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繞眯縫着眼睛,“之前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這人。”
風輕在中間打着哈哈,“我們在玲瓏塔外不是見過嗎,哎呀,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如今天外殘卷最重要。”
程祁挑剔的打量着聞玖淵,好一會纔開口道,“姐,確定是他了嗎?”
風輕慎重的點頭,程祁微微扯着嘴角,向聞玖淵行了一禮,“姐夫。”
風輕&圖繞:“……”
聞玖淵掩飾住面上的喜色,輕拍了一下程祁的肩膀,“小子,有眼光。”
後面站着的衆人雖然不喜他們在那攀親帶故,可惜實力不如別人,這會也不敢有置噱的餘地,直到聞玖淵拉着風輕退到一邊,讓衆人商議如何使用傳送陣的事。
玄明宗掌門率先開口,“諸位聚集於此,所謂何事無須我多說,誰手中有天外殘卷就別藏着掖着了。”
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大笑着自人羣中走出,“我聚寶齋先來個拋磚引玉。”隨着那人走出,風輕的視線被吸引過去,這個世界可真小,沒料想在這裡見到不少故人,也不知那聚寶齋少主東方塵皓,是否還是像以前一樣逗比。
“望仙閣算上一份。”這人依舊面善,風輕抽空看了一眼聞玖淵,小聲道,“當初你還偷過人家的空心竹,就連呆呆……”
“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
風輕眨眨眼不再說話。
“哈哈……只是不知我魔門中有三份天外殘卷又該怎麼算?”那人一頭紅髮,容貌看着極爲邪魅,與夜梟有幾分相似,不知兩人是父子還是兄弟。”
玄明宗掌門接話道,“自然是按照之前大家在路上商議好的來。”
一個長相妖媚的女修。手中搖着團扇,頗爲曖昧的湊到那人面前,“夜門主,您這一出手可是驚着人家了呢。”
夜鷹冷冷的看着快要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修,手下毫不客氣的將其推到一邊,差點把她身上那層穿了與不穿沒多大區別的外衫扯掉,“白仙兒。少在老子面前賣弄風騷。你勾魂宗我還不放在眼裡。”
白仙兒也不生氣,嬌笑連連,身上的羅衫抖落。露出自己白皙圓潤的肩頭,“魔門的人心腸可真硬呢,也不知硬的是否只這一處。”目光似有若無的在他身下滑過,說罷這意有所指的話。白仙兒重新回到自己的隊列中。
風輕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聞玖淵,那女人的潛臺詞她竟然秒懂。也不知這人是否理解,聞玖淵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無聲的詢問她怎麼了,風輕搖頭繼續關注那羣人。
“據我所知。千山派與佛門以及瑤山手中各自持有一份天外殘卷,此物不過被分爲九份,照這樣說來。數量到是多了。”東方塵皓一席招搖的紫衫,手中搖着一把摺扇。隨意的扇着風,臉上的笑意帶有幾分戲謔。
夜梟諷刺的瞥了一眼與魔修自動保持距離的人羣,“這還用多說,有人手中的東西是假的,你們這些自詡名門正道的修士,最是虛僞。”
風輕見到夜梟現身,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後退,聞玖淵伸手攔在他脊背處,“怎麼了?”
“額……沒事,看到一個不太喜歡的人,覺得礙眼。”如今她也是有靠山的人,更何況自己的修爲與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再怯懦就有些丟人了。
“阿彌陀佛,天外殘卷的真假大家都不清楚,不如去前面的傳送陣前一試。”
風輕頓首,又是一個熟人,不過浮屠本就是佛修中的奇葩,在這裡出現似乎也不奇怪。
“這位道友言之有理,諸位若是對自己手中之物抱有自信,那就請上前一步。”玄明宗掌門客氣的向後退開,腳步一轉,臉上帶着慈祥的笑意走到風輕面前,“我聽硯澤說這裡原本有三份天外殘卷,此事可屬實。”
“弟子程笑拜見掌門。”風輕恭敬的向他行禮,“此處是我與朋友發現,天外殘卷我們各自拿了一份,另外一份沒有動留在上面。”
掌門就像個普通的慈祥老頭,摸着自己花白的鬍鬚,上下打量着風輕,“此事你立有大功,待事情了結,回了宗門再賞賜與你。”
“程笑身爲玄明宗弟子,本就該爲宗門着想,掌門太客氣了。”風輕笑的敷衍,雖然不喜歡與其虛以委蛇,但是自己到底還是玄明宗的人,面子活還是要做的,但是不管掌門想怎麼獎賞自己,傳送陣的事她絕對寸步不讓。
掌門看了一眼旁邊深不可測的聞玖淵,接着和顏悅色道,“不知這位是?”
