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不喜歡,就是一句話,說出來,只會有兩個不同的結果;而不說,卻有另一種結果,那就是等待。
看着滿目柔情的炮灰王爺,寧夏卻是連等待都不敢再奢望。
古人都是注重貞節的,雖然她方纔還穿着秋怡一手縫製的的吊帶背心,可是肩膀手臂的裸.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接受的。
更何況,這吊帶背心,未達腰跡,這樣被人看了去,他怎麼可能不在意?
“我…那個,嗯,秋怡她們怎麼樣了?”
不敢再看他,只能垂着眼,問着兩個丫鬟的情況。
看到她這模樣,北宮逸軒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輕聲回道“受了傷,好在不致命,休息兩日,好好調養便好了。”
“哦,那個,嗯,皇兄,謝謝你。”
抿着脣想要把手抽回,這會兒的她,忽然不敢和他對視,不敢看他;和他同處一室,讓她覺得自卑。
她的退縮,讓愧疚的他握緊了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是我不好,若非我之前對你的懷疑,也不會令你被太后猜忌。”
雖然是想到這事有他的參與,可此時聽他親口說出來,寧夏還是覺得委屈。
憑什麼啊?她拼死拼活的保着清白,結果卻被人這麼設計!而且還是他親自去跟太后證實。
“若你惱了,便打罵於我,只要你心裡舒坦了,怎麼樣都行。”
怎麼樣都行?我要你跟我走,你答應嗎?
擡了頭,咬脣看着他,真想將這話給問出口。
想到在桂林,他抱着她,在她脣上輕吻的情形,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思?他既然明白自己喜歡他,他也吻了她,那她是不是可以認爲,他是真的喜歡着她的?
可是,爲什麼要在那種情況下發生?爲什麼要發生那種事?
“嗯?想罵便罵,若是罵了不痛快,你便打我也成。”一臉的認真,他真是希望她能發作出來。
今日之事不怨她,便是她被人毀了,也不怨她;都是他不好,若他在發現她不同之時便全力相幫,也就不會成今日這模樣。
“我打你罵你又能如何?難道他們看了就能當沒看?”賭氣似的一句問,而她卻是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他的神情。
她這問,讓他目光一寒“死了的,挖眼喂狗,鞭屍曝曬;沒死的,讓他付出代價!”
挖…挖眼喂狗?鞭屍曝曬?
他這忽而陰寒的氣息,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他,果然是在意的,那麼她,還有什麼勇氣去奢求?
感覺到她的情緒,北宮逸軒忙收斂氣息,放柔了聲音“他如今還不能死,所以,只能讓他付出代價。”
沒死的,只剩下北宮榮軒,而那個男人,如今卻是不能死。
那男人若是死了,底下的人一亂,北煜朝綱必是風雨飄搖;別的不說,便是那男人手上的兵權,就能讓北煜爲之一顫。
“她敢如此待你,我便讓他親眼看看,他深愛的女人受人凌辱…..”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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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他爲何拿北宮榮軒深愛之人來與她比擬?寧夏一聽炮灰王爺說到北宮榮軒深愛的女人時,一個激動,出聲阻止“不要,不要去碰她,不要和她沾上任何的關係,哪怕是,哪怕是一點點的關係也不要沾上!”
北宮榮軒是男主,謝雅容是女主,北宮榮軒的勢力她如何不清楚?不管炮灰王爺藏着多少的本事,此時絕對不能去碰
他們。
更何況,謝雅容天生媚.骨,若是炮灰王爺一個不慎受其誘.惑,到時她才真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寧夏這激烈的反應,令北宮逸軒目光一閃“爲何?”
上次她說,讓他與謝雅容保持距離,這個,他能理解;而此時,他要給她討一個公道,她爲何這麼激動?
“不要問我原因,總之不要去沾上謝雅容,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要!在她靠近你時,你最好是連呼吸都不要,你要離她遠遠的!記住我的話,哪怕,哪怕我哪天不在…不在你身邊,你也要記住這些話。”
哪怕我哪天不在京城了,哪怕我走了,哪怕我們再也見不到了,你也要記住我這話,千萬千萬不要去碰謝雅容,那是致命的罌粟!
我不知道原文裡你的失敗是否與謝雅容有關?因爲,從眼前你的能耐來看,你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可是,事實上,你確實是被打倒了,而且還是在前半部分就被打倒了!
“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害怕,害怕他會成爲謝雅容的裙下之臣,害怕他終有一天會反過來殺她。
捉着他的手,寧夏滿眼的期待,就在等着他點頭。
北宮逸軒看着眼前的人,不解她的反應,不解她的要求;可她滿眼的祈求,讓他拒絕不得“好!我答應你,離她遠遠的。”
你,是在乎我的吧?雖然你想走,可你還是放不下我對不對?既然如此,你爲何不開口?只要你開口,我必給你一個答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爲何不說?是我還不能讓你安心?還是你依舊不相信我?
