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思寧知道侯亞麗的事情,段承晞並不意外,他並沒有讓保鏢刻意隱瞞這件事情,如果許思寧問起了,保鏢自然就會告訴她。
面對許思寧的詢問,段承晞輕輕點頭:“對,她死了,她開車撞了我們之後大概以爲還能逃掉,結果車子開到了絕路,翻到了山底下,她沒有系安全帶,被甩了出去,撞到石頭上。法醫做了鑑定,是當場死亡的。”
“當場死亡啊?那她應該沒怎麼受苦吧。”許思寧不敢去想那個悽慘的場景,這個爲了兒子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最終以那麼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許思寧覺得,侯亞麗雖然是破壞段家三口的最大凶手,但她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對她的恨意也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消散了。
“以前見到侯亞麗的時候,從來不覺得她竟然會是這麼偉大的一個母親,真是讓人意外。”許思寧幽幽的說道。
段承晞注意到許思寧有些幹得起皮的嘴脣,立刻走到桌旁,準備給她倒一杯水,右手去拿水壺的時候忽然想起醫生的話,立刻縮了回去,用左手倒了一杯水,然後端着走到病牀旁邊。
他把水遞給許思寧,溫柔的說道:“喝點水杯。”
許思寧接過水杯,視線落在他端着水杯的左手上,微微停頓了一下。段承晞只覺得被許思寧盯着的左手有些滾燙,在許思寧把水杯接過去之後,他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許思寧擡起頭望着他,眼神裡閃爍着讓他有些看不明白的光芒,正當他有些疑惑的時候,許思寧開口說道:“我還知道了一件事情!”
段承晞默默的看着許思寧,許思寧接下來要說的話,其實他已經猜到了。
是關於段立偉的!
果然,就聽許思寧說道:“我聽說段立偉逃走了,對吧?”
段立偉的事情,是無論如何的避免不來的。
“嗯。”段承晞毫不迴避,直接承認。保鏢搬了張椅子過來,他示意保鏢把椅子靠近病牀,保鏢把椅子挪到病牀旁邊之後,段承晞才坐下。
他擡起頭看着許思寧,告訴她:“車禍發生的時候,沒有人顧得上段立偉,他的腿本來就只斷了一條,想必我爸把他藏到老虎山之後還是給他找了醫生治療的,只是他一直裝的跟個廢人一樣,讓我們的人都大意了。”
剛開始聽到段立偉逃走的消息,許思寧其實並不在意,她覺得段立偉逃了就逃了吧,反正段立偉一定是逃不出他們的五指山的,早晚還會落到他們的手裡。
可是現在,他聽到段承晞這麼一說,忽然覺得以前還真是小瞧了段立偉。她只知道段承晞打斷了段立偉的腿,卻不清楚到底是打斷了一條還是兩條。
所以當她看到段立偉坐着輪椅被帶回來的時候,就以爲段立偉的兩條腿都被打殘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段立偉竟然裝的,而且還裝的那麼像,竟然瞞過了除段承晞以外的所有人!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老虎山上找了,他瘸着腿跑不遠的。”段承晞說道。
可是許思寧心裡並不放心,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像是真正的‘許思寧’在夢境裡面對她說的那些話,因爲她的到來,他們的生活已經和原著的劇情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有些大同小異的地方,但每個人的結局,可能都因爲她的到來而發生了改變。
侯亞麗,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雖然她並不清楚原著你侯亞麗的結局如何,反正她肯定不會死的這麼早!
許思寧覺得,在段立偉這件事情上不能太過掉以輕心,畢竟禍害遺千年。可是他們也不能像下發通緝令那樣,大海撈針似得去尋找段立偉。
更何況,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段守業第一個就會站出來反對他們!
一股無奈的情緒在她的心裡充斥,許思寧嘆了口氣,對段承晞說道:“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段立偉現在就像是個不定時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炸。我覺得他現在已經走投無路,說不定會回到C市去找段伯父幫忙!”
不怕陰險小人,就怕走投無路的陰險小人。因爲一旦他們走投無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段承晞點點頭,他同意許思寧的想法,所以他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就讓保鏢暗中盯着段守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段承晞緩緩開口,輕聲說道:“寧寧,公司那邊要召開董事會議,我需要回去一趟,你現在還不宜轉移,我會讓人在這邊照顧你的,你安心休養!”
剛纔還因爲談論段立偉而有些緊張的氣氛,因爲段承晞說的這句話,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許思寧看着段承晞,難怪剛纔段承晞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原來如此。
這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她又不會反對,這麼緊張做什麼?
許思寧沒有多想,微笑的看着段承晞:“我知道了,公司那邊有事,你就回去處理,我這邊有醫生護士,不會有問題的。”
見許思寧沒有多問,段承晞鬆了一口氣,他就擔心許思寧會多問,那樣他反而還不好解釋。他不希望許思寧知道這些事情!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呢?”許思寧問。
段承晞說:“董事會後天開始,我讓人訂後天早上的機票回去!”說到這裡,他看了保鏢一眼,靈性的保鏢立刻默默的轉身走出病房,然後迅速的掏出手機,訂後天早上飛往C市的機票。
“後天早上?來得及嗎?時間上會不會太趕呀!”許思寧注意到保鏢走出去,知道他是去訂機票了,連忙詢問段承晞時間上的問題。
段承晞輕輕的握了握許思寧的手,說道:“你放心,時間上我已經計算好了,只要飛機不延遲,就一定來得及!”
許思寧被段承晞的話給整的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這樣說話的,這不是盼着飛機晚點延遲的嗎?
原本有些低沉的氣氛隨着許思寧的這一聲輕笑,瞬間被沖淡緩和。她看着段承晞,視線微微下移,落到他寬厚的肩膀。她動了動身體,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一陣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