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隻胖老鼠帶路,風輕警惕的跟在後面,偶爾回頭看一眼,見它們的確沒有攻擊的意圖,她才放鬆下來,胖老鼠走了一會停下,指着一個深坑衝風輕吱吱叫了兩聲。
風輕奇怪的走過去,低頭向下看,發現那個深坑裡全是老鼠,風輕額了一聲,迅速後退,尼瑪太挑戰她的眼球了,越來越覺得心裡發毛。
胖老鼠指指自己的鬍鬚,再指指坑裡的屍體,示意她去那裡取走鬍鬚,風輕深感無語,它們已經有了微弱的靈智,怎麼就不知道讓自己的同類入土爲安。
不過這個時候,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風輕也不多說,忍着心中的難受,控制着靈氣把老鼠吸到自己面前,然後把鬍鬚剃乾淨再扔回去,等到把所有的鬍鬚收集好,風輕拿匕首的手已經痠疼難忍。
她直起身子伸個懶腰,對老鼠們道謝,果然人不可貌相,老鼠也是。
胖老鼠把風輕送到洞口,眯着眼睛點點頭,迅速跑遠了。
風輕看着它胖嘟嘟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跑遠,嘴角勾起一絲笑,這隻老鼠肯定是個吃貨,掂量着手中一堆老鼠的鬍鬚,風輕對着虛空豎了豎中指,“聞……玖淵啊,現在這樣差不多了吧?”
“如果你不是非要把我的名字分開來念,那就差不多了。”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略帶諷刺的聲音,風輕凸自不滿的聳肩,要不要這麼小氣,前些日子這廝把自己推向懸崖,而且竟然還可恥的對自己硬了,她不也是沒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沒放在心上。她現在就不會提了吧……
“風輕,你方纔對着天空豎中指是什麼意思?”白又渺柔和的聲音傳來,瞬間治癒了風輕。
“白澤?你也在?豎中指什麼的只是一種問候方式,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在原地等着,我們去找你。”
風輕聽着周圍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鳥鳴,浮躁的心也被安定下來,大都市永遠都不會有這麼寧靜祥和的狀態。閉上眼睛彷彿都能聞到花香。如果忽略空氣中突然傳來的血腥味,風輕覺得她甚至可以站着進入睡眠。
睜開眼睛,循着風吹過帶來的血腥味。風輕取出自己的法器,全身的靈氣緊繃到極點,聞玖淵說過這裡是一階打地鼠的地盤,這麼濃重的味道應該不是老鼠那種微小的生物帶來的。也許是路過的修士在爭執打鬥也不一定?
“想多管閒事?”風輕小心翼翼的靠着樹木隱藏身形,白又渺的聲音陡然從耳邊傳來。
“……出現前你就不能打個招呼。差點嚇得我尖叫。”
聞玖淵雙手背在身後,看着風輕畏畏縮縮的模樣,明明是清冷無雙的容顏,風輕愣是覺得自己又被鄙視了。猛地伸手拉住他的下襬硬是將他扯彎了腰,“我現在這麼小心,就是不想被別人發現。你像個柱子似得在那杵着幹嘛。”
白又渺似是對眼前的情景很驚異,一雙溫和的眼睛寫滿了震驚。雖然先前他見過風輕對主人不恭敬的模樣,只是無禮到這個地步,他覺得難以置信,主人在靈界時絕對不是這麼好相處的人。
而聞玖淵只是淡定的瞥了她一眼,打開風輕的手,把衣服下襬撫平,“弱者纔會這樣。”
“跟你比起來,我的確是差了些,這個我不否認。”
“你們兩人像是上輩子的冤家,不過就是年齡差距過大了些。”
風輕對白又渺的印象一直很好,懶得與他爭辯,聞玖淵只是威懾的斜睨着他,冷聲道,“走吧。”剛走了兩步,他猛地停下步子,“白澤,別在外面了。”
“我剛好想回去認真研究丹藥,風輕,你小心些,若是惹了阿淵生氣,就叫我。”把她當做孩子似的揉着她的頭髮,語氣寵溺。
風輕理順被揉亂的頭髮,“知道了。”又一個喜歡碰她頭髮的人,真不明白這裡的男人都是怎麼回事,師兄也就算了,就連眼前這兩位都對她做過這個動作。
白又渺消失後,聞玖淵在前面走着,風輕沉默的數鬍鬚玩,不知道這些東西若是出售價值幾何?
