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片刻,鍾衛卻忽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等他笑了一陣之後,見衆人全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這纔不得已停了下來,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這有何難?我倒是有個辦法!”
見衆人並不答話,均只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他原本打算賣關子的心思全沒了,撇了撇嘴,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做到一個字——“等”,等到蜀山的人找到了他們的俠氣之龍,他們一出手,那王氣之龍定處於衰微,到時,我們只消使些小法術,連怎麼獲取王氣之龍的信任此等事情都不用做了。那些人定將我們奉若神明,介時萬事可成!”
將自己的想法一口氣全說了出來,鍾衛便洋洋得意的等衆人誇讚,等了半天,也不見一人開口,這才疑惑的看向衆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我的方法不好嗎?”
“缺德!”葭葭不忍他冷場,淡淡的開口了。
江山很是無奈,卻仍頗有耐性的分析了起來:“你說等也要看衆人願不願意啊!哪個願意在這凡塵俗世多待,光等的話也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其次,萬一蜀山那邊的人跟你抱一樣的想法,他們等我們,我們等他們,大家都等,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如何向掌門交待?再者說,萬一蜀山找錯了呢?你這是下下策,使不得!”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被澆了一盆冷水的鐘衛,熱情立刻低了下來,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想了半日,江山終是做了一個決定:“我們去盛京,路上順便打聽打聽這兩位凡世之主的事蹟如何?也好從中略作猜測!”
“盛京是何地?”一位修士忍不住問了出來。
“殷朝的皇上就住在那裡,殷朝的凡人稱之爲都城!就似是咱們崑崙的明定城差不多!”江山解釋的很清楚。當下,一衆修士再無異議。
在嘉元城不過待了一日,崑崙衆修士就邁向了前往盛京的路!眼瞧着衆人因靈氣稀薄,走路全靠兩條腿。終於,在走過一座城池之後,葭葭力勸衆人放棄了徒步走至盛京的打算,買了三輛馬車,駕起了馬車,前往盛京。
一路餐風露宿,很快。離盛京便不過兩日的車程了!大家窩在幾尺見方的馬車之內窩的都快散架了,江山抵不住衆人的要求,終是同意讓衆人歇息片刻。再行趕路。
馬車一聽,鍾衛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葭葭也不落後的跟着下了馬車!
舉目望去,此處煙霧繚繞,竟是個霧瘴之地。衆修士跳下來。有就地打坐修煉的,如江山,也有四處走動口稱活動活動筋骨的,如鍾衛!
葭葭此時的行爲舉止卻與往日很是不相同。在一衆修士看來,平日裡這個女修很是安靜,要休息也是走幾步便尋了個地方默默的坐下來修煉!
可現在的她卻深鎖眉頭於這霧瘴之中四處張望了起來。片刻之後。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樣事物,細細觀察起周圍的景象來。
目力極好的修士一眼便看清了她手上之物,不由微微錯愕:“竟是個陣盤。只是不知是個已被人布好的陣盤。只需她拿來一用,還是她本身就精通陣法一道!”
正統修仙六藝中,陣法是公認的最難,進階也是最慢,除了戰鬥之時極爲剽悍的戰鬥力之外。對於修行,這用處可謂是極少的。極少有人願意去學這進階最慢。又是最難的陣法一道,更別提女修了。只走陣法一途的崑崙金丹以上真人估摸下來不到二十個,其中的女修更是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可見其稀少了!
葭葭拿着陣盤時而皺眉,時而微笑,卻見她神情變幻了數次之後。突然展顏而笑,回頭朝衆人喊道:“我找到了一處靈氣可比得上明定城的地方,或可修煉一番!”小姑娘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紀,本身底子便不錯,這麼心之所鐘的一笑,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實是燦爛至極!這樣的小姑娘,當真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一聽有此等好事,衆修士當下便栓好了馬車,隨葭葭向這霧瘴深處走去!
即便是目力極好,奈何這霧瘴太深,所見之處也不過數丈距離。很快,衆人便無聊了起來,也不再浪費功夫打探周圍了,而是好奇的看向這個自始至終皆是一臉篤定的女修。
被好奇的修士催急了,江山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起來:“連師妹,不知你可是陣法師?我只是好奇有此一問,你若不願回答,也是可以的!”
這詢問修仙六藝之事,也要看對象。有些修士樂於賣弄,你便是不問,他也會告訴於你。而有些修士卻信奉低調,你即使問了,他也是三緘其口。一路走來,在江山看來,這個小姑娘話其實並不多,除非必要,很少開口,於是自動的,就將她歸爲了第二種人!
豈料葭葭連想都沒想,張口便回了話:“我曾嚮明昭峰的馬老學過兩年陣法師,雖無師徒之名,卻收益良多,在葭葭心裡,馬老與師傅無異!”
