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也不怕別人會有想法,自己是出自好心,而且誰稀罕這麼一盆破東西,慶公公沒想到殷落晚竟敢開口跟皇上要這東西,心想這太子妃心也太大了,皇上恐怕會生氣的。
但皇上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信任殷落晚,皇上對殷落晚說:“你給朕吃的這藥還真有效果,朕相信你。”皇上說着便讓慶公公將那盆栽搬去別處。
“陛下,臣媳看可以送給公主殿下。”殷落晚說,她自然不用慢慢解釋,說多了掉身價,也會讓人產生懷疑。
“是,是該送給玉清,這孩子沒耐心,這種種花草會讓人有耐心。”皇上的聲音明顯洪亮了許多,殷落晚也沒想到那藥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慶公公,找人將這個送到公主寢宮去,告訴公主,好好伺候着,回頭朕要去看的,如果枯萎了,公主可是要被懲罰的,記住,要讓公主親自照顧。”皇上說,殷落晚忍不住有些想笑。
雖然自己是好意,因爲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到哪兒都會有人說閒話,但將這送給公主就另當別論了,畢竟公主是皇上的親生女兒,送什麼給她都是應該的,而且皇上還虧欠蕭玉清。
但對蕭玉清來說這未必是恩賜,恐怕是折磨,就像給不愛學習的人買書,給不愛運動的人買健身器材,無論多貴重都是不領情的,不但不領情,還會被責備,尤其還是自己慫恿皇上將這東西送給蕭玉清的,恐怕蕭玉清是要恨死自己了。
將東西送走後,殷落晚讓人將兩盆綠蘿擺放好,並又給皇上留下一些藥,最後告訴皇上自己一個人實在無法再配置這些藥,自己可以將藥方告訴太醫,讓太醫配置,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常常在宮裡了。
皇上猶豫,因爲將殷落晚接到宮中爲自己看病只是個幌子,要讓殷落晚留在宮中,不讓蕭玄燁分心纔是目的,見皇上猶豫不決,殷落晚便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陛下,臣媳是說陛下痊癒後要是喜歡吃這藥,臣媳實在是拿不出來了。”殷落晚笑着。
“好,你將配方交給慶公公,朕會安排下去的,不過你真該在宮中待一段時間,好好教教玉清禮儀規範,朕這公主啊!就像個皇子似的,也虧得不是皇子,不然恐怕要跟玄燁爭了。”皇上笑着,殷落晚也跟着笑了起來。
公主寢宮,兩個太監在慶公公的帶領下,將皇上的盆栽搬了過來。“這是做什麼?”蕭玉清迎了出去質問慶公公,慶公公則是一臉嚴肅。
“公主蕭玉清接旨!”慶公公拖長聲音喊着,蕭玉清一愣一愣的,也沒見習慶公公手上拿着聖旨,看來不是賜婚,如果是賜婚,一定很鄭重。
“公主蕭玉清接旨。”慶公公見蕭玉清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蕭玉清只好跪了下來。
“公主蕭玉清,深得朕心,今日特賞賜其盆栽羅敷一盆。”慶公公說完便扶蕭玉清站了起來。
“慶公公,你搞什麼鬼?這賞賜的是什麼,我不喜歡,帶走!”蕭玉清有些不悅。
“公主殿下,這是陛下賞賜給您的,並交代說讓您一定好好照顧,只能您親自照顧,陛下會抽時間過來檢查,如果羅敷出了問題,公主您可要受罰的。”慶公公將皇上的話一字不落的帶到。
“這盆破東西,我照顧?”蕭玉清皺着眉,雙手抱在胸前冷笑。
“公主,這可不是破東西,若非陛下龍體抱恙,這盆栽纔不會給您呢!這可是價值一千兩的盆栽!”慶公公又報了一遍價,似乎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對皇上的一切都瞭如指掌,自然,對皇上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就該得到相應的獎勵。
蕭玉清皺着眉看着那長得茂盛的植物,心中好奇爲什麼父皇無端端的會將這東西送給自己,他知道自己不不喜歡這些。
“慶公公,你老是告訴我,父皇爲什麼要將這東西送給我?”蕭玉清直直的看着慶公公,慶公公不敢不說實話。
“太子妃娘娘說這東西對陛下身體不好,所以便請求陛下將這東西送給您,因爲這是陛下最心愛的東西,所以自當送給最心愛的公主殿下!”慶公公一臉討好的笑着。
“呸!殷落晚會安好心。”蕭玉清不悅的啐了一口,慶公公擔心自己又無端背過,被暴打一頓,只好趕緊溜之大吉。
“殷落晚,殷落晚。”蕭玉清捏着拳頭喊着。
“公平殿下,不然請一個園藝師父進來照顧吧!”小桃紅上前提議道。
“不必,既然父皇想要我來培養,那就由我動手吧!”蕭玉清說着挽起袖子,將那花端進了屋子。
殷落晚寢宮,蘇林芳問殷落晚:“娘娘,您爲什麼要建議陛下將那盆花送給公主殿下啊?您可以給自己要啊!”
“公主殿下平日太閒了,讓她有點事做,省得成天盯着好。”殷落晚開着玩笑,其實一盆花又能佔用多少時間。只是將這東西送給蕭玉清遠比運去太子府要好得多。
蘇林芳見殷落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再問,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布穀,布穀”的聲音,蘇林芳知道是蕭玉清來喊自己了,她有些內疚的看了殷落晚一眼,殷落晚揮了揮手:“去吧!”
她是相信蘇林芳會跟蕭玉清做個了斷的,蕭玉清雖然做事雷厲風行,處處透着精明,其實不過是個衝動的孩子,比如當初和江子熠對抗,她又怎麼能和江子熠對抗呢?
且不說江子熠武功高低,江子熠身邊隨時都有十來個人在暗處保護着,雖然看時勇氣可嘉,可卻是有勇無謀,自己要是有蕭玉清的武功自己早就去江府好好打探一番了。
蘇林芳是聰明人,跟誰在一起對自己有好處,她是知道的,所以殷落晚很有自信蘇林芳不會再次背叛自己。只是,這茶水和盆栽,江子熠如果真的是有意而爲之的話,自己該不該說出真相呢?
殷落晚一時犯了難,人最怕的就是惻隱之心,而她的惻隱之心正砰砰的跳着,她始終認爲還可以給江子熠一個改過的機會,只要江子熠不再胡作非爲,只要他不再做那當皇帝的夢,只要他可以離開這是是非非,那她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