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文韜愣神的檔口,宣夏又搞掉了一隻。
剩餘的邪煞鬼魅們也吃了宣夏的符,這會兒跟說好了似的,一起掉轉槍頭,全張牙舞爪的衝着宣夏來了。
“我去!”曲星璇叫了聲,連忙往宣夏身後轉,嘴上說:“你來你來。”
宣夏直面那幾道張牙舞爪,又滿面凶神惡煞的鬼魅,心裡也嫌的不行。
符紙不要錢一樣撒出,口上剛以法咒催動,被拋下的晏文韜見狀忙大喊:“宣居士,留一隻活口!”
晏文韜看她一口氣就幹掉了兩隻,粗暴的可怕,很擔心自己要是不先提醒,宣夏真能把這些全滅了。
宣夏一頓,說:“那晏道長你先挑走一隻?”
晏文韜:“……”
曲星璇:“……”
看不見具體情況的丁露:“???”
什麼情況,聽起來好像宣老師很厲害的樣子?
就兩句話的功夫,那幾只鬼魅已然衝到了宣夏面前,宣夏只能先躲了一下。
她一躲,那幾只鬼魅還當宣夏是怕了呢,張牙舞爪的愈發兇悍起來。
晏文韜看宣夏躲的狼狽,也不知道防禦,急的喊她:“宣居士,你你你……防啊……”
“啊?我不會!”
晏文韜:“……”
眼見其中一道的利爪就要抓上宣夏的臉,曲星璇趕緊幫着防了一把,這才免了宣夏可能破相。
心裡不免又吐槽,要不是需要留活口,早完事了。
晏文韜也不敢再耽擱,快速在剩餘的幾道裡挑了一道,捻訣結印,以符生造出一條縛魂鎖,趕緊圈了縛住。
隨即叫道:“好了好了,宣居士你……動手吧。”
宣夏一聽,終於不再繞着圈的躲,猛然回身和剩餘那些鬼魅面對面,手上手訣一捻,下一秒,五雷悍然而出,滌盪污穢邪祟的五雷帶着掃蕩清明之勢,將幾道鬼魅像串丸子一樣,貫然而過。
那些鬼魅根本招架不了,怨憤和不甘的尖嘯頃刻響徹別墅。
丁露看不見,可不妨礙她此刻聽見了,頓時被嚇的花容失色。
過了有一會兒,丁露才試探地問:“宣老師,怎麼樣?”
幹完了活,宣夏鬆口氣,聽到丁露詢問,當即衝她露出笑,“好了,沒事了。”
聽見沒事了,丁露心下也一定。
宣夏繼續說:“我們還留了一隻活的,等下就試着問問看,能不能問出害你先生的人。”
丁露點頭,然後問:“那我老公他……現在怎麼樣?”
這個……
宣夏看向晏文韜,她對這些也不是很懂,還是問專業人士吧。
被晏道長縛魂鎖縛住的鬼魅正掙扎着,晏道長則在努力制衡,一副使出了吃奶的勁,顯然也沒分心聽她們的對話。
衆人:“……”
宣夏拍了拍曲星璇,讓他去幫忙。
曲星璇瞪大眼,“我啊?”
宣夏回他:“你確定我去嗎?”
她可不確定她去幫忙,到底是幫忙,還是去團滅最後一隻活口。
曲星璇想想也是,還是他自己去了。
有了曲星璇的幫忙,晏文韜終於將那隻不肯就範的鬼魅徹底止住了,然後對丁露的疑問做了解答。
她先生目前已經沒事了,只需要他再做完剩下的法事,保證還她一個活蹦亂跳的丈夫。
丁露說:“那就麻煩你了,道長。”
晏文韜說應該的,暫將那隻縛住的鬼魅交給曲星璇看管後,晏文韜繼續開始法事。
等到法事結束,果然就見原本躺着不能起身的程欽華自己坐了起來,視線越過宣夏他們,第一個尋找的就是丁露。
等鎖定到丁露後,程欽華期期艾艾地喊:“老婆,我覺得很餓。”
丁露一聽,有點難以抑制的紅了眼眶,心說躺了幾天少米少水,能不餓嘛!
轉頭,她問晏文韜:“道長,我老公現在能正常進食嗎?還是有什麼禁忌?”
