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器靈大驚失色的看着葭葭,似乎是才發現眼前這個新任空間的主人似乎與旁人有些不同,“竟敢如此?”
雖說這句話的額內容與先前差不多,可是,這聲音卻不似先前的惱怒與大聲,而是聲音輕的近乎呢喃,“你竟敢如此?”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當真絕類宋遠山,果然是他的後輩。”器靈感慨了起來,“爲何會這樣?”
wωω _тт kān _CΟ
“善良不代表軟弱,尊重不代表諂媚與討好,妄你活了數十萬年,竟連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都不懂麼?”葭葭默默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是這空間天生的器靈還是後天經人煉化之後的器靈,不管你有沒有做過人。我等修仙者,不管最後他是大羅金仙也好,神也罷,都是由人一步步走來的,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請你記住,我們走吧!”
將神石自儲物袋中拿出放入空間,葭葭這才溜出了蠻族的聖地,給鍾步歸發了一道傳訊符,葭葭率先出了冥水之境,到達了莫古城。
不比葭葭現下的齊整,一向電眼亂飛的鐘步歸卻是出人意料的狼狽,向鍾步歸道了謝,葭葭自說了一聲:“我這就回崑崙。”便向鍾步歸告辭了,明顯,鍾步歸一副瞭然的模樣是會錯意了,以爲她去崑崙便是爲了將顧朗從九幽冥獄裡頭弄出來,可葭葭卻也不與他多說,福了福禮便向着崑崙一路而去。
路上並未多做停留,葭葭幾乎是緊趕慢趕的到了崑崙,帶着斗笠,尋山修士見她身上的內門弟子服並未阻攔。
見葭葭一副處處小心的模樣,器靈不禁開口嘲諷:“回了自己門派還要這般模樣,看來,你現在在崑崙可真是形勢不妙啊!”
“百密而一疏。君子風雅,最怕的就是小人使壞。”葭葭一邊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周圍的人羣,一邊口道,“小人行徑哪怕當真是成功了。君子亦不會被一擊而倒下的,重新站起來的人只會更強。”
“誇起自己人來倒是一點也不曉得避諱。”器靈笑了一句,再度陷入了沉默,自那次葭葭與它一席話之後。一人一器靈皆是很默契的閉口不提那次之事,只當沒有那次一般。葭葭待它一如既往,而那器靈亦是在一天天的改了語氣,不曉得將來會如何。但是,至少現在,兩位相處的還算融洽。
小心翼翼的溜上了太阿峰。眼見沒人注意。葭葭便偷偷向着名無寶殿的方向而去,卻渾然不知,此不過是她自以爲而已,就在她身後不遠處,捏着把扇子方纔任務歸來的段玉就在那一瞬間,雙眼突然睜大,他這般大的反應自然是引起了一旁同伴的注意:“你怎麼了?”同伴很是不解。正要順着段玉的目光看去,卻聽段玉突然誇張的叫了一聲:“看那女修長的真是端的漂亮!”
那同伴順着他的指向望去,卻見一抹素色衣衫,形容有些憔悴的美人,不禁“切”了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葉青歌啊!這個早就看過了,不新鮮了。”
段玉笑笑不置可否,卻忽地轉頭對一旁的同伴道:“我有事想找葉青歌,你先回去吧!”
“找葉青歌作甚?”一旁的同伴滿臉不解,不過段玉並未理會他,因爲他已然輕笑在這走向了葉青歌。
“這段玉,這段玉當真無恥的很。”同伴啐了一口道,“怎麼說顧朗也才進入九幽冥獄沒多久,這就挖起牆角來了?”
不過也只略微一感慨,這同伴本就與顧朗算不得交好,只是平日覺得他雖然爲人冷淡,倒也不算壞,也就感慨兩聲而已,隨即便離開了。
“葉青歌。”卻說那邊段玉已然迎上了葉青歌,笑眯眯的摺扇“譁”一聲打開,“怎的最近看上去似乎狀態不太好啊!”
“滾!”葉青歌連看都沒看段玉一眼。
“爲了顧朗?”段玉卻一點也不理會葉青歌,反而一哂,“不要忘了是你害的他,現在貓哭耗子給誰看?”
“你給我滾。”葉青歌大怒,指着段玉道。
“哼!”段玉冷笑,輕佻的以摺扇擡起了她的下巴,聲音冰冷的徹骨,“你以爲你是誰?居然將我紅淚師姐氣成這樣?自視甚高,你說說你除了高高在上的立在那裡,做一衆修士心中的神仙師姐,還能做什麼?當真是什麼都做不了。廢物!”