“弟子在外歷練,偶然得聞道友相救,多年相處下來,我二人早已與夫妻無異。”
風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是有幾分猶豫的,自己頂着玄明宗弟子的名號,雙修道侶一事本該由宗門長輩做主,她如今貿然給兩人關係定位,恐怕會引來衆人不喜,只是若是就此否認,她又實在做不到,思來想去,別人煩悶總比自己不開心好。
掌門聞言,面色確實有幾分不悅,在他看來程笑已經是結丹後期修爲,理應與宗門中的精英弟子或者與玄明宗交好的門派聯姻纔是正經,她就這麼貿貿然與外人結合,日後還不知究竟向着誰,只是……掌門再次不動聲色的在聞玖淵身上掃過,這人修爲他完全看不透,若非身上有遮擋他人神識的逆天之物,就是修爲高出他甚多,不過他更相信前者,畢竟若是無人告知,誰會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從靈界下來的。
“不管怎樣你都是玄明宗弟子,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就行,宗門道友長輩皆在那邊站着,不如你……”
聞玖淵斜睨着他,“不用麻煩,笑笑跟着我就行。”
掌門客氣的點頭。“如此就麻煩道友了。”
“照顧自己的女人,樂意之至,道友似乎還有旁事,不必在此久留。”
這人說話還真是不客氣,掌門不虞的看着風輕,似乎想讓她開口說幾句,不過風輕這會只是低着頭。假裝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風起雲涌。
直到掌門走遠。聞玖淵才揉着風輕的頭髮輕聲道,“妄自尊大,玄明宗掌門不過如此。”
風輕看到掌門有些僵硬的背影。無語的翻個白眼,“在這裡能比得上你的人本就沒有,不過等到了靈界就不一樣了,你還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聞玖淵好笑的捏着她的臉蛋。“你這是拐着彎的說我不夠謙虛啊。”
“本來就是,我們下界的人起點就沒你高。根本就沒有比較的意義。”風輕與人羣中的安清雅對視一眼,衝她扯了一下嘴角便轉過頭,“下界中飛昇的修士肯定有玄明宗的人,你也不怕到時候引起公憤。那些高階修士看你不過眼怎麼辦?”
“小丫頭,原來你這是擔心我,放心吧。我沒那麼無用。”
風輕揉着有些酸的臉頰,“修仙是與天爭命。逞一時之勇有什麼意思,還是自己早日站上巔峰比較好。”
“恩,你說的很有道理。”聞玖淵看她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知爲何就是想笑。
哼,這女人可真是不安分,在外面遊歷也不忘與男人勾肩搭背,端木師兄怎麼可能會看上這種人,不過長得妖豔些罷了,少了那副皮囊,不知她還指望什麼引人注意,安清雅心中冷嘲熱諷,看着風輕的眼神幾欲噴火。
呵,看我也沒用,你那副空間手鐲我是說什麼也要毀了的,風輕自語。
而那邊在傳送陣前實驗的人羣,此時傳來一片竊竊私語聲,“還以爲千山派多厲害,原來手中的天外殘卷竟然是假的。”
“魔門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拿着假的也想充真。”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手中持有兩份依舊凌駕於衆人呢。”
夜梟冷眼凝視着一衆嚼舌根的女人,輕蔑的一掃而過,“按照大家先前商量好的對策,傳送陣靈石均攤,看陣法規模,只能站下二十人左右,一份天外殘卷只能允許帶三人,衆位沒什麼意見吧?”
