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姑娘,沒有一絲慌亂,反而神情自若,看不出來有半點悲傷,如果說這女子真是第一次,一定會有一些緊張,甚至害怕,甚至是憎恨,可她沒有,殷落晚微眯着眼,朝下面看着。
只聽見一個男子喊:“我出一百兩。”
“一百二十兩。”有人接着喊,殷落晚的視線始終落在那女人的臉上,她總覺得一定要出事。
“三百兩。”有一個聲音說,殷落晚朝旁邊看去,只見一個翩翩公子,白衣勝雪,眉目含情,還真是好看,只是,怎麼感覺怪怪的,也許是因爲自己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現在的殷落晚是感覺什麼都怪怪的,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五百兩。”又有人喊,是自己右邊的人,一個左邊,一個右邊,真是神奇,自己坐在這裡,話都不說一聲,似乎不對勁啊!
爲了掙回一點面子,殷落晚咳嗽了一聲:“咳咳,一千兩。”旁邊正在喝水的雀晏手一抖,被子落在桌子上,水流了出來,在桌子上流成了一條河,順着桌巖一滴滴的往下滴。
“你瘋了?”雀晏有些埋怨的看着殷落晚,殷落晚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瘋就瘋了,反正她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會競相角逐,就算讓自己去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有三千兩。
那朝殷落晚看去,心想這公子果然沒有說假話,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但只是瞬間的功夫,便是各種爭論。
“一千兩,那人瘋了吧?有這一千兩,可以直接娶頭牌回去當老婆了。”
“那可不一定,我看這頭牌值五千兩。”另一個人說。
下面嘰嘰喳喳炒成一片,但沒有人敢喊價,當然,坐在上面的都是有錢人,殷落晚等待着,也在等待着,下面的人也都在等待着,似乎等待着一場好戲。
“一千兩一次……”說,殷落晚有些着急了,不是錢的問題,自己的畫工這麼好,錢肯定不是問題,要是進了房間,那女人真的想要獻身,自己可怎麼辦?
雀晏更是着急,要是等一下真的要出事,殷落晚的性格肯定會推自己上去,而且那一千兩是自己拿得出來的嗎?要是被發現,腿都要被打斷,甚至,堂堂皇妃殷落晚恐怕要被這裡抵債,天吶!自己都做了什麼荒唐事。
雀晏悔恨得不行,殷落晚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有預感,肯定會有更高的價錢。
“一千二百兩。”左邊的人喊,殷落晚和雀晏同時長吐了一口氣,終於有人接盤了,謝天謝地,雀晏雙手合十,一副感謝上蒼的樣子,殷落晚看着雀晏,忍不住笑了。
“一千五百兩。”另外一個人喊,殷落晚則是不願意再冒險了,自己喊一千兩就是爲了個面子,也讓知道自己並沒有騙人。
“三千兩。”另一個喊,殷落晚驚呆了,三千兩,可以買小一點的宅子了,這個人,殷落晚忍不住多看了那個穿紅衣服的男子幾眼,這兩人看起來都是富家子弟,爲什麼要爭這麼一個姑娘。
正在殷落晚躊躇之際,下面已經釘錘了,三千兩的那個男子獲得了獵物,殷落晚站了起來,在經過那紅衣男子邊上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兩人下了樓。
樓下,站在那裡似乎是歡送客人,也是爲了迎接那紅衣男子。
“哎!我本來以爲一千兩可以一親芳澤,和平姑娘共度,真是沒想到,錢還是帶少了,以後有好的,可要給本公子留着。”殷落晚得了便宜還賣乖,對方則是唯唯諾諾的點頭。
“是是,那是一定的,公子慢走。”笑嘻嘻的,雀晏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一直走到門口,雀晏才說:“你剛纔差點嚇死我。”
“我也快被自己嚇死了。”殷落晚說,人們從裡面出來,紛紛攘攘的,殷落晚被擠來擠去,一不小心就和雀晏走丟了,兩人都不算是特別高的人,而且還瘦,所以要在這羣腆着大肚子的胖子裡面找人實在是困難。
“少爺,少爺。”雀晏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殷落晚,怎奈自己實在擠不過去,只能遠遠的看着乾着急,越擠越遠。
“雀晏,你在哪兒啊?”殷落晚喊,這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叫,接着是很多聲尖叫,裡面的人,包括姑娘們全都衝了出來,殷落晚和雀晏更是被擠得到處走,兩人越離越遠。
此時,一輛馬車過來,殷落晚被人推到了馬路中間,眼看馬車就要從她身上碾過去,殷落晚腦海裡出現四個大字:“流年不利。”
這時候駕車的人飛身躍下,將殷落晚一撈起,抱了起來,本來決定葉晟睿駕車的,但蕭玄燁說自己以前就喜歡駕車,非要讓兩人坐在裡面,沒想到卻在這不經意間遇見了殷落晚。
葉晟睿感覺馬車不斷往前,似乎已經失控,便從馬車裡伸出頭來,拉住了繮繩,馬兒這才停了下來。
殷落晚已經暈了過去,蕭玄燁抱着殷落晚上了馬車,殷落雪大吃一驚。“姐姐,她怎麼可能在這兒?”
因爲殷落晚暈倒的緣故,想要再出城已經來不及了,四人去了一家客棧,在那裡開了兩間房,葉晟睿說:“我先送落雪回去,她和秦盛還要出城,等一下我就帶公主過來。”
“玉清在你那兒?”蕭玄燁皺着眉頭,真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去了葉晟睿那兒。
“這是見了公主,我們再跟你解釋。”葉晟睿說,因爲和蕭玄燁關係好,所以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客氣,蕭玄燁點了點頭,兩人便離開了。
雀晏在人羣中到處尋找殷落晚也沒找到,最後竟然看見一輛馬車差點壓到人,他定睛一看,那人便是殷落晚,雀晏也嚇得差點暈了過去,這時候只見車上的人跳了下來抱着殷落晚打了個滾,倒在一邊,馬兒朝前奔去。
他想從人羣中出來去找殷落晚,然而人實在太多,他被擠得說話別人聽不到,走也走不出去,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殷落晚被人帶走。
“死了,死了,這下真的死了。”雀晏自言自語道。
這時候只聽一個男子說:“那平姑娘原來是個叛賊,她將那公子殺死了,三千兩,自己命都沒了,聽說那是兵部侍郎的獨生子,我看着花月樓是開不下去了。”
“恐怕所有人都得死。”又一人說,這時大家已經出了這條街,那些姑娘們只顧着逃命,就連東西也都不要了,所有人都在奔跑,不斷有人朝雀晏這邊涌來,他被推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