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羽楚楚想問他是不是有事耽擱了,所以纔會這麼晚來,誰知道南宮亦然卻會錯了意,問了句,“沒事就不能來?”
羽楚楚:
南宮亦然走到桌前,還未坐下,羽楚楚就端出兩盤菜,“你是不是沒吃飯,我給你留下了兩盤。”
南宮亦然皺眉看了看她,又擡手捏住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今天怎麼這麼溫柔,不會是被人假扮的吧?”
羽楚楚翻了個白眼,“我平時就很溫柔好嗎!只不過是你眼睛有毛病,看不出來罷了。”
聽羽楚楚這麼說,南宮亦然總算放心了,鬆開手,“這就對了。”
羽楚楚瞪他一眼,“什麼對了?哪對了?我平時不溫柔。”
“沒有筷子?”
羽楚楚低頭看了一眼,筷子不就在桌子上擺着呢嘛,他這分明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伸手抓過筷子甩給南宮亦然,“眼睛是不是瞎了?還是說太子大人您不喜歡自己吃,還等着人餵你呢?”
南宮亦然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你這個提議不錯,批准了。”
“批准個蛋啊!還給你餵飯呢,我看給你喂點讀完還差不多!”
“你今天是吃火藥了?怎麼火氣這麼大?”南宮亦然發現羽楚楚今天氣兒不順,也不好再招惹她。拿起筷子伸過去剛要夾菜,羽楚楚就叫住他了。
“等等。”羽楚楚伸手摸了摸盤子,有點涼了,“我去給你熱熱再吃。”說完擡手要將盤子端起來,卻被南宮亦然攔住了。
“你忘了,我喜歡吃涼的?”
羽楚楚瞪了他一眼,“平常開玩笑的話你也當真!你是不是傻。”
“今日是誰惹到我們楚楚了?”南宮亦然拉過羽楚楚的手,拉着她做到自己身旁,湊過去用鼻尖蹭了蹭羽楚楚的鼻尖,“說出來,我定叫他碎屍萬段。”
羽楚楚向後退了退,避開他的親暱,“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這麼恐怖的話?”
“恐怖?”
羽楚楚抿抿嘴巴,“也沒有誰,還不就是你那個弟弟,我看着他就來氣,以爲誰都稀罕他呢!還有他找來的那個女人,兩個人傳統好了嘲笑我。”羽楚楚還未說完,突然覺得南宮亦然好不容易找她一趟,她還在這裡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是不是有點太討厭人了!想了想閉上了嘴,以後還是改改自己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毛病吧。
南宮亦然輕笑一聲,“他就快沒有命氣你了。”
羽楚楚嘆了口氣,“真不是個好東西。”
“什麼?”
“皇位啊。”羽楚楚又嘆了口氣,“你看爲了爭奪皇位,兄弟之間互相殘殺,父子之間兵戎相見,祖孫之間也相互利用。”
南宮自然沒想到這話是從羽楚楚口中說出來的,一直以來,他都以爲羽楚楚喜歡名利,追尋名利,並且誰真正做了皇帝,她纔會跟誰在一起,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羽楚楚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楚楚,做天子的受萬民敬仰,就要尋常人所不能做之事,受常
人所不能受之苦,人們只看到了皇上高高再上,卻沒有看到皇上心裡有多苦,從小我就跟着父皇一起長大,見慣了他的無可奈何的,所以我不想做他這無可奈何之事。”
“也許他是對的呢。”羽楚楚一直以來,都說皇上是個變態,總是害這個害那個的,殺人不眨眼,如果換個角度來看,也許皇上並沒有做錯,“也許他是爲了他的國家,你看看多少愛國志士爲了國家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也許皇上只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保護他的國家,誰危害到他的利益,就是危害到整個國的利益,所以他纔會那麼堅決的殺死他們。”羽楚楚想了想,當初皇上殺死南宮明軒的母親,是不是也是爲了不讓自己的皇權落去外人隻手呢。
“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認同他不成。”
羽楚楚搖頭,“你只要遵循自己心中所想,自己覺得對的道義即可,至於你的父皇,他終究是你的父親。”
“這點我懂,我不會像南宮明軒那個畜生一樣,居然想要對自己的生身父親下手。”南宮亦然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要除掉的人,只有南宮明軒一人,至於皇位,我不會刻意去做什麼,靜等着父皇龍預歸天了再說。”
羽楚楚點頭,表示認可,“只可惜委屈了你,明明不想要捲入黃權之爭,也不想做皇帝,可是命運卻牽着你走,讓你不得不低頭。”
“你錯了。”南宮亦然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說:“我不是不得不低頭,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人的想法都會改變,之前我不想做這些麻煩事,而我遇到你之後,一切都變了,我想要得到你,我想要將世上最好的都給你。”
說着南宮亦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雕花木盒,遞到羽楚楚的手裡。
那木盒不大,一個小巧的長條。
羽楚楚拿着木盒,皺了皺眉毛,“這又是什麼?”