“安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桃花眼盡是柔情,他看着她,等着她開口,只要她開口了,哪怕是傾盡所有,他也要想辦法讓她和北宮榮軒和離!
有!當然有!
我不是你口中的安國!我不是!我是寧夏!
我不是這裡的人,我喜歡你,我想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哪怕是去過採菊東籬下的日子。
太多的話想要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她生生嚥下。
他可以爲了小皇帝而死,怎麼可能會跟她走?怎麼可能會棄這北煜的江山而不顧?
更何況,莊映寒陰魂不散,如果哪一天莊映寒再次跑出來嘲笑他,譏諷他,他會不會忍不住的親手殺了她?
“安國?”她眸光閃動,卻始終不言;北宮逸軒再次開口,有意喊着她不喜的稱呼。
只見她放於桌面的手一握,而後鬆開,指尖時不時的抽動,就像是在做着什麼決定,又像是在做着什麼掙扎。
她的反應,他看在眼裡,卻是不言不語;他在等,等着她,等着她說出來。
“皇兄,我,我殺了你母妃,你不恨我嗎?”
牙根緊咬,故作平靜的看着他。
他的行爲讓她認爲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他能喜歡一個殺母仇人嗎?他爲了他的母親而步步設計,甚至無情的看着莊映寒被人凌辱而無動於衷;她,能和他走到一起嗎?
寧夏這一問,他握着她的手就是一鬆。這一鬆,寧夏嘴角便是一個無奈的笑意。
看,她就說,沒辦法的,真的沒辦法的!
當他意識到時,她已經起身退開兩步“皇兄,安國身子抱恙,實在乏的慌,便不陪皇兄多聊。”
說完,也不待他作答,轉身,一步步朝着寢殿而去。
“安……”
想要喊她,卻發現,‘安國
’這個稱呼再加上她方纔的話,讓他再難開口。
恨嗎?如何能不恨?母妃悽慘的死樣根深蒂固,每每想起,便是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可是,爲什麼她不是安國?
爲什麼?
既然不是安國,她又爲何要提起這件事?如果她不提,他可以假裝忘記,如果她不提,他就可以告訴她,他心中,有她……
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看不清我是誰。
我有着她的相貌,我有着她的身份,可是,我不是她!我喜歡你,喜歡到不能自已;可是,當你鬆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坐在鏡前,看着鏡子裡的人,寧夏只覺得心中翻騰的厲害。
爲什麼啊?爲什麼要這麼糾結啊?爲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人啊?
胸間鬱結,內息混亂,意識到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寧夏忙起身,準備去牀上躺會兒,結果一站起來,卻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冷,好冷,閉着眼摸索着,難道是沒有蓋被子?
摸索了半天,卻發現一片冰涼,難受的睜開眼,卻是一片黑暗。
黑了,天黑了嗎?怎麼沒點燈?秋怡呢?冬沁呢?
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腦袋有些暈,就像是宿醉一般有些難受。就着淡淡的夜色,摸索着走了出去。
秋怡、冬沁受傷了,聽說送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那她呢?她是怎麼睡到地上的?
揉着眉心,進了偏殿,當看到牀上還未醒來的二人時,寧夏這才安了心。
她們,也真是挺受罪的,雖然是把她們的命留了下來,可跟着她也是沒有多少好日子過。以前是對她提心掉膽,現在是爲了她提心掉膽。
她這到底是救了她們?還是害了她們啊?
一聲嘆息,想到秋怡所說的堂姐會來送銀票一事,寧夏就不得不狠着心把人搖醒。
炮灰王爺說她們沒有性命之憂,只要多休息休息便好,看來她是連別人休息的機會也沒辦法給了。
“王…王妃?”
秋怡當先醒來,一見王妃站在牀邊時,連忙要起身,結果這一動,右臂的地方便是疼的她抽了口氣。
“你先別動,你受了傷,要多休息。”連忙把人按住,寧夏問道“你且看看這是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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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手錶,連個沙漏也沒有,她還真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天黑了多久了?”秋怡聽話的繼續躺着,被子裡的手卻是在搖着冬沁;她右手用不上力,沒辦法伺候王妃,也不知道冬沁能不能伺候着?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寧夏有些汗顏的撓了撓頭,“我也是睡了一會兒,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睡了一覺,天都黑了,這到底是睡了多久啊?
寧夏撓頭有些汗顏,二人說話間,冬沁也跟着睜了眼,轉眼看了看秋怡,又看了看寧夏,腦子一抽,猛的坐了起來,結果這一坐起來,就悟着心口噝了一聲。
“別激動!別激動!我不劫色的!”
“……”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王妃這時候還能開玩笑,看來是沒事兒的!
“王妃,後來發生了什麼?奴婢們怎麼回來的?”冬沁揉着心口下牀,穿上鞋子之後走到窗外看了一陣,“這都戌時了,這一睡都幾個時辰了!”
“戌時了?”寧夏掰着手指,而後問着秋怡“也就是說,你堂姐再過會兒就要過來送銀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