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的消息早已傳遍神州。”袁老說着點了點頭,“我二人也有所耳聞,通神一道,本就應當是替神器去除邪性的。不過我二人雖專攻此道,到底如何,還要看了那柄劍再說。”
葭葭聞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袁老,你們有幾分你把握?”
“這要看了才知道。”袁老微微眯了眯眼,“老頭子不在你面前說大話,更何況此劍聽聞存在已十幾萬年,十幾萬年磨出的一劍要去邪,總有點難處的。”
“原來如此。”葭葭點了點頭,入了門派,對上了一路投來的各色目光,袁老與歡喜也不以爲意,反而投去了一個善意的微笑,如此的微笑之下,當真是任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將他二人先送回住處,葭葭徑自去尋了妙無花向他道謝:“多謝妙真人。”
對這位初次見面,她並無太大感覺的修士,如今她心中當真是充滿了敬佩。這位天下第一等的高手,素日裡沉默寡言,卻當真每每到關鍵時刻從來不會掉鏈子,他的存在,可以說是許多崑崙修士信仰的保障,而今次,更是以一己之身當下傳說中站人氣運的仕魔劍,光光這等勇氣便叫葭葭佩服的緊。
“何故謝我?”妙無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臉上並未太大的表情。
葭葭對他的毫無表情並不在意,只笑道:“我與歡喜多年不見,自是該謝的。”
“你們本就有緣,氣運而已,謝不得我。”妙無花看了她一眼,而後反問葭葭,“還有別的事麼?”
葭葭搖頭:“無了。”
“那便退下吧!”妙無花擺了擺手。
葭葭應聲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葭葭便出了門,朝雲開書院的劍堂走去,得了這消息前來的還有顧朗、諸星元、魏探與梅七鶴四人,而袁老與歡喜據說已經對着那柄仕魔劍開始觀察起來了。
這師徒二人分坐兩邊,一人拿着個蒲團靜靜的坐着,這模樣唬的人一愣一愣的。
盯着仕魔劍半晌,這二人也無什麼旁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盯着仕魔劍一言不發。
通神一道在整個崑崙也只有眼前這兩個人懂,外人看來根本就是玄之又玄,不知所謂。
諸星元忍不住拍了怕葭葭:“喂,他們在幹什麼?”
“我怎會知道?”葭葭一臉驚異。
“那個叫歡喜的不是你的朋友麼?”諸星元又道。
“那這也與我知道與否沒什麼關係啊!”葭葭面色古怪的看了諸星元一眼。
諸星元深吸了一口氣,呆呆的看着袁老與歡喜,一副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模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抵半日光景,袁老與歡喜同時動了動,卻沒了先時的笑意,但見袁老微微頷首:“大抵要三個月的光景,這期間我師徒二人便住在此處了。”
幾人自是無有不允。
因着要與此劍通神,幾人被袁老與歡喜揮退了出來。
不得已摸了摸鼻子,面面相覷了半日,諸星元嘆了口氣:“感覺便是看了我也看不懂,不若好好修煉好了。”說罷這句話,諸星元便轉身走了。
魏探原本是想過來看看的,畢竟號稱活卷宗,人還是需要在場的,眼見沒什麼事,也攤了攤手,離去了,梅七鶴更是一頷首走人了,不多時,便只剩顧朗與葭葭二人。
相視了一眼,也不知爲何,二人竟同時笑了起來,葭葭還好,她雖不能說性格活潑,卻也自有活躍之處,但顧朗那肅着一張臉的神情卻也難得的多了幾絲笑容。
二人乾脆靠着劍堂外的圍欄說起話來。
顧朗想了想,先開口了:“聽說你近日對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一樁舊事極感興趣?”
葭葭點了點頭,卻也有幾分無奈:“只是終究瞧着似是無人知道罷了。”
顧朗低首,向她看來,葭葭的個子在女子中也算正好,如今他一低頭,卻見她正及他的肩頭,與他站在一起,竟顯出了幾分嬌小,不由失笑。
“一個與秦止真人、伏真人關係不錯的女修,估摸着可能是我崑崙修士。修真界中女修本就不多,要尋起來並不難。”顧朗說道,“更何況,葭葭你是不是懷疑名無寶殿的功法被帶出與那女修有關?若是你的猜測是真的的話,那麼那個女修定然還活着,那等年紀的女修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可終究都是我的猜測罷了,若是錯了,豈非白忙活一場?”葭葭蹙了蹙眉:做事前可是要講證據的,如她這般隨意猜測可是大忌。
“無妨,左右沒什麼事。”顧朗說道,“前些日子我問了問,如今在崑崙的,那個年紀的女修,有五人,當然不排除有人偷偷回來,避過門派無數耳目迴歸的。”這一點是誰也無法避免的,畢竟崑崙弟子人數衆多,哪怕如魏探這等過目不忘之人,要記起來也累得很。
“一位姓杜的藏神初期女修你曾經見到過,但是那位女修聽聞與秦止真人和伏真人關係並不好。”顧朗說道,“也甚少理外事,她的可能性不太大。”
“一位姓袁的女修如今出竅後期,曾經受過重傷,一直都是閉關狀態,有幾百年不曾見到過了,有人說她閉了死關衝擊藏神,更多的說她死在裡頭了,這位的可能性也不大。”顧朗深吸了一口氣。
“剩下來的三位,一位姓柳,身份有些特殊,如今的天機殿主燕真人有一位師尊,晤,就是前天機殿主一位名喚方青竹的真人,這位柳真人曾是方真人的師姐,但最後天機殿到了方真人手中,她便退避了,不與他人交流。常年在閉關,偶爾也有出關的時候,但情況委實不多。”顧朗說道,“還有一位姓金的女修據說性格豪爽,但是並不在崑崙,已外出歷練了三百多年了,還不曾歸來,但是這位金真人當年與秦止中年人、伏真人關係很好,所以我也將她算在了裡頭。”
葭葭不住的點頭,聽顧朗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不由好奇:“那還有一位呢?是誰?”
“這人你也知道,而且與我等有過多次相交。”顧朗說着看向葭葭,緩緩地自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
“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