玄明宗中有人不服,魔門手中的天外殘卷該有一份是他們的,只是捉賊拿贓,他們既然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胡亂開口,免得丟了宗門的面子。
“既然是商量好的,如今自然沒什麼好反駁的,到底誰先通過這個傳送陣,大家各自商量。”
風輕走到萬和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你只有一人,待會順便帶兩個玄明宗的弟子可好。”
萬和隨意道,“沒問題。”
風輕鬆口氣,抓着聞玖淵的袖子,“靈界還不知是什麼情況,到時候都要仰仗你了。”
“不用擔心。”聞玖淵安撫的笑笑。
“師兄,小祁……”躊躇了片刻,她又加了一句,“端木師兄,你們待會可願與我一起?”
幾人均客氣的答應,只是掌門的臉似乎黑了……決定人選的事難道不是他說了算嗎,雖然很想上去說道幾句,只是目光轉到聞玖淵身上,他就無言以對了,自我安慰的摸摸鬍子,還是先讓這些小輩離開爲好。
所有人全部準備完畢,站在陣法中間,風輕有些緊張,只要擺放好靈石,她就要飛昇到靈界了,本以爲漫長無比的事情,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聞玖淵拉着風輕的手,輕聲道,“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下界與靈界之間的傳送陣不簡單,如果中間出現什麼變故,我們可能會在時空夾縫中化爲灰燼。”
“不是有你在嗎?”風輕一副把性命交付對方手上的神情,引得聞玖淵更加溫柔的笑,“對,一切有我。”
萬和偷偷撇嘴,這兩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忘向對方表達愛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嫌臊得慌。
有這種想法的人,絕對只有萬和獨一份,因爲對於其他人,他合體期的威嚴稍微外泄,衆人只能拼進力氣抵抗,哪還有別的想法。
直到最後一顆靈石放置好,傳送陣四周突然冒出一股刺人眼球的白光,風輕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一頭栽到聞玖淵懷裡,她明知自己沒有昏迷,卻依舊沒辦法感知外界的事情,傳送陣的速度快到什麼地步她不知道,耳中到處都是轟鳴聲,眼睛完全睜不開,她只能雙手抱着聞玖淵的腰,感受自己彷彿在玩過山車一般的暈眩。
“撲通……”隨着幾聲斷斷續續的重物落地聲音,風輕感覺自己應該是到了靈界,只是這會心口泛起強烈的噁心,喉嚨發癢,她猛地推開聞玖淵,跪倒在地上稀里嘩啦的吐起來,“嘔……”
二十多個人並沒有在同一個地方,此時大家都剛從傳送陣中出來,臉色都很難看,只是吐得昏天黑地的只有風輕,聞玖淵擔憂的用神識幫她調理,輕輕的拍打着風輕的背部,“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我大概是……嘔……”話音未落,她這邊又控制不住的嘔吐,她早已多年不進食,吐出來的只是黃色的酸水而已。
“行了,你別說話了,好好緩緩吧。”
此界靈氣較之下界不知濃厚了多少倍,大家剛從傳送陣出來,體內靈氣匱乏,此時都貪婪的補充着,剛恢復些靈氣就從此處離開,或許先前在宗門內已經商量好聯絡地點,如今擔心遇到危險,早就四散分開。
聞玖淵看着幾人出現的位置,那裡雜草橫生,並沒有與之相對的陣法,由此可見下界的傳送陣是單向的,到也不用擔心有人發現靈界突然涌現大批下界修士,可能會產生的動盪了。
風輕吐得雙腿發軟,好久才恢復些力氣,向周圍打量一圈,只見圖繞、小祁與端木硯澤等人均在打坐休息,萬和卻不知去了哪裡,看清聞玖淵臉上的擔憂,風輕虛弱的笑笑,“我沒事。”心中卻道,她之所以會吐的這麼厲害,大概是因爲在現代她就暈車,到了這裡依舊受不了那種翻來覆去的失重感。
“先喝些水漱漱口,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風輕接過他手中的水囊,感覺嘴裡不再苦澀,她纔有心情欣賞周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