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氏對劉玉蓮說過之後,這天以後劉玉蓮明面上也確實是把玉珍當不存在處理了,也更多的單獨卻跟劉老爺子和劉家奶奶“盡孝心”,偏兩位老人不知道劉玉蓮心裡的算計,看到她讀書之後,確實懂事了,到真的是更加的喜歡她了,也確實如張氏的願,又把一些好東西給劉玉蓮。
可惜,張氏和劉玉蓮都以爲自己如願了,卻不知道,要是真的有了更多的資源,把自己的修爲給推上去,卻是讓她死的更快罷了。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並沒有人知道。
天亮了,劉老三家迎來了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大早,玉珍就被張氏拍門給吵醒了,玉珍心裡別提多鬱悶,她就知道張氏的病要是好了,肯定會找她麻煩,果然沒錯,自從她丫的能廚房門的時候,就以她已經年歲不小,要開始學廚、學針線的藉口,飯開始讓她做,還整天吃飽了沒事兒乾的守着她學什麼繡花,其實暗地裡根本就沒有要教她的意思。
飯菜沒煮好,是她冥頑不靈,好好教不認真學,還懶惰的不想做。花繡的四不像,連手把手教着縫衣服,都能夠把整件衣服弄的更破,總之她就是一個爲了整天想玩,還不要臉的跑到別人家去,卻連女孩子最基本的東西,都不願意也懶得去學。
最開始的那會兒,她可沒少讓張氏跑到便宜爹那裡告黑狀,呵,如果不是便宜爹覺得她手生,又確實還小,而她一直以來的表現都不錯,給她機會,她還不知道要被張氏給說成個,多麼好吃懶做,卻又不聽勸教的不孝女。
除了這些,最最讓玉珍完全不能忍的,就是現在,一大早上的,別人都還沒醒呢,就這丫的看她不順眼,總要早半個小時跑到她房間門口來拍門,她要是不起來開門,呵呵,天知道這女人多的是藉口跑到便宜爹那裡去污衊。
真是夠了。
想到今天未來大嫂家要來人,玉珍只得鬱悶的離開了溫暖的被窩,也不跟張氏一般計較,麻利的就從牀上起來。幸好,她從知道張氏變態的心裡之後,就轉移了陣地,跑到空間去休息了,要三天兩頭被她這麼搞,不說睡眠不足了,她早就給搞瘋了好麼。
而門外的張氏,在聽到裡面的動靜之後,並沒有停止拍門的動作,依舊砰砰砰的打着拍着,不過張氏到底還是很有幾番小聰明的,雖然玉珍的旁邊,就是兄弟兩人的房間,但是誰讓張氏拍門很有技巧,絕對保證只騷擾到玉珍一個,而旁人不會受到影響。
哼,她就是要這麼一點一點的折磨那賤丫頭,讓她不識相,讓她敢欺負她女兒,讓她居然敢忤逆她,讓她居然敢跟她叫板…她就不信了,大動作她不能做,這“無傷大雅”、“好心教養”的做法,不會讓那丫頭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讓她的心裡委屈,卻根本無法訴委屈。
既然張氏那麼不客氣,玉珍也絲毫不知道客氣爲何意,直接打開門,手就一甩,“砰”的一聲,門就撞到了牆上,發出巨響,兩邊的房間都受到了影響,雖然房門還沒有打開,但是細微的動作,不僅張氏聽到了,玉珍也聽到了。
張氏臉色很難看,不知道以前都是白白受氣的玉珍,今天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哦,不,是吃了什麼藥了,居然膽敢摔門,難道她就不怕,她轉身就在她爹面前上眼藥麼?張氏眼珠子一轉,就想要擺出一副心痛和責備的臉色,對玉珍溫柔說教。
哪知她還沒有開口,這邊玉珍先聲奪人。
玉珍揉着眼,一臉氣憤的看着張氏,滿臉的控訴,耳朵細微的動了動,聽見屬於大哥的房門有細微的響聲,知道大哥這是要開門了,立馬高聲對張氏說道:“娘,您怎麼這樣,現在太陽都還沒有出來呢,大姐早飯都還沒有做好,您做什麼使勁兒拍我房間門,人家昨天因爲大哥和二哥回來,高興的睡不着覺,好晚才睡着的,人家現在還困着呢,你咋能這樣啊。”
玉珍起牀氣十足的任性模樣,不但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可愛,劉培瑞看着嘟着嘴,頭髮還亂糟糟的玉珍,一雙大眼睛雖然清澈明亮,卻明顯一副無神的樣子,看就是知道沒有睡醒,頓時嘴角就揚起一抹笑,可惜這一抹笑還沒有盛開,就被玉珍接下來的話給震的目瞪口呆。
只見玉珍似乎沒有看到邊上門口站着的劉培瑞,和剛打開房門看着她這邊的劉玉蓉,接着不滿的對張氏說道:“以前天天這麼早拍門叫我起牀餵雞就算了,反正人家都是睡飽了的,可人家今天真的很困啦,反正玉蓮也回來了,您就讓玉蓮去喂一次雞嘛。您還一直拍一直拍,深怕人家不起來,您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根本不會偷懶的啦。”
一通看着嗔怨任性的話脫口而出,有不滿有不願,更多的聽起來卻像是在撒嬌,說完,玉珍就擡手揉了揉頭髮,把那一頭故意揉亂的頭髮,揉的更加亂之後,就想轉身退回房間,似乎真的沒有醒神,想要回去在睡個回籠覺。
可看着這樣“可愛”的玉珍,卻讓張氏忍不住想要吐出口血了,特別是看到兒子出現後,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爛玉珍的亂叨叨嘴和裝無辜的臉,張氏從劉培瑞一開門出來,就明白過來玉珍爲什麼突然要摔門和說那些話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玉珍居然有那麼深的心機,居然把她都給算計進去了。
哦,不對,她早就該知道,這個賤丫頭心機不
道,這個賤丫頭心機不小,不然那麼多年,她三番兩次的想要在華哥面前上眼藥,讓華哥對這賤丫頭失望,從而失去華哥的庇佑,到時候在這個家裡,還不是任由她捏圓搓扁的,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不,不僅沒有成功,還險些讓她被華哥誤會,認爲她容不下那個賤丫頭。