晏文韜說:“你先生躺的時間久,多少還是要注意下飲食。今晚還是先喝粥,清淡一些吧。”至於這粥,晏文韜首推糯米粥。
丁露點頭說好。
晏文韜又說:“我這裡有道符,等下燃了化在水裡,先讓你先生飲下。”
丁露:“……好。”
符水配合着法咒,程欽華飲下不過數秒,精神恢復了大半。
搞完了程欽華後,接下來就該處理剩餘活口的事了。
因爲是丁露要求的,所以還是先問丁露的意思,看是要在這裡試試看詢問出那位害人的下落,還是交由青徽觀去處理接下來的事,等處理完以後再告知她結果。
丁露想了想,選擇了後者。
一聽完丁露的選擇,最失望的就屬曲星璇。
明明是一起來的,怎麼最後就交給青徽觀去處理了呢?
宣夏倒是無所謂誰來處理,畢竟開壇做法的確實是青徽觀的道長,就連治好程欽華的也是晏文韜。
晏文韜向丁露夫妻倆要了聯繫方式,因爲還要將那隻鬼魅帶回青徽觀,所以也不久留了,這就聯繫了青徽觀那邊,讓青徽觀的人來接他。
如此,宣夏和曲星璇也不留了。
三人一起向丁露告辭。
丁露喊說等等,匆匆上樓,不多時拿了三封紅包下樓,一人一封給了宣夏他們。
宣夏連忙拒絕了,“我就不用了。這兩人是職業的,給他們的那份就可以了。”
丁露想了想,同意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的幫助我記下了。”
宣夏笑笑。
青徽觀的人來的很快,恰好宣夏他們也能搭下順風車。
宣夏便向丁露道了再見。
“不要再喊我丁經理了。”丁露送她時說:“以後喊我姐吧。”
宣夏從善如流,“好,那丁姐再見。”
“嗯,再見。有時間約你吃飯。”
宣夏應下了。
-
回程路上。
曲星璇拆開紅包看了眼,當即發出“嚯”的一聲驚歎聲,引得宣夏和晏文韜都來看他。
他立馬捂住了,然後看向晏文韜,問:“欸,你看看你的,你有多少?”
晏文韜就沒他這麼小心翼翼了,當面拆開了紅包。
裡頭包的是一張支票,面值兩萬。
看見數字,宣夏無聲地“哇哦”了下,然後再去看曲星璇。 曲星璇回她一眼,亮出了他的。
他的也是一張兩萬的支票。
“你看你是不是虧了。”曲星璇說宣夏,不然你也能拿到這麼多。
宣夏羨慕歸羨慕,但就算事先知道丁露會給多少,她也不會要。
她和他倆畢竟不一樣。
前面開車的也是名道長,和晏文韜屬於師兄弟關係,知道他們在看紅包,好奇的插嘴問:“主家很大方嗎?”
晏文韜點頭,將金額說給了他師兄聽。
開車的師兄聽完,也發出“嚯”的一聲,“給這麼多啊。”
頓了頓,師兄又說:“那接下來的後續,可得辦的漂亮點,得對得起主家的這份大方。”
晏文韜深表贊同的不住點頭。
曲星璇一聽,覺得自己乾的事最少,拿的卻不少,有點不好意思了。
跟着說:“那有什麼我能做的事,我也來幫忙。”
晏文韜沒有拒絕。
宣夏雖然沒拿錢,但丁露都讓她喊姐了,所以宣夏表示她也可以幫忙。
至於她,晏文韜略微遲疑了下。
無他,她實在是不符合外表的粗暴兇殘,晏文韜怕回頭攔不住。
但宣夏不知道他的想法,說了要幫忙後,忙不迭問:“晏道長回去後就開始詢問嗎?那我是不是能跟你一起去青徽觀,我們爭取今晚就把事辦完。”
晏文韜:“啊這……”
“別這了,多個人多份力量嘛。”宣夏當即對開車的道長說,直接開回青徽觀。
道長非常好說話,當即改了線路。
宣夏摩拳擦掌,很想看看晏文韜要怎麼逼問那道鬼魅供出主人,她或許可以學上一學,以後或許能用得到。
……
車很快開回了青徽觀。
到了青徽觀後,晏文韜先去做準備,宣夏則趁開始前,先去拜訪了下常鎮東。
常鎮東知道她的來意後,表示非常歡迎。
趁着今天秦道長不在,常鎮東更是舊事重提,想直接攛掇宣夏加入青徽觀這個大家庭,直搞的宣夏很不好意思。
好在晏文韜那邊準備妥當了,她才趕緊告別常鎮東去辦正事。
這會兒晏文韜請神祝將,借來了一點神通,藉由神通才和那道鬼魅正式溝通上。
