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心裡頭憤怒,可這會兒靖凌薇還沒嫁給他,他自然是不敢對她怎麼着的,心中想着,等你過了門兒,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心裡這般想着,面上卻是陪笑道:“是!是!小的手髒,小的先走,小姐別生氣!”
這般說着,何良陪笑着自個兒退開走了。
立於人羣之中,卓旭將今日這事兒給理了個大概,看到謝雅容面色發白時,他那神色亦是發沉。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一聲冷哼,卓旭擡步便走。
這梅園之中咒罵不斷,那馬車中,寧夏愜意的撐着下巴,看着外頭的風景。
周宇沫親自動手倒了兩杯茶,自個兒端起一杯,另一杯也沒遞給寧夏,那意思是,你愛喝不喝。
見此,寧夏笑着把茶端起,嚐了一口,拍着馬屁:“其實你泡茶的功夫也不錯的。”
“這話拿去哄雪慧公主便好,在我這兒,不頂用!”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周宇沫淡淡的掃她一眼,顯然是她這馬屁拍的不到位。
撇了嘴,寧夏正要說什麼,馬車卻是一個踉蹌,杯中的茶便是撒了出來。
正要問發生了何事,馬車停了下來,一人騎着高頭大馬,立於車窗外。
“皇上派末將來問問王妃,可需要給王妃準備氅子?”
氅你妹的氅!
那小屁孩兒什麼時候關心過她?想審問她就直說!搞這些花樣做什麼?
接過秋怡遞來的娟帕,將手上的水給擦着,寧夏漫不經心的問道:“皇上是要先回宮了?”
凌羽豐淡淡的掃了一眼車中的人,見到寧夏這愛理不理的態度時,淡漠的答道:“東周太子相邀,皇上自是要一併前去;方纔王妃將那披風給了靖家小姐,這會兒可會冷?若是覺着冷了,皇上與王妃一道去買件氅子,若是王妃不冷,那披風是雪域公主相借,此時卻是丟了,王妃可是要買些什麼東西做賠禮?”
凌羽豐這話,聽的寧夏心中一樂:小屁孩兒,姐姐就等着你找上門來!
今日當着衆人的面說那剝皮,以及丟了銀子的事,可不就是廣撒魚餌,等着魚上鉤麼!
正在想着,那凌羽豐又開口說道:“皇上在前頭等着王妃,王妃可不要讓皇上久等纔好。末將話已傳到,請王妃自行定奪。”
說完,凌羽豐一拉繮繩,就往前走了。
這態度,可真是不把這榮王妃給放在眼裡。
周宇沫看着寧夏面色平靜,慢慢悠悠的起身時,不免好奇的問道:“那是何人,你這般蠻橫,怎的都被他欺壓?”
蠻橫?
欺壓?
寧夏瞪眼看向周宇沫:“喂,我蠻橫?你這詞用錯了吧?再者說,我不是受他欺壓,我只是不與他一般見識!”
那男人,花花腸子太多,她算計不來,不與他見識就好!
聽她這般說,周宇沫忍不住輕笑出聲:“是,你不蠻橫,你只是有本事,耍着手段壓得那靖家小姐不敢多言,更是逼得那謝雅容無話可說。那男子也不是欺壓你,你不過是算計不過他,不與他一般見識罷了。”
阿喂,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寧夏無語的瞪了一眼周宇沫,這姑娘怎麼就半分不饒人呢?給她留點兒面子成不?
心裡頭唧唧歪歪,寧夏與她說道:“樂浩然,人稱樂帥,皇上跟前的紅人兒;皇上召見,我先去了,呆會兒給我留着位置,我這折騰了這麼久,要留個好位置吃東西!”
周宇沫說話不饒人,寧夏也乾乾脆脆的跟她說着話;寧夏這話說完,正準備下車,那周宇沫又冒出一句話來。
“怎麼感覺你對那樂浩然有很大的意見?仇人?”
這話,也是問的簡單直白,周宇沫心想着,這莊映寒也是個多事兒的人,這仇人一個接着一個,能應付的過來嗎?
以寧夏的本事來看,與她合作倒不失爲上策,可是,若是仇人多了,那就是個麻煩的人,一個麻煩的人,再有本事,暗箭多了,也有防不勝防之時。
周宇沫決定與寧夏合作,卻又怕寧夏的麻煩事太多,最後引火燒身就是得不償失了。
周宇沫這一問,讓寧夏想起了那溪邊的情況,想到當時樂浩然與她的炮灰那麼詭異的四目相對,曖昧不明時,就有些牙癢癢。
仇人?是麼?那男人跟我家炮灰不明不白,算不算是仇人?
唉,對了!