說吧,段玉回頭,哈哈冷笑兩聲轉身便走。徒留下又氣又怒,悲惱交加的葉青歌。
偷偷溜進了名無寶殿,向着三樓而去,一踏足三層,葭葭便察覺到了丹田之內那顆綠珠微微的震顫。
“就在這裡,不會錯的。”那器靈竟是喜極,“我已然感覺到了,它就在這裡。”
“在便好。”葭葭道,不比名無寶殿一層二層的萬卷藏書,這裡的藏書種類少的可憐,一眼望去,也就稀稀拉拉的幾本而已,更別提什麼功法玉簡。
“它就在這裡。”器靈喃喃道,“只是,我無法出來,現下卻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那麼多年過去,它是否還叫那個名?”
“叫什麼?”葭葭走上前去,“你說與我聽,我來找找。”
“空間靈根功法。”器靈說的極快,似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葭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名字當真是簡單又直白。
“空間靈根功法,我看看。”葭葭口中低語着,隻眼中並未放過這三層的任何一本藏書,一枚功法玉簡。
然而任憑她這麼查看,卻愣是沒看到名叫“空間靈根功法”的玉簡。
“沒有!”葭葭在找了三遍之後,終於立了起來,拍拍手,眯眼看向四周:“沒有叫空間靈根功法名字的玉簡。”
“那應當是改了名字了。”那器靈低聲罵了一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相似的名?”
“也沒有相似的名字。”葭葭卻是立刻便回答了他,速度快的似乎連考慮都未曾考慮過,“我方纔便找過了。”
“ 那怎麼辦?”那器靈一下子泄了氣,“功法玉簡就在這裡,我有感覺的。要不,要不,你每一份都細細備份一份回去,然後……”
“且不說我身上沒有那麼多功法玉簡,即便我過目不忘,都能將它記住。”葭葭說着,素手一揚,指向了名無寶殿的頂上:“上頭書着,萬道皆通,其心不貪,唯一而已。”
“你的意思是?”那器靈大驚失色。
“不能隨便打開這裡的玉簡。”葭葭道,“可能我只能打開一次,若是出了錯,便再也找尋不到那本功法了。”
“那怎麼辦?”器靈一時間也懵了,存活了數十萬年的它,第一次向一個小姑娘詢問其了辦法。
“我也不知道。”葭葭比了個手勢,不過很快便鎮定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有別的辦法,現下唯有找而已,找出最可能是那枚空間靈根功法,被人改了名字的功法。”
“怎麼找,大海撈針?”器靈心中很是憤恨,卻又不能向葭葭發作,這不是她的錯,當然也定不是自己的錯,他私心是這以爲的,都是崑崙那羣無知的小老頭做的好事。
不理會器靈,葭葭當真一份一份功法的再度查探了起來,又是半日而過,兩人已來了一天了,器靈憋了半天,葭葭也未曾與它說話,只是低頭尋找着那份傳說中的玉簡,眼看外頭已然明月高懸,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好了麼?”
“好了。”不問還好,一問葭葭卻立刻回答了它,“這麼多功法裡頭,若說可能是那份空間靈根功法的,地上這一份可能性最大。”
“什麼功法?你怎麼知道?”那器靈一臉的疑惑,與葭葭在一起,這個它等了數十萬年纔等來的第一個開啓空間靈根之人,似乎並不是個好控制之人。
“這一份,名曰破碎虛空。”葭葭將最後的幾分玉簡放還原位,最後手裡徒留一份,“虛空破碎,方能穿梭時空與空間。只要重新與那份空間靈根功法命名之人有點腦子,便會將這名字往這方面靠,這裡的幾十份玉簡與藏書,唯有這一份的名字與它掛鉤。”
“你確定是它麼?莫要搞錯了。”那器靈一時間有些害怕。
“不若把它扔進芥子空間與你瞧瞧?”葭葭題意道。
“不,不成!”那器靈連忙挑了起來,反應之大,已然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讓葭葭不禁疑惑發問,“爲什麼?”
“你方纔所念刻於這頂層之話,若是真的是我等想的那個意思,你一旦將這玉簡收走,便會被自動劃歸你之所有物,萬一不是的話,那可就……”
“想是沒了那個名字,你也不知道是哪份玉簡吧!”葭葭聽聞沉默半晌,竟忽地擡頭輕笑了起來,“我說的對是不對?”
“你”那器靈竟是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怎會知道的?”相處不長,可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卻總能一次次的看破人的心事:她並無瞳術,卻能看穿人所不能,開始之時,自己所嘆的那句“你有慧根”竟是半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