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點點,秋風氣爽。
寧靜的夜晚裡,兩道人影在空中盤旋,其中,綠衣女子鼓起腮幫子開始傾訴不滿,“恭哥哥,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跡可尋,你說,他修爲會不會高過我們?”
“應該不會。我們在鎮上待了八年之久,鎮上從未有人築基,且,近日也沒發現有外人進來。”巫恭否定道。
“那你說會是誰?能製作三級幻陣,想來修爲應該是在築基期。”綠衣女子道。
方清鈴要是聽到肯定會很驚訝,她依靠強大的神識刻錄出來的三級陣法,居然讓他們給誤會了。
“嗯難道是他築基了!”巫恭說的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
“就是日夜守着金家大院的那位。”巫恭道。
“對,絕對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最有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築基!他可真是膽大妄爲,連家族聖物都敢私吞!”女子氣憤地握握粉拳。
“這也就說得通了,他有家族通用的隱息玉牌,難怪我們發現不了他,我猜,他應該逃離了鎮子,我們快追。”巫恭說罷,御劍就要追去。
“等等,既然寶物已確認被奪,依巫女大人的吩咐,我們應毀了此鎮纔是。”綠衣女子表情淡淡,就像述說着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還是小妹記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爲節省時間,抓出數張火符灑向小鎮,鎮上頓時火光四起。
待他們遠離,方清鈴方從地上彈跳起身,忍不住指着天空破口大罵:“太惡毒了,連凡人都不肯放過,蛇蠍心腸,死一百次都不爲過。”
方清鈴自問不是什麼聖母,但此事因她而起,那就不得不管。
從地上挖出儲物袋,方清鈴取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再將臉部遮掩起來,而後飛快的掠向小鎮中央。
要說那黑影落魄,儲物袋裡倒有二十張三級水符符籙,方清鈴將水符籙全數扔向鎮中中央,同時運上靈力大聲道:“你們速速到鎮中央躲避,出口已被封死,不想死的話速度快點。”
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鎮上的衆人看情形,知道這恐怕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便不再猶豫,紛紛朝鎮中央相聚而去。
方清鈴眼疾手快,刻錄出一個普通的二級防禦陣,完成後,她虛脫的癱坐於地上,本來她靈力所剩無幾,加上因爲反噬的原因,神識受損直降到築基初期,能刻錄出二級防禦陣已是她的極限。
方清鈴現在是有心無力,對於鎮民是能救多少救多少,她已經盡力了。
火兒早已去鎮上幫助衆人,它是天地火炎所生,不懼普通火焰,倒不用擔心。
待鎮民盡數到來,方清鈴在陣盤上輸入剛恢復的那一絲靈力,將陣法啓動,做好一切,方清鈴轉身衝衆人揚聲道:“你們中間可有人修煉過?”
“”
“我有,不知前輩有何吩咐?”一陣寂靜過後,一位中年婦女從人羣中鑽了出來,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大半、包得嚴嚴實實的人,殷勤道。
“陣法堅持不了多久,要想活命的話就把靈力灌入陣內,能不能挺過這次難關就看你們的了。”方清鈴見只有一個人出來,便直言說出其中的厲害關係,目光一一掃過幾位練氣三四層的修士。
“如鼠之輩,這點小事都不敢出面。”充滿正義的中年婦女**裸的嘲諷道。
“誰說不敢,今日就由我程二牛帶頭輸靈力。”一位中年男子挺身而出。
見到此人,方清鈴眸底閃過不屑,她可記得他,程二牛正是那日罵金鈴“醜人多作怪”的那位中年男子。
“我來。”
“我也是”
有人帶頭,接二連三,又有五位練氣修士出來。
火燒了一天一夜,輪流輸送靈力維持陣法,倒讓他們熬了過來。
火勢過後,方清鈴不理會投來的各種目光,感激也好,好奇也罷,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要緊,跟他們說清了利害關係,吩咐他們趕緊離開小鎮後,方清鈴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森林裡脫下黑影的外套,除去面巾,方清鈴這才鬆了氣地吐出一口濁氣,取出鎮民給她繪製的草圖,選定好路線繼續前進
烈日高照,空中飛行的一男一女似在尋找什麼,舉目四望。
綠衣女子擦了擦額頭的密汗,出言道:“恭哥哥,我們尋了兩天都沒發現那叛徒,不如先回去稟報吧,讓巫女大人派人來捉拿他。”
巫恭贊同地點點頭,“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怠慢,這樣吧,你先回去稟報,我再四處找找。”
“也好,那你小心,小妹先行一步。”女子說完,便朝遠空遁去。
巫恭繼續尋找,轉悠一圈,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飛身直下,擋在那人面前,“你還活着?”
巫恭面色陰冷,蛇蠍般的眼眸緊緊盯着程二牛,不讓其有逃脫的機會。
看着巫恭森然的臉色,程二牛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前前輩,小的與您無冤無仇,爲何爲何這樣問?”
“小鎮不是燒燬了嗎?你爲什麼還活的好好的?給我如實招來!”巫恭眼睛微眯,眼裡噴射出兩道厲芒。
“你怎麼知道小鎮要被燒燬?難道那場火是你放的?”程二牛臉色發青,想到了實情。
“呵,沒錯,就是我放的。我想讓你們死,可你們卻沒死,這讓我很不愉快,你說該怎麼辦纔好呢?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救了你們,回答的好了我們就一筆勾銷,不然哼哼,後果你是知道的。”巫恭邪肆道。
“我我我不是很清楚,火燒小鎮那日,是一位前輩用陣法救了我們。”一聽到死字,程二牛差點就嚇尿了。
“前輩?陣法?長什麼樣?”
“那位前輩用黑色衣服包裹着,小的看不見她的樣貌。”
“哦?是麼?”巫恭明顯不信,眼裡殺機盡顯,彷彿下一步就要抹殺了程二牛。
“前、前輩息怒,小的只知她身材矮發出的是女音,身邊帶着一隻灰色的貓,至於其他的小的真的一概不知。這可都是真言,前輩,您就放過我吧。”程二牛跪下連連磕頭,求饒道。
“哼哼放了你?你認爲可能嗎?”巫恭陰笑着絲毫不爲所動,不由分說,手爪對準程二牛的腦袋抓去,收魂術啓用。
程二牛眼神空洞,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同時,巫恭得到了另一份記憶,確認程二牛沒說謊,他才御劍往反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