南宮亦然示意讓她打開來瞧瞧。
羽楚楚滿臉疑惑的打開盒子,發現裡面躺着一個做工精緻的髮簪。髮簪的形狀是一個鳳鳥,跟羽楚楚以前在大馬路上見到的那些大紅大綠花裡胡哨又俗氣的鳳凰髮簪不同,這個髮簪上的鳳鳥很立體,做工也精緻,栩栩如生,款式跟夢言的那隻燕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造假卻高上千倍百倍。
南宮亦然從盒子裡將那髮簪拿出來,插到羽楚楚的發間,“美人配美簪,美不勝收。”
羽楚楚聽他這麼說臉色有些發燙,她從未想過有哪個人會用美人這個詞來稱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擡手摸了摸發間的簪子,一瞬間心裡的苦悶悶氣全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就只有喜滋滋的幸福感,“你這麼晚纔來,不會就是因爲看到了門口那一幕,然後去給我找這麼一根簪子去了吧。”
南宮亦然撫了撫羽楚楚的頭髮,看着她笑道:“我說過,我們楚楚用的東西必須是這世上最好的。”
“謝謝。可是你也不用這麼着急啊。”
從南宮亦然一進來,羽楚楚就發覺了,他身上冒得寒氣比平時要寒冷十幾倍,“你看你,臉都快凍青了,
我寧願什麼都不帶,你不想要你爲了我挨餓受凍跑那麼遠的路。”
“說的什麼傻話,爲了你,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羽楚楚聽到這話,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像是要飛出來一般,她望着南宮亦然,看到南宮亦然也在望着她,雙眼慢慢藏不住的全都是情意。羽楚楚想了一下,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如果男主和女主這般深情款款的對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來一個深情的擁抱了,然後再做點什麼其他的事。
想到這,羽楚楚一個激靈,慌忙起身,端起桌上的那兩盤菜,“我去給你熱熱菜!先別走啊,等着我。”
“這種事還要看到你親自動手?叫丫鬟去做不就好了。”
羽楚楚瞪他一眼,真是做慣了主子了,不把下人當人看,“不用了,你看看現在這個時辰了,她們兩個估計早就睡了吧。”
“你這兩個丫鬟真是跟你一個樣。”
“什麼樣?冰雪聰明?”
“懶。”
“滾!”羽楚楚端着菜氣鼓鼓的摔門出去了。出去之後又開門跟南宮亦然說了句,“在這呆着不許跟出來,如果有人進來你就趕緊走,沒人就不許走。”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這兩盤菜,繼續說了句,“如果你敢讓我的勞動成果白費,我就宰了你。”
南宮亦然就是喜歡看羽楚楚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笑道:“好了,知道了。”
羽楚楚交代完了,才放心的端着菜出去了。路過南宮明軒的房間時,聽到裡面肆無忌憚的傳來一陣呻吟聲。羽楚楚臉一紅,心裡罵了句,“這事就那麼有意思嘛?天天做,夜夜做的,就不怕腎透支。”
想着飛快的跑下了樓,進了廚房。
她看了看燥臺,還剩一些小火苗,她便加了兩把柴,誰知道柴放的太多了,或有些大,菜全都被她熱糊了。
羽楚楚皺着看了看鍋裡黑乎乎的東西。嘆了口氣,“我怎麼什麼都做不好啊。”想着南宮亦然爲了她跑了那麼多的路,也不能讓南宮亦然餓着肚子回去啊,雖然知道他回去了,依然有御廚給他燒菜吃。但她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轉頭翻了翻廚房,確實還有這道菜,也不是別人剩下的,可是這驛站的飯菜她都下不去口,太子金枝玉葉的,怎麼可能下的去口。
左思右想,不如她自己親手做一份吧,雖然做的也不好吃,但是畢竟能加點友情分啊。
想着她拿了一碗飯來,然後又拿了兩個雞蛋,炒飯是她從小到大的拿手菜啊,雖然另一個拿手菜就是煮泡麪,但是也不至於到了難以下嚥的程度。
之前給自己做的時候,她都是弄熟了就行,反正自己是最好糊弄的。但是這次是給南宮亦然做,自然是不能隨隨便便的弄一下。這回她連蔥花切多大,鍋裡放多少油都仔仔細細的掂量着,生怕做的太難吃了,她倒不是怕太子嫌太難吃了不吃,而是怕太子明明覺得很難吃,還要勉強自己吃下去。
南宮亦然從小錦衣玉食的,別再到了她這受什麼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