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眉娘、朱老咪、近午夜、miny555同學的打賞,晚一點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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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城是神州大地之上爲數不多,保存尚算完整的古城之一。古磚石牆之上到處印刻着年代風沙的久遠痕跡。
臨近幾十萬年的古城門免不了缺斤少兩,但即使破舊不堪,中洲城的歷代城主卻不會去改變分毫。
神州大地之上城池林立,林林總總之數又何止千萬,中洲城脫穎而出全因一個“古”字,自然沒得自己動手削去棱角之舉。
走進中洲城,主街兩旁是鱗次櫛比,井然有序的攤位,三尺紅布之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物件,中洲城不比其他城池,靈石自古以來便是流通的媒介,但對上古修士來說,更要樂意以物換物。這等方式,其他城池不是沒有,但顯然已將絕跡。而中洲城直至如今,以物換物仍然是修士間買賣法寶、法器的主流。
中洲城屬水鄉,四面環水,從西城門要去東城門,沿水路便能直達。
高大的青竹排排紮起,做成竹筏,葭葭問了價,十塊中品靈石,包條竹筏便可直達東城門,這價錢不貴。
選了條竹筏,在兩岸的吆喝聲中,竹筏緩緩而起,放佛一卷上古民俗的畫卷,在眼前施施然旋轉開來。
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
坐在竹筏之上,順道遊了一圈中洲城,兩個時辰之後,竹筏靠岸,葭葭自竹筏之上走了下來,脫去一身的水汽。穿中洲城而過,出了城,延綿的犁南山近在眼前。
雖說還不曾見到那位姓吳的真人,可葭葭心中已油然生出一股好奇感:犁南山、中洲城,端的一個隱世的好居處。
御劍而起,葭葭於犁南山山頭穿梭,戴上了軟煙紗的的輕紗斗笠,用神識粗粗掃了一圈犁南山,光大大小小的洞府、茅屋便有不下百個,偏偏不知師尊是忘了還是如何。竟只與葭葭說了那真人姓吳。便再未說過其他。這可當真是叫葭葭犯了難,思來想去,便按下飛劍,落了地。
犁南山之上不僅有隱世的高人。更有靠山吃山的凡人,葭葭用兩塊中品靈石做報酬,終於唬得一位樵夫開了口:“姓吳的真人?我等不曉得,不過南山山頭東籬院有位煉丹的仙師,有人喚他吳仙師,真人大可過去看看。”
葭葭謝過樵夫,轉身踏劍而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落至了南山山頭。隔了老遠,便有一股丹藥香撲面而來,葭葭重重的吸了兩口,是青陽丹的味道,不過香味濃郁。便是在崑崙羣峰之上,也不曾問到過那麼濃郁的香味。
好厲害的煉丹術!葭葭雙目閃了閃,那麼此人是她要尋找的那位吳真人的可能性當真又大了不少。
“出鍋了,出鍋了。”隨着這兩聲帶着喜意的笑聲,一位身穿灰佈道袍,臉圓肉多的胖老道自那茅屋裡頭走了出來,捧着手裡幾顆丹藥,眉飛色舞,那眼神深情款款,就似在看自己的戀人一般。
才走出來,便與葭葭對了個正着,那修士方纔還喜笑顏開的神色頃刻間不見了蹤影,轉而是一臉的肅然之色:“你是何人?來這裡作甚?走走走!莫要想着老道的丹藥,餵我家羞花吃也不給你。”那老道說着,手中一晃,懷中出現了一隻小獸。
葭葭開始之時還不曾看輕,只覺得那一團看上去似個球。
待得那小獸一口吞下那幾枚青陽丹回過頭來之時,卻讓葭葭嚇了一跳。仔細辨別了一番,才辨認出是隻雪靈獸,不過不同於師尊那隻長相可愛,恰到好處,眼前這隻外形似貓的雪靈獸,大抵是吃的太好了的緣故,就似一團肥膘趴在那胖老道的懷裡,不仔細看,當真是屁股和臉都分不清哪是哪兒了。
見葭葭神色驚愕,那胖老道更爲得意:“怎麼?我家羞花很可愛,是麼?”胖老道的眉毛長的又短又粗又濃密,一挑一挑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晚輩崑崙連葭葭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可是師尊口中的那位吳真人?”若說原本還有幾分懷疑,但在看到這隻雪靈獸之時,葭葭心中已然肯定了大半,若是這隻雪靈獸苗條一些,同樣的水綠色瞳子,同樣的一身白毛,師尊也有相同的一隻。更何況,葭葭堅信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師尊相托之人定也不是什麼普通修士,這老道雖然表面看起來滑稽,可是葭葭卻一點都看不出他的修爲,再加上方纔青陽丹的香味,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眼前這位是個煉丹的高手。又是中洲城外的犁南山,還姓吳,那麼眼前這人就是她要尋的吳真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熟料,那老道恁地不耐煩的擺擺手:“走走走!從哪兒來的,給我上哪兒去!小丫頭,回去告訴你家大人,老道的丹藥不給你們吃,只給羞花吃!”
