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有什麼丟人的?”季老爺子先發怒了:“難道說,你親姐姐的安危還沒有你所謂的面子重要嗎?”
“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戴燦燦聽到季老爺子說的話以後,急忙解釋:“我只是…我只是覺得, 如果讓那麼多人看到…肯定會被人議論…”
戴燦燦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小聲。
季老爺子緊緊皺着眉頭,顯然是對她的說辭十分不滿意。
季嘉澤也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
眼前這個戴燦燦,真的是他上輩子所熟悉的那個姑娘嗎?
如果是的話,爲什麼她這輩子的差距會和上輩子那麼大?
不,這已經不是差距大就可以解釋的了,這簡直就是兩個人。
上輩子的戴燦燦不善言辭,不愛說話,但爲人是一個仗義爽快直朗的姑娘。
可這輩子呢?
這輩子的戴燦燦幾乎是是針對戴汐,而且還說話不過腦子,可以說是和上輩子的戴汐來了個大反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哎呀,行了,行了,行了,人不是都找到了嗎?既然這人都回來了,那就沒事兒了,還吵什麼呀?”趙葉蓮感覺屋內的氣氛不對,所以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季老爺子那以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在家中人又在屋子裡面對戴汐囑咐了幾句,才一起離開。
戴家衆人離開季家以後,一起前往車站,準備坐車回家。
原本戴汐是想親自過來送的,但戴庭浩和戴愛國讓他好好休息和季嘉澤把矛盾說開,所以說什麼也不讓她送。
因此戴汐就沒過來。
在等車回去的路上,戴愛國忽然開口:“燦燦,以後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裡,都不許再說剛纔那番話,爲了家人做事沒什麼可丟臉的,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道理都讀到別人肚子裡去了嗎?我可不希望我養了一個白眼狼,爲家人做點事情都覺得丟臉。”
“爲什麼這麼說我?”戴燦燦覺得自己異常委屈:“戴汐從前說咱們家太窮了,給她丟人,不準咱們出現在她那些男朋友面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呢,你分明就是偏心,從小到大帶稀有的,我絕對沒有每次漂亮衣服,你也只買給戴汐,我什麼都沒有,現在你憑什麼這樣要求我。”
上輩子他聽話懂事,因爲不善言辭,所以很少開口,結果得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得到,只得到了一個慘死的下場,而她父親就連在臨死之前,還說千萬不要怪戴汐。
憑什麼!憑什麼?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怎麼就對你不公平了?”戴愛國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平心而論,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你們姐妹兩個人的東西一向都是雙份兒的。”
戴燦燦委屈的直掉眼淚:“什麼時候是雙份兒的了?之前你給戴汐買了一條亮白色堆襟兒的裙子,那個裙子非常仙,非常好看,說我也想要,但你卻不給我買,反倒給我買了一條我現在身上穿着的這件格子裙!這兩條裙子的差距太大了,就連價格都差着20塊呢,你憑什麼只肯給戴汐買五六十塊錢的裙子,卻只給我買三四十塊的?你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我給你買這條格子的裙子,那是因爲你穿着好看,你們姐妹兩個人的膚色本身就不相同,我怎麼可能會給你亮白色?你說我偏心,我什麼時候偏心了?只是你這條裙子恰好只有三四十塊,不是我刻意去撿便宜的!”戴愛國心寒的搖頭:“戴燦燦,你捫心自問,這些年爲了讓你好好讀書,我給你花了多少錢?你想買複習資料我就讓你買複習資料,你們學校舉行什麼補習班兒,你想參加我就讓你參加,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可光是這樣又有什麼用?你明知道我要的不光是這些!”戴燦燦吼的眼圈兒發紅。
戴愛國還以爲她是上輩子那個不善言辭,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傻瓜嗎?
上輩子的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和戴汐得到的一樣多的愛,只不過是父母表達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一直到後來,戴燦燦才發現是自己錯了,她和戴汐之間, 從來就沒有平等過。
戴汐在家裡面闖了禍,大家都習以爲常,除了母親和大哥以外,爸爸,二哥,包括戴家的其他親戚在內全都可以爲她收拾殘局。
而她若是闖禍了,那她要面臨的是無止境的責備,還有全家人異樣的眼神,甚至還會說她變了,不聽話了。
戴汐若是隨隨便便做了一件小事,或者是幫家裡洗了碗筷,戴庭浩和戴愛國的嘴角都可以揚到天上去,又是誇讚又是獎勵。
可她在家裡幫忙洗碗,根本就沒有人在意,就連母親和大哥也都認爲這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那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人不斷的誇你鼓勵你,是不是這樣?可燦燦,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爲家裡人分擔點事情那是正常的。”戴愛國緊緊皺着眉:“我記得你從前很懂事,你現在又是怎麼了,說什麼偏心不偏心?咱們大家誰對你偏心過?”
戴燦燦覺得戴愛國這句話特別可笑: “是啊,你們從來沒有對我偏心過,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個家的奴隸,理所應當照顧家裡,而戴汐就是這個家裡面最美麗的公主,她理所應當的享受着大家的照顧,理所應當的享受着我完全享受不到的生活和待遇!說實話,我們之間的差距不就在於他長得比我更好看一些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你真是瘋了,這麼多年來,你除了在家裡讀書以外,我還讓你做過什麼事情?什麼叫做你是這個家裡的奴隸,你知道什麼纔是奴隸嗎?讓你永遠做活兒做個不停,一停下來就打罵你,那樣纔是奴隸!”戴愛國嚴詞厲色的對戴燦燦進行批評,戴燦燦站在馬路牙子上大哭不已:“藉口,都是藉口!你不過是在爲自己的偏心找理由而已,實際上你自己有沒有一碗水端平,你自己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