只一句說完,鍾衛便朝衆人眨了眨眼,刻意壓低嗓音說道:“馬老,明昭峰四品陣法師!”
即使他刻意壓低了嗓音,但修士哪個不是耳力極佳的,葭葭又怎麼會聽不見,聞言,也只一笑而過,繼續向前頭走去。
穿過層層霧瘴,片刻之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黑壓壓的洞口。葭葭見狀苦笑一聲,從儲物袋中一隻圓形的裝飾形法器,嵌了顆靈珠在底部,那法器便亮了起來。剛來之時,那蜀山女修的行爲,葭葭在心底裡,其實是暗暗發笑的。可沒想到,不過數日,自己便幹起了與她一樣的事情。
“我們進去吧!”葭葭說罷,便率先走了進去。這路徑很窄。又有些曲折,就這麼走了數百步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並非是她先前所想的一個完全封閉的洞穴,而是在頂部有數道長長的縫隙,與先前的霧瘴不同,此處正紅日當空,陽光自縫隙一傾而下,照的滿洞皆是天光。
中間有一汪潭水,葭葭湊近潭水。向下望去,點點陽光照在水面上。潭水之中一顆碩大無比的珠子正靜靜的躺着。
“這是何物?”與葭葭一道湊上前來的一衆修士皆是滿面驚訝之色。衆人一進到這裡,便察覺到了與外頭不同的濃郁靈氣。這女修說的一點沒錯,這靈氣的濃郁程度,堪比明定城,雖說趕不上崑崙,卻已是原本所想象不到的濃郁了!
葭葭斟酌了片刻:“似是一顆含着靈氣的珠子。這周圍的靈氣便是從這珠子中散發出來的!”
“那好辦,不如我等將這珠子挖出來帶走,也好處處修煉!”當下便有性急的修士跳入了潭中,催動全身的靈力,想把這珠子抱起來,結果卻是珠子紋絲不動!
不知怎的。葭葭總感覺有一絲不妥,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妥!
四下望去,有此等感覺的。不止她一人。江山正皺着眉頭看着眼前這一切,不知怎地心中竟隱隱生出了一股不安!
正在此時,他耳尖微動,臉色瞬變:“不好,有人來了?我等先行躲上一躲!”這話一出。他自己卻也是愣了。他從未認爲眼前這物是有主的,按說他的性子。既然是無主之物,那便光明正大的爭上一爭,也無不可。可此時,他竟是腦中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先行做出了躲避的反應。
江山一向是這羣人中的核心,眼下,他心生避意,倒惹得一衆修士面面相覷,不知爲何!
葭葭揉了揉跳動的眼皮,有人來她也聽到了,說起來她的反應比江山更激烈。江山只是說出來而已,她卻是直接取了個隱息陣便要躲進去。
一人躲進去這種事情她是沒臉面做出來的,因此,便揉了揉眉心:“我布個隱息陣,大家暫且躲一躲,且看看來人再做打算,如何?”
讓大家舍了這寶物,當下離開,衆人鐵定是不願的。葭葭此舉倒是應了他們的意,不離開,不過是瞧瞧這來者何人再做打算。
當下取了個陣盤,在周圍佈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隱息陣,衆修士進入其中,靜待來者。
不過片刻,那一羣人便已到來。當先一人的面孔率先出現之時,崑崙衆修皆是一愣。不是蜀山的溫儀又是哪個,再瞧瞧他身後,蜀山衆人一個不缺。
與溫儀一道前來的是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凡人,此刻正滿面笑容的拿着個羅盤向那一羣人介紹:“這地方的風水,是這方圓數百里最好的一處。老朽並未發現,發現這等奇妙風水的乃是老朽的父親,前不久剛剛去世!你等可要問我爲何這麼說?這……”
話未說完,溫儀便連連點頭,目中含笑:“不錯,這地方風水真好!”
葭葭正惱怒間,冷不丁鍾衛塞了張紙條過來,細瞧,卻是歪歪斜斜的幾個字:“這地方的靈氣是凡塵罕見的濃郁,那蜀山的瘟疫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凡人卻是吹噓的意猶未盡,口中仍在喝道:“你們可要問我爲何?且上前一看,那潭水底下正天生天養的存了一顆大珠!此所謂玉盤生珠也,老朽一族幫人看風水已有近百年,可從未見過如此奇景啊!若是有逝去的先人葬入此處,必庇佑小輩鯉躍龍門,位極人臣啊!”
鍾衛時不時的傳紙條給葭葭以表示自身的憤怒。正默默看着眼前一行人的葭葭,此時卻臉色頓變:“不對,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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