可恨,真是可恨,張氏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嗜血,看着玉珍,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般,可惜玉珍壓根就當沒看見,說完了一通話之後,玉珍接着揉了揉眼,轉身,卻還不忘說道:“娘,您過會兒,等大姐把早飯做好,再來叫我吧。”就在玉珍轉身將要背對着張氏那一瞬間,玉珍覷了張氏一眼,這一眼中,帶着得意和炫耀。
張氏完完整整的看到了玉珍這個眼神,頓時臉上紅色上涌,想也不想就呵斥,“站住。”
似乎張氏這兩個字太過嚴厲,和全所未有的威嚴,玉珍背對着人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轉身,一臉驚嚇莫名的看着張氏,抖着嘴皮子,道了一句,“娘?”那被驚嚇的眼神,不難看出,她這是連瞌睡蟲都給嚇沒了。
劉培瑞看不下去了,走到玉珍的身邊,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後皺着眉頭,不滿的對張氏道:“娘,您這是怎麼了,這天還未全亮,您這麼早叫小妹起來作甚,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叫兒子來就好了,小妹想睡,就讓她在睡一會兒也沒什麼的。”
劉培瑞壓根就不知道張氏是故意針對玉珍,雖然聽到玉珍之前說,以前張氏都每天都這麼早叫玉珍起牀餵雞,聽着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沒明白過來張氏的真正意圖,也不清楚原因,所以不會輕易的去質疑自個兒孃的做法。
但是現在看到張氏對於玉珍睡懶覺那般生氣,似乎都有要打人的架勢,劉培瑞看了看才堪堪矇矇亮的天,心裡有些無奈,又怕他娘真的生氣了動手,於是忙出來勸阻。可惜男人心思到底沒有那麼細,更加不知道女人的心思。
所以劉培瑞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張氏爲着這麼點小事兒爲難玉珍,也不想讓自己娘爲這麼點小事兒生氣,所以纔開口,卻因爲這用詞,聽起來就像是質問,那眼神看着張氏,更像是在說對方無理取鬧,而他更是直接站在玉珍的身邊安慰玉珍,而不是張氏的身邊寬慰她,所以,張氏火了,真的徹底的火了,她的兒子不幫她,反而幫一個外人?
不過雖然火了,但是張氏還是很有理智的,她沒有在面上表現出心底的火氣,反而在聽到劉培瑞的話之後,蹌踉的後腿了兩步,眼睛頓時就紅了,一臉的委屈看着劉培瑞和玉珍,“瑞兒,你這是在說娘沒事兒找事兒?”
看着張氏一滴眼淚就從眼中滑落,劉培瑞傻眼了,一臉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娘,我哪有這個意思。”
張氏卻沒有聽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難道我教你妹妹起牀,還有錯了,眼見着玉珍也八歲了,在過幾年就是說親的年紀,可是她現在連做飯、縫衣都沒怎麼學好,娘要是在不教她好好的做家務,這以後要是嫁到婆家,她該怎麼辦,婆家會怎麼說她?”
張氏一臉心痛外加我爲你好,爲你打算的眼神看着玉珍,然後眼神在玉珍和劉培瑞之間轉了轉,一副你們怎麼就不諒解孃的苦心,還誤會我的眼神,眼中的淚更多了,哽咽道:“婆家可不比孃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到時候伺候公婆相公,洗衣做飯,一大堆家務,玉珍要是不學着上手,以後到了婆家,難不成婆家也會任由她不會做就讓她歇着?”
看着兒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眼神,張氏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她可不會讓他開口,直接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是,玉珍是還小,才八歲,所以娘也不是很着急,這才只是早一點叫她起牀,讓她先習慣習慣,只是想着讓她覺得沒事兒做又回牀上臥着,才讓她去喂喂雞,也不是什麼重活、難乾的活兒,娘這也錯了?”
玉珍知道,要是真讓張氏這麼說下去,到時候可真就不管她之前有多麼的無辜,最後的錯,肯定會栽在她身上,於是玉珍想也不想,直接兩手一怕,一屁股就蹲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然後就是邊哭便喊。
“哇、哇,人家才八歲,人家纔不要那麼早嫁人,嗚哇,人家又沒有說要睡懶覺,人家不過時因爲大哥、二哥回來,高興的睡過頭了,人家只是覺得三姐也回來了,也可以去餵雞的,爲什麼娘就要拍我的門,三姐到現在都還沒有起來,嗚哇,娘啊,我才八歲,不要讓我嫁給大叔,不要嫁給老大爺,人家不要去伺候被人全家老少,不要做那麼多家務啊啊啊啊,人家才八歲,嗚嗚嗚嗚…”
玉珍哭得那叫一個驚天氣泣鬼神,那叫一個聽者傷心聞着流淚,看客們看着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大哭大喊的玉珍,早就已經傻眼了,一時呆愣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玉珍透過指縫,看着手足無措的大哥,看着扭曲着臉的張氏,和一直看戲如今也傻眼的便宜大姐玉蓉,內心冷笑。
呵,撒潑打滾,可不是隻有潑婦纔有的權利,她人小,做起來可是一點羞愧都沒有。