宣夏因爲還沒關掉天眼,所以親眼見證了這場溝通。
那道鬼魅因爲被主人祭煉過的關係,其實早已經不會自如地表達了,但經過晏文韜的一番溝通,終於是同意靠着主僕間的那一點感應,帶晏文韜他們去找自己的主人。
於是宣夏纔到青徽觀沒多久,又離開了青徽觀。
不過這次,就不只他們三個和開車的道長了。
常鎮東點了十來個道士,一羣人帶着各自的吃飯家伙,呼啦啦上了車,隨後幾輛貼着青徽觀標識的車整齊地開出青徽觀景區。
由那隻鬼魅帶路,大家一路跟到了燕京城郊的一處村莊。
眼下已經入夜,村莊家家戶戶亮着燈,卻沒多少人在外納涼。
青徽觀的道士就跟訓練有素的士兵似的,由晏文韜打頭陣,腳步聲輕輕地到了村子邊緣的一處院子。
那鬼魅一到院子門口,像被什麼攝了什麼的,嗖一下就飛進去了。
大家對視一眼,當即各憑本事進了院子。
所謂的各憑本事,就是看你翻牆進還是怎樣了。
別看大家都是仙風道骨的模樣,翻牆的本事都不賴。
至於宣夏,她則等曲星璇先翻進院子,然後給她開門再進去。
可……翻進去的人卻是半天都沒來給她開門。
宣夏不由得納悶起來。
她看了看身旁幾個同樣等着開門進去的道長,猶豫了下,“道長,裡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幾人本來也覺得奇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再被宣夏一問,當中一個當即輕叫不好,連忙指揮身旁的師兄弟幫一把忙。
由兩個道長當墊子,覺得不好的那個忙踩着人往圍牆裡看。
這一看,“不好”兩個字叫的更響。
他連忙從身上摸了道符出來,以法咒驅着符籙貼入院子裡。
只是符籙進了院子後,就如泥牛入海,半點效果也沒有。
道長心裡頓時一咯噔,連忙再掏一道符,再送入院裡,可效果卻如之前那道一模一樣。
這情形令這位道長更急,也肉痛不已。
要知道,畫兩道符可要費上老半天時間呢。
可當下的情況,又由不得他肉痛,他只要又掏了兩道,這次改了法咒,效果是有了一些,可也微乎其微。
道長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底下兩個不明所以,其中一個發問:“怎麼樣了?到底什麼情況?”
“院子裡有法陣,我破不開啊。”上頭的道長解釋。
“那怎麼辦?”底下另一個說:“讓我試試?”
三個道長輪番試了試,可都以失敗告終。
最開始的那個乾脆提議說:“不如我們都進去吧。”
另一個臉比較方的說:“不可,應該立馬聯繫觀裡。”說着就掏出手機,結果一看,手機沒信號。
大家一看,一個賽一個臉色更加難看。
宣夏看了半天,算是把情況瞭解完了,出聲說:“道長們,讓我試試?”
三人看向宣夏,考慮了下,還是最初嘗試的那個先開了口,“那不如,宣居士就試試。”
宣夏點頭,然後對臉方的那個道長說:“道長,你先出村,看看村子外有沒有信號,有就趕緊常觀主增援,如果村子外還沒信號,你就開車去遠點的地方找信號。”
對方一聽,覺得確實該如此。
大家都是問道修行的人,也不講究什麼女孩子後退了,方臉道長應了聲就往村外跑。
宣夏則由兩位道長的幫助翻上了牆頭,騎在牆上才終於將院子裡的情況看了個明白。
看來院子裡不只有法陣,可能還設了迷障,她竟是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
她低頭詢問了下剛纔道長們剛纔是什麼法咒有效果,在得到回答後,她當即拉開包,從包裡拿出一沓符來。
牆下的兩名道長看着她手裡的一沓符,表情全都抑制不住的吃驚。
這、這麼多符啊?
這麼多,得畫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