“你們一直對我糾纏不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說話的是個男修,面白無鬚,只是額間帶着黑氣,不知是本身修煉原因還是被人暗算。
“聽說你在秘境中尋到一隻三階的靈獸蛋,我們胃口不大,只要你願意把靈獸蛋交出來,咱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女子挑着狹長的眼眸,眉目含煞,一身青衫透着暖意,與她略帶猙獰的面容極其不符。
男修不屑的衝着她呸了一聲,“你妹妹都死在了我手裡,就算我把靈獸蛋交出去,你也不會善罷甘休。”
風輕隱藏好氣息,與聞玖淵並肩站在樹身上,探頭去看下面的情景,只是見到女子的長相時她微微蹙眉,怎麼又是她,兩次遇見鶯荷都在做些打家劫舍的事,這次又是對別人圖謀不軌,聽那男修的話,她的妹妹小娥已經被殺,那個靈獸蛋到底是怎麼個好法,讓她連命都丟了。
鶯荷手指在閃着寒光的劍身上輕撫過,說出的話很是冷血,“那丫頭行事莽撞,平時也總是給我惹麻煩,你把她殺了也算是爲我解決一個禍害,我爲什麼要怪你,反正也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犯不着替她報仇誤我大事。”
男修張口大笑,明褒暗貶的諷刺,“真不愧是望仙閣的弟子,冷血無情如出一轍,你們在秘境做的事真以爲沒有人知道嗎,今日我若是逃脫一定把你們的陰謀公之於衆!”
鶯荷怒目相視,地下慢慢伸展出一條粗壯的樹藤,閃電般的衝向男修,“你以爲這樣說我就能放過你,不過是加速死亡的時間罷了,這裡是萬里叢林,對我這土靈根來說可是得天獨厚呢。”
木藤在靠近男修的同時一分爲二,而後二再分爲四條,從各個方向將他包圍,尖端呼嘯着直刺他身上的要位,男修不慌不忙,手中變出幾個火球阻止了木藤的攻勢,只是停頓只有短暫幾秒,木藤着了火退縮着回到鶯荷身旁,又被她控制着化作一條火龍更加強悍的圍攻。
“真是愚蠢,敢在叢林裡玩火,薛道友莫不是想自焚?”鶯荷冷笑一聲。
薛鑫是火靈根天生對火親近,即便那些火如今附着在木藤上,他依舊可以把它玩轉與手掌,“真正找死的人可不是我,望仙閣長老先前就已說過,凡是在秘境中尋得之物均爲本人所屬,你如今的行爲不知道你師傅是否知道。”
鶯荷見木藤對他無效,雙手向上,靈氣外溢,操控着漫天的黃葉,中間形成一道漩渦打着旋向薛鑫靠近,周圍凡是被這沙塵暴一樣的樹葉觸碰,迅速化作粉末在空氣中消散,薛鑫見狀,靈氣化作漫天大火與那樹葉膠着在一起,兩者對抗,也看不清是大火吞噬了漩渦還是火光被漩渦打散。
風輕感受到熱浪拂面,幾乎是下意識的去吸收空氣中游離的火離子。
聞玖淵在兩人身上加了保護罩,話語中帶着莫名的意味,“莫非你認識那個女修?”
風輕停下吸收靈氣的動作,“你爲什麼這麼問?”
“他們如今正是進行到白熱化的程度,你突然加入幫女修消耗其中的火勢攻擊,難道不是在幫她?”
風輕瞬間停手,“我是單一火靈根,如今碰到這種相近的靈氣自然覺得親熱,沒想到反而會插手他們的戰局,我與這女修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是壞印象罷了。”
而後恍然想起兩人又提到望仙閣在秘境中動了手腳的事,上次聽到一半,具體的還不明白,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她不想再錯過。
“你能不能稍微幫一下那個男修,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我看他好像不敵鶯荷,如果想知道更多秘密,得讓他們受傷暫時停下手來。”
聞玖淵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右手一道飄渺的藍色氣息穿插在兩者之間,鶯荷感受到對方火勢突然劇烈,靈氣後續無力,漩渦與大火產生碰撞發出一聲巨響,她被其中產生的熱浪波及,向後方倒飛出去,身體撞斷幾棵樹後才堪堪停下來,衝着地面吐出一口鮮血。
而薛鑫的下場不比她好多少,那道藍色氣息同樣作用到他身上,餘威足以傷到他的血脈,至此兩人的打鬥暫時告一段落,兩人均惡狠狠的瞪着對方。
“鶯荷,咱們同是築基初期修爲,誰也不敵誰,再這樣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若是有旁人路過,只會便宜了對方。”薛鑫捂着胸口站起來,開始用懷柔政策。
誰知鶯荷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薛鑫,你不必多言,咱們兩人今天不決出高低,這事不算完。”
“如果你是因爲我用醉雲一事威脅才這般不依不饒,我可以答應你保守秘密。”
鶯荷擡手擦乾淨脣邊溢出的血跡,“我只堅信死人會保守秘密。”
“看來你是想與我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