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段承晞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許思寧盯着自己受傷的手,竟然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在保鏢面前,手忙腳亂的拿着手機想要給段承晞打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許思寧盯着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無力的倚靠着背。
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在知道段承晞得知她出事就立馬趕過來,那一瞬間是很激動喜悅的,因爲段承晞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在乎她。可是一想到門口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許思寧又擔心緊張,害怕段承晞也會像她一樣,被那些記者糾纏。
第三點,就是…
這無意中受傷的手,許思寧擔心段承晞看見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在她萬分糾結,心情複雜的時候,段承晞已經出現在她家的門口。
段承晞一下車,不出所料,立刻就被那些記者給團團包圍,有些不怕死的記者舉着話筒就要提問,擡頭就對上了段承晞那彷彿要吃人一般的目光,頓時說不出話來,尷尬的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往後一退。
段承晞看着衆人,厲聲道:“今天的事情,我想提醒諸位。段氏集團也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可不是諸位這樣隨意詆譭,隨意捏造新聞的地方。”
“段先生,我們沒有…..”有人小聲的說道,段承晞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那人話還沒說完,立刻就不敢吭聲了。
“如果諸位有什麼問題,可以之後到我們公司,現在是私人時間,你們已經妨礙到了我的正常生活。如果諸位不想惹麻煩的,我勸諸位最好識趣一點。”
丟下這句話,段承晞在保鏢的護送下迅速走進屋,身後的那些記者,鴉雀無聲。和之前比起來,就像是被拽掉了尾巴的公雞,徹底焉了。
他們也就是見許思寧好說話,所以纔敢在許思寧面前那般放肆,但是面對段承晞,可就不敢了。誰都知道,如今的段氏集團這般的輝煌,可全都仰仗段承晞。這樣的人,誰敢輕易去得罪?
就像段承晞說的,不想惹麻煩,最好識趣點。
段承晞快步走進屋,就看到許思寧低着頭,靠坐在沙發上。
“寧寧!”段承晞快步走到許思寧的面前,低頭看見許思寧被纏了一層紗布的手,眼裡頓時燃起怒火。
早在許思寧被那些記者推倒的時候,有眼尖的保鏢就發現許思寧的手掌受了傷,立刻大電話告訴了段承晞。
這一路上,段承晞不知道在腦海裡腦補了多少許思寧受傷的畫面,直到這會兒看到了,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
但他是恨不得許思寧的手上沒有那層紗布,他的寧寧是被捧在手心裡的,怎麼能受一點傷害?
段承晞託着她的手腕,那般小心翼翼的神情讓許思寧都差點以爲自己的手是斷掉了,而不只是蹭破了一點皮。
曾經那般鎮定自若的男人,在此時此刻竟然因爲她受了一點小傷,而神情慌亂不自知。
這樣的人,她到底爲什麼會那麼狠心的將他推開?爲什麼?
“寧寧,疼嗎?”段承晞看着許思寧,緊張的問道。
許思寧輕輕搖頭:“只是蹭破了一點皮,你的那些保鏢大驚小怪的,非得給我纏紗布。”
“是我不好,我應該親自送你回來的。”段承晞心生懊惱,他不應該丟下許思寧一個人,縱然有保鏢保護,哪及得上他在身側?
“我真的沒事,不是你的錯……”
話還沒說完,許思寧就被段承晞緊緊的抱住了,那般的用力,讓她都有些幾乎喘不過氣來。
旁邊站着張言辰從進門開始就傻了眼,這會兒才清醒過來,連忙示意一旁的保鏢退下。很快,這裡就只剩下段承晞和許思寧兩個人了。
許思寧被段承晞忽然抱住,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後漸漸回過神來,她輕輕的拉住段承晞的手臂,將那句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該那般自不量力的去面對那些記者,明知道他們是一羣狼,卻非得把他們當成羊。”
“段承晞,對不起。”許思寧把腦袋輕輕的靠在段承晞的胸口,想試着去聽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很有節奏感,但是這節奏感漸漸加快了速度。
“寧寧,爲什麼突然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事情,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給你惹了這麼多的麻煩。”段承晞說。
“段承晞,你真的不應該這樣慣着我,你再這樣慣着我,我很擔心有一天我會離不開你。那樣,我該怎麼辦呢?”
“離不開是最好的,你要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段承晞,我們和好吧。”
段承晞瞬間愣住,低頭看着許思寧,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寧寧,你剛纔說什麼?”
許思寧看着他,微微一笑,踮起腳尖吻住了段承晞的脣。
去他的劇情,去他的結局。就算她的命運註定要跟着原著的劇情隨波逐流,至少,她現在得好好享受這份感情。哪怕最終結局依然不會改變,慘就慘吧,死就死吧。
她實在是,再也沒辦法放開這個,無論何時何地,眼裡心裡都有着她;無論什麼事情,都只會寵着她人。
她真的,放不開手了。
段承晞似乎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許思寧便摟住他的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加深了這個吻。
許思寧踮着腳有些累了,但是還不想就這麼和段承晞分開,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段承晞的衣領,用力的把他的身體拉的往下一傾。
段承晞終於回過神來,伸出手一把摟住許思寧的腰,身體一轉,坐到了沙發上,將許思寧抱進懷裡,讓許思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捧着許思寧的頭,加深的這個吻。
許思寧放不開他的手,他又何嘗不是,放不開許思寧的手。就像是被月老死死纏住的兩條紅線,怎麼扯也扯不開。
如果說之前許思寧一直有他所不知道的顧及,時時刻刻推開他避着他,但是現在,他能感受到許思寧堅定的心意。
他再也不用擔心,許思寧會推開他了。
屋外的那些人,就算是洪水猛獸,此時此刻,他也不想去管了,他現在想的,只有許思寧一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