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儘管放心,如果你不是前朝公主,還沒有這個榮幸呢!連前朝公主,南宸的敵人都願意爲南宸出一份力,那南宸的士兵豈不更是個個身先士卒,勢如破竹,那我就真要謝謝你了。”蕭玄燁有意無意的看着綠清容,觀察着她的神情。
果然綠清容的臉色難看極了,先是蒼白,然後是鐵青,最後臉完全沉了下來。“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綠清容說。
“不同意?綠清容,你當真以爲我不會殺了你?”蕭玄燁的臉色變得難看,以前不殺綠清容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現在他完全可以殺了綠清容,然後尋找殷落晚。
“在宮裡,你自然死不得,人多口雜,爲了落晚以後能回去,我當然不會殺你,但現在,我可以殺了你,然後說是娘娘走丟了,我有辦法能找到她的,而你,到時候就會永遠的埋葬在這片土地。”蕭玄燁笑了笑,壓低了聲音。
“當然,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了的,這裡的士兵,好多人都沒成親就來了,我可以劃破你的臉,廢了你的武功,然後將你賜給他們,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對你?”蕭玄燁身子前弓,一雙眼睛帶着些許邪惡。
綠清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蕭玄燁的口中說出來的,她呆呆的看着蕭玄燁,最後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可是,殷落晚中了我的毒,沒有我,她就得死。”
“你會給我解藥嗎?不,你不會,你可能不知道,殷落晚本身就有一個可以和金谷子相提並論的師父,她的醫術不差,尤其是解毒術,如果你妄圖用這個威脅我,那你就好好做夢吧!”
“你不會傷害我的,你是正人君子。”綠清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說。
“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而且我不是,你應該知道,天下帝王中,沒有真正的君子,因爲正人君子,全都死了。”蕭玄燁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下綠清容,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蕭玄燁回到帳中,就見一個黑衣人站在那兒,略微躊躇,蕭玄燁還是走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蕭玄燁問。
“陛下,事有蹊蹺。”秦盛說。
“落晚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病?”蕭玄燁問,雖然剛纔在綠清容面前說話很硬氣,但他真的很擔心殷落晚出事,如果殷落晚真的出事了,他可能會崩潰。
“陛下,娘娘福大命大,我跟着的這段時間,從來沒見她發病過。”秦盛說,蕭玄燁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就好了,只要沒發病就好,他就知道她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陛下,當這件事是由南宸士兵搶劫燔照糧車引起的,可是齊將軍治軍嚴明,對所有士兵的要求都是不準拿百姓一針一線,這搶劫燔照糧車根本就不可能,這件事太蹊蹺了。”秦盛說。
他本來還想深入調查的,但蕭玄燁突然飛鴿傳書讓他回來,秦盛不明所以,但還是服從命令回來了。
聽了秦盛的話,蕭玄燁點了點頭,不能貿然出兵,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然的話,到時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今南宸內亂,國庫空虛,一場仗打下來,亂軍恐怕就會趁着此時奪取政權,看來,綠清容是留不得了。
不過,在沒有證據之前,蕭玄燁也不想對付綠清容,一旦綠清容一死,叛軍羣龍無首,可能就會各自行動,到時候會更加複雜,混亂,他不得不防着這一點,所以暫時得留綠清容一條命。
“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蕭玄燁說着朝秦盛招了招手,秦盛走了過去,蕭玄燁將手覆在秦盛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次日,點將臺上,綠清容穿一身戎裝,站在那裡,下面是千千萬萬顆仰着的人頭,蕭玄燁站在綠清容旁邊,緹麗莎則站在後面。
“說吧!”蕭玄燁對綠清容說,擔心綠清容會出什麼幺蛾子,於是補充道:“你要是一不小心說錯話,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殺了你。”蕭玄燁往後退了兩步,綠清容看着衆人,心裡無比的屈辱。
她是蕭玄燁的仇人,現在卻要爲他鼓舞軍心,這個仇她一定會報,臥薪嚐膽二十年,這又算什麼?等到有一天,自己成了皇帝,自己一定要將蕭玄燁碎屍萬段,凌遲處死。
“我,殷落晚,宰相之女,皇帝之妻,如今南宸和燔照大戰在即,我在此以血盟誓,定將和大家共同進退,生死與共!”綠清容說着拿了匕首,割了自己的手指,血液從點將臺上滴落。
“好男兒定當馬革裹屍還,我感謝上蒼賜給南宸這樣一位英明的君主,他全身心都爲了保護天下人民,所以,我懇請各位和我一樣,永遠站在陛下身後,和他共同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綠清容說着將一碗酒從上倒下。
“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下面是此起彼伏的呼聲。
“可以了嗎?”綠清容問旁邊的蕭玄燁。
“可以。”蕭玄燁說。就算曾經綠清容做過這麼多錯事,現在這一下,殷落晚就會得到衆人的原諒。
回到營帳中,綠清容緊緊的握着拳頭,額頭上青筋冒出,這個屈辱,永生不忘,她要儘快找到殷落晚,讓人殺了她,蕭玄燁是在乎殷落晚的,自己如果殺了殷落晚,就等於給了蕭玄燁重重一擊。
等着吧!蕭玄燁,那就看看誰更狠,等着吧!綠清容咬牙切齒,外面出來啓程的呼聲,綠清容站了起來,草草的收拾了東西,走了出去,外面,正見緹麗莎和蕭玄燁說說笑笑的走着。
想着兩人肯定是在談論在點將臺上的事情,綠清容心裡更加痛恨,如果緹麗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一定殺了她,殺了緹麗莎有各種各樣的好處,既能讓鈷藍和南宸爲敵,也能讓蕭玄燁少了一個幫手。
不行,一定要找機會殺了緹麗莎,綠清容眼裡閃過一抹恨意,緹麗莎衝她招了招手。
“姐姐,過來呀!你今天表現得可真棒,看到你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巾幗不讓鬚眉,一直以爲南宸男子多,女子都是柔柔弱弱的,真沒想到,真是佩服!”緹麗莎笑着。
“妹妹也不必羨慕,等到有一天你做了皇后,自然可以跟我一樣站在點將臺上。”綠清容走了過來,視線落在蕭玄燁臉上,恨意叢生,緹麗莎看到了那絲恨意,但卻不明所以,爲什麼她會這麼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