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被一道大力扶起,沈離光冷冷的下了罰令:“回去面壁一月!”
苗若瑤不住地點頭:“若瑤定當遵從師命!”說話間雙眼之中淚光點點。
沈離光原本以爲她不過是裝裝樣子,便沒有出手,甚至還阻了唐安。沒料到,苗若瑤對自己竟是毫不留情,又見她認錯態度誠懇,這才罰她面壁一月,算是將這事揭過去了。
沈離光收了對唐安的阻止,唐安這才上前,着急的看着苗若瑤臉上的紅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藥遞給苗若瑤:“師姐怎的出手如此重,女子若是破相了,便麻煩了!”
“多謝師弟!若真如此,那也”苗若瑤咬着下脣,一臉的悔恨,“也是若瑤罪有應得罷了。”
“好了。”對於唐安與苗若瑤表現的師姐弟情誼,不得不說,沈離光還是挺受用的,點頭道,“我若是沒猜錯的話,卿言應當是進階到築基後期了。如此年輕便進階築基後期,當真是不錯。”即便是一向冷着連的沈離光,眼中也多了幾分笑意,對於林卿言的進階,他雖面上不說,可心中亦是高興的。
見林卿言不過一日之間便從築基中期躍到築基後期,苗若瑤道了兩聲恭賀,吃了林卿言兩個白眼就站到了一旁。倒是唐安將門派大比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就的說了一遍,復又道:“師妹,真是可惜了,那王凡不過築基中期,我看師妹就算沒有進階也有九成把握勝得了他,可是卻因缺席被降了牌位!當真是,唉!可惜了!”唐安似乎嘴上並不靈活,想來想去便只會用“可惜”二字代替心中的感慨。
林卿言除了開始時對着沈離光笑了笑之後,見沈離光離去了,便恢復了那淡淡的模樣。聽聞此言,點頭道:“我知道了!”便不再說話,顯而易見的趕人態度,唐安也不好多說,只道:“知道便好,如此,我便先走了!”
見唐安離開了,院中復又剩她一人,林卿言啓動了院中的防護法陣,捏着手裡的黑色丹藥發呆:“還有一顆母親留下的丹藥。還是小心保管爲好!”林卿言嘆了口氣。收了丹藥:雖說吞下去修爲暴漲,可方纔的痛苦,她當真是一想起便渾身發抖。聽着自身骨骼的“咯咯”作響,那般咬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的痛苦當真是恍若置身阿鼻地獄一般,還有腦海中影影重重的人像,各人的說話聲簡直快要將她逼瘋了。
不過,終究是過去了。林卿言勾起了脣角。看着眼下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爲,眼中閃過一絲快慰,不過很快便沉了臉,向外走去。
一路從明昭峰趕向進行門派大比的明秀峰守株待兔。
直到那個手執流星錘,容貌普通的修士走出了衆人的視野,向着自家的住處走去時。林卿言這才閃身出現在他的面前:“你叫王凡?”
“是!”王凡詫異,“你是何人?”
“與你鬥法時缺席的林卿言!”林卿言說着,手指指向王凡。“因此牌位在你之下,我也認了,左右還能再反過來的。只是,我不能容許你這樣的廢物真正勝過我!”
“憑什麼要打?”王凡一臉的不服氣,自然是發現自己看不透眼前這人的修爲。是以,很容易便猜測到這修士應當是進階築基後期了。撇着嘴道:“誰讓你比試之時不出現的!我不打!”
王凡說着,便欲繞過林卿言離開,豈料,林卿言突然出手如電,掌上生出一朵紅蓮,一落手那紅蓮落地即長,纏住了王凡,開始盛開,越開越緊,王凡臉色大變,一見林卿言這招便察覺到自己不是對手,想要藉故避開,卻不料林卿言根本不顧他的意願就出手了。
紅蓮愈纏愈緊,因修士能提早一天知曉自己明日的對手,是以王凡也是做過功課的,知曉林卿言習了彼岸長生術,很快便猜測到這便是彼岸長生術的第一層——業火紅蓮!
這紅蓮纏的愈發的緊了起來,王凡終究是丟掉了自己的面子,開始大聲呼救起來,卻未料到一個“救”字剛出口,渾身不得動彈的他便被林卿言眼也不眨的卸了下巴。隨後一掌拍出,王凡跌出老遠,這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表面上的慘不忍睹自然不提,王凡只覺喉中一熱,重重的吐了口鮮血出來,丹田之內靈力四蕩,這是受了內傷的徵兆,短期內,應當是不能再動手了。
“ 你”王凡吃力的擡頭,看向逆光而立,神色冰冷,一身黑衣,宛如黑夜夜叉的林卿言,“爲何下手如此之重?我與你無冤無仇!”
