
“放心,王爺如今知曉我的價值,自然不能讓人傷了我,就算是有人來動手,王爺也不會讓我受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