經周宇沫這一提醒,寧夏這纔想起來,出事之前,這樂浩然和炮灰可是兩兩相望,炮灰還沒跟她解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想到這事,寧夏那心裡就不平靜了,打定主意,晚上回去非得讓炮灰坦白從寬不可!不然她這心裡頭總不踏實!
這般想着,下車之時,寧夏輕飄飄的說道:“怎麼說呢,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仇人;那個男人,壞人中的好人,好人中的壞人;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對他,沒啥好評價就是了。”
那男人又與炮灰合作,又與渣男合作,還跟在小皇帝身邊,她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說完這話,寧夏就與秋怡二人下了馬車,留下週宇沫坐在那兒,看着寧夏放在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上了小皇帝的馬車時,只見那小屁孩兒甚是優雅的坐於塌上,一手握着書,一手端着茶,那模樣,實在真是萌的很!
說實話,這小屁孩兒乖乖坐着不說話,真是很養眼的;長的這麼萌,那雙眼睛也是漂亮的很,那睫毛跟對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的,真是讓人看的心都化了。
雖說小屁孩兒萌化人心,可是一想到這小屁孩兒是個小腹黑時,寧夏那心又化不了了。
上前兩步,行了一禮之後問道:“不知皇上召安國來,所爲何事?”
“沒事就不能與阿姐說說話?”手中的書放下,小皇帝擡眼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難道阿姐就沒什麼要對朕說的?”
呃……
我該有什麼要跟你交待的嗎?
寧夏那表情顯然就是這麼個意思,小皇帝看她這神色時,一聲冷哼:“20萬兩黃金當真全沒了?”
“沒啦!全沒了!”寧夏回的認真:“對了,方纔樂帥說皇上要給我買件氅子?皇上向來闊綽,我這不收又不好意思;還望皇上不要買太好的,不然穿着是暖和了,就怕被人惦記着。”
“幾時有人剝你的皮了?幾時將那黃金給順走了?”
寧夏顧左右而言他,小皇帝卻是絲毫不理會;就盯着那20萬兩黃金問話。
見寧夏那態度不以爲然時,目光一瞪,警告的說道:“阿姐這兩日可是休息的舒坦了?不如,朕與東周太子說說,多在這雪域呆些日子,這刺殺之事,慢慢調查,反正阿姐與那八公主倒是合的來,不如就與她一起住着的好?”
小皇帝這話一出口,寧夏那神色也是一變,本來還有的三分客氣,此時也是冷面相對:“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派了兩個丫鬟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還不夠,再派一對兄妹來守着我;這些我都不與皇上計較,如今皇上把那20萬兩黃金給順走了,還來裝作不知道?”
寧夏這話一落,小皇帝便是一拍桌面,沉聲呵斥:“莊映寒,你弄清楚!那方氏兄妹,並不是朕的人!”
“不是皇上的人?”冷笑兩聲,寧夏繼續問道:“半途之中跑出兩個莫名其妙的人非得跟着我,那20萬兩黃金剛到手,一夜之間便是沒了蹤跡;若說這非皇上的手筆,還請皇上告訴我,誰人有這般大的本事?
這般明目張膽的將人安插到我身邊,那麼肆無忌憚的將銀票給順走,若非後頭有人撐着,誰敢這麼大膽放肆?”
咄咄逼人,毫不膽怯,寧夏這反問,一句接着一句,問的小皇帝面色實在是難看。
一時間,二人沉默,寧夏沉着一張臉看着小皇帝,彷彿是隱忍了許久,終於將話挑明瞭一般。
小皇帝那目光打量着她,似乎有在衡量着她此話的可信度。
良久之後,小皇帝當先開口:“所以,那剝皮之說,只是個幌子?”
“幌子?誰說是幌子?若非我留了個心眼兒,早就讓人給剝了皮了,難道,那人不是皇上派去的?”
“混賬!朕剝你的皮有什麼用?朕順你那20萬兩黃金有何意義?”
終於,小皇帝怒了,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四目相對時,寧夏那眸中閃着怒意,小皇帝那眸中亦是閃着火光。
“你一直以爲那兄妹二人是朕送過去的?”
這句話,小皇帝問的很帶火氣,就像是寧夏污衊了他似的。
話說回來,寧夏本來就是污衊他,所以,看到他這般大的火氣時,心裡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掐着掌心,一本正經的問道:“難道不是皇上送來的?”
“朕查過,那二人來的詭異,卻暗中與攝政王有些牽連!”
屁哦,要不是這兩天炮灰有意讓那兄妹二人露出馬腳,你能查的出來?
心裡頭鄙視着小皇帝,寧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來:“他派人到我身邊做什麼?他又不能未卜先知,算出我要坑他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