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蟬:“放心,最後都會用到的。”
正如同姜蟬預料的,凌家的判決下來了,凌家一家老小,全都發配邊城,當晚就出發。小石頭回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小臉都皺巴了。
邊城啊,那得要多遠?
姜蟬:“當晚就出發,那我們也收拾行囊吧。小石頭,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留在這裡……”
石磊一個激靈:“主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鬼機靈,”輕笑一聲,姜蟬也不再多說:“銀子都換好了?”
周媽媽:“都換好了,都是換的散碎銀兩,一路上也會經過城鎮,食物飲水這些都可以路上補採補給。”
剛叔:“姑娘,我們要不請個鏢師?這一路山高水長,咱們這行人老弱婦孺全佔全了。”
姜蟬:“不用,就算一路山賊水寇橫行,但不和官家的人打交道這是道上的常識。況且流放的犯人那麼多,就算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也早就在壓入大牢之前全都搜光了。”
周媽媽:“這倒也是,脫毛的鳳凰不如雞,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姑娘,您說他們還能起來嗎?”
姜蟬輕笑:“怎麼不能?但是能再度起來的前提是他們都能夠平安的到達邊城。等着看吧,這一路上消停不了的。”
周媽媽不明白:“這話怎麼說?不是已經被流放了嗎?朝廷又不曾要了他們的命。”
姜蟬:“明面上當然不敢了,畢竟是開朝元老,但是暗地裡做什麼可不一定了。想要他們命的人太多了,譬如說這位。”
她比劃了一個四的手勢,周媽媽眼神有些驚懼:“姑娘的意思是說,凌家遭災……都是這位在背後推動的?”
“這不能吧?皇子妃還和他們有表親關係……她也不幫忙?”
姜蟬:“她怎麼可能會幫?如今她是最恨不得凌家死的人呢。你就不曾想過她一個七品官的女兒,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皇子妃?”
“孃家靠不上,她自然瞄上了凌家。但是凌家可是堅定的中立派,從來都不參與到這些事務裡去的,這就很微妙了。”
“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就毀滅了省得給別人招攬去,最後成爲自己的敵人。”
周媽媽連連搖頭:“這……這心思也太歹毒了。”
姜蟬:“沒關係,且讓她先蹦躂着,以後慢慢的收拾她。”
敵人勢大,她這會兒着實拿對方沒轍。雖說能夠直接弄死她,但終究有些鋌而走險,還是等她實力強大了以後再說吧。
黃昏時分,凌家以及另外一批罪民踏上了流放的路程。看着空無一人的十里亭,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周媽媽:“真的是人走茶涼啊。”
姜蟬:“世道本就如此,能夠高山低谷一同陪着的,太少了。他們走了,我們也跟上去吧。”
在流放隊伍走出去一炷香後,剛叔一抖繮繩,兩輛馬車悄悄的跟了上去。他們就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遠遠的綴在流放隊伍的尾巴後面。
這般走了一個時辰左右,領頭的官差敲了下銅鑼,人羣也就不再前行,而是就地休息過夜。姜蟬想了想:“去和官差打聲招呼。”
剛叔:“我陪姑娘一起去?”
姜蟬:“那就一起吧。”
兩人駕着馬車在距離官差二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下,在姜蟬和剛叔下車後,所有的官差以及流放的罪犯們全都看了過來。
姜蟬衝剛叔使了個眼色,剛叔也只是斂眉跟在姜蟬身後。
到了官差近前後,姜蟬抱拳:“大人們安康,在下姓周。這趟要去邊城探親,不知能否容許我們一家老小在最後跟着?”
一三角眼的官差喝了口酒:“跟着是沒問題,可這裡頭就有說道……”
他話還不曾說完就看到姜蟬隨意彎腰在地上撿了塊石頭,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對方手就這麼一握,石頭粉就這麼飄飄悠悠的灑落下來,晚風一吹,更是四處飄揚。
三角眼立刻改了口氣:“周姑娘要跟着自然沒問題。”
姜蟬滿意頷首,遞了一張銀票過去:“那就多謝大人們庇佑了,這些請大人們吃酒喝茶。”
如果說剛剛是被姜蟬的武力值鎮住了,那麼這會兒財帛動人心,幾個官差的笑容都真切了起來。等他們要回自己馬車的時候,有兩個面善的已經約着剛叔有時間一起喝酒了。
在經過流放犯人的時候,剛叔的腳步慢了一些:“姑娘,那是二房的秦氏和文哥。”
姜蟬瞥了一眼,在她們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姜蟬移開視線:“先去馬車那兒,有什麼事夜深了再說。”
吃了簡單的晚餐後,流放的犯人們也漸漸的陷入了睡眠。畢竟曾經都是養尊處優的存在,如今一朝落魄,就這麼走了一個多時辰,早就累的不行了。
夜色深沉時候,姜蟬和剛叔悄悄繞到了上風口,在晚風吹拂過後,原地休息的那些人睡的更加香甜。
“醒醒。”凌知蘊感覺到有人在推他,鼻尖還有股沖鼻的味道,他一激靈立刻睜開了眼睛。一看着六七歲的男孩兒蹲在他腦袋邊,看他醒了後就去叫醒另外的凌家人。
這般不過幾息,凌家流放衆人除了最小的文哥兒,其餘全都被剛叔和石磊叫醒了。
凌志盤膝而坐:“多謝姑娘,不知姑娘這會兒叫醒我們……”
姜蟬和剛叔去找官差的時候他都看到了,至於說了什麼他也不清楚。但是就從這會兒人家把別人都弄暈了卻單獨叫醒他們,凌志就知道這些人是衝着他們來的。
姜蟬指了指附近的馬車:“我給你們準備了衣服鞋子,去馬車裡換上吧。只穿繡鞋,路上吃不消的。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路上儘管開口,我會陪着你們一同到邊城。”
周媽媽過來扶着老太太:“我先帶您老去更衣……”
看着凌家人都換了裝備,起碼再接着走下去也不會遭那麼多的罪,姜蟬勉強放心:“時間有點趕,這是晚飯,你們吃完了我們也要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