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不像是在水仙村外時,那讓人幾乎暈眩的疼痛,它只是一瞬間,就像是電流帶來的刺痛,無比的清晰。
卻也讓許思寧無法忽略,許思寧的手剛捂到胸口,段承晞就已經回過頭來,將她異樣的神情收入眼底。
“寧寧,你又難受了是不是?”段承晞緊張的摟住許思寧的肩膀,擔心的問道。
許思寧想說不是,可是胸口的刺痛是那麼的清晰,讓她沒辦法分出一點思緒。
就在這一剎那,飛機上的那個夢境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就像是電影畫面一樣,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彷彿在無聲的提醒着她,讓她牢牢記住那個夢境!
許思寧擡起頭,想要看着段承晞,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再一看,她就好像看到了段承晞躺在血泊中血肉模糊的臉。
眼淚在一瞬間落了下來,許思寧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把抱住段承晞。
段承晞驀地愣住,許思寧這哭聲,像極了一個被嚇壞了孩子。
可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心軟,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狠心的把許思寧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非常嚴肅的問。
“許思寧,你是不是寧願自己痛苦難受也不願意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她已經很久沒有從段承晞的口中聽到她完整的名字,自從段承晞喜歡上她,對她的稱呼都是‘寧寧’,親密的包含着無限的愛意。
但是今天這般,許思寧覺得段承晞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把這件事情告訴段承晞,她真的做不到。
許思寧伸出手用力的推開段承晞,轉身跑回了房間裡。
“許思寧,你別躲着我,你開門!”
段承晞在門外敲着門,前所未有惡劣的語氣讓許思寧心裡更加的難受。
許思寧捂着耳朵縮在門背後,可是她的心卻是越來越疼。
最後,先妥協的人還是段承晞。
“寧寧,你把門打開好嗎?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段承晞不再用‘惡劣’的語氣威脅許思寧,而是用一種很輕柔的,帶着輕哄的聲音,站在門外,輕輕的敲着門。
許思寧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道:“這件事情沒商量,段承晞,我不會和你說的。”
她狠着心,讓自己的語氣充滿了決絕,但其實她的心裡是無比的後悔。
段承晞站在門外,聽到這句話,有種心碎的感覺。
他的寧寧,終究還是不肯信任他嗎?
當天晚上,段承晞去了另外一個房間休息,許思寧的晚飯都是小杜送到房間裡的。
她沒有走出房間半步,這種無聲的逃避,讓她和段承晞之間出現了一種僵局。
第二天早上,許思寧睜開眼睛,胸口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她轉頭看着窗外,老虎山上已經徹底放晴了,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
許思寧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着頭頂的陽光。
她的房間外面就是院子,院子裡,有一道修長的身影,逆着陽光站在院子裡,猶如神臨其境!
許思寧眯着眼睛看着那人,下意識有種逃避的感覺,她反射性的拉上窗簾。
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在段承晞的眼裡,看到她拉上窗簾的那一刻,段承晞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段總,公司那邊安排的人員已經出發趕來了,您看我們是不是也該啓程返回了!”小周來到段承晞的身後,輕聲詢問道。
段承晞點點頭:“可以準備啓程了。”
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他轉身來到大堂,老闆和老闆娘依然在進行着他們日常的衛生打掃工作。看到段承晞走出,兩人同時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段承晞走到他們的面前,說道:“老闆,老闆娘,你們這裡有紙筆嗎?能借我用一下嗎?”
“有有有,我這就去給你拿。”老闆立刻轉身去櫃檯拿了紙和筆來給段承晞。
段承晞接過紙和筆道了聲謝,然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邊坐下,開始着手寫信。
大概過了幾分鐘,他寫下了一封簡短的信,他把紙張折了折,然後起身交給老闆。
“我們馬上要離開老虎山,這封信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山長。”
老闆有些詫異的盯着他手中的紙,似乎接也不是,退也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老闆娘已經伸出手,把信紙拿了過去。
老闆娘對段承晞說:“段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封信交給山長的。”
段承晞滿意的微微一笑,轉身朝後院走去,經過他和許思寧的房間門口時,他轉頭看了那緊閉的房門,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握緊成了拳頭。
他對小周說:“你讓人通知許總,告訴她我們準備返程的事情。”
“是,我這就讓小杜去通知許總。”小周立刻去找小杜,女孩子的事情,還是女孩子比較好解決。
許思寧得知消息的時候,段承晞已經坐上了車子,保鏢也開始收拾行李。
“現在就走嗎?”
許思寧有些吃驚,她以爲段承晞怎麼着也應該等着公司那邊過來交涉的人員到了之後才離開呀!
小杜一邊收拾着許思寧的行李,一邊說道:“段總說公司那邊安排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所以我們也不用再停留。”
看來段承晞已經是打算把剩下的事情交給更加專業的勘測人員了,許思寧心想。
許思寧沒再吭聲,靜靜地坐在牀上,看着小杜幫她收拾。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兩聲暴怒的吼聲:“你們這些混蛋,我跟你們拼了!”
許思寧猛的站了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特別熟悉。
她正要朝門外走去,忽然聽到外面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吼了起來。
“把我兒子還給我,要不然我和你們同歸於盡!”
許思寧頓時渾身一震,因爲她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侯亞麗!
沒錯,此刻在院子裡,偷拿了老闆的釘耙站在那裡瘋狂揮舞的人就是侯亞麗。
可是侯亞麗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裡呢?
這件事情要說起來,就得怪老李說漏了嘴,他就在侯亞麗的面前說了一句。
“像段先生這麼有錢有勢的人肯定不會住在我們的小村裡,肯定是直接住進休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