“你應當慶幸。”林卿言淡淡的開口了,“鬥法臺上生死不知,若是在鬥法臺上碰了我,那才叫真正的噩夢。現在麼,在崑崙,我可不敢隨意出手傷重了你,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罷了!”她說着,便轉身施施然離去了。
徒留下倒地的王凡,雙拳握的渾身發抖。
這幾日,葭葭也遇到了幾場比試,不知是不是她運氣太好,碰到的幾人皆是修爲低於她的,是以得勝的分外輕鬆,一路高歌前進,也算小有所成。
她不過是其中十分低調的一位,而這幾日的門派大比上最高調的,應屬明昭峰首座沈離光的弟子林卿言了。
以其出手的果斷狠辣,一手出神入化的彼岸長生術幾乎可以笑傲鬥法臺,便是一個半步金丹都被她逼得低頭認輸。
那位半步金丹還算是幸運的,至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可與她鬥法的,有分外強硬的漢子,咬着牙硬撐到最後的,卻被她硬生生的卸了兩條胳膊。
被她打成重傷,傷了筋脈的不計其數。幾乎所有與她鬥法之人,在鬥過之後便再也不能參加下面的比試了。而其中傷的最重的便是明定城東元巷林家的一位雙靈根的嫡系後生,筋脈被廢,丹田受損,這人基本上算是完了。一旁觀戰的一位同爲明定城東元巷林家嫡系的女修淒厲的哭喊聲“大哥”“大哥”響徹了整個鬥法臺。
又一個倒在鬥法臺上看起來苦不堪言的,鮮血自那人的七竅流出,這模樣當真是悽慘至極。於鬥法臺一旁站立的金丹修士早已看不下去了,奈何這鬥法臺上生死不知的規矩叫他們不得出手。
唐安倒是勸阻過好幾次,可皆被林卿言冷哼一聲,置若罔聞。如此狠辣的出手,雖然沒有礙着崑崙的規矩,可有些真人到底是坐不住了,趕往明昭峰,豈料得知的是林卿言的師尊沈離光突然閉關的消息,衆人莫可奈何,雖說他那男弟子說這只是小閉關,十天半月便能出來了,可到底這十天半月裡頭還有幾人要遭到如此的毒手?奈何規矩所致,那些金丹真人也莫可奈何。
總之,明昭峰林卿言狠辣的手段早已讓門派大比上的衆人臉色頓變,除了直接棄權的,那等只要與她交手的,無不要受些傷才能下來。
葭葭自嘲自己或許是最近遇到了白澤的關係,運氣當真是好的沒邊,能夠一路高歌提前進入了前十強,如此便安心的看起鬥法來。
對於林卿言的狠辣之名,葭葭自然不陌生,暗暗咋舌:這女人的狠辣當真比當世的衆多男子還要可怕。
似乎也活該原痕背氣到家了,下一場居然抽中了林卿言。他那師尊原劍自然早有此女修的耳聞,是以當下便開口勸阻他莫要與林卿言對上了,只可惜,外人看來這危險萬分的鬥法,這原痕卻是躍躍欲試,期盼莫名。
原劍勸阻半天未果,無奈只得爲原痕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防禦法寶,自己又親自動身前往鬥法臺,準備若是原痕有一個不測,自己就算不要了老臉,也要將原痕救下。
旁人經過這幾日的觀看自是知曉林卿言的狠辣的,葭葭也“有幸”曾與這位鬥過法,對於她那層出不窮的法寶與毫不留情的手段自是親身體會,更是毫不懷疑,若是給林卿言機會,她絕對會把自己往死裡整。
看原痕在自己眼前上躥下跳的摩拳擦掌準備鬥法時,雖說很不喜歡原痕,可葭葭終究是有些不忍,開口道:“原痕,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定不要逞強,趕緊求饒,屆時原真人定會出手的。林卿言她,”葭葭頓了頓,背後說人壞話實在不太好,可是看着原痕一臉什麼都不知曉的表情,還是覺得應當說兩句,便道,“確實當得起這幾日衆人所說。”
“喲!”原痕那偶爾會爆發的智商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十分興奮的向葭葭挑眉,“怎的?你與她交過手?”
“交過手。”葭葭淡淡的說道,“不過那時我二人不過築基初期,她的出手,那時就可初見端倪,你定要小心了。”
眼見原痕根本不當回事,葭葭暗歎:林卿言的成長在她看來真是越大越偏執,越大越變態。她有幸觀望幾場林卿言的比試,當真是看得人膽寒,比幾年前兩人鬥法時簡直判若兩人。她直至現在才發覺當年的林卿言比起這個真真可以算的上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