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無憂庭出來,一切便變得冷清了,殷落晚嘆了一口氣,這纔是人生啊!喜憂參半,熱鬧和冷清都是伴隨在命裡的,割都割不掉。
沒想到沒走幾步,就見陶妃帶着杏兒走了過來,陶妃見到殷落晚自然是要行禮的。
“見過姐姐。”陶妃微微屈身。
“免禮,免禮。”殷落晚有些忐忑的說着,畢竟今天這大好的日子對陶妃可是重重的打擊,不過她能走出來爲落雪慶祝,自己心中已經很感激了。
“當日多有得罪二小姐的地方還請姐姐包含,如今二小姐出嫁了,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她,這串珍珠是當年先父從南海帶回來的,就權當是妹妹的一點心意,還希望二小姐不要嫌棄。”陶妃說着從寧兒手中取來一個錦盒。
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是一串閃亮的珍珠,每一個個頭都很大,殷落晚看得眼睛都直了,這要是給自己穿越帶回去,那自己就發財了。
“落雪在裡面,你去吧!”殷落晚伸手指了指無憂庭的院牆。
“不了,還請姐姐代妹妹交給二小姐,臣妾不喜歡湊熱鬧,就不多打擾了。”陶妃說着行了個禮:“臣妾告退。”
殷落晚拿着手中的錦盒,心中有些詫異,爲什麼陶妃會給殷落雪送東西呢?當日,她可是各種找茬啊?難道是因爲怕殷落雪跟着爭搶蕭玄燁,所以才記恨殷落雪,而現在殷落雪嫁出去,她便少了一個情敵,所以才送東西。、
大概也就如此了,不然還真沒法解釋,殷落晚嘆了一口氣,拿着盒子再次回到無憂庭,既然陶妃有如此好意,自己可不能辜負了陶妃。
再回去的時候,洞房已經鬧好了,衆人正往回走,見到殷落晚便行禮又道一句“恭喜。”殷落晚倒是挺受用的,畢竟每個人都喜歡聽好話,這是人的本性,進了屋子,只見殷落雪正在擦眼淚,秦盛在一旁哄着。
寧兒站在一邊一臉無奈,殷落晚走了進去,便笑了起來:“我們的新娘子,這是怎麼了?”殷落晚笑得愜意,殷落雪用手帕擦了擦眼淚,秦盛衝殷落晚使了眼色,自然是要讓殷落晚解救自己。
“妹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秦盛得罪你了,若是秦盛得罪你了,我可不饒恕他,好了,好妹妹,別哭了,跟姐姐說說。”殷落晚摟着殷落雪的肩膀,心想,肯定是剛纔鬧婚鬧得兇了些,畢竟殷落雪臉皮薄,而鬧的又幾乎都是男子。
“他們,他們都不是好人,鬧就鬧,一雙手還亂摸,這算什麼,要摸就去什麼亂七八糟的樓去,最過分的是秦盛還陪着笑,算什麼男人。”殷落雪一臉委屈的說着,又擦了擦淚水。
殷落晚擡眼看了一眼秦盛,如果殷落雪的身子無礙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雖然衣服很寬鬆,但要是被人摸到了什麼,那可了不得了,也難怪殷落雪會如此生氣。
“是秦盛的不對,別生氣了,對孩子不好。”殷落晚安慰着,隨後對寧兒說:“二小姐一天沒吃東西了,快去給二小姐弄些吃的。”其實人生氣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餓了,困了,當然,成年人是會剋制的,但有情緒總還是難免的。
“落雪交給你了,你得好好照顧她,剛纔那些人亂摸,你怎麼不阻止?”殷落晚索性批評起秦盛來,她知道,自己越是批評,殷落雪心裡越是心疼,這一心疼,便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
“我沒注意。”秦盛耷拉着腦袋,也是一臉委屈,當時那麼多人,自己確實沒注意到。
“沒注意就完了?今天只剩成親,並沒有什麼大事,若是哪天落雪被人綁走,你也跟我說你沒注意到,你這是剛成爲新郎官,就忘了自己的諾言了嗎?你要是沒有那個能力好好保護落雪,今天這一切都可以不算數。”
殷落晚說着朝秦盛眨了眨眼。本意是要告訴秦盛認個錯,秦盛卻很執着的認爲這並不是什麼事,是她們小題大做。
“娘娘。既然你這麼說,那卑職無話可說,卑職對落雪的心蒼天可鑑,今日的事實在是怎麼也說不清楚了,卑職這條命就給落雪小姐了。”秦盛說着就開始拔劍。
殷落晚呆呆的看着秦盛,只見秦盛一步步朝殷落雪走來,將劍柄放在殷落雪手裡。
“落雪,若你覺得我是個寡情薄倖之人,你便殺了我,你以後可以重新選擇嫁人,我絕對不會怪你。”秦盛說得很認真,眼眶突然就紅了,殷落晚氣得臉都綠了。
殷落雪拿着劍的手都在顫抖,殷落晚擔心殷落雪會突然失手,趕緊伸手將劍搶了過來,在她要將劍丟出去的時候,只聽見裡面傳來兩個巴掌的聲音,殷落雪狠狠的抽了秦盛兩巴掌,隨後就將頭上的鳳冠扯了下來,又用腳踩了踩。 шωш⊙ тt kán⊙ C ○
“你走。”殷落雪喊了一聲,秦盛站了起來,跑了出去。秦盛剛走,殷落雪便哭了起來,殷落晚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事了,她又想去勸秦盛,又沒法丟下殷落雪,最終只得留下勸說殷落雪。
“落雪,別哭了,沒事啊!秦盛只是不太懂事,回頭我勸勸他就行了。”殷落晚伸手摟着殷落雪的肩膀,殷落雪趴在牀上哭得泣不成聲,殷落晚心中越發內疚起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弄巧成拙,自己的本意本不是這樣的。
也是,秦盛第一次戀愛,又這麼快結婚,哪懂得哄人嘛!是自己太瞧得起他了,殷落晚想着輕輕擰了自己一下,還真有些疼。
“落雪。”殷落晚發現自己一向能說會道的嘴此時突然變得愚鈍不堪,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姐姐,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殷落雪撐起來滿臉淚痕的看着殷落晚,殷落晚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怎麼會呢?秦盛爲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他愛你超過愛他自己,不過是他不懂得怎麼表達罷了,你放心,我跟他說說,他就明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殷落晚安慰着。
殷落雪本就是個乖巧的女子,只是剛纔自己確實是被嚇到了,加上秦盛的不會說話,才讓她怒火中燒,發起脾氣來,見殷落晚這樣跟自己保證,她自然不再說什麼,誰有臺階還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