那隻雪靈獸耳尖動了動,那比屁股還肥的臉蛋擡了起來,“喵喵”叫了兩聲,朝葭葭齜了齜牙,狐假虎威這一套,那隻肥獸學的淋漓盡致。
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趕人,葭葭連忙說道:“前輩,弟子師尊是崑崙藏劍峰的秦雅秦真人。”
卻見那老道趕人的手頓了一頓,葭葭方纔輕呼了一口氣,那老道抄起一旁的掃把就朝她打了上去:“定是不知那裡打聽來的破消息,秦雅?秦雅是哪個?老道認識麼?你給老道出去,老道不歡迎你。”
葭葭見他裝傻充愣,也不由得急了,彎身躲過他,就往屋裡衝。
那老道臉色大變,連忙跟了進去,卻見葭葭也不含糊,調用體內淬鍊過的,由陰陽兩極火所主的經脈,那一黑一白兩撮異火出現在手中:“吳真人,您若再裝傻,晚輩就將您這茅屋燒了,讓您與晚輩一道天爲被、地爲席,餐風露宿好不好?”
見到手中一黑一白的兩團異火,老道臉色大變:陰陽兩極火破壞力驚人,火勢之快,就算他如今的修爲,若非這兩團異火的主人,恐怕也搶救不及,這一把火燒下去,不說這茅屋,就是前後幾十畝的靈植地恐怕也會被她燒個精光。
“有話好說。”那胖老道捏了捏鼻子,抱着那團肥球,一人一獸,在蕭瑟冷風之中看起來分外可憐,他一臉哀慼的看着葭葭,“女兒家心軟,你當真忍心這般對老道麼?看我家羞花這般可憐,非得被凍死不可?”
那隻肥獸很配合的叫了一聲:“喵!”
葭葭:“……”不想這位吳真人臉皮竟然如此之厚,當真是好一個潑皮無賴,不過好歹,葭葭臉皮也不薄,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隻肥球:“無礙,左右它這麼胖,剛好減肥。”
“你……”胖老道啐了一口,氣憤的指着葭葭,怒道:“最毒婦人心!”
葭葭笑了一笑接受了,看樣子極爲坦然,只道:“吳真人何必與弟子過不去?要不,待師尊出關之後,讓師尊親自與你說說?”
那胖吳真人抽搐了幾下嘴角,伸手:“將你師尊的信拿來罷!”
葭葭笑了笑,這纔將師尊的信遞了過去,卻見那吳真人接過信封,目光一閃,擡手就將那信撕了個精光,而後洋洋得意的看着她大驚失色的模樣,短眉高高揚起:“如何?還有什麼信?不過不相干的人罷了,羞花,送客!“
那隻肥獸又極爲配合的叫了一聲:“喵。”
葭葭沉默了片刻,又自儲物袋裡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早知吳真人不配合,葭葭是女子,自當使些非常手段。”見那吳真人抽了抽嘴角,滿臉不願的伸出手來,葭葭彎脣一笑,面上笑意加深,“真人不妨再撕幾次,葭葭有的是辦法。”
那吳真人垮下臉來:“無恥!跟秦雅那混蛋一樣無恥。”
論無恥誰比的過這位胖老道?葭葭卻只笑了笑,心道:速度快果然是有好處的。方纔瞧吳真人不對勁,她連忙替換了那封真信,換了一封,果不其然,若是真信,被他撕成這樣,屆時自己當真是連哭都沒法哭了。
看完書信,那胖吳真人擡起頭來向她瞟來:“要捏身體的是誰啊!”
“哦,她叫如花。”葭葭一見有門,當下便將如花拉了出來。
卻見吳真人嘖了嘖嘴,滑稽可笑的眉毛大抵是想皺在一起,奈何太短,這兩條眉之間的距離註定是不可逾越的,倒是現下一上一下,看起來好玩的緊。
“名字不錯,長的太醜。一個兩個的,瘦的跟排骨一樣,真醜。”那胖吳真人嘟囔了一聲,眼見如花就要炸毛,葭葭連忙捅了她一拳,如花這才撇了撇嘴,看向一旁,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花喜好漂亮事物的本性豈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改的了的?很明顯眼前這一人一獸對如花來講,挑戰了她的極限,沒有口不擇言,已是因爲葭葭在一旁看着的緣故了。
“行行行,不過捏身體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的來的。沒個十年八年,是好不了的,你二人心裡有點準備。”吳真人抽了抽嘴角,再次回頭瞟了一眼如花,滿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